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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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梦中满溢着你的痕迹
曾经如婴儿一般恬然的睡容
去了哪里
每每
在午夜的梦境中徘徊
依稀单纯幸福的时光
仿佛触手可及
然而梦醒处
一切
终不过是
阳光下的幻影
昨天走了昨天终不再来
再去哪里寻找
往昔的暖意
和我欢笑的人那么多
可还有谁 陪我哭泣
曾经
我们用心和眼神交流
说 要永远在一起
可到底
那些没有约定的约定
是什么时候不经意地
飘散在风里
（附：止不住地又想起了她，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江小木于2004年6月18日凌晨三时
抬头向远处望了望，依旧是一片清蓝色的天空，若不是空中飘着的细如牛毛的小雨和微微的凉意提醒，钟吾几乎便要以为这是初夏的季节了。低下头，看着用潦草的字迹胡乱写下的一页日记：
“10月5日（9：24） 星期二 晴
……心中有点忐忑不安，只是一点，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走向万劫不复的地步。可即使是那样，就那样了吧。自己的心意，自己又何尝能了解，什么时候会这样，什么时候又会改变，这一切，都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地蜕变。不是毛毛虫进化成美丽的蝴蝶，也不是丑小鸭蜕变成优雅的天鹅，而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蜕变？
不知道。
前面或许就是万丈深渊，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它诱惑，是心甘情愿的吧？
不知道。
不想去多想什么，可又偏偏忍不住不去想。果然是……神经。
不管它了，随它去吧。又能怎样，即使结果是那样，又能怎样呢？
是啊，又能怎样呢？
……”
看着看着，终究也不知道自己都在写些什么，或许知道，可是心中不愿意承认罢了。钟吾伸出手去将这页日记扯了下来团成一团，一扬手就想把它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抚平、对折，然后夹进日记中。
轻舒一口气，合上日记，从亭子的长凳上站起身来。这样写写想想，想想再写的差不多也有两个小时了，再过一会儿高三补课的小孩子就该放学了，也该走了。
也不知道自己该到什么地方去，就那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个缺少生气的洋娃娃。
“嗨，美女！”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同时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左肩。钟吾皱了皱眉头，向右移了两步，甩开了那只手。转过脸，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我不认识你。钟吾看着那人。奇怪，为什么看着前面的这个人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当然不认识我，那人笑着，可我认识你。你是钟吾吧？
你，认识我？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可钟吾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差不多。
差不多？
我有一个弟弟，那人看着她，他很仰慕你呢，天天捧着你的照片念叨着你的名字，这时间一长，那人两手向外一摊，耸了耸肩：我就认识你了。
并没有生气，钟吾只是笑了笑。知道那人对自己并没什么恶意就好了，况且那人身上一直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真是安静。那人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不好意思，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呢。实际上我叫——江小舟。
江小，舟？钟吾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是某个认识你的人的姐姐。真正认识你的人是，江小舟指了指她身后，她。
转过身，只见江小木正朝这边望着，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果然是小木！眼前的这个人是小木的姐姐？难怪自己对她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小木说你是她同学，所以我就先过来打声招呼。江小舟补充道，继而朝着江小木叫道，你还站在那儿干吗？再不过来的话我就和美女逛街去了。
这不是过来了嘛。江小木一溜儿小跑。
刚才陪我逛街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江小舟撇着嘴看着江小木，怎么现在却跟吃了兴奋剂了似的？
那当然！江小木故意说，你又不是美女。
你——
姐——
江小舟刚要说什么，却被江小木打断了。
你要买的衣服也买得差不多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唉，什么人呐？！江小舟叹道，“见色忘姐”！
大不了过两天请你吃“土豆粉”作为补偿。
这可是你说的，江小舟两眼放光，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回家了。等会儿别忘了带钟吾回家吃饭。钟吾再见！说完，江小舟转身就走。
姐姐再见！钟吾朝她挥了挥手。
走了两步江小舟却又回过身，“恶狠狠”地威胁道：江小木你要是敢食言，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姐姐真有意思。钟吾回过头，却见江小木站在旁边，笑得傻傻的样子。
怎么了？奇怪地问道。平时精灵古怪一孩子怎么说傻就傻了，而且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傻，跟个——呆头鹅似的。
什么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笑得这么傻？
啊，哪有？
钟吾笑了笑，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依旧一脸傻笑的江小木。
好半天，笑容才慢慢从江小木脸上淡去。
干吗盯着我看？江小木才回过神，就见某人正看着自己。虽说很高兴五五可以这么“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可她那是，什么表情？
我都“盯”着你看半天了你才知道，钟吾神定气闲而又嘴角略略带笑，还说自己不傻？
什么傻呀？姐姐我那是高兴的~~
有高兴成你那样的吗？
当然有！江小木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这就叫境界，一般人还达不到呢。
好好好，是境界。钟吾笑了笑，这种“拌嘴”自己大概是赢不了的，虽说按出生月日来算自己应该是双子座的，而双子能言善辩的程度应该和天秤是不相上下才对，可自己的性格一点儿都不像双子反倒是像金牛似的——喜好沉默寡言的牛牛又怎能说得过巧舌如簧的天秤？
承认就承认了，江小木笑嘻嘻地说道，干吗还承认得那么勉强？
唉——
唉——
不约而同地，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应该我叹气才对，钟吾看着江小木，明明是你占了上风，叹什么气？
唉——丝毫没有理会钟吾的发问，后一秒钟江小木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也不怕变老……
要变老的话早就变了，还用等到现在？江小木毫不在意地说。
五五——
嗯？
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嗯。
江小木不再说话，慢慢地口中哼起了奇奇怪怪的小调。
好不好听？半晌，江小木停下来问钟吾。
我也说不清楚好听不好听。钟吾沉思了一会儿，表面听起来似乎是很快乐的调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就感觉有点儿难过。
你怎么能听出这么多东西来的？江小木笑道，其实这些调调是我自己随便哼出来的。以前一个人没事的时候经常胡乱哼一些奇怪的小调，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里也没想什么，口中却自动地就哼出来了——真是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