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GO暗海]归途。》有情风月

12、chapter22~23

　　Chapter.22

　　海马濑人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全世界想要和他一起过圣诞的人多得很，他的崇拜者成千上万也绝不差他一个。
　　就算他是万丈目集团的三少爷，对于海马，和万丈目准的两个哥哥共进晚餐也比和万丈目准要有意义得多。
　　那么，他又是为什么会同意了呢。
　　那个少年明明和自己不同，虽然同样经受着家族培养精英的教育，海马濑人虽然会怨恨但是毕竟是自己选择的路他有责任也必须要认真地走下去，直到抵达那个未来。可万丈目并不一样，万丈目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虽然不像海马那么出色，但对于万丈目集团来说，基本已经足够，万丈目准前进的动力不是自己也不是胜利，而是单纯地想要达成父母的期望或者是不给哥哥们拖后腿。
　　他想要胜利，因为他必须胜利。他会把什么都做得很好，也只是因为他被如此要求着，并从未想过要反抗。
　　他本身却并不那么执着于此。
　　然而少年的眼眸深处，有着和他一样的骄傲，那是永远照亮着通往那个极致的道路的光，名字却不是希望。
　　而是孤独。
　　只有孤独地一个人走下去，才有可能找到尽头。
　　不是极限，而是永恒。

　　他想是他自己选择了孤独，也许，他们也可以选择不再寂寞。
　　至少，在应该和家人朋友恋人一起度过的日子里，还可以战斗，可以微笑，可以不是独自一人。

　　他们在平安夜的钟声响起前开始决斗，同是龙族的卡组，海马的牌组胜在更强力也更完美，而万丈目的牌组却更加贴近如今的卡片界。
　　他还用着仅仅是比同龄人要强大的卡片，却能够在海马濑人的攻击下顽强地坚持了比海马想象中要长出不少的时间。
　　……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海马俯视着被青眼白龙凌虐得体无完肤的少年，笑得狂妄而嘲讽，心中却暗自有些赞赏。
　　直到最后也不肯放弃，就算被打倒也不曾失去那个眼神，无论有多么痛苦绝望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流露……海马从卡组里翻出了一张卡片——那张卡他是不久之前才得到的，明明一直都有放到牌组里，却始终都没有抽到过。
　　他想，也许这张卡会承认这个少年也说不定。

　　“接着！”那张卡沿着一条漂亮的弧线飞到了万丈目手中。
　　万丈目微微吃惊地看着那张卡，他明明有背过全部的与龙族有关的卡片资料，却从来没听说过这张【光与暗之龙】。
　　“那张卡目前为止只有这一张。”海马似乎猜到了他的疑惑，冷淡道，“那是一柄双刃剑，就看你怎么用了。”
　　言罢，他转过身，大步地离开。
　　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罕有的强烈情绪，轻微的嘶哑让少年人的稚嫩感觉减轻了一些。
　　“我一定会打败你的！海马濑人！”
　　海马顿了顿脚步，嘴角微微上扬，竟没有讽刺回去。
　　——“拭目以待。”

　　很久很久以后当他买下了那家决斗学院，关于这个少年的信息就渐渐在他的文件室里多了起来。他曾经怀疑过，也终究，没有失望。
　　当万丈目准这个名字在武藤游戏时代之后辉煌了整个卡片界的时候，海马濑人被问及当时给予万丈目那张终究成了他的灵魂之卡的原因，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想，并不是他选择了那少年，而是万丈目准这个人，早在那一年的冬天甚至还要更往前的时候，就已经被卡片选中。
　　就像海马濑人一生都忠于青眼白龙一样，万丈目准，在他已经无法再决斗的时候，也依然深爱着光与暗之龙，那来自于他一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偶像的卡片。

　　于是游戏他们乘着海马家的私人飞机抵达战神岛的时候，下了飞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停在草坪上的青眼白龙飞机。
　　修长的身影静静立在龙首的一侧，手里拿着一张信纸，应该是在阅读。
　　那封信是平安夜过后就离开了战神岛的万丈目留给他的，上面写着一套卡组的信息。那牌组看上去既强大又诡异，而且神秘得连海马都没有听说过。
　　那少年没提到他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只是说他有可能会遇到。
　　他给贝卡斯打了电话，得知他竟真的发行过这些卡片，但是那些卡昂贵而稀少，交易记录里也没有显示那些卡片有被收集到一个人手中。
　　也只能先放下疑虑，毕竟现在战神杯才是他要考虑的东西。
　　——当然，还有眼前吵闹的这些人。
　　“圭平，”他皱了皱眉，“你在这里，就是说海马集团现在属于无领导的散漫状态？”
　　圭平慌忙低头解释：“不是的哥哥，我只是来看看你，马上就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海马冷哼一声，本想留他再呆一会儿的，但是想到了什么，便没有说出口。
　　“怎么病还没好就跑了？大家很担心你的。”亚图姆微笑开口，下一刻却怔忡地看着海马冰冷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没有一丝停留。
　　海马没有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向内岛走去，决斗者到来之后要先登记，然后领取宿舍的钥匙和随机分配的初始牌组，今天的内容就算结束了。
　　几人跟在他身后，也没出什么差错就把事情都办好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负责引路的侍者喘着粗气跑了回来，满脸的疑惑。
　　“奇怪，刚刚海马社长为什么说经理找我？”

　　Chapter.23

　　“翻开覆盖的场地魔法卡【战神岛】，这场游戏，终于要正式开始了……”黑暗在笑，冰冷的温度蔓延开来，带着血腥的气息。
　　“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光芒中没有声音传来，魔哑哑地笑，仿佛习惯了那来自亘古的沉默。

　　他们这边的参赛者是游戏、亚图姆、城之内和海马，虽然有经过官方的挑选，但小孩子组卡组的方式还真是千奇百怪想象力十足。
　　所幸没有太过离谱的。
　　战神杯中每一个牌组都有自己的编号，在幻象公社的官网上用选手的ID登陆可以查到这些牌组是录用了谁的。
　　亚图姆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长得蛮可爱却似乎有些呆的少年在自我简介那一栏里写了一句其实他更喜欢融合卡组，然后他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拿到的那个叫做游城十代的少年组建的恶魔族牌组，默了。
　　他有没有说过，其实他也更喜欢融合卡组啊……
　　城之内的运气依然爆棚，拿到了偏赌博系的卡组，他以前用的天使骰子恶魔骰子时间魔术师宝贝龙千年龙一样也不少。
　　游戏要更惨一些，拿到了不死族的卡组，虽然其实真的很强，但是每一次看到不死族的怪兽的虚拟影像游戏都会脸色发白。
　　至于海马……
　　海马濑人真的很想知道，他被分到这种牌组，真的是随机吗？还是某决斗怪兽生父的恶趣味？全天下到如今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海马濑人一直以来用的都是龙族卡组，最信赖的主力怪兽是青眼白龙。可偏偏他拿到的是战士卡组，而且是杀龙战士杀龙之剑龙族封印之壶一样不少的专克龙族的卡组。
　　——不过虽然用起来相当不舒服，但有个好处就是他回收青眼白龙的时候也许会容易一些，虽然他并不认为有谁可以阻挡他拿回三张青眼得到冠军的道路。
　　他必将打败所有对手，直至抵达顶峰。

　　初赛的规则是自己寻找对手，空闲的选手不可以拒绝其他选手的决斗邀请。像海马和游戏这种名气和实力都是一流的决斗者，虽然很多人都刻意地避开了他们，但也不乏想要与他们决斗就是输也无所谓的人。
　　甚至还有来求签名求合照的粉丝，游戏脾气比较好，大多是来者不拒，但海马就要难搞定多了，除了向他提出决斗的人，他基本上是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
　　亚图姆也不可能会清闲，如果说武藤游戏是人们能看到的平时的决斗王，那么亚图姆就是世人在比赛直播和录像中看到的那一个。对于他的身份和实力，大多数人都很是好奇。
　　“武藤暗，接受我的挑战吧！”金发的外国少年说着别扭的日文，蓝色的眼睛明亮，带着纯正的欧洲特征。
　　……和海马是不一样的。
　　亚图姆点了点头，——他没理由拒绝。
　　“对了，我叫比利，决斗王的兄弟水准一定不会差，请一定要全力以赴！”少年咧开嘴笑得灿烂。
　　“当然。”

　　海马在看过一场亚图姆的比赛之后就离开了他们自己走掉了，说是要去找一个他必须要击败的人。
　　大家虽然疑惑但也未曾阻止，毕竟海马濑人从来都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行动，尤其是这种情况，有一个人在战斗其他人都要观战，纯属浪费时间。
　　不过大概也并不算是，因为现在他们周围就守着好几个排队等着和他们决斗的参赛者，在与决斗王决斗之前，他们之间还可以先决出个胜负。
　　亚图姆站在空地的一头，看着对面金发的活泼少年，神色凝重起来。
　　他知道，他不可以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对面的少年的决斗充满了活力，相比之下反而是亚图姆显得沉闷了许多。那种专属于十几岁的少年的热情与灵动，存在了三千多年的他自认早已失去无法再拥有。
　　失败了虽气馁却不绝望，摔倒了爬起来拍拍灰尘依然可以继续前行，比利咧开嘴笑着跟他握手用奇怪的发音说着已无遗憾，他却莫名地觉得这场比赛输了的人其实是自己。
　　有些东西他失去了，究竟还能不能够再找回。
　　比如说，年轻的力量。
　　比如说，决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