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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Baby ...

  •   郝靖煕打了通简短的电话。

      接着,起身去了下点歌台。

      然后正要唱歌的萧珏,就被抢了麦克疯。

      其实房间约有八九十平米,大屏幕前面有个仅一寸高的月台,正对大厅中央。郝靖煕人高腿长,拿着麦克疯,两三步就跨了上去。

      他动作潇洒,声音低沉圆润,富有磁性,歌声的柔情蜜意扑面而来,甜得腻人。他嘴角含笑,原本硬朗的轮廓变得柔和起来,他猎人般的眼眸紧紧地锁住她,眼里满是爱慕,就那样赤裸裸地,毫无掩饰地。

      房间的所有人都被他吸引,停了下来,静静倾听这段爱的告白。

      想着

      想着

      你的脸

      手中咖啡不觉已喝完

      想着

      想着

      再一遍

      没有你的夜晚快乐会远离我一光年

      你的眼神美的纯粹

      让我沉醉

      漫天星光是我的歌动情的唱着

      baby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baby

      I Love You

      请给我你的手

      全世界去漫游

      baby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baby

      I Love You

      让所有的面孔

      都为爱而感动

      baby I Love You

      郝靖煕唱着唱着,慢慢走到萧蜜蜜面前,定定的看着她,就那样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束怒放的红玫瑰就那样出现在她眼前。

      “Baby,I Love you。”郝靖煕单膝跪地,仰着头看着她,一脸邪魅地笑着。

      萧蜜蜜一开始确实有些失神,一个这样的男子,跪在她面前唱着情歌,确实很难不被触动。

      可一领会到郝靖煕的意图,一看到对方的眼神,她便既有不知所措的羞涩,又有不明所以的尴尬。只觉得对方无聊至极肉麻当有趣轻浮又无礼。对方唱到一半时,她就想夺门而出。又觉得自己或许是自作多情,冒然立场也太没礼貌。直到音乐结束,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不合时宜地跪在了她面前,还说了句“宝贝,我爱你。”她简直不敢看周围的投来的目光,只觉得芒刺在背、坐如针垫。

      是开玩笑吧?真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好什么也不理。

      自以为风度翩翩,大宗情人?这些花花公子的惯用伎俩,肉麻当有趣!

      不过玫瑰倒是挺香的,她喜欢的味道。

      “谢谢你的玫瑰。”她丢给他一个甜甜地笑脸,接过玫瑰,起身走出房间,风姿绰约。独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郝靖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潇洒自信的笑容。起身坐回沙发里,拿起一杯酒,放在唇边。

      沈北阂一脸惊愕,幽幽地盯着郝靖煕,无奈的耸了耸肩。

      一直笑着的萧珏,拉长了脸,不怀好意地瞪了眼郝靖煕。

      何明寒看着冷着一张死脸的萧何,原想调侃郝靖煕几句他,立刻把话憋回了肚里。

      袁倩倩看戏看得正起劲,郝靖煕那束花一现,她就想起哄了。这会一看,大家脸色竟都怪怪,只好明哲保身吧。

      周佳和韩一友那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沈北阂。这两口子一直以为沈北阂和萧蜜蜜彼此有点意思,忙不迭看沈北阂反应。果然,脸色不太好看啊。一时更是浮想联翩。

      杨艳看着沈北阂,目光里透着淡淡地担忧。

      乐莉眼里闪过一妒意,拿起话筒,若无其事地唱起下一首歌。

      袁倩倩向萧珏打了个招呼,起身便出了门。

      “出去透口气。”沈北阂同郝靖煕吱了一声,看郝靖煕微微颔首表示知道,沈北阂拿起一包烟,跟着袁倩倩便出了房门。

      郝靖煕、萧珏、何明寒本也就是看着沈北阂的面子过来打个招呼,也没想多呆,萧蜜蜜和沈北阂一走,更觉得再没兴致,三人互换了眼色,便齐向韩一友告罪离开。

      只一会,原本闹得咋胡的房间,就只剩下韩一友、周佳、杨艳和乐莉。

      “终于没人抢麦克疯了。”韩一友凑趣的呼了一声。

      “我要来一首《死了都要爱》,现在不用怕吓死人了。你们死了都是死有余辜。哇咔咔。”周佳抢过麦克疯,用眼神逼着韩一友去点歌。

      “我们合唱吧,这也是我的必点歌曲。”杨艳心里明白,郝靖煕这一票人根本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的。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只怕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在这里玩乐。是沾了沈帅的福,杨艳一直都有猜想沈北阂出身不简单,要不心高气傲的吴雨涵就能那么死心眼追他几年?

      只是没想到,一向简简单单的萧蜜蜜,这个做了四年同窗的人,竟然也是那个圈子的人。萧珏、郝靖煕到底是什么人?

      “她还真能搅和。”乐莉喃喃地低吟了声。乐莉家境普通,人长得倒漂亮,也会些才艺,作为班里的文艺委员,唱歌是乐莉的拿手好戏。一见郝靖煕这三个人的衣着穿戴、谈吐气度,乐莉就起了点攀龙附凤的心思。特别当她感觉郝靖煕多看了自己几眼的时候,便打定主意到时候唱歌时候露一手。她能接触到这样公子哥的机会可不多。没想,萧蜜蜜一进来,就全乱了套。

      “唱歌吧,说什么呢。”杨艳打断乐莉的低语。她的心思,杨艳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人往高处走,也无可厚非,各人手段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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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蜜蜜捧着一大束玫瑰,觉得去大厅、吧台,都太扎眼了。

      转念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召了召服务生,问了下有没有僻静空旷处透气,便搭电梯去了16层,按着路线走通,果然在尽头处有一透气的好地方。

      一个类似玄关的小地方,没有顶,四周砌着围栏,围栏上挂着不少花草,有些她不知道名字的黄色小花,正绽放着,散发着淡淡清香。边上有个四周绕着常春藤的摇篮,萧蜜蜜抱着玫瑰坐了上去,徐徐清风吹来,温度刚刚好,真舒服啊。萧蜜蜜索性脱了鞋,躺了下来,把玫瑰放在胸前,闻着那迷人的香气,睁开眼,便看见夜空中点点星光。好不惬意。

      看着看着,仿佛星星都变成了眼睛,眨吧,眨吧的,一直不停···

      “我还说是谁占了我的根据地呢。”熟悉的话语飘过。

      “沈北阂。你怎么出来了?”她微微抬首,看见沈北阂修长的身影。

      “透透气。不打算给我让半边位置?”

      “实在太舒服,我起不来了。”她望着星空点点,真的觉得身体好沉好沉。

      “行使女性特权了。”他靠着围栏随性地坐了下去。

      “谢谢了。”她躺在摇椅里,什么也没想,舒服的连话都不想说。

      沈北阂动了动,找了身体最舒适的姿势,点了一根烟。

      两个人,一个静静躺着,一个静静坐着,一句话也没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呛人的烟草味飘了过来,掩盖了那淡淡地花香。

      “第一次见你抽烟。”萧蜜蜜把那束玫瑰往鼻尖移了移,可那股烟味还是让她很不舒服。

      “偶尔抽抽。”他慢慢抽着,一点没有终止的意思。

      “可以选择没有女士的地方吧?”她挪了挪位置,以便能侧身看到沈北阂。

      “不好意思。看来熏到你了。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吸两口的。”他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远方。

      “你抽吧。心情不好也有特权的。”看沈北阂正要熄灭烟头,她出声制止。她一直以为沈北阂是那种洒脱的几尽不在乎一切的人。这样的时刻想必很少吧。

      “那就委屈你一下了。”沈北阂也没客气,修长的手指顿了顿,接着继续吞吐着云雾。那云山雾罩的朦胧感觉,更显得他忧郁不已。

      “我是个好听众,如果你愿意的话。”

      “袁倩倩的忠实听众。”

      “得谢谢她造就了我。我这个听众不仅忠实,而且还靠得住。”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沈北阂有什么话想说。 “只你一个人知道?”他音调一如既往的平稳淡然。

      “你爱说不说。”他一定是有话想说,不然早该离开了。

      “这个听众好似脾气还挺大得嘛。”

      “那是被某人熏出来的。”

      “同学几年,今天才知道你嘴这么毒。”

      “你才是张教授的得意弟子吧。你怎么认识萧珏的。”张教授的毒舌才是出名的。

      “你哥刚不是说了吗。他和郝靖煕是一个部队的。”

      “你和那人好像很熟?”

      “他和我是一起长大的。从小他就不太一般。比同龄的孩子更高、更聪明、更霸道。”他淡淡地笑了笑,吐了一口烟,似乎突然兴起聊天的兴致,接着说“其实我是单亲家庭,从小就没有父亲。小时候又弱不禁风长得跟豆芽菜似的,同龄的孩子逮着机会就欺负我。同学们骂我是野孩子,因为成绩不好连老师也不待见我。只有靖煕什么都护着我。说来,小时候也挺幼稚的。记得好像是8岁的时候吧,不知脑袋咋想滴,居然偷了老妈的安眠药。如果没有靖煕跑过来找我,我的人生恐怕早已结束。”

      “···”她完全没有想到沈北阂会说起这些,如此私密的过往。她没想到洒脱的沈北阂会出生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有一个会吃安眠药的母亲,想必这个单亲家庭也很艰难···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

      “觉得靖煕怎么样?”

      “谁啊?”沈北阂这是什么意思?

      “送你玫瑰的那个人。”装傻充愣没用。

      “第一次见面,不好评论。”想帮朋友牵红线?

      “说吧,我不会生气。我可是跟你说了那么多糗事。”沈北阂换了只手,轻抖了抖烟头,灰白的烟灰,随风落下。

      “真要我说?听实话还是假话?”萧蜜蜜看着他也笑了。竟有点一见如故的自然。

      “猜吧,在你认为我是正常人的前提下。”

      “两个字:轻浮。”

      “什么?!”他失笑,自以为是的郝靖煕听到这话还不得郁闷致死。

      “轻浮。”她斩金截铁。

      “哈哈哈。我为他默哀。”沈北阂大笑出声。

      “你是应该高兴,学校里盛传你们两个是GAY。”她对郝靖煕没好感,如果他们真有爱侣,沈北阂可不是真应该高兴。

      “···”沈北阂扭过头看着她,一脸的诧异。

      “不要说告诉我,你没听过。”学校了传翻掉了,好不好?

      “呵~”他笑着出了口气,“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会当真而已。”

      “那意思是:假的?”好奇心果然是人类最原始的动力。

      “真的。”

      “真的假的!”你到底是承认了,还是否认了,有歧义啊。

      “你觉得我性取向有问题?”

      “不是我,是全校。”坐不住了,这个得说清楚。她两手一撑,坐了起来。

      “我和靖煕是一对?”他突然压低了声音。

      “大家这么想象的。”她越来越没底气了···,空穴来风?

      “那你看我俩,是我娘娘腔?还是郝靖煕娘娘腔?”

      “···”确实都不大像。

      “呵呵,”笑完,他突然深深地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原来有那么明显啊···,我竟然没发现。”他声音透着淡淡的寂寥。

      “···”他···是承认了吗?!Oh, my God!

      “知道么?其实人从一出生,这下半辈子是喜欢异性还是喜欢同性就是注定了的。同志都是天生的,天生注定。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沈北阂眼光从她身上移开,眼神飘渺地看向远处。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和别人喜好不一样的?”她回过神。他是同志,那郝靖煕呢郝靖煕知道沈北阂是吗?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突然想到郝靖煕刚才的发春样,不禁打了个冷颤。虽然她对同性恋没有偏见,因为在她心里爱是可以超越□□的单独存在的,哪怕不能相守。可郝靖煕是双性恋?她心脏要受不了了。

      “当从鬼门关被拽回来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睁开眼就看见了他。”他淡淡的说,仿佛波澜不惊。

      “那郝靖煕呢?”

      “他?他不知道,他眼里一向只有女人。永远不会懂我的心思。”他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她仿佛看见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哪里伤痕累累,一时间,她竟毫无预兆的,落下泪来。我的萧何,他永远也不会懂我的,心思。永远也不会懂。他和他,她和他,他们之间永远都隔着一条无法渡过的天河。

      永远。

      “和你开玩笑的。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哭了。你看我像喜欢男人吗?伤心啦?我就是嫌烦,觉得一个人自在。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一看萧蜜蜜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似地,不住的向下掉,他一向不怎么接触女性,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可不管他怎么说,萧蜜蜜就一直哭,呆呆的出神,仿佛一句也没听进去。

      “喂,怎么啦?”沈北阂起身,走到萧蜜蜜身旁,双手握住她的双肩。

      “···”她猛地回过神来,湿润的双眼无神的看着他。

      “生气啦?对不起,只是个玩笑。”他摆摆手,一脸的抱歉。

      “玩笑!?”回过神来的萧蜜蜜大喝。真是怒不可抑,她竟然把他说的当真,还起了同命相怜之感。

      “也不全是假话。别哭了。”他真是摸不着头脑,真不知道哪里招惹到这位大小姐了。

      “沈北阂!你真是无聊透顶。”她觉得自己真够白痴的。她立即起身,转身离开。

      “萧蜜蜜,那摇椅我用了。”看她疾行的窈窕背影,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随你便。”她恨不得立刻消失,真是莫名其妙,今天她犯太岁啊,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你的花这么办?”看了眼搁在摇椅上的花。

      “随你便!”真是莫名其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沈北阂坐进摇椅,拿起玫瑰花嗅了嗅,上面还留有余温,他放下花束,自嘲地摇了摇头,为自己重新点上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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