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丹·朱

2、第 2 章

　　高一，新生入学。
　　“男、女生分别由高到矮各站成一排。动作快！保持安静！”班主任努力让自己的嗓音盖过新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推推攘攘中，大家比着高低，一会移前一会移后的排队。在班主任的一再努力下，终于排成两条队伍，即使歪歪扭扭的不成直线。
　　“依次序走，从最后一排坐起。”班主任让高个的男生先进入教室占据最后两排座位。
　　“喂，我们可能成为同桌。”月鸣估摸着座位，漾开笑脸对身后的女生说，“我叫月鸣！初中在五中念的。”
　　“哦。”朱砂被月鸣吓了一跳，往教室里张望一眼，自己会有一个热情的同桌吗？
　　“到我们了！到我们了！”月鸣自说自话的勾住朱砂的手臂，“我就说我们会成为同桌。”
　　“嗯。”果然被她说中了，朱砂被月鸣拖着往前走。
　　“好可怕！那个男生脸好黑，我不要坐在他前面！”月鸣看了眼已经在她们后排的位子上做好的两个男生，决定把坐在黑脸男生前面的权利让给朱砂。
　　“那我坐好了。”扫了后排的两个男生一眼，相较月鸣身后的那个男生，自己身后的这个男生确实黑了点，但是没有月鸣说的那个夸张。
　　“你真是好人！”月鸣感动的偎上朱砂，“同桌啊，请教芳名啊！”
　　不喜欢与还算陌生人的月鸣有太多的肢体接触，轻轻推开月鸣后开口：“朱砂。初中也是本校的。”
　　“哇哇哇！才女！我初中落榜后辛苦三年才考进一中来的。”月鸣一脸钦佩，咋咋呼呼的。
　　才女？真是过奖，自己在一中从来不是起眼的角色。朱砂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啊！你初中是三班的！我是一班的洪。”坐在月鸣身后的白面男生认出朱砂。
　　朱砂扭头看了他一眼，是有些面熟。
　　“对了！兄弟贵姓？”洪转身问身边的黑小子。
　　“潞。”黑小子的话比朱砂更少。
　　月鸣吐吐舌，悄悄跟朱砂咬耳朵，“那个洪胆子真大，竟然敢跟黑脸说话。”
　　朱砂回看月鸣一眼，她的个性好有趣。
　　午饭时间。
　　“两位美女转过来一起吃饭吧！”洪捧着饭盒招呼两人，一个人吃饭好无聊。
　　“谁理你！”月鸣嘴上这么说，却把自己和朱砂的饭盒都移到后排。
　　开学两个月了，洪和月鸣都是喜欢热闹的人，在校用餐的三个人很早就聚在一起分享午休时光了。
　　转过身，默默吃菜，听着月鸣和洪两个人唇枪舌战。喜好安静的朱砂偷偷分享月鸣独有的活泼好动。
　　“尝尝我爸的手艺。”月鸣从自己的饭盒里分了只虾给朱砂。
　　“好吃。”油爆大虾鲜嫩入味，不是奉承，月鸣父亲的手艺真的不错。
　　“谁准你吃了？”月鸣气急败坏的喊。洪乘月鸣不备，偷了一个虾塞入嘴巴。
　　“小气！”洪边嚼边回嘴。
　　洪和月鸣的每日一战又打响了。
　　“别闹了，吃苹果。”总是吃月鸣的菜不好意思，朱砂特地带了苹果来与大家分享。因为洪总是与她们一起吃饭，所以也有洪的份。
　　“还是朱砂好。”结果苹果，洪朝月鸣做鬼脸。
　　“呃。”月鸣接过苹果却没咬，轻轻拉了拉朱砂的袖子。
　　“占用你的地方了，不好意思。”顺着月鸣的眼神，发现潞黑着脸站在座位旁却没有坐下的意思。
　　“我这就收拾。”朱砂盖上饭盒盖，再取出湿纸巾帮潞擦干净桌子。
　　“没关系，我不急用。”潞弯腰取了两本课本又离开。
　　“吁。”眼见黑脸离去，月鸣送了一口气，她还是怕这种严肃沉默的男生。
　　“胆小鬼！”洪取笑月鸣，又对朱砂开口，“他和你说话用的字数比和我说话用的字数多多了！”
　　“有么？”小口咬着苹果，朱砂尚分不出这有什么区别。

　　高一下半学期，文学研讨会。洪、潞、月鸣和朱砂是一个小组的成员，抽签得到的题目是——浅谈对《红楼梦》的看法。
　　“不会吧，竟然要我讨论古文。”月鸣头大的叫，她对《红楼梦》的认识局限于基本文学常识。《红楼梦》是四大名著之一，一个叫曹雪芹的老头写的。
　　“金陵十二钗又是什么？”洪边阅读关于主题的一些提示边发问。他知道“七剑下天山”和“四大名捕”，可是七加四只有十一个人。
　　“这仅指正册的十二个人，副册还有十二个人，全书共涉及一百零八个女孩子。”潞稳健的接口。
　　“不错。单就正册的十二个人而言，我个人比较欣赏贾探春。”朱砂接口，心下对潞的学识表示认同。
　　“主角不是贾宝玉？”贾探春是谁啊？月鸣头更大了。
　　“主角还有林黛玉。”洪根据提示补充道，“《红楼梦》描述了发生在贾宝玉和林黛玉身之间的爱情悲剧。”
　　“这是很肤浅的提法。《红楼梦》讲的可不仅是爱情故事。”潞微哼。
　　“是的，只提宝黛之间的爱情是一种局限的认识。”朱砂不免对潞刮目相看，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很不简单。
　　？？？月鸣满脑袋的问号，朱砂和潞两人讲的是普通话么？
　　汗，狂汗。潞和朱砂在否定老师给的提示？洪觉得现在只有月鸣还比较像地球人。
　　“你觉得我们组定什么副标题好？”朱砂开口询问。
　　“你不要问我！”月鸣慌乱摆手，朱砂在看潞，这个“你”指的看来不是自己。
　　“我也不懂！”洪更夸张的退到角落。
　　“我像我们可以与众不同一点，从次要人物入手如何？”潞接上朱砂的话。
　　“你们讨论就好，我负责做记录。”月鸣先撇清关系。
　　“我负责上讲台演讲。”洪挑了另一个比较轻松的活。
　　“我没意见。”朱砂没兴趣上台抛头露面。
　　“行。”潞颔首，实不能指望那两人。
　　潞和朱砂凑在一起定下标题和大纲后，商量着再去图书馆查资料补充细节。
　　“你记全了没有？”朱砂询问月鸣，阅览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小声说话不会引起别人反感。
　　“大致差不多这样了，你看看。”月鸣把文稿递给朱砂。
　　“嗯？”朱砂仔细一看，好多错别字哪。发现潞也凑了脑袋过来，把稿纸向他的方向挪了挪。
　　“你都记下来了？黑炭的脸好黑啊。”洪一觉醒来，发现有成果了。
　　“差不多那样吧。”月鸣的牙齿开始打架，黑脸真可怕。
　　“这些字都不对！薛蟠不是雪盘，李纨不是李丸！”潞一一指出错误。
　　“错那么多啊！”月鸣呐呐开口，她还想说怎么有那么奇怪的人名。
　　“我来改好了。”朱砂不忍月鸣的可怜样。
　　“那个～”洪搓着双手开口，“是不是演讲稿用月鸣写的，上交老师的文字稿用你们修改过的？”
　　“为什么？”潞开口，记录是月鸣自己要做的，为什么还要加重朱砂的负担去替她改稿子？这几天他们已经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定稿上了。
　　“因为我怕念错字。”洪嬉皮笑脸，虽然月鸣白字很多，但至少音标是对的。
　　“这样好，这样好。”月鸣难得附和洪。
　　“那朱砂的名字署在最前面，接着是我，最后是月鸣和洪。”潞一锤定音。
　　朱砂不解的看潞一眼，潞为什么要把第一署名权让给自己？排名最前的人得分是最高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