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勾魂剑》（全）》阿塔[danheta]

6、六．归月亭

　　六．归月亭

　　那亭里散落的站着七八个人，座首是一横脸长者，手执短扇一柄，皱眉训道：高砂教你牵马，你就牵了这半天？
　　那清田面上一红，但仍老实答道：遇着两个黑衣人，没瞧出来路，教他逃掉了。
　　领那清田进来的清俊少年温和问道：他们比你如何？
　　清田道：我只追着一个。那人强虽强，比起我来还是差些。
　　有一瘦小者接口道：我出门时清田师兄已追一人入了碧水巷，另一人已逃远。
　　原来接话这人便是宫益义范。这时又有一人开口道：翔阳发来书信，那藤真说剑鬼今日已到武里郡。说话这人侧身立在那长者身旁，黑面老成，稳重大气，有威仪之相。
　　那清田不信，急道：牧，人说那剑鬼行踪诡异，他又怎能知晓？
　　那人敲他一记，不满道：那湘北木暮在武里郡星星渡亲眼所见。
　　那时清俊少年开口道：师父，此事甚是蹊跷，这神奈川哪里有什么金竹寺……。
　　那长者微微颔首，双眼微闭，“牧，拿宝刀上来。”
　　他唤的原来正是那黑面少年，那人恭恭敬敬的将一把宽背长刀双手递上。
　　众人都只是屏住气来看那刀。那刀长约五尺，刀背厚约两指，乍一看似素铁所铸，乌青平凡，没什么希奇。那长者单手握刀，将杯中残酒浇那刀面，霎时间仿佛有千针万剑破池而出，那刀面上整整的映着那白月，寒光如波杀气如云，那寒光如千里烟波浩淼无穷尽，那杀气如万里浮云通碧霄，只教那星辰暗淡日月无光。
　　众人都噤了声，然后见那光华散去，刀面仍旧暗淡如铁，那长者抚着刀面叹道：我海南镇海之宝散月刀，难道要舍与那无名小僧么？
　　牧笑道：师父说什么丧气话，我们海南还至于连这宝刀都失了去。
　　那长者闷哼一声，双眼扫过四周，目光落在那清俊少年身上，“神，你说。”
　　那少年略一迟疑，但仍开口道：那福田传讯与我，说他在沉香街与那剑鬼交过手，说那人深不可测，教我小心应付。
　　牧问道：他怎么晓得你？他为什么要传讯与你？
　　神笑笑：只是儿时玩伴而已，已经多年不见。前年在岭南瞧见他，但也只是一别而过，没想到他居然探得我师门所在。
　　清田刚欲开口那长者笑道：如此说来，我与那田冈也算旧相识，只是不知他近来如何啊。
　　清田奇道：那剑鬼果然不同凡响？我倒要会会他。
　　那长者哼道：那是自然，冲着我们这把宝刀他也是要来的。只是你先养养腿罢。
　　那清田满面愧色，不敢多言。
　　神微笑道：清田师兄不必气馁，师父这是要重用你的意思。
　　清田挠头时众人都笑，笑罢那长者正色道：夜里大家仍旧轮流值守，莫教人家笑我们先乱了阵脚，其他人睡觉时警觉些，到时候相互有个接应。
　　“至于这刀，”那长者沉吟道：“就先由牧保管罢。”
　　众人低头领命，那长者又叹道：那湘北流川，丰玉南烈，可有人会过？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那长者凭栏望月，唤道，清田，你过来。
　　那清田一怔，然后快步上前，那长者也不说话，只是望那月亮，清田甚是不解，便也望那月亮，四周静逸无声，只有那水波微动，他便回过头来望那牧与神等人，牧只是微微点头，神只是轻笑不语，其他人等表情皆古怪有趣。那清田百思不得其解，便又转回头来看那长者。那长者问他道：清田啊，我且问你，你来我海南已有几年？
　　清田道：不过两年。
　　那长者点头，微笑道：你来海南两年便有如此的长进，后生果然可畏啊。
　　那清田先是一楞，然后便摸着头嘿嘿傻笑起来，那长者却突然一怒，使折扇敲那清田的头，叹道：棍法精髓所在却仍一窍不通，蠢材。回去与我细细的想。
　　那清田伸手摸头，辩解道：师父，我怎么不懂？
　　那长者道：你三节棍竟然输给人家薄刀一柄，你懂？你懂些什么？
　　那清田便瞪大了一双眼，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大叫道：神，你在？
　　那长者摇头道，他不在。我已知道那偷袭者是谁。
　　清田惊道：谁？
　　他却不语，半响，叹气道：你们先回去歇息罢。
　　牧刚欲开口，他抬手拦住，沉沉道：我且在这里坐坐。
　　众人满腹疑虑纷纷离去，那亭内只留他独自一人。

　　月光下，那横脸长者摊开手心，看那小小木牌上书海南高头四字。
　　与那蒙面人手中所握木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