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神之爱尽》转向

15、第 15 章

　　翊恚迟疑了半晌，始终没有问出口，这个人和翎葑长得很像，可能是翎葑的亲戚，而且刚才翎葛说这里除了翎葑意外没有人可以进来，是不是意味着是翎葑是把他囚禁着这里。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是他犯了什么错，还是翎葑为了某些东西……
　　翎葛抬头看了看，突然道：“你赶紧离开这里吧，翎葑要来了，你再不走，等他发现你会杀了你的。”
　　“什么？”翊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推进屋里。
　　翎葛看了眼上空的变化知道来不及了，就把门关好，叮咛道：“等会千万不要出来。”
　　“你在藏什么？”翎葑看着翎葛紧张兮兮地关门，不由好笑道。
　　“我能藏什么。”翎葛反驳，他太了解翎葑了，若是在他面前露出一点马脚翊恚就死定了。
　　“说的也是。”翎葑无所谓抬头看了眼，“这里还是那么美啊。”
　　“喜欢你来住好了。”翎葛的口气绝不是开玩笑的。
　　“除非你有本事把禁锢咒解开。”
　　“哼，你又来这里干嘛。”
　　“我来看看你啊，父亲。”
　　在屋中的翊恚一震，翎葑把自己的父亲关起来了！怪不得翎葛说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件事，翎葑会杀了她。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父亲。”翎葛冷着脸，“你迟早会死在自己手上的。”
　　“我可没有自杀的倾向。”
　　“小心那些人的冤魂找你报仇！”
　　“那也看他们的冤魂找不找得到我。”翎葑的语气十分不屑，说完又语气怪怪地道：“你这这里藏了什么人？是准备行刺我的吗？”
　　“有谁能进你布下的巫术？”翎葛反问。
　　“也是。”翎葑没在纠缠这个话题，抬步就往屋里走，翎葛急忙拦住他，“都说没人了，你还要看什么。”
　　“我没说有人在，只是去看一眼你的住处而已，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儿子。”翎葑脸上挂着笑，手上却毫不留情地推开翎葛，翎葛蹒跚了几步还是狼狈地摔在地上，翎葑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打开门。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两双破旧的被褥，一个空闲的横隔上放了一只碗和筷子的衣柜，除了这些连基本的椅子和桌子都没有。
　　翎葑走了进去，自言自语道：“这里很差呢，还那么脏。”话音刚落，他人已经闪到了门后，翊恚正吸着气，紧贴在门后的墙上。
　　翎葑眯起眼，看着翊恚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不悦。
　　“翎……葑……”翊恚大脑空白地看着俯视自己的人，浑身僵硬地无法动弹。
　　翎葑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翊恚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无意中进来的。”
　　翎葑沉默了半晌，直勾勾地盯着翊恚，忽然拉住了她的手道：“跟我回去。”
　　翊恚一愣，刚想甩开他，就被拦腰横抱了起来，这个公主抱让翊恚的脸噌地红了。
　　砜伶也不在意她微微抗议的举动，抱着她飞越上了树顶，那有一片红的似血树叶，砜伶伸手摘下树叶，红光涌现。
　　等两人回到地面，翊恚已经沉沉睡去了。
　　看来她的体质与巫术相冲，翎葑看了眼怀里的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将翊恚额头的刘海的拨到一边，露出她光洁的额头，指尖在她眉心处一顿，又收回了手。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翎葑刚刚把翊恚抱回来，在床上安置好，就有人禀报：“翼国的卡菱求见。”
　　卡菱？翎葑站了起来，这倒是有趣！
　　“他是一个人吗？”翎葑随口问道。
　　“还有一个人，不过他穿的巫师装，看不到脸，个字很高。”聪明的侍从很快知道了翎葑想要问什么。
　　“是吗。”翎葑眯着眼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一年的侍从，这是个极聪明的人，聪明到让人不自觉就对他设防。
　　侍从恭敬地站着，一脸坦然的接受翎葑的扫视。
　　“带他们去清阁。”翎葑收回目光，话不多，但是他知道这个叫炜钦的人就明白他的意思。
　　“是。”炜钦领命而去。清阁是宫殿里几近荒废的宅子，平时堆放些杂物，有个御厨的厨子擅自铲掉了原本种在那里的花草，改种了些蔬菜，平时也就只有御厨房的人回到那里去。请他们去那里的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
　　炜钦名人简单到扫了下院子，又吩咐人备了些不起眼的小菜，才带着翊恚和卡菱去了清阁。
　　走在清阁的路上翊恚就知道这种偏僻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到了一看果然，墙角里堆放着明显刚刚才重新归置过的杂物，主屋的前方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葱，白菜，韭菜之类的，旁边有一个浇水用的铁桶。
　　翊恚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对屋檐下的还很清楚的动物便便干涸的掉痕迹也无视了，只要不踩到也没什么。一到了屋里，那种灰尘飞到了脸上的感觉差点让他抓狂，想到了有事要做也忍了下来，但一看桌子上敷衍的擦拭痕迹就装不下去了，这是谁擦的桌子，他会把他以影响市容的理由抓起来鞭刑，既然不想擦就不用擦，否则他还不会觉得肮脏，毕竟灰蒙蒙的整体效果不会让人觉得不和谐。
　　卡菱环视着明显荒废了的屋子，手指轻轻拂过擦过还满是灰尘的桌子，在这里他曾教过翎葑巫术，他是个很认真的学生，也很出色，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当他盯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比夜空的星星更加璀璨。虽然有时无礼了些，但总归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学生。
　　即使蒙着脸，玟玫的不悦还是通过眼睛深深地表达了出来。炜钦面色不变地站着，就等着仆从送饭过来。
　　玟玫站了半天，也不见炜钦主动擦拭和桌子同款的椅子，就拿出一块帕子平铺在椅子上，然后坐了下去。卡菱四处转悠着，很多地方都建起了新的园子，不过这里的走廊还没拆掉，但是也差不多废掉了。卡菱靠在满是裂纹的柱子上，望着灰色的墙壁，那里原来是一个花园，翎葑有时候喜欢在那里坐着，什么事都不做，也不和人说话，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了他五年的师傅却连他喜欢什么都知道。
　　这里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大，除了主屋和屋子前的一片空地外，就只有这个走廊了，他有时候会在这里看着翎葑发呆，那时候有很多的花将翎葑包围起来，不管多么耀眼的阳光都无法融化他。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没什么可以烦恼的，你为什么不能像平常的孩子那样露出笑容？是什么让你不开心吗？到了现在他也常常自问，他总是想尽办法逗他开心，但是你为什么不肯露出一丝丝的笑容？心疼的同时也怜惜他，慢慢地就不再是他眼中单纯的学生……
　　“卡菱师傅。”背后传来了声音，卡菱一僵，没有回头，这是个陌生却有些熟悉的声音，低沉的没有当初的清脆。
　　翎葑站在卡菱的身后没动，等着他自己转过身，那么久了他还是老样子，愚蠢的有些可笑。他真的以为当初他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没有人像他那样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着想，这是为什么他会在意他的原因，但是做了那种事，死不足以弥补他犯下的错。
　　卡菱僵硬的转过身子，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勉强自己扯了个微笑道：“翎葑王子。”
　　“你怎么还叫我王子。”带笑的声音让卡菱头皮发麻。
　　“抱歉，王上。”卡菱想逃，现在的翎葑绝不是当初那个看起来冷冷的小鬼，他不只看起来冷，心也绝对比冰更让人胆寒。
　　“你从翼国赶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翎葑抬头望着冰冷的墙淡笑，真的有点怀念了呢，那时他坐在花园里，卡菱就站在这里看着他。
　　深深呼了口气，卡菱强迫自己自然地面对翎葑，道：“翼国准备向你开战，你最好注意点。”虽然内院一直反对，但是既然砜伶亲自去劝说，大家也有了动摇的意念，难保不会真的发动战争。
　　“你这算是在背叛翼国吗？”翎葑呵呵地笑起来，转头注视着卡菱，看的卡菱脸上有些发热，心也不由自主地跳起来，这是在梦里吗？只有在梦里翎葑才会对自己笑，认真地看着自己，但下一刻他的梦就醒了：“不过你应该清楚，翎国的国力是不会输的，你带来的消息一点意义也没有。”
　　卡菱张张嘴，嗓子卡的难受，他只是担心他而已，就是这样也不行吗？
　　“啊，炜钦想必已经准备好了食物，你赶了几天路，该饿了吧。”翎葑转了话题，率先离开。其实当初他曾想过，反正他不讨厌卡菱，等到了可以立妃的年龄，就收了他为宠侍也好，不过是他自己毁掉了机会。
　　卡菱默默地跟在翎葑的身后，走回了刚才的屋子里，翊恚正拿着筷子对几盘菜挑挑拣拣，看到翎葑顿了顿，又继续挑拣着他能下咽的吃。
　　桌子上一共有四菜一汤，一个炒野菜根，一个是蒸的野菜茎，一个是扑了面粉炸的野菜花，一整盘黑乎乎的野菜籽，还有慢火煨出来的整颗野菜汤，不过加了些其他的东西看起来倒是不难看。
　　味道不怎么好，但对于原本就平穷的玟玫来说这些东西也不是不能下咽。如果不是遇见了翊恚，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食物的味道有什么要求，现在来到这个到现在还很陌生的世界，吃过砜伶做的饭后，反倒挑剔了些。
　　翎葑带头坐下，当然，他坐的椅子炜钦已经擦过了，卡菱将就着也坐下了。翎葑看着玟玫，他没指望这个看不见脸的人给他行礼，或是恭敬地说王上之类的，怎么说这也是翼国的领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