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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阴谋的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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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阳光明媚,敞开的车门,正对着一条鹅卵石的小路,小路穿过一个小型的绿色庭院,通向一幢白色的三层仿古建筑物。
“小翔,你回来啦!”屋子里,跑出一个高大的男生,火红的头发非常吸引人,他跑过来,热情的抱了抱慕容翔宇,然后,惊奇的抚弄他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金色的?还剪短了!不过,你这样真漂亮!你早该这样打扮了。”
“嘻嘻,大哥,别弄乱了我的头发,待会母亲又要说教的。”慕容翔宇嘴里虽然抱怨着,双手并没有阻止他亲昵的动作,而是仰着头欢笑。
从项南天的角度看去,就像两个久别重逢的情人在玩耍。
“将军,我们也下去吧。”无名的声音并未能使项南天的目光从慕容翔宇身上移开。
“小翔,你回来啦!”房子的一楼的窗户被推开,一个面容慈祥、围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妇女,一手捧大盆子,站在那里挥手,“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苹果派,赶快进来吃吧!”
“妈妈,我回来啦!”慕容翔宇立刻朝那个妇女挥手,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那是一幅美好的亲子画面,母慈、兄友、弟恭……
“回去!”项南天大声说着,探过身子,将慕容翔宇之前打开的车门用力关上,‘砰’一声响,引来慕容翔宇和红头男子的回头张望。
“回去!”项南天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
“可是,将军……”无名犹豫着看着项南天,明明是他自己要求和慕容翔宇一起回家的,而且还特意换了休闲的衣服,怎么车到门口才变卦?
“我说回去,你听不懂吗?!”项南天声嘶力竭的咆哮。
车外,慕容翔宇正站在窗外,敲着墨色的单向采光玻璃窗,嘴巴张合着,不知在说什么。
项南天一拳朝那张凑在窗边的脸揍过去,‘砰’的落在玻璃上,因为慕容翔宇在外面看不见,所以,他脸上依然挂着讨好的笑容。
车子启动了,极短的距离内加速起飞,滑进空中,像逃命。
“将军!”将飞行模式设置为智能自动化,无名丢开操控板,转到后面的位置,将倒在椅子的项南天扶起,让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个纸袋,打开,放到他脸上。
项南天紧闭着双眼,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从纸袋的口,细碎的传出喃喃自语。
“苹、苹果、苹果派……苹果派……晴姐姐那天也做了苹果派……阳光也是这样明亮……一切都、一切都……”
无名脸色凝重的俯视着大腿上的虚弱无力的项南天,安静的、温柔的,用手轻抚他的头,一下又一下,充满了爱心和耐心。
渐渐的,项南天的呼吸平稳下来,脸上潮红一点点退去,迷乱的眸子也恢复了清亮。
过度呼吸症一结束,项南天就坐了起来,将脸上的纸袋拿开,丢到脚下,用鞋踩,使劲踩。
“将军?”无名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项南□□他微笑,故意轻描淡写的说:“只是一些不好的回忆突然出现而已。”
“这不是好兆头,将军。”无名皱起了眉头。
“心理迷信。”项南天笑嘻嘻的,与刚才倒在椅子里喘息的模样判若两人,他用手指揉了揉无名的眉心,将他两条粘一起的眉毛揉开,说:“我没事,无名,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不,将军,我觉得你不了解自己的情况。”无名抓住项南天的手,扯开,激动的说:“他是玫瑰夫人的儿子,他金色的卷发、蓝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没有一样不在提示这一点,我们不如回去吧,亲善活动随时都可以结束。”
“我不要!”坚决的说着,假装的笑容在项南天脸上消失,取而代之是阴沉的铁青色,愤怒已将他俊朗的五官扭曲,“难道你认为我战胜不了自己吗?难道你以为我也会像哥哥那样沉迷于回忆,作茧自缚、无法自拔吗?”
“不,我没有,我只是担……”无名慌忙说。
“够了!”项南天举起手,阻止他往下说,“我会证明给你看,慕容翔宇一点都影响不了我,你不用为我担心。”
“可是……”
“别可是但是然而的!”项南天忽然大声叫嚷着,狂怒的抓住无名额前的发,威严凛然的说:“别忘了谁是你主人。”
“对不起。”无名颤栗着,垂下眼睑。
“哼,你越来越不乖了,我看被慕容翔宇影响的人是你。”项南天松开手,从鼻子里发出冷哼。
“对不起。”无名低垂着头,哀伤的道歉。
“好了,好了,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头抬起来。”项南天不耐烦的拍拍那颗低垂的褐色脑袋,“我们不要为了一个外人争吵。”
“是,将军。”无名抬起头,脸上已是柔和的微笑。
项南天满意的点点头,从格子里取出红酒,倒了一杯递给无名,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随意的问:“上周那件飞车爆炸案的犯人抓到了吗?”
“不,还没有。”
“是吗?真是低效率。”
“唯优星警察厅的效率确实很低,因为经费都落在行政官员口袋里了。”无名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犯人。”项南天喝了一口红酒,不疾不徐的说。
无名握着酒杯,抿着双唇,沉默的等待项南天说下去。
“红头发的,不是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项南天笑得意味深长。
褐色的眸子瞬间睁大,随即2秒内恢复常态,无名小心翼翼的试探:“将军,你确定不是出于私仇?”
“我是那种人吗?”换做项南天惊讶的瞪眼睛,“难道你没发现蓝议员是民主党派人士,和现任行政长官李德会是死对头吗?”
“这个我知道。”
“那就行啦,无论干什么事,我们不可能两面都讨好,若要挑选,当然站在能赢的那一边。”项南天条理清楚的分析道。
无名微笑,说:“不,将军,应该说,你站哪边,哪边就赢。”
“哎呀,无名,你的甜言蜜语真动听。”项南天愉快的笑了,侧身倒在无名的大腿上,仰望着他,说:“不过,我可不是只会听好话的笨蛋。”
“呵呵。”无名轻轻的笑了,在知己知彼的对望中,此时,一切言语都是不需要的,无声,胜有声。
飞车,在蔚蓝的天空中飞翔着,像一只快活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