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乱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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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冶分道扬镳已有半月之久，带着林冶分给她的据说是从村长的屋里搜出来的银子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望着眼前的成衣店玉毫不犹豫的就带着遥走了进去，半个多月，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脏很破了而遥本来就是披着她的衣服极度的不合身不说现下那衣服也近乎成为了布条，所以她得为自己和遥买两身衣服才可以。
那家成衣店很气派，里面的人来来往往的身上穿着的也都是绫罗绸缎，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丫鬟伺候着帮忙拎着那些被选购出来的布料和衣衫。
店里的小二忙的热火朝天，介绍的口若悬河，跑腿的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手里捧着大堆的衣物连人都快看不见了。
当玉和遥来到店里时所有的人都异常默契的回头看他两，眼里流露出的表情各种各样。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啊，这边的衣服都有人定了，要不你到别处看看去？”店小二在距离玉很远的位置搓着手笑得勉强，真是不像话，这年头连乞丐都来买绸缎了。
“但是他们在买啊！啊！你不可以动那些衣服！她说那些都有人定了！”遥看着那个一脸腼腆的男人站在一个女人的身后低垂着头小幅度的用手触碰了一下面料，随即大叫起来。
前面的女人一回头“啪”的一个巴掌上去：“不守规矩，你没看见你妻主我都没选好嘛？这边的衣服是你可以碰的吗？”
“妻主，我，我是看这布料好想帮你选来着••••••是印儿的错，印儿不该这般没规矩，妻主，看在印儿已为你育有一女的份上绕了印儿这一回吧。”男子立马跪了下来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碰了衣料这是小事，但是若是扯上了坏了规矩那他可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妻主的妾侍那么多他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前面的女人眼神很冷看的地上的男子头皮发麻，衣店里的其他人都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倒是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谁都知道这个男子惨了，不是那些衣料多珍贵而是他身为男子竟然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男人出嫁后没有权利触碰任何不是由妻主赏赐的东西，这是对女人权利的尊重。
男人的脸忽红忽白的，身子颤动着磕头磕的地上都有些血迹了。
女人眼皮向下一翻，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见男人的额头都已破了，便施恩似的说：“好吧，这次饶了你，下次胆敢再犯势必家法伺候。”
男人的身子抖了抖，面色雪白，刚才站起身来又险些跌倒，最终白着一张脸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走了。
“玉，我••••••”遥呆呆的看着那个男子都掉，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愧疚感，如果不是自己多嘴一句他是不是就不需要这么做了？
玉朝着那个男子离开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摸摸遥的头说：“不是你的错。”说完这句也便无话了。
“小二，这里有没有被定的衣服吗？”玉说着从荷包里摸出银票来。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等着啊，马上就来！”店小二本来很不耐烦的样子在一看到玉手上的银票时顿时眼睛发亮，也不嫌玉脏了，立马靠近再靠近，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银票不放。
“那给我来两件吧，一件女式的，一件男式的，嗯，男式的要漂亮一些，裙摆不要太长，袖口最好是不要广袖。”玉边说边想着遥的习性，遥性子迷糊若是裙摆太长了走路容易绊倒自己，袖子是最容易脏的地方，每次看到遥的袖子都是脏脏的，问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女式的普通？”店小二叫起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玉。
“对啊”玉点点头，自己对穿着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普普通通的便也可以了。
“那价钱可是不一样的，好看的势必是贵一点的。”店小二依旧有些不可置信，于是不免啰嗦了几句。
玉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好！稍等！”店小二不再废话，跑得飞快，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心里却在想着这女人真有毛病，竟然是给自家的男人买贵的。
出了衣店的遥和玉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吃了半个多月的野食遥望着街上的小吃猛流口水，玉笑了笑把他带进酒楼吃饭。
酒足饭饱人便容易困，更何况其实遥本来就是一直都没有睡好，只是凭着来到陌生的地方的一股子新鲜劲在支持，于是打了个哈切便想睡觉了。
但是这一次却被玉拖住了，玉忽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买了两身衣服又吃了些东西之后荷包里的钱便少了很多，而玉明白既然想在这里常住没有一个安生之所自是不行的，于是她带着遥来到了购房处。
亮堂的屋子，阳光从窗户外直直的射进来，照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红木椅子上一个穿着金丝绣线衣裳的女人正喋喋不休。
“城东的王夫人的房子？她家小女最近新婚于是才卖了房子，你若是买了去也好沾点喜气••••••人家女儿娶了六个夫郎呢！个个都是水当当的。”女人看了一眼在玉旁边的遥，对玉笑得暧昧。
“这，要不再换一个？”玉皱了皱眉，心里升腾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她是来买房子的怎么每次那个女人都可以扯到哪家娶了夫郎这种事情？
女人眼睛一转： “那，城东的刘夫人的房子？有东厢和西厢还有后院组成，面积很大，环境很好，你将来若是想要再娶几房夫侍也••••••”
“这••••••我只是和夫郎住而已，不需要那么大。”我又不娶夫侍。这句话玉差点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变得极为委婉。
她虽不喜这女人一直在提可以多娶几个夫郎的事情，但是也明白对方绝非恶意，毕竟对于女人来说能够多娶几房夫郎是一件荣耀的事，而她不断地说这个也不过是引人心动讨个好彩可以方便做生意罢了。
只是就这么当着遥的面说这个，遥会不会伤心呢？
玉担忧的转头看向站在她的椅子旁的遥，只见遥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整个身子越发的靠近她坐的椅子，显然是极度的想打瞌睡。
这下玉也不知是该为对方的言辞肯定不会伤到遥而松了一口气还是该为自己的夫郎对于自己简直有些漠不关心的态度而气恼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心里微微的酸疼，遥这些日子都跟着自己奔波，眼下已经泛出了青色的眼圈，但是男人在人前却是没有坐着的权利的，所以自己在此耽搁了许久遥也已经站了许久了。
无疑遥的身子撑不住了，他需要休息。
整理了一下情绪攥着手中不多的银票，本打算多绕绕弯子压压价的玉打算速战速决：“我要不是很大的房子，只要足够两个人住就可以，老实说我不是很有钱，所以你就不会再介绍那些个达官贵人的屋子给我了。”
“遥，乖，不要睡了，稍微再坚持一下，马上让你睡到床上去好不好？你要是在这里睡要着凉的。”遥不可以坐着但是玉却可以站起来，于是在女人惊讶诧异的目光中玉站起身子把遥搂在了怀里。
再也撑不住的遥翻了翻眼皮合上眼在玉的怀里蹭了蹭不再有所动作了。
对面的女人嘴张了又闭，开开合合好几次还是说不出话来，没见过这么宠男人的女人！女人出来了讲究的就是个体面，只有男人伺候女人的份哪个男人还敢要女人伺候着？
此时玉已经把遥整个打横抱了起来，小小的遥在玉的怀里缩成一团，闭着眼睡得安详。
“我本以为你这里号称全镇上最全的房屋介绍会有我想要的房子的，既然没有那我还是找别家去好了。”玉没有看着女人而是看着怀里的遥说，轻柔的嗓音叙述着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女人听。
“有！怎么会没有！我这儿的房子啊各种各样的，每个人都可以挑到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要一个不大的而且不是很贵的房子嘛，这么简单的条件怎么可能没有！”还被玉的举动震惊的女人猛然听到这句话不乐意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不是砸她的招牌吗？
“哦？但是我在这里这么久怎么都不听你说到呢？”遥在睡梦中砸吧着嘴，嘴微微的开合，玉凑近听说的竟是“鸡腿”。
玉一阵无语但又觉得好笑，看来刚才吃的那顿大餐让遥很满意，直至在梦里还在回忆。
忍不住伸手恶作剧一般捏住遥糯米团一样的鼻子，看到遥不舒服的皱了皱鼻子，原本有些青白的脸颊又红了个通透，玉才放开手，揉揉。
“那，那不是你没说清楚吗？”女人的底气不足，她一向是按照经验来介绍的，从来没有人不满意，因此也习惯成自然的自顾自介绍，这时才想起来好像从她进来开始自己就没有询问过她要什么样的房子。
“那我现在可是说清楚了，我也知道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介绍的自不会差。”玉回头冲着女人笑的温婉。
“那是。”女人骄傲的抬起头，动手麻利的翻着自己的记录本，但是越翻额上的汗珠越多，最近还真是没有这样的房子啊。
“没有吗？”玉的心里有些失望。
“怎么会？”女人打哈哈的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嗯，这个，你看，房子也不是很小，一间主屋，一间厅堂外面还有一个小院子，价格也公道大约一百两银子，周围的环境也是很不错的，附近有一家酒楼有一家药行，距离这里不远，你走过去也只要一刻的路程。”
“我们可以去看看吗？”玉总觉得女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当然可以，买房这等大事自然是要亲自过目的。”女人点点头，很肯定的说。只是额上的汗珠越发的多了。
于是一刻后女人早就站在房子外等，但是玉却是姗姗来迟，原来为了不吵醒怀里的遥她走路刻意走的很慢。
“你可等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不要这房子了呢！”女人一看见玉来了马上便迎了上去。
“就是这里？”玉四处打量着屋子。
这确实是一处不小的房子，但是看起来却有些脏，里面的有些家舍也有些不合时宜了，明显是久无人居住。
“对，就是这里。”女人点头。
“这里••••••”玉用手摸着墙壁，墙壁上有些苔藓，摸上去湿润润的。
她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女人的脸上笑容终于挂不下去了，想了想还是决定托盘而出。
她面带遗憾的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卖不出价钱，据说啊是这里的风水不好，以前住在这里的房主也是，每次都是住了不到半年就搬走了，刚开始的时候这里搬来搬去的人很多，久了大家就都知道了于是也不敢搬到这里来了，所以就一直空着。”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玉的心里起了一个疙瘩，风水，也不说自己全部相信，但是谁不希望自己家宅平安？
但是摸摸自己荷包里的钱，罢了，自己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若不是这里的房子有这样的渊源自己只怕还住不上，那要是连这里都住不上自己和遥又该搬到哪里去呢？就是自己撑得住，自己也舍不得遥辛苦啊。
弗开遥的额发，拇指抚着遥的眼皮，轻轻按压着，真不喜欢看见遥的脸上有这些，遥应该是美美的样子。
“你难道也不要？没关系的。”女人倒是对这个回答并不失望，这里的风水不好，若是硬要人要那才是自己的不对。
“没有不要，房子不错，这是一百两银子，地契给我就算是交易完成了。”玉自然明白女人在想什么，这种房子确实要卖出去很难。
送走了女人玉把遥抱回了屋子，坐在不是很宽敞的卧室里看着自己和遥的新家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愉快。
无论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里有她还有遥，不管所有人都是怎么认定这个地方的，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只是他们未来的家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乱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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