《暮光之飘着》夏*旎

11、福灵剂·锯斗巷（上）

　　琪拉雅醒来时，爱德华早已经离开。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床头，结果被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冲进浴室洗漱，十分钟……或许更短，谁知道了，等琪拉雅慌慌张张的走出浴室，差点被地毯给绊倒。她拍了拍胸口，将东西一股脑的塞进包里，拎起大衣便出了门。当她风风火火的穿过客厅走进餐厅时，吉德罗和艾维拉已经落座。

　　吉德罗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睡衣，外面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紫红色的睡袍。看见琪拉雅进来，他放下手里的预言家日报，转头给了她一个迷人的微笑。“噢，亲爱的，早上好。”

　　“早上好，吉德罗。”琪拉雅绕到餐桌的另一边，还不忘回头笑着跟吉德罗打招呼。她走到穿戴整齐的艾维拉身边，俯下身在艾维拉微扬起的脸颊上印了个吻。“早，艾维拉。”她放下手里的包，背过身穿上大衣，自动忽略艾维拉对吉德罗得意洋洋的挑衅，以及冒着酸水的吉德罗望向她那哀怨的眼神。她不自在的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悄悄地指向了九。“我得先走了，晚上见。”她伸手拿起艾维拉递来的三明治咬了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就在她抓起包，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吉德罗叫住了她。

　　“等一下，亲爱的，先等等。”吉德罗亲自替琪拉雅倒了杯热牛奶，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将里面的香槟色液体，倒了四分之一在热牛奶里。“相信我，这能给你带来好运的，在药力消失前。”他冲着望着她的琪拉雅眨眨眼，笑着将热牛奶递给琪拉雅。

　　琪拉雅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她几乎能够肯定水晶瓶里的液体就是福灵剂，也就是幸运药水。当然，这种从某种程度上能够让人事事顺心的魔药也不是万能的，不然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也不用死了！不过……琪拉雅放下手里已经见底的玻璃杯，笑了。喝了福灵剂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她上前两步，搂住吉德罗的脖子，嘴唇轻碰了下他的脸颊。很快的她便松开了吉德罗，转身给艾维拉一记飞吻，开心的向车库跑去。留下餐厅里捂着脸颊傻笑的吉德罗和忍不住翻白眼的艾维拉。

　　事实证明，福灵剂的确帮了琪拉雅大忙。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达到学校，甚至没碰上一个红灯。学校里的露天停车场里车满为患，她却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被人遗忘的停车位。当然，福灵剂带来的益处远不止这些。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过道上算得上安静，琪拉雅把包里多余的课本一股脑的扔进一楼的储物柜里，顺便看了看贴在柜门背面的课程表，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让我看看，星期三……”她喃喃自语着，眼睛随着指尖从左至右移动。星期三，她错过了第一节德语课和第二节地理课，第三节音乐课，现在也已经上到了一半。“噢，糟糕。”德语课的女老师一板一眼，出了名的严厉。地理课的老师虽然幽默风趣，上课第一件事却是忙着点名。至于音乐课……她想，没人会希望自己上课时被人打断。

　　不过，当她顺利找到教室，并且走进去时，胖乎乎的博威特老师并没有为难她，甚至笑着让她找位子坐下，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这让琪拉雅大大的松了口气。像往常那样，她和奈津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了爱丽丝身边。前排依次坐着爱德华、艾美特、罗莎莉。琪拉雅习惯性的向四周丢了几个忽略咒，以免引人注意。

　　“你可真幸运，老博威特今天心情不错，他女儿今天带着孩子从马格德堡赶来看他。”爱丽丝压低声音，这样说道。“他甚至忘记点名。实际上，不仅仅是他，就连米拉达女士和小沃尔夫先生也是如此。”爱丽丝回忆着上课前爱德华告诉她的信息。“米拉达女士的未婚夫昨晚向她求婚了，这对她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要知道，她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至于小沃尔夫……听说是有望调去伯格多夫的一所中学任教。”

　　虽然早就知道吸血鬼拥有特殊能力，但琪拉雅不得不再次感叹，这真的很实用。比如说，现在。“谢天谢地，幸好是这样。”这一刻，她终于放心了。讲台上，博威特先生弹奏着欢快的钢琴曲，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容。“噢，对了，这周六我得去一趟锯斗巷，你们有时间吗，如果……”没等琪拉雅说完，爱丽丝和艾美特已经蠢蠢欲动。

　　只可惜现在在上课，艾美特又是个大块头，目标太明显，他只得不自在的挪动着身子，尽可能的贴在椅子上，侧头咧嘴冲琪拉一个劲的点头。

　　“噢，这是当然，琪拉雅。”坐在琪拉雅身边的爱丽丝就要方便许多。她挽着琪拉雅的手臂，几乎坐不住。“我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巫师世界，那一定非常有趣。”

　　“我想它不会令你失望的，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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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天下午，福灵剂的药效才渐渐退去。中午在餐厅那会儿，琪拉雅依旧和奈津他们坐在一起。距离圣诞节舞会还有两个礼拜的时间，男孩们开始蠢蠢欲动。凯莉悄悄告诉琪拉雅，学校里有不少男孩想要邀请她当舞伴，可又碍于爱德华……听到这里，琪拉雅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能就此挡下不少邀约，想着还是别忙着澄清的好。至少等圣诞舞会过了再说。

　　凯莉说这周末大家会一起去挑礼服，让琪拉雅也参加一次集体活动。事实上，凯莉向琪拉雅抱怨过她不合群，这让凯莉很不满意。凯莉这次说什么也要叫上她，不然就绝交。这让琪拉雅很无奈。凯莉和罗娜都有了舞伴，中国女孩妍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迟迟没有答应别人的邀约。虽然已经决定不参加圣诞舞会，但是陪女孩们逛街，挑选小礼服，这样的差事琪拉雅想了想，也就欣然接受了。而桌子的另一端，男孩们正讨论着这个月附近县城里发生的几起袭击事件，听说当地警方已经加强侦查力度，可依旧没能取得多大收获。奈津和夏野谈得起劲，杰森偶然插两句，克里斯却显得心不在焉，偶尔抬头偷看琪拉雅两眼。

　　这天琪拉雅回家时，艾维拉和吉德罗正挤在厨房里做晚餐，两人谁也不让谁。可想而知晚餐是何等的混乱。艾维拉弄了意粉，吉德罗弄得牛排。两人对于对方的料理都不屑一顾，却又迫切希望琪拉雅能够品尝自己的料理。

　　说实话，艾维拉并不擅长烹饪，前几年家里的事务大都由佣人负责，只是搬来哈雷后，家里只有琪拉雅和艾维拉两个人，艾维拉才不得不进厨房帮忙。当然，大多时候她们都是吃从外面买回来的熟食。至于吉德罗，琪拉雅了解的不多，所以当她尝试着将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咀嚼时，惊讶的发现，味道还不错。

　　这顿丰盛的爱心晚餐直接导致琪拉雅消化不良，她摊在客厅沙发上一直坐到晚上十一点才慢悠悠的上楼休息，手里拿着艾维拉和吉德罗硬塞给她的消食片和消食药剂。身后的客厅里，艾维拉和吉德罗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虽然胃不舒服，琪拉雅却又忍不住想笑。现在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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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这天一伙人从史丹家出发，开车前往距离哈雷大约130公里的首都柏林。这次卡伦家族出动了两辆车，艾美特、罗莎莉、卡莱尔、埃斯梅，四个人一辆车，而爱丽丝和贾斯帕坐着爱德华的新车，与琪拉雅型号相同的保时捷卡宴。琪拉雅的车速不快，相较于已经跑得没影的卡莱尔，她的速度简直就跟大巴差不多。重要的是，她身边还坐着念叨着安全第一的吉德罗。噢，是的，她的父亲，吉德罗·洛哈特。

　　艾维拉昨晚就飞去了法国，要下周二才能回来。吉德罗明天就要回英国，他得回去处理堆积如山的信件，以及新书出版前的诸多事宜，例如接受参访等等，直到圣诞节才能闲下来。琪拉雅左想右想，最后还是带上了吉德罗，并在这两天里旁敲打听了许多他对于吸血鬼的看法。从吉德罗浮夸且花样百出的形容词里提取的有用信息看来，他并不排斥这种生物，甚至曾有与其相处的经历。噢，当然，《与吸血鬼同船旅行》，这她知道，只是从没想过确有其事。

　　琪拉雅和吉德罗探讨了许多有关吸血鬼的问题。从血液对吸血鬼的诱惑，到吸血鬼的身体构造；从吸血鬼历史，到巫师与吸血鬼的联系……吉德罗说得兴高采烈，琪拉雅听得认真。她记得同样的问题，她也曾问过亚当斯先生。当时亚当斯先生告诉她，吸血鬼和巫师一样不被人待见，中世纪的黑暗让吸血鬼和巫师伤亡惨重，大规模的驱逐和烧杀令这两只原本互不待见的种族，对彼此有了新的见解。就连吉德罗也说，共同经历磨难，险些惨遭灭亡的两个种族，相互扶持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在征询了卡莱尔以及卡伦家族其他人的意见后，吉德罗终于在星期六一大早见到了琪拉雅的朋友们。吉德罗绅士的替琪拉雅撑着伞，面对着七只吸血鬼依旧镇定自若，虽然疑惑琪拉雅为什么会认识素食主义的卡伦家族，但是他并不急，他相信他的宝贝女儿自然会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只是……爱德华·卡伦那个臭小子，当他是摆设吗！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的盯着琪拉雅不放，简直可恶透顶。吉德罗揽着琪拉雅上了车，还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眼爱德华。

　　到达柏林后，雨势渐渐小了，琪拉雅开着车在吉德罗的指引下顺利到达菩提树下大街，由西街转进不起眼的后巷，在一处名为“胡桃画馆”的地方停了下来。锯斗巷琪拉雅只去过一次，与亚当斯夫妇一起，借用的卡桑德拉咖啡店里的壁炉，噢，就是那位预言家女士。虽然知道胡桃画馆这个地方，却还是第一次来，琪拉雅不免觉得新奇。当然，不仅是她，卡伦家族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面带好奇，就连罗莎莉也不除外。

　　天空阴郁的飘起了雪，四周餐厅里人少的可怜，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并不多。下车后，一行人在吉德罗的带领下进入大门紧闭的胡桃画馆。画馆里除了人物肖像，几乎包揽了不同年代的，所有种类的画作。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形态各异的镜面。画和镜子拥挤的悬挂在墙上，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画馆。前台坐着一个上年纪的老人，他似乎在打盹，却被突然出现的一行人给吵醒了。他不善的眯着眼睛打量着众人，像是要看出些什么。

　　吉德罗上前一步，挡住守门人的视线，并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嗨，尤迪特，真是好久不见。”他一只手撑在台上，一只手叉着腰。“最近生意怎么样？”

　　尤迪特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人。“糟透了，简直糟糕透顶！”他大声说道：“倒是你，大忙人，怎么有空到处转悠？！”他皱着眉头看了眼吉德罗，停顿了一秒，然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说，快带着你的人消失，别妨碍我打盹！”

　　琪拉雅从包里取出事先准备的斗篷，交给卡伦家的每个人，趁着吉德罗和尤迪特说话时让他们披上。要知道，他们的外貌，实在是太显眼了。

　　吉德罗带着众人走进前台边上的房间，那是个乱七八糟的储藏室，画都被白布罩着。他关上身后的房门，顶着卡伦家族诧异的目光变出一张垫脚凳，掀开了挂在墙上的其中一副画上的白布。那是一副奇怪的画，画的是一道木门。吉德罗掏出魔杖，用魔杖轻敲了三下门，接着，画里的门开了，里面又是一幅画，隔得比较远。

　　吉德罗转过身，对着早已经目瞪口呆的卡伦家族们笑着摊手。“我的朋友们，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惊喜在后面。”说着他眨了眨眼，扶着琪拉雅第一个走进去。随后是爱丽丝、埃斯梅、罗莎莉……一个接一个，最后是吉德罗。身后的木门渐渐关上，消失无踪。

　　琪拉雅停在那副风景画前，已经无路可走。圆弧形的画里是令琪拉雅印象深刻的锯斗巷，而身后……她转过身，隧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弧形的镜子，倒影着众人，以及那幅画。镜子和画像围成了一个圈，衔接处巧妙地将景物融合在一起，看上去就好像他们被整个锯斗巷包围着似地。她大概知道怎样才能去锯斗巷了。琪拉雅看了眼吉德罗，正好吉德罗也笑着看她，她对吉德罗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走吧，爱丽丝。”她主动牵起身边的爱丽丝，走向画里的石板小路。

　　“走？去哪里？”爱丽丝眨了眨眼睛，盯着琪拉雅，此时此刻的她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活了几个世纪，第一次遇上这样奇幻的事。她盯着琪拉雅牵着自己的手，很奇妙的温度。

　　不止爱丽丝，卡伦家族的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盯着琪拉雅，看着她牵起爱丽丝的手，走向那幅画……噢，不，是那面镜子。她伸出另一只手，抚过镜面。神奇的是，镜子里的画面不期然的抖动了一下，像波纹一样，一圈圈晕开。琪拉雅笑着转过身，对爱丽丝说：“当然是……锯斗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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