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心作品

40、死亡诱饵

　　这一个小时特别漫长。

　　李火就那样盯着天花板，想着李叔何以要请方鑫磊吃午饭。那个老家伙，都没有特意来请他吃过午饭。

　　难道真的是更喜欢方鑫磊？

　　肚子上的刀口阵阵发痛，李火转着脑袋左右看，想找到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是不是真的比方鑫磊差，是不是没有他可爱。但床边没有镜子。正午的阳光，把病房的地面和床单照的明晃晃。
　　这个冷嗖嗖又神秘的北方小城，在短短的时间里，让李火对生活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一个小时特别漫长。

　　方鑫磊回来的时候，哼着小调，手里提着一只纸袋子。将一个鸡肉汉堡塞进李火的手里。李火的心情因此好了一些。

　　“小可爱。”他捏李火的鼻子，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尝到什么甜头了，乐成这样。”李火冷眼说。“不会是请你吃一顿汉堡你就满意了吧，你也太好打发了。”

　　方鑫磊只管哈哈笑，并没有多讲什么。

　　“李叔和你都聊什么了？”李火沉不住气地问。

　　方鑫磊竟不说，神秘地吐了吐舌头。瞥了一眼坐在门口的王助理。李火便明白了他不想当着那个家伙面说什么。

　　李火大声地说：“我要大便，你们两个谁去拿个便盆来？”

　　王助理闻声厌恶地走出病房去。

　　“说吧。”李火盯着方鑫磊，“什么事还要瞒着那个货。”

　　“李叔问了你好多事。”方鑫磊小声说。

　　“问我？”李火疑惑地说，“他不是找你吃饭吗？问我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听我说完。也问了我的事。”

　　“然后你就傻乎乎的全如实说了吗？”李火说。

　　“别担心，我提防着呢，没说什么。我们不是怀疑他是个变态吗？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难道不是吗？”

　　“他变不变态我不清楚。”方鑫磊说，“不过，他有件事交给我们做。说事后会给一笔丰厚的报酬。”

　　“什么事？”李火奇怪，“会有什么事需要小孩做？”

　　方鑫磊向门的方向打量了一眼，才贴在李火的耳朵边上说：“这事有点危险，所以我没有立即答应，回来和你商量。”

　　正说到这儿，方阿姨走进了病房，显得十分疲累，李火想到方阿姨一定是排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队来买票，看得出她的心情已经糟糕到极点。

　　方鑫磊和李火都做出乖的样子，不想惹她发火。

　　“这是什么鬼地方，排了一上午队终于排到窗口，却告诉我车票只能提前三天买，让我明天再去！就算买不到票，这个周末我们也照样要走！”方阿姨怒气冲天地说，看到李火手中捏着汉堡，更加恼火起来，对着方鑫磊吼道，“你就给他吃这个？！他刚手术完，吃这种油乎乎的东西能行吗？你脑子哪根筋不对？你是不是又乱跑出去了，不然哪里来的汉堡……”

　　李火急忙说：“汉堡是王助理买来的，方鑫磊没出去。”

　　方鑫磊则跳起来和妈妈大眼瞪小眼，表示他的不满。“你发什么火啊，妈！你也太小题大作了，你回宾馆休息一下吧。”

　　“休息？你让我省心吗？”方阿姨恼火地抢下李火手中的汉堡，从手中拎的口袋中取出路上买的白粥。

　　“他要顿顿都喝粥吗？”方鑫磊说。

　　方阿姨又从另一只袋子里取出一盒菜汤。

　　“不是粥就是汤。”方鑫磊说，“往他肚子里灌水，你把他当青蛙养了。”

　　“你懂个什么！”方阿姨瞪了一眼方鑫磊把汉堡塞到他手里：“汉堡你吃。正好没买你的午饭。”

　　“我吃过了。”方鑫磊说。说过后立即意识到失言。

　　方阿姨疑惑地转头看他：“吃过了？在哪儿吃的，吃的什么？你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方鑫磊改口：“我是说我吃过早饭了。”

　　……

　　李火吃下了那一碗粥后，方阿姨才回宾馆去午睡。她走后，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你妈可能到更年期了。”李火说。

　　方鑫磊瞪李火：“你才更年期。”

　　“不然脾气怎么这么坏。”

　　“她是急的。”方鑫磊说罢勿自叹气，“不过，她现在确实让人受不了。也不管我们的意愿，全要听她的。说话就是吼叫。”

　　“快说，李叔让我们做什么事？”李火接着方阿姨出现之前的话题继续问。

　　方鑫磊瞄了一眼房门，那个王助理一直没再出现。“他让我们帮他调查一件事。关于他干儿子陆续死亡的事……”

　　李火万分不解：“什么？让我们调查？我们两个看着像便衣警察吗？”

　　“你听我说完。他说可能是他想错了，但他的三个干儿子都死了。虽然都死于意外，但是，他觉得太巧了。小孩不可能有什么仇敌。所以他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和他有关，但他又想不出有什么人会这么做，所以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什么什么的……”

　　李火感到心惊：“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王助理说的死去的三个小孩，都是真事！”

　　方鑫磊点头：“挺可怕吧。所以，我们周末就赶紧离开这儿吧。”

　　李火思索着说：“他怎么会想到让我们去调查这样一件大事呢？我们还是孩子，怎么调查啊。他为什么不找警察？”

　　方鑫磊摇着头。“不是要我们调查，是帮助他调查，是他自己要调查。”

　　“那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能帮他什么？”

　　方鑫磊犹豫了一会儿说：“他想认我们当干儿子。用我们当诱饵。看能不能……”

　　“靠！不干。”李火没等方鑫磊说完就打断他，“他干儿子都死了，你还敢当他干儿子？他肯定被恶魔诅咒了，也许他上辈子杀了别人的儿子，所以这辈子他的儿子都要死了偿命。就像电影上演的那样。”说到这里，李火想到自己几天前就开始叫李叔爸爸了，不由地吓出一身冷汗，“我们周末就离开这儿。”

　　“听我说完。”方鑫磊望着李火再次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给我们很多钱呢，他说他会保证我们的安全，保证我们不出事。他刚刚有了一个想法，一种怀疑，想验证……”

　　“靠！”李火再次打断方鑫磊，“你脑子让驴踢了吗？拿我们当诱饵，给多少钱能买回命啊。”

　　方鑫磊望着李火：“他给的钱足够给你妈和你姥姥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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