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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意外反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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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茹在服下药丸的两小时后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道观中,有些受到惊吓,待我们说明缘由之后,泪雨如下。
她扑在夫君的尸体上痛苦不停,我与兰烟能做的只是在一旁安抚。她哭了半天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但双肩仍然不停地颤抖,环视了我们三人一眼,有些支支吾吾地谈及了当日的噩梦。
“那日,我们二人从秦兆国返回,路经栖凤山,见到了我夫君的师父。我只听到他们二人对话中提到了‘魔兽’、‘雪狐’之类的东西,内心一股不安的感觉涌起,不过还是在夫君的再三劝说下上了山。”萍茹接过兰烟递给她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师父?”玄墨听罢问道。
萍茹扶了扶身子,坐在了床榻上,眼神有些迷茫,像是在回忆往事。
“我夫君几年之前开始跟着一个道人修道,那道人看上去没有半点仙气,尽是邪气。我曾劝过他,可是他却不听。”萍茹说道这里,顿了顿,用手轻轻婆娑着他夫君的发鬓,眼中柔情似水。
“那日你们遇到了什么?”
萍茹回过神来看向玄墨,接着说道:“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只知那道人领着我们寻着一股香气向前走了很久,因为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我便执意不肯再向前,夫君与那道人则继续前行。后来,我竟闻着那香气睡了过去,再睁眼时,便看到三位仙人。”
玄墨听她说完像是已经知道了一般点点头,唤来了道观中的小道姑,引着萍茹先下去休息。萍茹拉着他夫君的衣袖,偷偷地抹眼泪。我心中一阵唏嘘,他的夫君太糊涂了。
待萍茹走后,我、兰烟与玄墨三人决定御剑去栖凤山,玄墨说那香气便是重要的线索。
栖凤山脚,我跟在他们二人身后,那香气开始时时隐时现,很难捕捉。行了一段路后,香气越来越弄,竟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这香气很像我之前与那紫衣男子对峙时闻到的”,我把心中的疑惑说出,玄墨听到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又向前行进了几百米,那香气渐渐淡了,不过周身浓雾缭
绕,就像之前与重黎他们初遇时的情境。
走在最前面的玄墨突然停住了脚步,而身旁的兰烟急忙把我往身后拉了一把,只见方才我站定的地方,一棵树桩向后倒去。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红光便劈脸而来,兰烟与玄墨一抬手,那道红光便与他们的剑光厮打起来。
我在一旁看得心急,正欲出手却被玄墨拦了下来,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从袖中取出了一道字符,向着浓雾之中抛去。雾中霎时间闪过一道金光,散开了层层雾气,雾中之人这才露了真身。
只见他身缠在一颗树枝上,似蛇一般,一袭紫衣,正是之前与我两次交手之人。他从树枝上轻身落地,眯起了双眼看着我,看得我内心直发毛。
“我三人前来制服扰乱人界的魔兽,你虽是魔君的臣下,若刻意偏袒休怪我不再留情面。”玄墨收回了符咒,浓雾也没再聚集起来,但那股香气又渐渐飘来。
对面的人目露狡黠,听罢收回了剑光,打量起我们三人来,我看他身子很是柔软,样貌又如女子般娇媚,散发出的香气更是和玉娇相同,料想着他可能是蛇妖,那一双狭长而时有凶光的眼睛真是像极了蛇的眼睛。
“哼——”男子轻哼一声,目光轻蔑地看向玄墨,笑道:“我魔界之事,轮不到你一凡人来插手,魔君自有嘱咐。”扔下一句话后,蹬地而起,踏着树枝飞走了,我们周身的雾气又聚集起来。
玄墨刚想动身追上去,却被兰烟拦了下来,两人默默不语相视了半天,便架着我回了道观。回来之后,他脸上的表情越加难看,我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二人坐在那里只想事情并不交流。
我只得一边灌茶一边瞄着他们沉思,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吓得我扔了手中的茶杯抬头望去,只见面无表情的玄墨拿剑直指我的咽喉,不留半点情面,我已感觉到了剑尖的丝丝寒意,出了一身冷汗,无辜地看着他。
正在思考着的兰烟显然也被他这一举动弄慌了神,忙上前说劝,可那扑克脸丝毫不为所动,看向我的目光如炬,炽烈地靠着我的后背。
“你到惠州干什么去了,那药丸是魔界之物,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出了这番话,看来他早已怀疑了我,只是不说而已。兰烟听罢也转过脸来看着我,有些吃惊,拉向玄墨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
咽喉处抵着利剑,我百口莫辩,只得老实交代了真相:“不错,我并没有去找什么神医,我去惠州找了九黎国的九王爷……在他府上还遇到了重黎,那药丸是他给我的。”我索性闭起双眼,听候他问斩。
眼睛闭了许久,并未有动静,我才再次睁眼,发现喉部的剑已经被玄墨收回,他狐疑地盯着我没有说话,兰烟见状赶紧过来瞅了我半天,见着没有大碍才拉着我二人坐了下来慢慢商议。
“师兄你这是想多了,蓉儿怎会与那魔族亲王有瓜葛,这件事情肯定另有原因。”兰烟好生劝着,生怕一个不留心她师兄又冲动起来。
我听着他二人话中有话,不明所以,便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玄墨见我一脸的无辜,放在桌上的右手按捺不住想要抬起,幸好兰烟阻止的及时,他双眼瞪着我,从口中吐出一串话来:“那紫衣男子名紫霄,是重黎手下的魔界大将,乃蛇妖幻化而成,能迷惑人心,狡猾多端。真身为男人,有时会变作女人。”见我没有反应,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之前我和祉麟在凤栖镇驻守,我猜想可能是他,便设计想让他随着祉麟去峨眉,谁料待祉麟走后,我发现他并未中计,且行踪朝着惠州方向而去。”他见我依旧没有反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只跟着你的行踪,如果不是你与他们有瓜葛,就是你被他们监视了。”
“监视”?我脑中蹦出这两个词,之后便一片空白,那紫霄三番两次欲置我于死地,总是在我左右晃荡,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自己一时大意,让他钻了空子。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过这道观隐蔽的很,不会被人发现么,我又怎会被他监视?”听到我的问话,玄墨一挑眉,嘴角竟然挂着一丝笑意,似笑非笑,让人心里发虚。
沉默了很久的兰烟接过了话头,略带顾虑地说道:“蓉儿,我们不知道你与重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有一能力,触及人的肌肤或头发后,一月之内能寻见那人的踪迹。”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瞄了玄墨一眼,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一般。
玄墨则目光逼人,盯得我尬尴异常。我反复思量着兰烟话中的意思,脑中一点一点地回忆着往事,我与重黎见面不过三次,按着玄墨的说法,那紫衣男子在我去惠州之前便了解了我的行踪,而第一次见面连话也没说上一句,那么只能是在三王爷府中的那次了。
我猛然惊醒,他曾碰过我的头发。蹭地一跃而起,准备找他说理,却被兰烟一把拉住,按了回去,“你莫急啊,这样只会乱了阵脚”。
玄墨见我若有所悟,眼睛一亮,从兰烟的手中拽过我的手臂,疼得我大叫起来,见着过了火,他才力道少轻,“你要去哪里?”
我见他不依不饶,向兰烟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可兰烟朝我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他说要帮我拿掉树叶曾碰过我的头发,我这就找他算账去,也免得你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见我这般说辞,他紧握的手才渐渐放开,我转过脸去见他还是面无表情,不愧是扑克脸,高兴生气都不带表情的。
见我二人这样僵持着,一旁的兰烟着了急,拉着我们凑到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见玄墨边听边不住点头,脸色也渐恢复平常,才放下心来。
要说兰烟这个计策,犯愁的还是我,因那紫霄已经与我三人碰了面,现在的我又深陷监视,一切行动只得把我支开,为了保险起见,兰烟让我再去栖凤山找玉娇,顺便也可监视她与紫霄是否还有联系。
于是,在我理亏的情况下,只得动身前往栖凤崖顶的道观之内,留下了他二人独自商议后计,我来到道观门前,徘徊着如何才能引来紫霄与重黎,同时还要尽量拖住他二人。就在我犯难之事,玉娇见我半天不进,便推门而出。
我与她目光相交,有些心虚,她并未做过伤人之事,如今我却要做出伤她之事。想到这里,还是硬着头皮随她进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