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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商河遇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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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真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父母、呆子堂兄和大哥一顺儿的站在门前,像是知道我要回来一样迎接我,待我双脚刚一落地,母亲就跑过来拉着我瞧了半天,隐约还看见了眼睛里的点点泪光,父亲倒是很镇定地向真人行礼道谢,把一干人等都请回了正厅。
真人坐在上座上一副怡然的样子看着父母,并问他们一些家中的情况。呆子堂兄在我旁边眼神飘忽不定,一会看看太华真人,一会看看我,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妖怪这么大胆?”
我瞪着他不语,看你们的样子不是早就知道我被妖怪掳去了么,还和太华真人这么热络。
“你倒是说话啊,刚在摊子前一阵阴风大作,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你就不见了,还好随后遇到了前来商州有事的太华真人,我还没开口,他就叫我先回家等着不要担心,他正是为此而来。你......”呆子堂兄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不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弄清了,那妖怪许是直奔着我而来,许是顺手牵羊捞到了我,而太华真人本是来追这个偷了他宝物的妖怪,正好看到这一幕,顺便救了我,于是名不见经传的我就顺便做了他的“徒弟”。
“祉麟,你别急啊,蓉儿刚受了惊吓,你这么逼问她,她怎么受得了,事情到底怎么样太华真人自会说清楚的”,一旁的大哥扯了扯呆子堂兄的衣服,示意他住嘴。惊吓什么的到不至于,来到这个鬼地方已经超出我惊吓的最大限度了,妖怪什么的也算小儿科了,倒是呆子堂兄真的很烦。
“咳咳——”大哥提高了音量,呆子堂兄这才停了下来,这时父母和太华真人都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蓉儿,太华真人都已经和我们说了,徒弟的事......”,母亲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想是在思考什么,“我和你爹决定既然有这个机会当然是很好的,不知你自己的想法是怎样的?”母亲说完担忧的看着我,现在的我虽然比呆子堂兄修仙那会儿大了好几岁,可是毕竟还是小孩子,父母担心也是难免的。
“蓉儿愿意随真人修道”,不过,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
“那便好”,父亲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挺满意我修仙的。
一旁沉默了半天的太华真人开口了,“二位不必过于担心,即使随我去修道,她也可以时常回来的。不过,有件事倒是有些麻烦......”
“什么事?”父母同时开口。
“我本很少收徒弟,细算下来也不过五六人,不过这门派的规矩自是不能改变的,月蓉本与我有些因缘际会,但还不至于师缘,今次前往太华山需她靠自己的力量上山,一来要看看她是否有修仙的缘分,二来我现下有要紧的事要办,不方便带她在身边。从太华山脚下的小道上一直向东行进,如果有缘自会找到我的道观......”,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月蓉,你可愿意?”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往我头上泼了盆冷水,什么叫门派规矩,什么缘分,什么不方便,怎么听怎么像不想收我的借口,嘴角一阵抽搐,这老头看上去一派慈祥,没想到内心这般腹黑。
“蓉儿愿意。”
老头听到我的回复满意地颔首而笑,又与父母寒暄了几句便拂袖而去。
“蓉儿,你自己真的能行么?”母亲更加担忧地看着我。
现在是不行也得行了,不过已经有这么一连串的巧合发生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那个道观!
“姨母,这商州离太华县也要几天的路程,蓉儿一个人上路不行,还是让我和祉麟送她一段路吧”,一旁的大哥拉着呆子堂兄向母亲建议。
“什么?还有我?”
呆子堂兄显然一副不愿意的样子,我和大哥同时狠瞪了他一眼,他便收声了。
“也好也好,有你们在,我也能稍稍放心了,那一会儿我就去置办蓉儿需要的东西”,母亲说完急匆匆地出了正厅,带着小荷去置购去了,父亲则拉着我们三人叮嘱种种事宜。
————两天后————
“我说大哥啊,你是不是想偷偷溜出来玩,所以以送我为幌子”,我们三人带着母亲硬塞的大包小包行李上路了。
“你这是什么话,要玩我还用的着偷偷溜出来么,这不是担心你和一堆家丁上路无聊么。”
“说得也是。”
我们一行人虽说是有正事在身,却也难得一起出来,便把一路上的山水游了个便。从商州到太华县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只是还需要度过一条商河,这商河只在卯时到午时之间船渡,其他时间听说是河水水势不定,除非紧急情况,一般没人会卖命渡河,像我这种情况也不急于一时了。
我们站在商河岸边看着河水一片平静的样子,并不像传说中的凶险异常,不禁疑问连连,莫不是这河里有什么妖怪?大哥上前向已经收拾准备回家的船夫打听情况,船夫只是摇头不愿前行,带着一副困难的表情。
大哥向船夫询问着这商河的情况,我转眼再次看向河面,还是什么也没有,平静的河面没有半点涟漪,也没有半条渡船,连空气中都隐约夹杂着祥和的气息,也许是假象的。我看着河边丛生的杂草,突然一抹纯白映入眼帘,带着些神秘。心里暗暗思索着,这抹纯白怎么如此熟悉,倒是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到底是在哪里呢?
就在我快要想出来的时候,思绪被大哥唤了回来,“蓉儿——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船夫说今天恐怕是过不去了,我们先去找个客栈落脚,明天一早再来罢”。
我点了点头,可脑袋里还是在思索着那抹纯白的身影,转身与他们一道向大路上走去,没走多远,呆子堂兄却停下了脚步,我和大哥奇怪地看着他,这才听到耳边穿来的一个女声。
“祉麟——”女声似是从背后传来的。
我们三个一齐回头望去,看见一男一女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那女的又叫了几声呆子堂兄的名字,看来他们认识,难道是峨眉派的什么人?
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只见那女子身着一件淡蓝色的纱质长裙,手中拿着个细长青色剑鞘的长剑,盈盈水眼,螓首蛾眉,娇倩婉转,乌亮的黑发用青色的丝带系着披至腰际,而那男子正是刚才我在河边看到的人,龙章凤姿,手握一柄黑色长剑,身着淡墨色龙纹饰的一袭白衣,二人皆神清骨秀,肤如皎月,自是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冷之气。那女子看到我们三人停了脚步,嫣然一笑走了过来,那男子却微蹙浓眉紧跟其后。
“我刚和师兄说是你,他还不信”,那女子笑着打量我们,看到呆子堂兄一脸震惊的表情倒是“噗嗤——”一笑。
“这可是你经常念叨的堂妹蓉儿?”那女子倒是不认生过来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着我,“我说你怎么总往家里跑呢,敢情是藏着个这么娇俏的小姑娘”。
听到“娇俏”二字,浑身打了个哆嗦,这女子怎么和玲玲说话的口气这么像,不过她的口气只是打趣并无恶意,那个男子却依旧蹙眉无其他表情。
“师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与家兄送蓉儿去太华山,因为这商河耽误了,正准备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呆子堂兄声音带着局促地说道,一脸的尴尬,脸上还有些微红,我心里暗暗好笑,这个呆子还真是纯情,莫不是他还暗恋着这位师姐?
“你就是蓉儿吧,我是你堂兄的同门师姐,我叫兰烟”,她笑盈盈地看着我,待看到我眼神瞄着那男子时又说到,“这是我的师兄,玄墨”,说完凑近我的耳朵,小说说到:“玄墨师兄平时就这样不苟言笑,和师父一样,你别怕”。
原来是张扑克脸,怪道一直没表情呢,一个大好的青年非要学老道们板着个张脸,唉......
我再次瞄向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黝黑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微微蹙起的眉心始终抹不开似的。我看他看着我有些打量的神态,待对上我的眼睛的时候才稍稍舒展了眉头。我见状朝他吐了吐舌头,他看我这副玩心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身旁的兰烟看见我们的表情捂嘴偷笑。
“对了,师姐,你和师兄来这里干什么?”呆子堂兄终于回过神来问了一句正常的话。
“师父让我们来调查这商河的事”,扑克脸终于发话了,声音如洪钟悦耳悠扬,看来学老道们学的还挺通透的,不过他的眉毛倒是蹙的更厉害了。
“这河里有猫腻”,兰烟故作神秘地向我们说到,说罢,又是一笑,发出银铃般的声音,看着呆子堂兄张大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