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风云录》羽蓝顷楸

17、Step 15

　　大侠之路第十五步：大侠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红粉知已。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回到文修阁，两人两看两相厌，同时“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被石俊言搅的心情不佳，皇甫笙琢磨着去找墨杀过过招，轻车熟路来到后院，果然看到墨杀蹲在一角……拔鸟毛。

　　皇甫笙把摇光剑塞进墨杀手中，嘟起嘴吧道：“小墨，别拔了，陪我练剑。”

　　墨杀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为什么？”

　　墨杀挠了挠头，没说话。

　　皇甫笙生气的站起身来，算了！就算没墨杀他一样可以练剑，哼。

　　墨杀看着皇甫笙的背影，想着还是追上去解释一下比较好，没想到一起身又是一阵头晕，便蹲下去继续拔鸟毛。

　　皇甫笙绕回正厅，却闻到阵阵诱人的香味。“好香啊~！”顺着香味，皇甫笙一路到了厨房，看到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着，他不由又惊又喜，“阿袖，你醒了？”

　　罗袖转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以借用一下厨房吗？”

　　皇甫笙走过去，责怪道：“你刚醒来，怎么就到处乱跑？这种事情让宫女们做就好了，你去床上躺着就好。”

　　“事情我从墨公子那里大概听说了，我已经睡了整整七天了，再睡下去，恐怕要生锈了。”

　　皇甫笙大奇：“小墨跟你说了？他是怎么说的？”他不觉得墨杀有很好的语言表达能力。

　　“墨公子只跟我说了八个字：七日，寝宫，医仙，出去。”

　　“这样你都能理解？”

　　“我想墨公子大概是告诉我，七日之内，会有一位医仙会来师兄你的寝宫，让我赶紧出去准备准备。”

　　= =|||完全曲解了……“小墨的意思明明是，你中了一种名为七日醉的毒，所以把你送来我的寝宫，请医仙谷的人为你看病，我现在暂时出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罗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在烧什么？好香啊。”

　　“玉米浓汤……等等噢，马上就好。”

　　浓郁的香味馋得皇甫笙食指大动，好久没尝到罗袖烧的菜，差点忘了什么叫美味了。好不容易等罗袖烧好，皇甫笙迫不及待的伸手去舀，罗袖眼角瞥到，一手拍掉他的爪子，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烧了很多，够十人份的了。这段时间麻烦大家照顾我了，我想端到大厅让大家都尝尝。”

　　皇甫笙忙不迭的点头。

　　正大厅。

　　众人喝着玉米浓汤，不由对罗袖的手艺赞不绝口。

　　石俊言：“喝了这个，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吃的都是猪食！罗袖弟弟，跟哥哥回家吧。”

　　小高：“罗袖小弟，请把这厨艺传授与我，公子，等我学好之后，我跟你回家！”

　　墨杀：“好喝。”

　　皇甫笙：“阿袖，我决定了，以后要娶就娶你这样的！”

　　罗袖满脸通红的站着，眼睛里却显示着他此刻有多么的开心。

　　“你们在吃什么，这么香？”路长清笑吟吟的进来了。

　　皇甫笙拉住他，开心道：“尝尝阿袖烧的玉米浓汤，人间美味啊！”

　　“却之不恭了。”

　　“路公子，你身上好像有股味道。”石俊言突然说道，还凑近用力嗅了嗅，道，“脂粉味。”

　　皇甫笙也发现了：“咦？我记得你早上出门的时候衣服好像不是这个式样的。”

　　路长清含笑点头：“去拿衣服的时候顺便去飘香苑坐了坐，那里有几位老朋友。”

　　石俊言转头问小高：“飘香苑是什么地方？”

　　“京城目前最大的青楼。”

　　“老朋友也就是说……”

　　“红粉知已。”

　　霎时，在座的几位单身男士“唰唰唰”的朝路长清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路长清熟视无睹，又喝了口汤，道：“对了，碧舞姑娘请我过去住两天，我回来是来拿我的行李的。”

　　石俊言转头继续问小高：“碧舞姑娘是……”

　　“京城第一名妓。”

　　众人的眼红了。

　　“哎呀，碧舞一定还在等我，谢谢师侄的汤，在下就先行一步了。”路长清施施然的起身，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皇甫笙开始磨刀：“有女人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阿笙，我听说……”正在此时，六皇子皇甫致迈入大厅，却看到满大厅的低气压，不由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看到皇甫致，皇甫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六哥，你怎么来了？巧梅，你怎么都不通报一下。”

　　巧梅有些委屈的低声道：“是六殿下说自己悄悄进去就好的……”

　　“不要怪巧梅，”皇甫致连忙道，“我是听说小言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早在看到皇甫致的第一眼，石俊言就呆掉了，还是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温和笑容，皇甫致永远都是温柔的对待每一个人，虽然在儿时，自己是七皇子的伴读，但是明明年龄相同的两人却是互相看不顺眼，常常打架拌嘴。每次都是皇甫致过来劝架，也只有在皇甫致面前，两个人才会和和气气的相处。对年幼的石俊言的而言，皇甫致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

　　“致哥哥……”

　　皇甫致微笑的看着石俊言：“多年不见，小言你也长大了。”

　　石俊言走到对方面前，微微红了眼。

　　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皇甫致注意到石俊言面上覆着的面具，不由道：“小言你怎么还戴着个面具？”边说着，皇甫致就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事出突然，石俊言没反应过来，只是仰起脸来呆呆的看着皇甫致，而皇甫致看到石俊言的脸也瞬间变得呆滞起来。

　　周围不明真相的众人也不由好奇的要凑上来，想要一睹石俊言的真面目，皇甫致却在此时把面具戴了回去：“呃，还是戴着吧。”

　　石俊言心下黯然，果然连致哥哥也讨厌他的这张脸……

　　“对了，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皇甫致牵着石俊言在一旁坐下，没想到一旁看着恨得牙痒痒的小高，一屁股的坐在皇甫致原本想坐的位置上，皇甫致只好尴尬的坐在另一边。

　　“六哥，你不知道啊，刚才路师叔跟我们说……”皇甫笙又气呼呼的把刚才的事又复述了一遍。

　　没想到皇甫致听到之后却是一片淡然：“这没什么，男人嘛，总会有一个两个红粉知己的。”

　　闻言，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

　　“呃，不会你们都没有吧……”皇甫致小心翼翼的问道。

　　更压抑的沉默。

　　皇甫致干咳一声：“其实没有也是很正常的……”

　　鸦雀无声。只有头顶一只乌鸦飞过。

　　“呃，其实飘香苑我也去过几次，不如今晚我带大家过去，大家一起开心开心？”皇甫致决定挽回冷场。

　　话语声落，小高立即道：“我家公子肯定是不去的，他对那些女子不感兴趣的，公子只对我感兴趣，是不是啊公子？”小高开始抛媚眼。

　　石俊言拼命甩开束缚自己的手：“是你妹啊！我对变态没兴趣！”

　　“呵呵，我家公子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致哥哥，别听他鬼扯，我要去！死变态，放开我啦！”

　　小高双眼一眯，小声在石俊言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石俊言立刻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恨恨的盯着对方。

　　皇甫笙倒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师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罗袖有些不安的拉着皇甫笙的袖子。

　　“六哥说的对，哪个男人没个红粉知已啊，我是要做大侠的人，没女人缘可不行，阿袖，别临阵脱逃哦。”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期待的，罗袖便答应同去了。

　　至于墨杀，更不必说，自然是悄无声息的跟在皇甫笙左右了。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是夜。

　　几人在皇宫西门集合。

　　皇甫笙看到石俊言的时候，不由惊诧：“石小妖，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不是说不去吗？”

　　“哼，我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你家男人呢？”

　　“哼哼，我用麻醉针把他麻晕了……啊呸呸呸，什么我家男人，就一变态！”

　　“啧，嫁夫从夫，你夫君没教你要三从四德吗？”

　　“豆芽菜，再讲一句，小心我毒杀你！”

　　皇甫致立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难得出来一趟，就别争吵了。”

　　两人“哼”了一声。

　　好在飘香苑并不远，几人一路步行，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看到皇甫致，老鸨立即扭着腰来了：“哎哟~这不是六爷嘛，好久没来了，绿衣这小蹄子可想你的紧呐~”

　　皇甫致淡笑：“绿衣姑娘近来可好？”

　　“绿衣她见不着六爷您啊，成天茶饭不思的，这都病了~”

　　“什么病，大夫看过了吗？”

　　“她患的，可是相思病~也就六爷能给她治治~”

　　“近来倒是有些抽不开身，是我疏忽了，这就请绿衣姑娘出来，我赔个不是。”

　　老鸨拿着粉红手帕捂嘴笑得花枝乱颤：“还是六爷会疼人~这几位是六爷的朋友吗？都面生的紧，第一次来吧？”

　　皇甫致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罗公子和石公子，这位是我的弟弟。”

　　老鸨看到皇甫笙满眼的粉红泡泡：“哎哟~哪来的小公子，可爱的紧，六爷也真是，这么可爱的公子也不早点带来让姑娘们瞧瞧。”

　　老鸨爱不释手的捏着皇甫笙的脸蛋，可怜的孩子被扑面而来的浓厚脂粉熏得连连打喷嚏。

　　“妈妈，三位小朋友都是第一次来，您可得照顾着点。”

　　“奴家晓得的~”领着几人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厢房，老鸨扭着腰，挥着粉红小手帕出门了：“放心，咱们苑里的姑娘那可都是一等一的，保证几位第一次来了还想来第二次~”

　　坐在大圆桌旁，石俊言小声嘀咕：“我可不是第一次来……”

　　上了满满一桌丰富的菜肴之后，一群莺莺燕燕很快便娇笑着进门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领头的绿衣女子了，一身深浅不一的翠绿罗裙很好的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面容姣好，明眸皓齿，淡淡的妆容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不卑不亢，观之可亲。

　　绿衣女子率先行礼道：“各位公子，绿衣这厢有礼了。”身后的众位姑娘也纷纷行礼。

　　皇甫致凝神看了一会儿，蓦地一笑：“一段日子不见，绿衣倒是越发水灵动人了。”

　　绿衣娇嗔的看了皇甫致一眼，莲步轻移，在皇甫致身旁坐下，道：“哪比得上六爷，一段时日不见，嘴巴是越来越会夸人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对了，绿衣，给你介绍一下。”皇甫致将三人介绍了一下，莺莺燕燕们得知都是新来的，而且个个都是俊俏公子，立即围了上来。还有姑娘开始在一旁弹琴助兴，厢房里霎时热闹起来。

　　而且奇妙的是，皇甫笙周围的姑娘最多，姑娘们看他一张娃娃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母性大发，围着他身边叽叽喳喳的问道：“小公子今年几岁了呀？”

　　“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嘛？别紧张，姐姐夹东西给你吃。”

　　“小公子叫什么？家住哪里？”

　　“……”

　　皇甫笙憋红了脸，道：“我才不小呢，我十八了。”

　　姑娘们咯咯直笑：“哦~十八了，成年了啊。”

　　“是真的。”皇甫笙看姑娘们不相信的眼神，强调道，还一口气喝掉了杯中酒，“你看，我可以喝酒了。”

　　“小公子真是厉害，再喝一杯吧。”

　　看着皇甫笙被围在中间，一杯一杯灌酒手忙脚乱的样子，石俊言直摇头：“啧，豆芽菜经验不够啊~”他左右各搂着一位美女，吃着美女给他夹的菜，喝着美女给他倒的酒，好不惬意~时不时还揩揩油什么的，心里爽翻了天，没有小高骚扰的日子，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又闹了一阵，石俊言瞅着时机也差不多，对身旁的美女哈气道：“牡丹~天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你的房间，促膝长谈可好？”

　　牡丹娇羞道：“一切听公子安排。”

　　另一个美女不依了：“公子好坏，有了牡丹姐姐就不要白霜了~”

　　“怎么会？疼完牡丹，公子就来疼白霜好不好？”

　　正左右调情着，石俊言突然觉得后背冷飕飕的，心里不由暗想，小高中了我的麻醉药，应该会昏睡到明天早上，我干嘛害怕他突然出现啊？甩了甩头，石俊言刚想在牡丹身上偷个香吻什么的，后衣领突然被人拎了起来，石俊言四肢乱蹬，恼怒的回头：“我靠！谁扰了老子的好事？”

　　“石、俊、言。”这是小高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叫了他的名字。

　　石俊言看到他，立刻吓得魂飞魄散：“你你你你怎么来了，我明明……”

　　“明明下了足够分量的麻醉药，为什么我还是来了？不好意思，我对这类药物有一定的抵抗性，真是苦恼啊，扔下我一个人偷偷来青楼什么的……”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你先放我下来。”靠靠靠，来都来了，他为什么要心虚啊啊啊！

　　“我们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解释一番了。”小高像抗沙袋一样把石俊言抗在肩上，石俊言气得双手拼命捶打。

　　不过这些对小高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他一提气，从窗户飞了出去。

　　“混蛋，放我下来！牡丹，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