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Ⅱ》易容术九

4、恐怖蛋糕4

　　第二天，叶莱收到了近两天的失踪人口名单，有五人，只有一个年龄性别都符合。
　　女性，21岁，叫齐蓉，看照片还挺漂亮的，她并不是在校学生，职业也不明，这姑娘没有固定职业，应该是个自由职业者。
　　报案人是齐蓉的邻居，警察去齐蓉的住处查看过，没发现可疑情况——房间还算整洁，东西看起来也没少。他们认为是报案人想多了，齐蓉或许只是出去玩了，或者是去朋友家了，可能过几天她就自己回来了。
　　程锦皱眉，信息太不全面了，案卷上说是齐蓉的邻居报的案，但这年代，和邻居关系好的人实在不多，拿程锦自己来说，他一个月都见不到他的邻居一次。但齐蓉这邻居居然在她失踪24小时后就报案了，他们关系很好？那为什么报案人没能提供齐蓉的更多信息，例如职业之类的？
　　叶莱道：“老大，现在事情更蹊跷了，如果这事和安全部的人有关，那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有人报案吧？以安全部的人的能力，别说天衣无缝，但大抵上应该出不了什么大破绽吧？”
　　步欢自夸：“嗯嗯，我们是挺有能力的。”
　　程锦笑道：“在互相拖后腿时就说不定了。”
　　游铎立刻道：“对。目前看起来是第2局在做什么事，楚辞他们在拖后腿。”
　　小安从笔记本电脑前抬眼：“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要去见楚辞吗？”
　　游铎结巴：“是，要去……”
　　杨思觅的脑袋在程锦颈窝处挪动了一下，懒洋洋的声音飘到游铎耳边：“需要我帮你作心理辅导？”
　　游铎脸色发白，他想起了自己实验台上的小动物们的结局——下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常用兔子做实验，活着就继续养着以待下一次实验，死了就送厨房去，发挥最大剩余价值。在杨思觅看来，他就是兔子吧。游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兔死狐悲。
　　看游铎失魂落魄，程锦心想，这孩子的心理素质还待加强。他揉了揉杨思觅的脑袋：“睡吧，他自己能解决。”
　　他又朝小安笑道：“小安，打电话给楚辞，帮游铎约好时间和地点。”
　　“好！”
　　韩彬拍拍游铎的肩膀：“早点了结吧，拖得越久会越没有勇气。”
　　小安认真点头：“我会帮你约最早的时间。”
　　“……”

　　程锦拿起齐蓉的失踪报告，用手划了一下家庭住址那一栏：“没记错的话，这是在美院附近吧？”
　　大家对京城都挺熟：“没错，虽然不是在校学生，但可能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所以住在学校附近？”
　　杨思觅抬眼：“有很多种可能，为什么就一定是学生或者毕业生？”
　　“没错，是有很多种可能。”
　　这时，程锦的手机响了，是方圆圆打来的，说有新发现。
　　他们来到楼上的实验室，站在嗡嗡响的各种实验器材中，时不时有人端着各种固体.液体从他们间穿过，这些研究员似乎都不爱看人，逼得程锦他们左躲右闪地避让。
　　实验室的墙上有块显示屏，它连接着显微镜，可以把显微镜观察到的图像显示出来，现在上面显示的是一种的青蓝色鳞片状物体，它自带隐隐的荧光。
　　韩彬道：“这是那只断手上的颜料？”
　　方圆圆打了个指响：“正确，但它不是一般的颜料，你们绝对想不到这是什么颜料，我还是……”
　　“特制的刺青颜料。”杨思觅的声音响起，大家都看向他。
　　“诶？”方圆圆非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是特制刺青颜料，极其少见的那种，我还是很久前还在读书时见过一次这种颜料。难道说，你是刺青文化爱好者？”
　　她用极具穿透力的目光打量着杨思觅，仿佛要穿透他的衣物观察他的每一寸皮肤。
　　程锦笑了，他倒是知道杨思觅身上没有刺青，疤痕都很少。
　　“不是。刺青是一种精神寄托，用于表达主人的个性、信仰或者感情，我不需要这种东西。”说到这，杨思觅若有所思地看向程锦，“或许我们去刺一个也不错？”
　　大家的目光在杨思觅和程锦身上移来移去。
　　程锦笑道：“别，有那时间我们可以做的事多了。”
　　“嗯。”杨思觅应了声，恢复困倦状态，靠到程锦身上，程锦搂住他。
　　方圆圆看看他们，道：“反正就是这样了，这种刺青颜料，是俄罗斯某地的特产，但会制作这种颜料的人很少，据说已经失传了，现在看来并没有。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或许杨思觅比我知道得更多？”
　　杨思觅一动不动，一副已经失去知觉的样子。
　　方圆圆翻了个白眼，赶他们走人：“行了，走吧走吧，我忙得很，没空陪你们傻站着。”

　　接下来，大家分了工。
　　游铎去见楚辞，程锦让韩彬和他一起去，游铎非常感动。
　　小安留在办公室里查各种数据，例如齐蓉的手机通话记录和银行账户等等。齐蓉的手机没有停机，但处于关机状态。她银行账户上的钱还挺多的，看得出她的收入不错，不知道她是以什么为生。
　　程锦他们则负责去齐蓉的住处查看情况。
　　因为是四人同行，步欢就只开了辆小车。
　　程锦和杨思觅坐后座，程锦想到那个刺青颜料是俄罗斯特产，便问：“思觅，你去过俄罗斯？”
　　“嗯，去过几次。”
　　叶莱和步欢想听杨思觅述说他的往事，例如在哪里执行了什么特殊任务之类的，结果却听到程锦问：“那边很冷吧？”
　　“我没觉得。”杨思觅回忆着道，然后眼珠一转，往程锦身上靠过，“现在想起来是有点冷，你让我变得怕冷了。”
　　程锦失笑：“在我身边时，怕冷是没问题的。”他握住了杨思觅微凉的手。
　　步欢暗中摇头，又秀恩爱。
　　他们把车停在美院，然后下车步行，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他们要去的那片住宅区全是绕来绕去的小巷子，车开得进去出不来。
　　一栋栋旧楼毫无规律地立在巷子两旁，一楼的空地上放着大盆的植物，通往二楼的楼梯裸露地挂在楼房左侧，楼梯扶手的拐角上放满花盆，二楼阳台上也摆着、挂着各种花草盆栽。
　　步欢笑道：“这地方有意思，像艺术家乐园，挺适合带姑娘来逛，怎么我以前居然没来过？”
　　他拿出手机：“来，叶子，给你来两张。”
　　叶莱没理他，他照样兴致勃勃地拍着，虽然拍的大多数是背影，但有几张侧影拍得很不错。“哎，你也给我来两张？”
　　叶莱没睬他，认真地核对着门牌号：“老大，就是这里，齐蓉住在二楼最后一间。”
　　“咔嚓”，步欢把叶莱和老旧的门牌一起拍了下来。
　　叶莱回头逼近步欢，然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有完没完，等下记得全都删掉！”说完转身去追已经在上楼的程锦和杨思觅。
　　步欢“哎哟”了声，一瘸一拐地跳上楼梯。
　　“我得感激你今天没穿高跟鞋……”

　　这栋楼的窗户是带锈迹的格子铁窗，玻璃窗上的贴膜已经老化泛黄了，但仍然完美地护住了屋主们的隐私。
　　程锦看看掉漆的铁门，再看看叶莱，叶莱点头，确定就是这间。
　　杨思觅把锁打开，推开门，大家小心地走进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屋子是一室一厅的，兼带卫生间和厨房。
　　突然，杨思觅做了个消音的动作，并伸手指了指客厅和卧室之间的隔断门，那门后有轻微声响。
　　大家都拿出了枪，杨思觅朝步欢点了下头，步欢闪到门边，然后打手势：一、二、三。他猛把推拉门拉开，杨思觅闪身进门，里面一个正在试衣服的女人张嘴就要尖叫，但杨思觅速度更快，一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发出声音，她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女人惊恐地瞪着突然出现的几人，眼睛快瞪出眼眶了。
　　程锦快速地看了一遍房间，没有藏着更多人，他摆手让大家把枪收起来，拿出证件举到那女人面前：“我们是警察，你保持安静我们就放开你，好吗？听明白了就点头。”
　　那女人在杨思觅手里挣扎着拼命点头，杨思觅松开了她，她边咳嗽边哆嗦着后退，缓过来后，她不自然地拉了拉身上凌乱的衣服。
　　“我，我只是，来借件衣服，你们也不用拿枪来抓我吧？”
　　“你住在隔壁？”程锦注意到这栋楼的阳台是两两靠在一起的，相邻的两个阳台要么隔得很远，要么靠得很近，这屋和隔壁屋的阳台就属于靠得近的，中间只隔着一尺来宽的距离。
　　他还注意到这屋的阳台上放着很多盆花，大部分摆放整齐，和隔壁相邻的那块儿却突兀地空出了一截，几个花盆被挤到一边，明显是被人推开的。
　　屋里这女人应该是从隔壁爬过来的。“借”衣服？不知道主人在家时她是不是也会这样过来借衣服。
　　女人点头：“是，我住在隔壁。”
　　她扯平自己的上衣，抹掉因惊吓而流出的泪水。她画了浓妆，化妆品看起来是防水的，没有在泪水中晕染开，她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很成熟，但程锦猜测她的真实年龄应该也就二十来岁。
　　程锦笑道：“你如果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我们就不追究你过来借衣服的行为，怎样？你叫什么名字？”
　　“好的……我叫江蜜，长江的江，甜蜜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