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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 ...

  •   风热烈而激昂,矗立在悬崖边的两人依旧是纹丝不动。

      风扬起他们的头发,衣服鼓鼓地塞满了风。

      “一,二,三。”默契地数数,然后一跃而下。

      快乐地下坠,然后对看了一眼,年少的笑容张扬而快乐。

      来到秘密基地,很有成就的喜助面带得意:“哈哈,夜一,要不要试下我的新发明啊!”

      “喜助,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夜一懒懒地躺在地上。

      小样儿,你那点小肚鸡肠,我还不晓得!

      “你绝对喜欢哦!”喜助招牌的生意笑容。

      “哦?”这么自信,还真罕见,夜一还记得上次给她试验的义骸最后被糟蹋得惨不忍睹,然后某人一本正经地记录数据,“啊哈,我说夜一,果然试验这种东西,就你最行了。”

      “你当我是实验品?”夜一白了喜助一眼。

      “哈哈,怎么会呢?”喜助打起哈哈。

      “夜一大人,有急事!”还好碎蜂拿着一堆文件匆忙而至。

      “又拿我试验?”夜一记起旧帐。

      “这个,可是特意为你发明的啊,当,猫皮,披上可以变成猫哦!”

      “变猫?”夜一兴奋了。

      呵,你小丫头,从小就嚷着要变成如猫一般自由的人……

      你原就是如风一般自由的人,只可惜,也许——这个就当是临别礼物吧!

      “喂,你会这么好心?快说,究竟是在干什么?”夜一可不是好糊弄。

      “没什么啊!”喜助笑得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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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大人!\"碎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么急切焦急.

      \"啊哈,小丫头又来找你了!\"

      其实喜助一直很庆幸,碎蜂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但是他并不知道,碎蜂其实是一直关注着夜一的零压,只要发现她和喜助在一起,就会找出诸多的理由支开夜一.

      理由嘛,\"我就是觉得那男人不对劲,一定是会对夜一大人不利的!\"——有一次,碎蜂喝醉了,曾经这么说.

      夜一慵懒地靠着椅子:”什么事情?”

      ”是.夜一大人!”在夜一的面前,碎蜂永远是那副羞涩的样子,”这个是山本总队长亲自颁发的命令.”

      居然不是用地狱蝶!夜一隐约觉得不好.

      看过全文,夜一面无表情:”那总队长还说了什么?”

      ”只是说此事,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尤其是您.”碎蜂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样.”夜一点头,”我累了,你也下去吧!”

      ”是!”

      在碎蜂走出后,夜一叹气:喜助,你果然是有麻烦了啊!

      ”浦原喜助,由于技术行为不当,今将其列如审判名单,由中央64室择日处理,以上.”

      技术行为不当,审判,处理,说得还真好听!

      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一旦和中央64室扯上关系,那……

      夜一收拾自己随身的东西,准备好一切.

      这个束缚自己的名号,什么军团长,什么公主,终于可以放手了呢!

      这里的一切,已经是乏善可陈了,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了.

      ”夜一大人!”碎蜂怯怯的声音.

      ”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夜一懒散的声音.

      小丫头,再见了!你一定会超越我的.

      留下你,不是因为抛弃,而是不想连累你.

      我和喜助,已经被旋涡卷进,不可避免.

      那么请你,至少,在这里好好地生活.

      可是,夜一不知道,碎蜂只是想和她说:”夜一大人,无论您的决定怎样,请告诉我.”

      轻巧地落地,”喂,怎么这样容易就被抓住了!”,戏谑地看着对方.

      ”你怎么来了!”喜助倒不怎么惊讶,只是埋怨,”你不该来的!”

      ”哈,这么说你在这里倒是合理的存在了!”

      ”快回去!”

      ”你知道我的个性的,走不走!诺,你的红姬,居然连这个都被缴了.”

      喜助不再说话,接过:”谢谢.”

      ”快走!”

      第二天,四枫院夜一协助浦原喜助逃跑传遍了尸魂界.

      在接过夜一的位置的那天,碎蜂第一次喝酒,大醉.

      ”我早就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对夜一大人造成不利的影响的,一定会对夜一大人不利的!”

      京乐和浮竹看着碎蜂一个人喃喃自语,只是相视摇头.

      转眼,浮日偷换,年华逝去.

      有一些感情和信念也日渐发酵.

      比如,由仰慕而因误以为被抛弃而产生的恨意.

      又比如,由某事件而有崇尚自由的人转而痛恨起过度自由散漫如某些人.

      还有,在尘世里的人,对于往事的忆念.

      以及,尘世间的人对自由新的理解.

      自由,是自己想要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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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走,跳跃过逝水年华。

      夜一轻巧地立定,抬头,看着熟悉的招牌。

      本以为自己的脚步会一步步地迈向未知,广阔自己的世界,更加自由。

      可是,夜一却忘记了,地球本就是有限的球体。

      于是,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起点。

      当年,就是在这里各奔西东。

      夜一和喜助躲过追兵,到了尘世,便落到了这个点。

      夜一一笑,转身离开。

      喜助亦是一笑。

      她要的是自由的天地,他要的是安定的研究。

      终究,走了这么长的路,不过是给自己划了个大圈,用了100年的时间走完周长。

      夜一无奈地耸肩,原来,所谓的自由,也并不是如自己所想一般。

      自由也是有限的。

      以猫的形态看尽了冷暖,终于明白。

      与其去要不可期,不可控制的自由,倒不如……

      看看过了世态炎凉,夜一的心态愈加平和得沧桑,沧桑得无以复加。

      苍老是沧桑的前兆,而沧桑是苍老的最终形态,所以只有形容沧桑的人苍老,而不形容苍老的人沧桑,因为沧桑是苍老的产物,夜一忽然这么想道。

      原来,我们都已经这么老了啊……

      连回忆都仿佛遥远了许多。

      而这一刻,旧时的情景反而明晰了起来。

      那平和的心境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也曾以猫的形态悄悄回来过。

      只是对彼此都太过了解了。

      就像幼时捉迷藏,能轻易找出对方的位置一样。

      所谓的“悄悄”,也就成了光明正大。

      回来,也就仅只见见老朋友,见过就走。

      喜助从来也只是坚持将她送到门口。

      每次离开,回眸,看到顶着可笑的帽子,穿着木屐,嬉笑着的喜助。

      夜一觉得,自己仿佛在回望过去,门口的喜助瞬间变成了年少的景象。

      其实,夜一一直很想拿到喜助那顶帽子,看看那明亮的双眸是否依旧澄澈。

      可是,对彼此越了解,也就越是宽容,不愿意做强求的事情。

      在以前,也许,夜一会打掉喜助的帽子,然后,没心没肺地大笑:“哈,喜助,你的帽子太奇怪了哈!”

      他们一直都是随性的人,于是从来就只是随心而行。

      走过茫茫尘世,回到了起点,再见故人,夜一金色的眸子里有几分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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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和甚太好奇地看着眼前金眸的黑猫。

      黑猫夜一看着店里又多出的两人,物是人非的强烈感觉涌上心头。

      下一刻,却是喜助一如既往的又笑又跳地将自己高高举起。

      “你回来了,夜一SAN!”

      轻巧地挣脱。

      夜一SAN,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夜一心里有些微的不满。

      夜一打量着喜助,看着他的落拓样子,计算着他眉间又多了几分的商人市侩。

      喜助只是一笑。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风景一年一年地转换,却是不变。

      而人,总是会变的。

      谈罢正事,夜一和喜助忽听到铁斋对甚太和小雨说:“夜一SAN是店长在世上唯一的亲友。”

      亲友,是啊,比朋友多,比恋人少,不多不少,正是亲友,喜助如是想。

      亲友?对,比战友多,比爱人少,不尴不尬地处在了亲友,夜一想。

      相视一笑,对彼此的想法尽收眼底。

      淡淡的隔阂在一瞬消解。

      一直都随性,所以对“亲友”这个地位,纵然有时会有些微的不满,亦是淡然处之。

      铁斋敲门,送茶。

      即使是夜一只来了几次,每次都是匆匆而去,铁斋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喜助和夜一之间强烈的羁绊。

      他们之间的气氛暧昧而特殊,于空气中似也标了“外人禁入”的字样。

      亲友——是铁斋的揣测,却正好符了二人的心境。

      抿一口茶:“那就拜托了,夜一SAN。”

      夜一点头。

      二人之中,总会有一个人,在无间靠近的时候,他,亦或是她,会悄然拉开彼此的距离,使彼此的关系,仅止亲友。

      或者,这情况一直没变,也不会变。

      也许是在逃避,也许是在害怕,也许都不是。

      夜一从不深究,喜助亦然。

      他们只知道,对方所做的事情,无论所谓的是非对错,总有自己的道理。

      于是,夜一义无返顾地教导那些孩子如何引导自己的力量。

      重踏上尸魂界的那一日,喜助站在夜一的门口:“一路顺风。”

      白日的喧嚣将喜助的声音支离得破碎而遥远。

      夜一隔着门,淡然而含糊地应了一声:“唔。”

      黑猫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金色的瞳仁波澜不惊。

      夜里,踏上穿界门的那一刻,夜一回头看了一眼喜助。

      喜助帽檐下的眼神模糊不可见,只有嘴角微微挑起一个近乎看不到的弧度。

      夜一会意地点头。

      喜助目送着夜一踏上穿界门,帽檐下的目光邃远如回首过往。

      压了压帽子,掩藏下波动的情绪,

      浦原喜助还是浦原喜助,无牵无挂没心没肺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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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过拘突,回到尸魂界。

      看着熟悉如昨日的街道,夜一恍若梦中。

      井井有条的街道,严整恢弘得守备森严。

      守门的兕丹坊,一如既往地憨厚实诚。

      出乎意料地看到了市丸银万年不变的狐狸脸。

      神枪的威力,队长级人物的出现,夜一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

      夜一叹气,果然是只能找她了。

      空鹤的宅子,还是那样的隐蔽而显眼。

      (老实说,作者本人当时也结实地吓到了~)

      看着头顶巨汗议论的众人,夜一不禁轻笑出声。

      举起前脚示意,“夜一大人!”

      见到空鹤,这个女子还是那样地豪气惊人。

      不带累赘的废话,三言两语之间,就将事情谈妥。

      夜一和空鹤的感情,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友谊,更近乎男人的友谊,一诺千金,直来直往。

      看空鹤轻而易举地摆平弟弟和一护两个麻烦精,夜一金色的眸子有几分笑意:这个女人,还是那么强势啊~

      过了如闹剧一般的一天,夜一看着卷曲的尾巴:黑崎一护!

      一护惊讶地看着夜一轻易操纵灵力。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夜一扫了一眼一护,切齿。

      “夜一SAN,你的尾巴……”

      夜一的金眸里闪过一道寒光。

      众人七手八脚,七嘴八舌地拦住一护,罪魁祸首一护识趣地闭嘴。

      发射,不停地调试灵压。

      岩骘(汗,是这个字吗?对于这个名字,偶没什么特别的印象的所)一个分心,将发射词念重了一句。

      于是,顺利进入的代价便是众人华丽丽地散落四方。

      在屋顶立定,这种高度,还是难不倒夜一的。

      在空气中碰撞的灵压有多又杂,夜一不用刻意地隐藏。

      轻盈地穿梭,一面寻找众人,一面打探露琪亚的消息。

      在得知处刑日期再度提前后,夜一清楚地嗅到空气中欲盖弥彰的阴谋味道。

      捕捉到一护和剑八惊人的灵压,夜一加紧了脚步。

      看到以生命为赌获胜却重伤的一护,夜一忽地有了几分感动。

      她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和他,为了一次次的胜利执着。

      夜一终于明白,为什么喜助寄予一护那么高的期望。

      他,确实值得。

      带一护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为他疗伤。

      夜一无意间看到那个面具,心头一紧:这个面具……

      一护醒来之后,好奇地问夜一是怎样以猫的形态将自己带走。

      “说起来,你们还没见过我的另一个样子……”

      ?!

      看着一护惊讶而好奇的样子,夜一玩心大起。

      “砰”

      看到一护如番茄一般的脸,青涩害羞的眼神,夜一不由得作弄起他来:“真是的,这么有活力的女人身体,你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略带挑逗的邪恶眼神,让一护忍不住大吼:“快穿上衣服!”

      哦,呵呵,一护,我可是一点都不记仇哦!这个,绝对不是因为我的尾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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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护听到同伴有危险,便顾不得重伤,执意营救。

      夜一瞬步追赶用踏天绚先行一步的一护。

      同伴吗?喜助、空鹤和白哉,还有海燕,一一掠过了脑海。

      如果今天,是自己面临一护的处境,自己也会这么不计后果地营救的。

      夜一微微挑起嘴角,想起自己当年不顾后果地救下喜助。

      可是,一护,你那么拼命地为露琪亚努力,真的只是为了同伴这两个字吗?

      及时制住白哉的千本樱,“好久不见了,白哉小弟!”

      夜一的眼里满是笑意,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

      白哉还是旧时那副冷漠的样子,夜一却轻易捕捉到了白哉冷冷眸子下的悲伤。

      白哉,还是什么都闷在心里吗?

      看着夜一夸张的笑脸,白哉的回忆一下子变得活泛而清晰起来。

      幼时的迷藏,对自己和绯真的鼓励(这个,绯真死是50年前,夜一走是100年前,这个设定应该不为过),和喜助私逃的勇气。

      从幼年时第一次见到夜一就暗藏在心底的羡慕再度真切地涌了上来。

      夜一一直是自己暗自羡慕的对象,如风一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女子。

      “你就是白哉小弟?”夜一看着眼前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笑。

      本来以为父亲要自己认识的人是什么不好玩的人呢!

      “朽木白哉。”白哉本能地抗拒那个后缀。

      看来,呵呵~`

      夜一和喜助交换了一个暧昧而意味深长——在白哉看来分明是不怀好意的邪恶而危险的笑容。

      为什么我要认识他们?

      父亲的话在小白哉的耳边响起。

      “今天,你要认识她。”

      “是。”

      “这是必要的——贵族之间的友谊。”

      “是。”

      年幼的白哉看到他们的笑容后,不由打了个寒战。

      他预感,自己一贯平静而有规则的童年即将逝去。

      不过,白哉的心里却隐隐期待着。

      “小时侯捉迷藏,你什么时候赢过我?”

      即使是疏战多年,夜一的瞬步——瞬神夜一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

      看着夜一扛着一护,几个兔起鹘突后消失在视野内。

      白哉冷冷地收刀,离开。

      撇下了莫名其妙的浮竹善后。

      “给我三天时间,他就会比你更强。”

      还是一样让人头疼的角色啊!

      白哉忽然开始期待起一护的表现。

      夜一放下一护,喘气:“难道是太久没有实战了,使用了百来个瞬步就……”

      看着一护,想起他和白哉倔强而强硬的对峙。

      真是两个别扭的孩子,夜一想。

      笑,其实自己和喜助又何尝不是呢?

      想起了出逃的那夜,为了躲避追兵,夜一和喜助藏身在一处仓库。

      “喂,喜助,你说明天尸魂界的日报、晚报和新闻的头条会不会是‘四枫院夜一携浦原喜助私奔’啊?”夜一笑。

      “你在说什么?”喜助一本正经的语气,“应该是‘浦原喜助携四枫院夜一私奔’才对。”

      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感觉到对方的笑意后,笑得更是开怀。

      “踏踏踏……”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夜一和喜助看了对方一眼,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

      脚步声在门外忽然停下,“朽木队长!”

      “哦。”白哉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一眼。

      “原隐秘机动军团长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协助原技术开发局局长十一番队队长浦原喜助逃……”

      “我没有看到他们。”白哉冷漠地打断了队员的话。

      在号称尸魂界最冷贵族的白哉面前,队员识趣地退下。

      (以下是来自尸魂界新闻的报道:

      记者:在昨日,有队员向本报提供了新闻,据说在和最冷贵族朽木队长见过一面后,部分队员出现了一些症状。

      队员:啥?朽木……队长——抖ing

      记:请问这个症状是?

      队:绝对~~~~不是~~~~~朽木~~~~~队长~~~~~的原因!

      记[冷汗]:见到朽木队长的感受是?

      队[抖抖抖]:好冷啊~~~

      [心想]:谁想再见一次这么冷的人啊!一定会被冻成冰棍的!

      记:好会岔开话题啊。

      以上是来自尸魂界新闻朽木追击栏目的报道。

      作者的话:如果他们见到小白的斩魄刀的话……)

      白哉看了一眼仓库,以后再也没人会大呼小叫地叫自己的名字了……

      你们,走好……

      夜一和喜助知道,白哉是故意将他们支开的。

      可是,那个好面子又规矩得好笑的贵族一定不会承认。

      那么,他们,就惟有将感激记到心里。

      夜一忽觉得好笑,性格是如此迥异的白哉和他们,怎么会成了同伴呢?

      仅仅是因为彼此都是贵族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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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迥异的人吗?

      一个短发女孩出其不意地掠过夜一的脑海。

      百余年的锻炼,你已经很强了吧?

      你,还好吗?

      碎蜂……

      一护似要醒转,夜一停了思绪。

      白哉在绯真的遗照前,斟了一杯酒:“绯真,对不起,我始终还是无法违背誓言。露琪亚她……”

      可是,也许……

      白哉对一护越加期待,是因为他们吗?

      回忆中的往事也是愈加明晰起来。

      白哉记起,自己郑重其事地对夜一说:“朽木白哉。”

      喜助在一旁笑得让自己寒战:“哎呀,夜一,看上去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呢!”

      错觉,错觉,也许他是好人——幼小的白哉这么安慰自己。

      “叫他白菜小弟,怎么样?”

      喜助依旧是欠扁的笑容。

      而夜一回敬了一个更大的笑容:“诶,喜助,你看他好象不喜欢这个名字呢!”

      没经历过世事的白哉天真地想,再坏还能叫出什么?

      “小白怎么样?”夜一的话让白哉彻底无语地倒地了。

      “我又不是狗!”白哉喊。

      然后不由得惊呆了,从小只有下人的陪伴,他们只会对自己说:“是,白哉少爷。”

      而自己亦只会对他们下冷言冷语毫无感情的命令。

      而对于严厉的父亲,自己也从来只有一句回话:“是。”

      他有时会错觉,自己不过是一个会说话会活动的活娃娃罢了。

      原来,自己也可以有如远远地在路上遥望过的孩子一般的心情——当时,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么想的呢?

      时间已经太过久远,连自己都快忘记了。

      再斟上一杯酒,入口的辛辣就如同那第一次见面一般难以忘怀。

      还记得,喜助和夜一对视了一眼,然后大笑。

      整人,果然是件好玩的事情啊!

      后来,父亲一言不发地拉走已经傻掉的白哉。

      “尽量不要和他们在一起。”一贯式的朽木家冷漠专制的口气。

      “是。”依旧是如娃娃一般地顺从,却第一次从心中生出不满。

      小白哉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灿烂依旧。

      “退下吧!”父亲的口气明显地疲累。

      “是。”

      白哉虽然不懂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见了父亲一天天地愈加疲倦。

      白哉一直是听话的孩子,于是更加努力地按照父亲的话去做。

      可是,夜一和喜助总会无时无刻出现在家中的庭院:

      “白哉小弟!”

      “白菜小弟!”

      “小白!”

      “小白菜!”

      直到看到白哉郁闷地走出来,他们才会停止那简直白痴的叫唤。

      “白哉小弟!”

      “白菜小弟!”

      见到这两个家伙夸张地可怕的笑容,白哉开始严正考虑,这两个家伙真的是如传说中一样厉害吗?

      昨天,在回廊里,白哉听到女仆如下的对话:

      “听说老爷让白哉少爷认识那个四枫院家的夜一小姐了!”

      “就是那个经常来找白哉少爷的女孩子?”

      “是啊!那个男孩子也很厉害哦!”

      “啊?”

      “是发明天才浦原喜助。”

      “哎呀,好厉害啊!”

      “听说,夜一小姐年纪虽小,瞬步却已经很厉害了!”

      “好厉害啊!”

      ……

      以后的事情却逐渐模糊掉了,隐约记得的是那总也赢不了的捉迷藏,还有考上死神学校的他们微笑着说:“我们等你啊,白哉(白菜)小弟!”,还有唯一一次到流魂街,看到自己由于绯真发愣的时候:“啊哈,小白(菜),你动春心了啊!”

      之后,便是遥远地记不清的他们的任期。

      是如此短暂,短暂得他几乎都没有记忆。

      然后,就是他们的出逃。

      走得决绝而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再次喝下一口辛辣的酒,眼睛已经开始迷茫。

      绯真……

      如果不是他们,也许我也不会有如此勇气对抗那森严的家族。

      如果是他们的话,也许那个小子可以……

      绯真,你会怪我没有了当时的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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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看着一护努力修行着卍(是这个字吗?寒~自己的中文啊!)解。

      挥刀,砍下,落空,再挥。

      斩月的强大早已知晓,一护的轫劲和斗志却是出乎意料。

      夜一想起一护听到这里是自己和喜助的秘密基地时的白痴惊讶样子,完全无法和眼前认真到及至的人联系在一起。

      夜一无意地莫名开始回忆过去。

      不止一次听说开始回忆过去的人已经老了,那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老的?

      风,依旧是那样激烈而昂扬。

      合眼,嗅着熟悉的味道,恍若隔世。

      记忆中,少女和少年干净开朗的笑颜无比清晰地逼近眼前。

      单纯地较量,单纯的输赢,亦是单纯的满足与开心。

      回忆就如同清晨的露水一般清净干冽。

      记忆中明朗的少年早已换了装扮,干净的下巴也添了胡子拉碴(再次问,是这个字吗?唉,连自己都无语掉了……),落魄而不羁。

      昔时的明朗早换了一身老成世故。

      看一眼一护的修炼,开始担心,喜助的脸不经意间又浮现在夜一的脑海。

      “……如果是一护SAN,一定没问题……”

      多年未见,对所有的人都是一口一个“SAN”的生意腔调,圆滑得有一些陌生。

      这,就是经历了尘世的所谓世故吗?

      那自己的身上又沾染了几分?

      夜一金色的眸子没有感情。

      白哉的头上多了牵星箝,多了几分沧桑和无奈。

      空鹤,也多了几分落寞。

      海燕,居然早变了一抷(是这个字吗?自己都很寒了!)黄土。

      “唉——”,长叹一声。

      那碎蜂,又会多些什么?

      忽安静地笑,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嘴角的上扬。

      就算有什么变化又如何,始终,有一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喜助与自己,还是唯一的挚友;空鹤,还是那般的热烈和直率;而白哉,还是那么地别扭——看到露琪亚,得知她姓名的那一刻,夜一就已经明白,其实,白哉,还记挂着那个人。

      而碎蜂,一定也有什么不曾改变的东西……

      也许,对于自己,知道这些就可以满足了。

      就在一护的修行一筹莫展,夜一都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

      阿散井恋次,火红热烈而单纯的家伙,带了了处刑提前的消息。

      “我,要去救她!”

      一护的意志坚不可摧,眼神坚定毫无迷茫。

      夜一看着他,仿佛看着多年前的自己。

      在处刑的时候,一护终于赶上。

      而夜一,远远地看着悬崖边上的人。

      那个羞怯的短发女孩,冷若冰霜,早已失了当年自己最为看重的灵动。

      再次叹气,碎蜂……

      ------------------------------------------------------------

      就在碎蜂即将出手之际,夜一出其不意地出现,将碎蜂拽下了悬崖。

      碎蜂看着这个包裹着头巾,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觉得有几分熟悉。

      一个分神,已被那人拽走。

      那种强烈的熟悉感,是她?

      碎蜂的心狂跳着。

      夜一一把扯下布条,依旧是张扬的笑脸。

      夜一大人!碎蜂几乎冲口而出,狂喜之后,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她回来了,回来……

      喜悦不过一瞬,碎蜂的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

      夜一背弃了自己的事实再次在心里划下一道深切的伤口。

      那尖锐的疼痛,让碎蜂猝然惊醒。

      无须多言,直接进入战斗。

      碎蜂看着夜一自信而有干净利落地剪除埋伏,脸上依旧笑得张扬,话语依旧是不饶人的口气。

      为什么,你可以一直都不变?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强烈的恨意涌了上来,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加快。

      我要把你“瞬神”的名号剥夺!

      我的实力,你怎么可以小觑!

      我要让你看看,即使你不出走,凭我的实力,我也可以做到的!

      可是,在看到夜一瞬开的那刻,碎蜂的自信被击了个粉碎。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是无法超越?

      颓然地低头,才发现原来一直记挂着超越夜一,不过是因为她当年没有带走自己的不甘。

      “为什么不带我走,夜一大人?”

      抬头,泪水已经盈盈而下。

      夜一一怔,碎蜂……

      之后,便是崩玉的被夺,蓝染的叛逃。

      事情就此告了一段落,而夜一也开始筹谋着回去。

      这场战斗的艰辛与困苦,她已预感到。

      回去,只是因为想并肩而战。

      为什么会这样迫切地想回去,夜一不愿意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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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之前,与空鹤浮竹道过别,夜一趁夜悄悄地来到了白哉的房间。

      白哉看了一眼窗户,“我要清净一下,恋次”,面无表情。

      恋次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白哉倦怠的样子,也就退下了。

      “出来吧!”白哉对着空气说。

      “不错啊,白哉小弟,居然知道我在这里。”夜一从窗户跃进。

      白哉冷冷地说:“我又不是笨蛋,你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

      四番队的走廊,恋次打了个喷嚏,谁骂我?

      “白哉小弟,我明天要走了。”夜一笑。

      “哦。”白哉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简单地应一声。

      夜一看到白哉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习惯性地伸手,拉白哉的脸颊。

      白哉出其不意地被夜一扯住了脸。

      “喂,你干什么?痛!”脸颊被拉住,白哉的话语含混不清。

      如此熟悉而又遥远的场景,两人似又回到从前。

      夜一放开手,两人相视,夜一大笑起来。

      却没想到,在这寂静而又暮色深沉的四番队,大笑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会造成什么效果……

      [本报讯,据多名昨日身在四番队的死神述说,昨日入夜时分,在阴森的四番队走廊(卯之花队长看到这里,微笑:阴森?)听到一阵恐怖的笑声,笑声疑似从朽木队长的房间传出,似乎是女人的声音(尸魂界的某些:不是吧!朽木队长,你怎么可以……555)。据可靠人士的内部资料:怎么可能?幻听!朽木队长那冰山……感谢某狂摇头ing红头刺青眉毛的死神(作者:恋次,你不怕被白哉知道?恋次:放心,他一向不看这类报纸的!作者:……)。以上,是本次尸魂界日报直面白哉栏目的报道。]

      据说,这报道的记者,于某日前往报道的阴森四番队看病后(在此,钦佩下这位的勇气),不知所踪——不过,据说而已。

      “他,怎么样?”停了笑声,白哉问。

      “他,能吃能睡,生命比小强都顽强。”夜一自是明白白哉所指。

      “去看看碎蜂吧!”白哉对即将跨出窗户的夜一说。

      夜一停顿了一下,鱼跃而出。

      白哉目送夜一消失在茫茫夜色。

      如果说,黑崎一护一心想打败的是无理而又蛮横的尸魂界的规矩,那么,夜一,你又想打破些什么?

      白哉长发没了牵星箝的束缚,柔顺而又凌乱地垂在眼前,额发下的眼神漆黑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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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纵跃,凭着记忆,来到了二番队的队舍。

      出乎意料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亮着灯。

      伏在窗户上看了一眼,震惊,里面的摆设和临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连一丝尘埃都不曾落下,就如同自己昨天才离开一般。

      而碎蜂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去看看碎蜂吧!”浮竹和白哉对自己说,有着相似的语调。

      熟络地翻出一件衣服,轻轻地为碎蜂披上,才发现碎蜂满身酒气。

      夜一不禁皱眉,这孩子……

      心中的歉疚又加深了几分。

      “再见了,碎蜂。”夜一轻声对碎蜂说,悄悄离开。

      却听见碎蜂喃喃念着:“夜一大人……”

      一惊,回头,才发现碎蜂犹在梦中。

      随即折回,轻抚碎蜂的头发:“喝酒喝多了,伤身……”

      碎蜂在白日刺目的阳光下醒来,揉着宿醉的头,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

      碎蜂拾起衣服,夜一大人?

      迷糊中似乎有人为自己添了衣服,对自己说再见,在耳边呢喃“喝酒伤身”……

      夜一大人,你终于还是走了呢 !

      碎蜂看夜一亲手为自己披上的衣服。

      其实早就知道,她骨子里就是自由的,尸魂界,贵族,公主,军团长——于她,不过是过分耀眼的过眼云烟。

      夜一大人,如果有一天,你停下了脚步,又是为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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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中,碎蜂听到日番谷提到蓝染说雏森,仰慕是最遥远的距离,语气落寞而心疼。

      最遥远的距离?

      碎蜂抚着夜一的衣服,念及夜一在耳旁的呢喃,扬眉笑了。

      至少,夜一大人对自己的关心并非镜花水月一般虚幻。

      看着晴朗的天空,碎蜂遥遥思念那风一般的女子:“再见了,夜一大人……”

      穿过穿界门的时候,夜一回头看了一眼二番队的方向。

      “走吧!”是对同行的人说,也是对自己说。

      出乎意料地从空中落下,意料之中被喜助接住。

      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相处太久,连不必要的言语似也多余。

      喜助郑重其事地道歉,黑猫高高仰望男人的脸。

      那么庄重的神情,又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记忆中的喜助无论是明朗还是落拓,总是带了一副调侃世事的淡淡笑容,说话的腔调也总不带一丝正经。

      淡然得云淡风清——说的是喜助,还是自己?

      时光过于久远,太久的淡漠。

      于是自己便几乎忘记了,浦原喜助,戏谑笑容下,是比谁都中的责任感。

      所以,在制作出甭玉后连抵抗也不曾有过,在自己营救时候怪责自己……

      而今,由他引起的事件,又怎可能置身事外?

      “喜助……”夜一看送走所有人的喜助。

      “嗯?”喜助看夜一。

      夜一怔怔地看着喜助,金色的眸子竟有了几分笑意。

      然后,黑猫举起了前脚。

      喜助的笑容是那么真切而熟悉地绽开在唇边。

      他伸手,迎着黑猫的前脚,击掌三次。

      而后,一人一猫,对视了一眼,笑。

      (猫怎么笑?——#某安忽然想起,呃,失误,大家54好了)

      这是他们并肩而战的习惯。

      每次大战前的三击掌,是对彼此的承诺。

      是对唯一值得交付后背,交托性命的挚友的承诺。

      “喜助……”

      “诶?”

      “说起来,很久没有实战了。”

      “……”

      “老地方见啊!”

      喜助看着夜一迫不及待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浮起微笑。

      当夜,他们在商店秘密基地战了一夜,未果。

      挚友的距离,就如同风和云的距离,似乎不可及却又相隔咫尺。

      这咫尺的距离,在故事的最终会有变化吗?

      世事太过无常,除了死亡,什么都无法绝对。

      感情终会变质,谁知道是腐败还是升华。
      ----------------------------------------------------------------------

      还记得,第一次并肩而战,是在学校到现世见习的时候。

      分散行动,喜助和夜一照例地争胜而落了队。

      出乎意料地遇到了三只虚。

      当年的他们,一瞬间,恐惧涌上了心头。

      下意识地背靠背,看着虚,两人都有些恍惚,手上也不由加了力道。

      “夜一……”

      “喜助……”

      同时脱口而出,回头,一笑,转头,盯着虚。

      “上吧!”夜一笑。

      “嗯。”喜助亦笑。

      那一场,二人直战到精疲力尽,却依旧没能杀了最后一只虚。

      喜助不甘心地喘着气,虚落下迅猛的一击直冲喜助。

      夜一并未多想,瞬步挡在了喜助前面。

      一阵白光,夜一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却没有意想中的疼痛。

      夜一定睛一看,虚,正痛苦地挣扎。

      而眼前收刀的是,“朽木世伯!”

      夜一和喜助惊讶,没想到尸魂界来的救兵居然是朽木当家。

      “你们没事吧?”冷淡的口气,例行公事般的问句。

      “没事。”面对朽木当家,两人一向是言简意赅。

      “回去吧!”命令的口吻。

      夜一和喜助默默地点头。

      除非必要,他们尽量避免与朽木当家接触——也许只是因为年少的他们,对冰山一般严肃的长辈的畏惧罢了。

      即使偶尔见面,他们也会一改平时的跳脱,拘谨地不说话。

      于是,一路便沉默到了尸魂界。

      踏进校门,朽木当家忽叫出他们:“白哉,拜托你们了!”

      ?

      夜一和喜助惊讶地回头,朽木当家鞠了个90度的躬,转身离去。

      两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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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和喜助回到学校,不仅未被责骂,学校反而大肆表扬他们临危不乱,英勇过人。

      喜助和夜一只是一笑,他们在想同一件事情:朽木当家的嘱托。

      后来,四枫院的老当家暴毙,夜一即位;不久,朽木当家病重,白哉暂代职位;再后来,志波家没落。

      这些事件的发生是如此密集,而资料中又显示着当时的朽木当家相当反常。

      于是有好事之徒如涅茧利掘地三尺,宣称要找出所谓真相。

      可笑的是,他最终得到的结论也不过是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四大家族,最后仅剩了朽木一家。

      他不知道,当年贵族间的勾心斗角,到如今,就剩了当时还是孩子的那些人模糊而久远的回忆。

      他们记忆中最清晰的是游戏的欢乐。

      而夜一和喜助,记得最清楚的除了欢乐,还有那第一次并肩而战沿袭下的三击掌的习惯。

      贵族间的明争暗斗,夜一不是不明白,只不过一直逃避着正视。

      于是回忆便也就模糊了。

      而喜助,对于贵族印象最深的,是夜一第一次代表四枫院家参加一次例行的庆典。

      华服的夜一一脸庄重地缓缓而行。

      喜助伫立在不远的屋顶,注视着华服的夜一。

      夜一的脸色凝重庄严,俨然天生当家的派头。

      喜助仰头,明净的天空并无云彩,纯蓝得动人心魄。

      责任——脑海中忽闪过了这个词,夜一,你终是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了吗?

      喜助轻声叹气,说是意识,还不及说束缚来得恰当。

      夜一看了一眼喜助所在的方向,表情丝毫未变。

      原来,最会捉弄人的是命运——自由得热烈的夜一,却接过了四枫院家如此的担子。

      默然地照着仪式行动,行尸走肉一般。

      夜一觉得好笑,已经是灵体了,本就没有血肉,居然会如此形容自己。

      喜助看了一阵,索性平躺在屋檐上,等着庆典结束。

      自己想做什么,喜助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仪式结束后,看着夜一发呆了一会。

      转身,到酒店拎了几壶酒。

      然后,自己看着酒就笑了:那家伙,今天恐怕是不会来了……

      --------------------------------------------------------------------------------

      沉闷而反复的庆典结束后,夜一脱下华服,连心境都轻松了起来。

      推开窗户,夜晚凉爽的风吹走了一天的沉闷。

      夜一一跃而出,抛下了庆典后的什么所谓宴会。

      几个翻跃,来到了秘密基地。

      吹着比白天更强烈的清爽的夜风,夜一忽然笑了。

      自己现在不也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生活吗?

      “喜助。”不带疑问的陈述口气。

      “啊哈,还是被你发现了!”喜助笑嘻嘻地拎着酒瓶,似乎对夜一的出现并不惊讶。

      你,果然还是来了……

      喜助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再论输赢,照例的喝得酩酊大醉。

      阳光暖暖地照在二人身上。

      夜一睁眼,想也不想便一脚踢醒喜助。

      二人瞬步赶到各自的番队,队员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樱花开了又谢了,日复一日的追逐争斗。

      年少的玩笑无有禁忌,夜一的笑容张扬恣意——即使是出席正式的活动,夜一仍然是一个异类。

      但天生的气质却让大家一致认为她的确无愧公主的名号。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不会有尽头。

      私逃出界,一个甘于漂泊,一个安于稳定。

      偶有交集,却互不影响。

      而如今,就如时光倒流一般,仿佛又回到了曾经。

      只是,年轮流转,当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早沉淀成了比肩而战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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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事了?”夜一看着喜助。

      “是黑崎一护SAN他们。”喜助点头。

      “你好~”微微上扬的尾音,“我来迟了,真——抱歉。黑崎SAN~~”

      仿若曾经,一前一后,默契十足为他们顶下一击。

      尸魂界以往最强的搭档并非浪得虚名。

      “什么啊?”对手明显地不满,“找茬的人一拨接一拨。”

      夜一冷冷看着对方,金色的眸子冷若冰霜。

      喜助帽檐下的表情模糊而不可见,嘴角隐约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既然你们要插手,就表示我从你们先杀起,也没关系吧?”

      夜一劈下一掌,只看见对手的惊讶。

      夜一的背影凛然而决绝。

      “什……什……么?”难以置信的对方甚至吐不出完整的言辞。

      喜助嘲讽的笑意更浓,而夜一面无表情地收手。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爆发的对手,夜一只是冷冷背对。

      “我要去治疗井上,拿药来。”连语调都是波澜不惊。

      “拿去吧。”喜助的嘴角带了丝笑。

      “给我站住!”

      无视对手的暴跳如雷,夜一的神情镇定而冷淡。

      实在受不了这聒噪,夜一冷不防飞起一脚。

      而后,踏着那庞大的身躯傲然来到了井上的身边。

      正专心治疗的夜一忽听到什么声响,回头。

      “真是个不死心的家伙呢!”轻描淡写地无视那强烈爆发的杀意。

      “我要杀了你!”

      夜一一惊,是虚闪吗?

      白光闪现,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

      在对方得意着得手的时候,白光飘散,喜助的笑容出现在眼前。

      时至今日,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夜一……

      看着喜助认真而滑稽的解说,夜一忽然想笑。

      这家伙,丝毫未变呢!

      “……我给你看个东西如何呢?”

      你终于要认真了啊,夜一看着天空。

      “鸣啼吧,红姬!”喜助的眼里是认真的杀意。

      一直冷眼旁观的另一破面忽然插手,喜助微微惊讶对方的实力。

      “撤退。”他冷冷地下着命令。

      “想逃走吗?”夜一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真是不象话的挑衅呢!”

      对手的冷静出乎意料。

      静静地听着他对一护下“垃圾死神”的结论,表情模糊。

      这个时候,能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心比天高的代理死神?

      于是,他们只能沉默。

      ------------------------------------------------

      “我回来了——果汁买回来喽” 喜助笑嘻嘻地推开门,“小雨,甚太,夜一小姐的状况如何呢?”

      看到他们的神色,喜助笑容更加灿烂。

      他脑海中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以人的形态出现的夜一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讶。

      (作者:卡卡卡——倒带……时间:夜一和喜助治疗完众人地点:浦原商店)

      当时,小雨不小心又赢了甚太。

      甚太一手抄起店门口的扫帚,追上跑到过道的小雨,正欲暴打小雨。

      而铁斋正在门口的过道整理,随手搬起一个箱子。

      总之,是一个很平常的时刻。

      而通常,不普通的事情都发生在这种时刻,才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于是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时刻,他们看到了足以令他们铭记一生(?)的场景。

      小雨怔怔地看着甚太的身后,“店长?”

      铁斋捧着箱子,动作彻底僵硬了。

      甚太好奇地回头。

      “受伤了吧?”喜助看着夜一。

      “哈,果然是瞒不过你。”夜一笑。

      “我看看。”

      喜助低头审视着夜一的伤口。

      甚太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个古怪而暧昧的姿势。

      手里的扫帚“啪”地滑落,砸到了甚太的脚。

      “痛!”甚太抱着脚。

      原来不是梦啊……

      浦原商店的打工三人组不由想。

      “这个究竟是1.店长失散多年的妹妹,2.前来追债的债主?”

      铁斋一脸严肃。

      “2。”甚太毫不犹豫。

      “……我……也是2。”

      小雨犹豫了一下,说。

      (作者汗:这个是智力问答吗?)

      那得欠多少钱啊?店长连美X计都用上了……

      “积欠的工资……”小雨喃喃说道。

      ……

      乌鸦飞过,同情地喊了一嗓子。

      “啊笨蛋……”(请参考火影中的乌鸦叫声)

      “真是不小心呢,夜一SAN。”喜助和夜一转眼已经到了门口。

      什么?什么?

      夜一SAN?

      三人同时怀疑起自己的听力。

      “小雨,甚太,去把我们仓库最里面的箱子拿来,铁斋,你把里面的房间收拾出来,夜一SAN要在这里养伤。”

      夜一SAN?

      金眸,黑毛?金眸,黑肤?

      三人正在极力将两个夜一联系在一起。

      夜一看着他们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

      “喜助……”夜一想起了什么,转头严肃地说。

      忽然听到夜一的话,这种语气,这种神态,的确是夜一SAN!

      “砰”铁斋手里的东西终于华丽地落地,散架。

      “咚,咚”小雨和甚太由于过分吃惊,不禁摔倒。

      “扣半个月工资哦,修理地板。”

      喜助笑嘻嘻地展开折扇,指着过道地板上的三个大洞。

      其一,铁斋手里的东西砸的,其二和其三,小雨和甚太过于坚硬的头砸的。

      ……

      -----------------------------------------------------------

      回忆在推门的时候终止。

      推开门,夜一毫不在意狠狠地放下一个大碗。

      看着满地狼籍,对上那猫一般的眸子,帽檐下是掩不住的笑意:“看来已经复原了呢,手的状况。”

      喜助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尾音微微上扬,带了几分轻佻。

      “还好啦,基本上手脚的状况还不会给日常生活带来不便。”

      夜一满不在乎地仰头灌下一杯茶。

      “……战斗方面呢?”

      两人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

      “……没有进入瞬开状态就战斗是我的失误,真没想到那破面的外皮会有那样的灵压强度……喜助。”

      夜一放下杯子,不用看,她也知道,那帽檐下的神色会是多么严峻。

      “那些家伙很棘手喔!最起码,会比你我所预期的要麻烦得多。”

      夜一扶着额头,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沉默了良久。

      而后,相视,释然一笑。

      战斗,再苦再难,至少还有这么一个人比肩而行。

      时间就如同一个蹒跚而行的老人,步履迟缓。

      而待到蓦然回首时,才发现原来时间早已经走过如此遥远的距离。

      而过去已经凝固成了无法更改的历史以及,回忆。

      原来,并肩战斗了这么长的时光……

      却原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以以并肩而战实现。

      白首齐眉也有这么一种形式。

      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誓言,都不及那简单的三击掌一般有温暖的质感。

      战斗势必惨烈,还好还有着这些须温暖。

      夜一和喜助遥遥看着窗外的天空。

      将来究竟如何,谁也无法把握。

      风淡然而过。

      ---------------------------------------------------

      尾声:死神的冒险还在继续,故事还在继续,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最后究竟如何,结局还未可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眉眼间的默契,生死相随的坚定,会让我们铭记。那是如窗外和着正好的阳光的风一般的,细碎而温暖的暧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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