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待》未小未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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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酒驾的宣传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在与他合作的最后阶段，我们看上去变得越来越自然，我极力扮演好朋友的角色，他也向朋友一样回应我，只是我们似乎都很默契地避免彼此四目相对，因为害怕在视线相触的瞬间，藏在彼此心里的一些东西又会疯狂侵袭，而这种侵袭对他无疑是一种负担。
　　任务完成的那天，阿曹请大家吃饭，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妻子，她并不是很显眼的那种类型，只是个典型的小女人。她一直安静地跟在韩东的身后，很端庄的微笑问好，很亲昵的给韩东夹菜，她看他的眼神温柔而顺从。我想，她应该很爱他，并且是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程度。
　　我说过，在我对他的所有想象中都没有关于他会结婚的部分，所以很久以前的我似乎从来没有疑惑过，他会跟怎样的女人结婚，但当我看到许念青的时候，我觉得也许应该和他结婚的女人就是那样的，很平凡，很安静，却很深的爱着他，那样很好，真的很好。
　　正看着她在他耳边呢喃的时候又不偏不倚的撞上他的目光，每次这样看着他的时候，总会觉得世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这种错觉对现在的我们而言，是一种带有魅惑性的奢侈品，若消费不起，就不该再留恋，我于是迅速地将目光转到别处。
　　我拿起酒杯把阿曹叫了起来，回国以来，他一直很照顾我，另外他又是我的上司，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先干为敬。
　　他从来都是个爱耍嘴皮子的好人，一如既往的拿我的单身做调侃：“修纯，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老同学了，有的话我还是得说，你说这么优秀一女孩儿，怎么能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我知道这年头能遇上个真心爱的不容易，但你至少得给人家机会也给你自己机会吧，就说我那兄弟，徐易川，前阵子猛追你那位，你都没见人几回，也没好好去了解了解他，其实他小子真是个好人，要是你俩能对上眼，我这个媒人是真高兴！”
　　阿曹好像是有点醉了，如果不是他妻子拉住他，凭他的临场发挥能力和口才，能做一场关于我的单身状况分析报告会。
　　“其实我也很好奇沈小姐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还是单身呢？”许念青或许只是随口一问，她怎么会知道，我所以无法接纳别人，是因为一直爱着她身边的那个人呢？我于是只是笑着回答：“有些事并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比如感情。”
　　我看到他渐渐低垂的视线，和眉宇间瞬间而过的忧愁，只是此刻，这种忧愁变成了我们共同的寂寞。

　　那天阿曹喝醉了，他太太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塞到车里。
　　许念青很热情的让韩东送我回家，我没有拒绝。
　　坐在后座看着他们两的背影，说不出来的失落，我还是无法释然地看着他以另一个女人丈夫的角色出现在我面前，可如果我不能学着习惯，就只能选择离开。
　　许念青说因为喝了些酒，有些头疼，韩东便先将她送到家楼下，然后，又只剩下我们两。
　　我说他太太看上去是个很好的人，他回答说她让他少操了很多心。
　　我又问了些其实并不想知道并且无关紧要的事，例如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结婚的时候都请了哪些同学，怎么没给我寄请帖，等等，他也问了我这些年是否曾经恋爱，怎么都分手了，又问起徐易川，我们甚至讲到了小吉，唯独没有再提八年前。
　　我是因为还无法释然，他呢？
　　那个晚上我们告别之前，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跟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找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吧。
　　我笑了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