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右边，荒芜人烟》巴****色

56、第五十二章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从森，我想，你没有说错吧？”李局长的脸上忽然带上了笑意，有一丝虚假，而沈从森明白，每当这样的表情爬上他的脸的时候，那代表他要掩饰自己的怒意的时候，也就是说，他已经开始生气了。
　　“我没有说错，这就是我想要说的。”沈从森并没有被这样的神色吓到，要是平常，也许他就住口不言了，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是，吗？”李局长，从小把沈从森带到大，不能说多么疼爱他，也算是清楚他的品性，这倒让李局长来了兴致，这女人自己倒是见过一次，怎么就能够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变得这么多呢？
　　“是的。”沈从森仍旧是坚持的口气和脸色，虽然在推开局长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刹那还在犹豫，可是看见那张脸，就想要告诉他，这么多年来我因为你们的养育之恩而感谢你们，然而我自己的爱情和命运还是想要自己主宰。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服诗洛凉小姐。”李局长并不知道昨夜沈从森已经告诉了洛凉，只是想拿诗副委员长来压一下沈从森。
　　“小凉那边，我已经说好，只是，我不想娶洛白做小，我想迎娶她，光明正大的娶她过门，做我的妻子。”沈从森说着，有不容置疑的情绪在其中，那些飘零在风中的过往似乎在这句话中都落了地，欢快的，好像随着音乐的伴奏。
　　“你想让我去说服诗副委员长，让他的千金，你已经迎娶过门的太太做小，再娶一个戏子做大太太？”李局长说着，眯起了眼睛。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大的力量，让他有这样的胆量说出这种话来？
　　“是这样的。”沈从森抬着头，并没有因为说出这样的话而放小声音或是低下头去。
　　“就凭你这句话，我都恨不得一枪毙了你！”李局长说着，拿出手枪，“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他看着沈从森，而沈从森就是站在那里，不曾动摇，也不曾有丝毫的放松。

　　再说洛白，并不知道沈从森这边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大早起来，就听见有人在门口询问：
　　“洛白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
　　来的人是一位美丽的少妇，挽着高高的发髻，穿着黑底红花的旗袍，衬得身形姣好。坐在沙发上，端庄优雅。洛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想到这样一位少妇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并且找的是自己，甚至怀疑自己何时交到过这样优雅的一个人儿。
　　“你好，我是洛白，”洛白来到厅堂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刚刚还在抬头打量这个小洋楼的优雅的少妇说道，“您是……”
　　“我是诗洛凉，”诗洛凉刚准备介绍自己的身份，看到洛白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便明白了一二分，但还是决定说完，“沈从森的太太。”
　　“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白这样说着，她甚至觉得，那一个吻已经是这一生最为宝贵的东西，以前的沈从森什么都没有，也无法给自己承诺，现在有了这么美丽的太太，更不可能给自己什么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诗洛凉笑着说，“我没有想要来找事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请你坚持下去。”诗洛凉看着洛白的脸色，变化的有些快，她明白这样的话对于洛白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说，什么？”洛白还是有些无法肯定，她问道。
　　“我说，我想请你坚持下去，”诗洛凉还是优雅的笑着，让洛白甚至感觉那句坚持下去的意思是为了考验他们爱情的坚贞，“坚持对沈从森的爱，”顿了一顿，诗洛凉接着说，“就当我这话没有说过吧，”她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如果他成功，我决定退出。”
　　瞬间，洛白就明白了这个少妇的意思。她看着诗洛凉慢慢的坐回去，优雅的笑着，看着自己，在她的面前，自己就像是被遗弃的备选对象一样。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展示到了极限，相比于孑然一身的自己，那种明显被培养出来的气质完全将自己压制下来。可是她说的话，又让自己不能不接受。她的意思是，沈从森正在为了自己和他而努力吗？
　　“夫人，我……”洛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想去感谢，却又因为这个消息而内心复杂到极限。
　　“不用说什么，”诗洛凉拿起茶几上的茶，微微的吹吹，呷了一口，接着说，“我只知道他不爱我，爱你，仅此而已。”
　　就这一句话，几乎让洛白的眼泪掉下来。她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看向诗洛凉。真的吗，你明白的吗，他向你说过的吗？你对于他来说如此重要，对于我和他来说也是如此的重要，只因为一句，只知道他不爱你，爱我，就让你放手了吗？虽然你极力用优雅隐忍着你的感情，可我也是个外表冷淡的女人，我知道，你爱他。你就这样，放手了吗？你这个优雅的大家闺秀，我该如何表达我现在复杂的心情呢。
　　“那么，我就告辞了。”诗洛凉看着洛白一直没有说话，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披上外套，又看向洛白，“我不曾来过这里，只是，今天一早去买了些东西而已。”还是那样优雅的笑，谁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夫人，慢走，不送。”洛白说道，并没有想要把诗洛凉送到门口的意思。
　　“再见，洛白小姐。”诗洛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微笑着说道。开门，走了出去。
　　光线渐渐的消失在门缝当中，洋楼厅堂内并不是特别的明亮。那一束光在洛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希望，她带着它来到这里，然后走了出去。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伤呢？当她说的话如此震撼我的心，我不想道谢，然而却需要感谢。
　　诗洛凉，你的名字真美，如同你的人一样。让人绝望。

　　而保密局局长办公室里。
　　“沈从森，来一局俄罗斯轮盘赌吧。二分之一的几率。”李局长看着沈从森那坚持的表情，把手枪从桌子拿起来，熟练的拿出三颗子弹，拨动轮盘，停，手枪上膛，“如果你赢了，我就帮你说服诗副委员长。”
　　“好！”沈从森接过李局长递过来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