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能说的秘密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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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随意选了个方向往前走。
他回想和占弘刚见面时的情景，怀疑占弘一开始就是想让杨思觅去帮忙的——并非临时起意。或许特案组被邀请来基地不是钟乐生的主意，而是占弘扇动了蝴蝶翅膀。
占弘没有上报泄密的事，因为他知道这种事不允许谈判，他儿子可能会被牺牲掉。可怜天下父母心，再刚强的将军也会有心软的时候。
但程锦不明白的是泄露军事机密是叛国罪，就算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结局也不会有多美好，占弘若是独自行动他无话可说，但他却拉着他周围的人一起上了这条船……这样不行，总得想个方法。
“老大这是在散步？”小安又在用监控设备追踪程锦。“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说我们已经有点收获了？”
步欢撇嘴笑道：“你打呗，你有免死金牌。”
叶莱道：“你能再幼稚一点么？”
小安已经拨号了，很快接通：“老大，猜下我们查到了什么？”
程锦随口道：“查到盗密人的详细身份和方位了？”
“……没有。老大，关于占弘少将的儿子，他爷爷那边以为他在他妈妈的工作地，他妈妈以为他来了他爸爸的基地，他爸爸，嗯，就是占弘少将，我们就不知道他怎么认为的了。”
“小安，你说的太乱，不过我听懂了，做得很好。”
“老大，这次是大家一起做的！”电话盲音，小安看向其他人，“他挂了。我说得很乱吗？没有吧。”
“还好，但把称呼混在一起……”
到晚上，钟乐生告诉程锦说找到乔昭了。
“不过，虽然他承认他和涂子杰打过架，但不承认自己有放蛇去咬死涂子杰。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去审审他。”
钟乐生又对万苏道：“你有兴趣可以去旁听一下。”
今天万苏跟了他一天，他快烦死了，只要能让万苏不再跟着他，他愿意把她支去任何地方。
万苏想了想：“行啊，反正跟着你到处转悠也没什么意思，正巧我还没看过审讯。”
“那很好。”钟乐生抓紧时间，转身就走。
“钟大校。”程锦叫住他，走过去低声道，“杨思觅不能有任何事，只是受伤也不行。”
钟乐生表情复杂：“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程锦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任何暗示。”
钟乐生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审讯室里，乔昭正在打瞌睡，他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短发，有着阳光晒过的健康肤色。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抬头看向来人，目光扫过程锦，在万苏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程锦在乔昭对面坐下来，万苏也坐到了程锦旁边的位置上，挑眉：“你看什么呢？”
乔昭道：“没想到当兵的也有这么漂亮的，你不会是文工团的吧？”
万苏乐了。
程锦道：“文工团的不会来这里。知道我们来找你做什么吗？”
“知道，之前你们的人问过我了，是涂子杰的事，我也说了，我是和他打了一架，但我没杀他。”
程锦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叠打印的照片——钟乐生的人拍回来的，挑出其中一张推到乔昭面前：“你们打架时把店里的玻璃箱都撞碎了？”
乔昭看着照片上破碎的塔状玻璃箱，道：“对，还压死了很多鱼之类的——我一分钱没让他赔。”
程锦道：“你那玻璃水箱里养了海蛇？”
乔昭否认了：“没有，海蛇养在后面，很多人怕这个，所以没养在那里给人看。”
“明明漂亮着呢，有什么好怕的。”万苏拿了那张蓝黄相间的海蛇照片出来，“这条见过没？”
乔昭道：“是见过一条，进货时混在一堆海蛇里的，我妹她也说挺好看的，抓去养了。”
“她不会正好就养在玻璃箱里吧？”
乔昭仔细想了想，有些惊慌：“……不会吧，我没注意到。你是说涂子杰真是被我家的蛇咬了？这下惨了，我妹不会认为我故意害死他的吧，难怪这几天她一直不理我，是因为她认为我害了涂子杰？我虽然不喜欢他那人，他就一张脸长得不错——他都死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我还不至于杀了他，我都忍了他那么久了，要动手早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万苏道：“或许是你现在终于忍受不了？因为他想抛弃你妹妹。”
“你是说他们分手？他们老是分分合合，我和乔冰说了他靠不住，她就是不信。这次涂子杰要是没死，他们或许过不久又会复合吧。”
万苏点头，用肯定语气道：“我知道了！你不想让他们复合，所以杀了涂子杰。”
“……你这人，我说了我没杀人！”
万苏玩得高兴，往旁边一看，发现程锦居然走到墙角边看手机去了：“程锦！你没听？他不承认他杀了人。”
程锦走回来重新坐下：“除了涂子杰，你妹妹还认识基地这边的其他人吗？”
“认识一些，有很多当兵的会去我们那里吃饭，不是我自夸，我们店做的海鲜……”
程锦道：“你认为你妹妹已经知道涂子杰死了的事？”
乔昭很奇怪程锦为什么这么问，他想了想：“不一定，她或许只知道涂子杰出事了，她好像去打听过，但没得到确切消息。没消息不一定是好消息，果然还是出事了。”
是啊，没消息不一定是好消息，程锦又开始看手机。
万苏也看向他的手机：“怎么了？”
程锦摇头：“没事。乔昭，你家有抗蛇毒血清吗？”
“有啊，买着备用呢，你知道，海蛇有毒，虽然它们都很温顺，但总得预防一下。”
程锦对万苏道：“你接着问吧。”
万苏会意地开始自由发挥，她胡搅蛮缠地坚决认为乔昭就是嫌疑人，乔昭欲哭无泪，几乎每句话里都加上了我没杀人……
两小时后，一直没出声的程锦终于站了起来：“走吧。”杨思觅已经离开基地很远了。
万苏意犹未尽：“就好了？”
“嗯，好了。”
乔昭感激涕零，他几乎都要被逼得认罪了。
万苏朝乔昭挥挥手：“有机会再见！”
乔昭无语，千万别再见，要再见的话说不定就是他要被枪毙的时候了。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出了审讯室后，程锦戴上了蓝牙耳机，听着杨思觅那边的情况，也让杨思觅能听到他这边的动静。
程锦问万苏：“你曾在晚上开过直升机吗？”
“当然。”万苏笑道，“怎么，你想试试？”
“对。”
韩彬、步欢和叶莱正等在直升机旁。
万苏道：“你们早有准备嘛！不会我一起飞这基地就警报声大作吧？”
程锦道：“他们已经接到你这架直升机要起飞的通知了。”
程锦让小安伪造了一份通行令发给了值班的人。
事后万苏问程锦，要是她不敢晚上开怎么办？
程锦说他已经让步欢自学过了几个小时了。
步欢那天即兴奋又痛苦，他就知道他不该在听说程锦陪着杨思觅试飞后幸灾乐祸地大笑的……直升机他开过几次，但是他也手生，他也没开过这个型号的，而且他完全不想现学现开，虽然这很有挑战性吸引力……最恼人的是，在他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后，居然又不用他开了，这绝对是耍人玩！
小安和游铎仍留在办公室里，因为他们的武力值不够。
小安没精打采地道：“我以后要天天去参加训练……”
游铎道：“时间不够，你要工作，还有各种课程，还有论文……”
“我要睡在格斗室里……”
步欢从直升机的窗口看向窗外：“晚上风景还不错嘛。”
叶莱道：“我不信你是第一次坐。”
步欢笑道：“是第一次这么嚣张地在楼顶飞，你看下面的人在看我们。”
万苏道：“这不能怪我，程锦说要用最快速度到达目的地，只能从这飞了。”
程锦道：“快不快另说，我只希望你能找到正确的地方。”
“等着瞧呗。”
二十多分钟后，杨思觅那边到港口了，程锦听到杨思觅下车换车，然后他的耳机里变得安静了，他知道杨思觅已经到交易地点附近埋伏好了。
又过了一阵，万苏终于成功飞抵港口。
程锦道：“思觅，我们马上就到。”
十秒后，直升机的灯照在了地面上，下方的人群惊慌了，争吵起来，有一个人突然倒下，然后又倒下了一个……是杨思觅趁乱在狙击他们。
枪声纷纷响起，众人陷入混战，占弘和另一个人被掩护着往后退。
程锦他们也从直升机上往下开枪，下面的人边奔逃边抽空叫骂着朝直升机方向也来上几枪。
万苏叫道：“哦，天啊！我这直升机可不防弹！”
她左躲右闪着，步欢喊道：“开稳点不行吗？我们目标这么大，你躲也躲不开！”
万苏很不赞同：“现在不是还没中弹吗？”
“那是他们枪法不行！”
步欢刚说完，万苏就喊了起来：“啊！这下真中弹了，油箱在漏油！哦哦哦，我们得赶紧下去！！”
有架直升机在空中，威慑力很大，下面的人一开始就被吓得只想逃命，他们自乱阵脚后，很快就被放倒了。直升机还没完全降落，地面上的枪声就已经消失了。直升机刚接触到地面，程锦便跳了下来，喊道：“思觅？！”
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程锦又从耳机中听到子弹壳落地的清脆响声，看来有个不小心跑远的人被杨思觅解决了。
很快，一身黑衣的杨思觅出现在集装箱上，他一跃而下，朝程锦跑来。
程锦打量着他：“没受伤？”
杨思觅伸手把程锦的耳机摘下，又把自己耳朵里的微型耳机拿出来：“戴这东西真难受。”
程锦想起自己刚才那一声吼，可别震得杨思觅的耳膜穿孔……回去得去拍片子检查一下。
程锦拉着杨思觅，环视周围，占弘正拥抱着一个高个的男孩，看来人质已经安全了。地上有六七具尸体，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人。“思觅，对方的人都死了？”
杨思觅眨动了眼睛：“要留活口？”程锦没提过，只说不受伤就行了。
程锦道：“没有，只是确认一下。”
让杨思觅养成留活口的习惯不好，太危险了，危机情况时如果惯性留手，那等于自杀。
这次事件也是不留活口更安全。虽然有活口能让事情水落石出，但没活口的话，有些事就不会被明查——例如占弘想用密码交换他儿子的事。这样，杨思觅就不容易被牵扯进去。
程锦拉着杨思觅走到万苏身边：“这次多谢了。”
万苏在关注她的直升机，她很苦恼：“现在要怎么办？！它不能飞了，把它拉去修？”
程锦笑道：“占弘少将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他看向叶莱他们：“都没事吧？”
大家都道：“没事。”
“能有什么事？”步欢耸肩，“我们的坏运气早就被我用完了。”
“大家都没事吧？”钟乐生也奇迹般地带着一队人出现了，他和占弘聊了几句后，走向了程锦他们这边，“都还好吗？”
程锦道：“很好。王康在这里吗？”
“在。”钟乐生指向不远处的一具尸体。
程锦看了眼，道：“那你去忙吧，明天再聊。”
钟乐生点头，走开去处理后继问题。
占弘拉着他儿子走过来：“十分感谢你们……”
万苏急忙道：“将军，我家小飞出了点问题，您能不能帮忙……”
占弘爽快地笑道：“没问题，明天你会在基地看到完好无损的它。我现在让人送你们回基地。”他推了推他儿子，“乘风，你也跟叔叔阿姨们先回基地。”
叔叔阿姨……这男孩长得挺高大，却要叫他们叔叔阿姨……
占弘的儿子叫占乘风，男孩子笑着喊人：“哥哥姐姐们好，谢谢你们来救我。”
大家听得很舒服：“别客气，应该的！”
程锦和占弘走在了最前头，占弘道：“程锦，我很感谢你这次来帮忙，也谢谢你愿意让思觅来帮忙。”
“不客气。”程锦道，“但要是我们不能来帮忙呢？”占弘没让人知道他被人要挟，也就是说他没法找别人来帮忙。
“我本来就打算把他们要的东西给他们，但又怕他们拿了东西还是不放人，这才叫杨思觅过来帮我，结果你也来了。”少将说着又笑了，意味深长，“有些东西并不是它看起来像什么，就是什么。”
表象后还有真相，这才是程锦最习惯的事，他问：“就像猴子捞月，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错误的？”
占弘大笑：“程锦，和你说话很有意思。”你担心他领会不了，他却能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我和你们谢局是老朋友，我和她说了想让杨思觅帮忙做点事，她让我问下你的意见，但我没有问。我确实应该事先问问你的意见。”
程锦道：“这很正常，我们第一次见，还不够了解。”
“我不敢冒险，我以为你不会让杨思觅来帮忙。”占弘回头看他儿子，有些人会让人失去冒险精神。
程锦也回头看被万苏拉住的杨思觅。“不，只会有更多人来帮忙。”但他不会立刻就答应帮忙，他得先知道原因，而不是像现在，事后才得到解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不能说的秘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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