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告白吧》任青钺

7、插叙 一

　　好不容易找到了13班，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出去了。我看着班牌，感觉和小学比起来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自己长高了？好多人，看向我，我亲切的笑着。应该是所有人进来的时候都被这样看吧？小学入学的第一天也是这样吗？有点记不清楚了。略略看了一下，找到了一个空座我赶紧走了过去。坐下来应该就不用被这么眼睛看了吧？
　　那个空座在窗边，有人坐在了里面是个光头男孩。当我走过去的时候，那有点胖乎乎的男孩抬起头看着我，冲我笑着。那是我见过的最傻的笑了，但是像秋天的阳光一样耀眼。是被从窗子外洒进来的阳关晃了眼睛。
　　“我叫刘东！”
　　“恩……我叫居奇。”
　　他应该和我一样，被妈妈教导见到别人要打招呼。想起来了，小学的第一天对着同桌自我介绍，结果好像没有理我。是个内向的小女孩，后来转走了……我在想什么呢！
　　“你是哪个小学的？”
　　刘东开始和我小声的说话。
　　“二实验。”
　　“我是一实验的！”
　　开始对话，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因为书包里有妈妈放的手帕。但是他不敢拿出来用，这就是妈妈说的叛逆的小孩。当我开始观察班级同学的时候，刘东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确定他还是一个坏小孩：“别看了，没有一个长的好看的女生。你猜会怎么分座？”
　　这时我才注意到，课桌变大了。注意到自己自己并不会对长大好看的女生会多由兴趣。
　　猜不到会怎样排座位，当班主任出现的时候我知道所有人都很高兴，因为女孩子也喜欢漂亮的姐姐。我妹妹就是，虽然刚刚读小学二年级。班主任是特别漂亮的女老师，说话都很轻。座位没有调整，就这样坐了半学期。刘东和我都参加了学校的篮球队，因为长的高硬被体育老师踢去打篮球。学习不到半个学期，我就停止了，因为终于发现我的身体对阳光长时间的照射会产生不好的反应。
　　第二学期，调换了座位。因为美女老师希望男生女生坐同桌，善良且懂得少年心的老师。刘东是这样期待的，因为女同学长大了，变得漂亮的也有的，发育好的也有了。刘东和班里公认的最好看的女生一桌了，她叫李莉。起码我和刘东都觉得她是班上最好看的女生，与三班的大美女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的。刘东和我还是没有被分开，因为他坐在我前面。我的同桌是班上学习最差的一个女生，我知道又开始了重复小学时的同桌模式。因为我的成绩是班级第一，全年级第一。我不是故意的，当刘东感叹第一名与倒数第二名的差距时。
　　刘东笑嘻嘻的回头，显摆着他的美女同桌。我微笑着看着身旁有些自卑笨笨的同桌：“不会的地方都可以问我。”
　　“恩……谢谢你，居奇……我叫周芳……”
　　“呵呵，我知道你叫什么。”
　　初二的生活过的很快，在下课时候刘东回头叫我出去上厕所、买可乐、打球中度过；在周芳从发表成绩单后哭哭啼啼到之后名次上升笑呵呵的给我零食吃中度过；在刘东被她的美女同桌拳打脚踢中度过；在刘东到我家一起写作业、看电视、踢转头中度过……直到初三都要结束的时候，中考在即都很安静。
　　刘东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趴在桌子上正要呼呼大睡。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觉得教室憋闷。
　　“喂，陪我出去走走。”
　　“啊？”
　　刘东拉着大长脸，很不情愿跟我出来。操场上都是一年级的新生，三年级的真的很少看到。没有想到中考压力这样大，不是继续看书，就是无聊到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有的从早上开始睡到现在都还没醒的。
　　刘东打着哈欠：“真热……怎么会这么热……”
　　“因为冬天特别冷所以夏天就会特别热。”
　　“啊？什么道理？”
　　“自然的道理。”
　　放在平时，我会解释给刘东听，但是今天、现在我没有心情。
　　上课的铃声响了，第一次，我不想回去上课。
　　“快走啊，是数学课，我可不想被烈焰红唇骂。”
　　“刘东，”
　　“啊？”
　　刘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思维大条的他应该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了吧？
　　“你感冒了吗？”
　　“我想回家。”
　　“很难受吗？我送你回家，先去请假吧。”
　　“我不难受，我想逃学回家。”
　　刘东惊讶的发不出声音：“完了，我妈说的对，我早晚会把你带坏。”
　　刘东一把抓住我：“不行，我不会让你堕落的！你是咱们班的希望！看我多讲究！”
　　拉扯中我被刘东带回了班级，抢在烈焰红唇前一步。
　　我的心还是不舒服，一直到下午都是。
　　“喂，是不是心脏病呀？”
　　刘东看着我趴在桌子上。
　　“中暑了吧？”
　　周芳用书给我扇风。冷冰冰的李莉也回过头来看看我：“请假吧。”
　　刘东拍拍我：“真的假的呀……”
　　忽然间，班主任美丽的身影在门口出现。我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我知道了。看着门口的方向，是我舅舅和我妹妹。这个时间，她早就放学了，妈妈没去接她吗？
　　“居奇，你收拾一下书包，你舅舅来接你了。”
　　老师比我满头大汗的舅舅还要沉不住气，竟然满眼泪水。
　　舅舅斟酌了半天语句，已经大汗淋淋：“商量来着，还是决定告诉你……瞒不住的事情……你从小就懂事，又是男孩子，是美美的哥哥……”
　　“我妈妈怎么了”
　　舅舅吞咽着口水，泪水抑制不了：“先回家再说吧……”
　　刘东一直送我到学校的门口：“放学我给你打电话！”
　　我点点头，妹妹问我：“妈妈生病了吗？”
　　是舅舅家，在我的追问下，舅舅哭着告诉我，我爸爸妈妈今天早上出了车祸，都不在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整日的不安消失了，也不觉得憋闷了。原来是这样。

　　我逃回家，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才知道刘东说我家太大了是什么感觉。
　　我小声的叫了声妈妈，没有回应。
　　走到爸爸的书房前叫了一声爸爸，里面也没有反应。
　　就我一个人在偌大的二层楼中，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躲在家里，电话也不接；舅舅来找我就躲在院子的后面。不想见人，不想住在别人家。
　　忽然有一天，刘东在我家楼下大喊着：“居奇，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没有回应，蒙着被睡觉。
　　“就我一个人，你出来吧，我不会告诉你舅舅！”
　　我还是不出声。
　　“你不要你妹妹啦！不要我啦！”
　　“居奇，你他妈的快给我出来！不然，不然我把你家烧了！”
　　门开了，刘东看着我张着嘴：“别哭了，你眼睛都肿成一道缝了。”
　　刘东从书包倒出来一堆饼干和汽水，是军用的压缩饼干。他爷爷是军长级别的大人物。
　　“快吃吧！”
　　“你逃课出来的？”
　　“啊！前天我和你舅舅来找你你知道吗？”
　　“听见开门的声音我就从后门走了。”
　　“你舅舅说再找不到你就登寻人启事了，贴在电线杆子上，傻不傻啊！他虐待你呀！”
　　“没有。”突然看到吃的，觉得饿了。虽然妈妈在冰箱里准备下很多事物，但是我一样都不会做。
　　“那就和你舅舅过呗。”
　　“他们要把我和妹妹分开。”
　　“呃……为什么呀？”
　　“因为我舅妈不喜欢我妹妹。”
　　“你妹妹是挺烦人的……”
　　刘东不说话了，因为我又不吃东西了。
　　“你带着你妹妹过呗，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嘛。”
　　我愣住了，看着刘东。
　　“我妈不在家的时候，我爸都会做蛋炒饭，反正我们俩饿不死。再不会，你和你妹妹就买着吃呗。你舅舅不是还得给你生活费什么的嘛……诶！直接来我家不就行啦嘛！反正我妈喜欢你……”
　　“你想问题太简单了……”
　　“你总是想没有用的，又不是旧社会寄人篱下。找找你妈的存折什么的，前天你爸爸的单位领导还来学校了呢。肯定不会不管你的，把这房子卖了换个小房子不是还能省下钱呢！”
　　“房子我不会卖，妹妹也不给别人养！”
　　我一口气喝掉了一瓶汽水。
　　“你支持我吗？”
　　“支持，你肯定行的！”
　　我知道我幼稚，但是刘东不这样认为。
　　我的提议，舅妈一言不发。舅舅怒气冲冲又伤心。
　　“舅舅，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妹妹的。”
　　“等你中考结束之后再说吧。”

　　我回到了学校，大家都问我怎么了。看来老师和刘东的嘴真的很严。我说妈妈病倒了，就快好了。神经大条的少年们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我落下了两周的课程。刘东回头竟然笑嘻嘻的对我说：“这回你考不上重点高中了吧，还得和我混！”
　　“居奇……别担心……”周芳把她的笔记本给我：“两周的课，我都好好的记下来了……你看看吧……”
　　周芳的笔记记得是最好的，虽然她消化理解的不好。
　　我知道我脸上的表情不会消失，我喜欢微笑于人。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我依然是全校第一。刘东气的嘴都歪了：“还以为你能和我进一般的高中呢！受刺激不是应该成绩下降嘛！”
　　啪的一拳，李莉重重打在刘东的脑袋上：“你会不会说话呀！”
　　刘东哼的一声，我笑了出来。
　　没有被父母的离世击败，我顺利的考入重点高中。舅舅见我似乎很正常就接受了我的建议带着妹妹生活，刘东也进入了重点高中学习，当然是他爷爷在努力活动。我们还是一个班，进入一班的时候，我不在在意注目我的目光，没有找寻空位置。因为在窗户的旁边，刘东会早早的占据位置。他喜欢溜号看着窗外。
　　不用再次的自我介绍，我做在刘东的旁边，等待着新的班主任，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