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风袭人[猎人]》云会成泥

15、左耳森林的秘密（一）

　　某个城市近郊的某个废弃楼盘里，西索坐在最高处的角落，打量着眼前的废墟。当然，目光停留最多的，还是那个纤细轻盈的身影。最初会选择这个位置，好像也是为了在看她的同时，可以不至忽略其它的情况。慢慢的就成了习惯，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年。
　　她一如既往的，将柔软的身子蜷在那个男人怀里，睡得香甜。看起来乖巧而温顺。但如果谁被这个假象欺骗，把她当作很好欺负的对象，那么恐怕就距离死期不远了。
　　他还清楚记得，两年前第一次遇上她的情形。在让自己和伊尔迷也几乎死去的沙漠中，她悠然适意、衣不沾尘。那治疗时瞬间放出力量的身姿，恍如神祗。让人望尘莫及。可能就是因为那个记忆吧……
　　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西索第无数次招来旅团众人的白眼。
　　可能就是因为那个记忆吧……似乎已经习惯了对她妥协。
　　她限定自己香水的牌子，要求自己衣服的质料，甚至禁止自己使用念以外的任何手段改变头发。仅仅因为在库洛洛·鲁西鲁不在的时候，会被当作抱枕的第二选择。她容忍自己的无理和BT，甚至在被挑衅的时候，会露出赞赏愉悦的笑容。仅仅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是很有趣的消遣。
　　再次低笑几声，西索不得不承认，他也没办法把握自己的想法。明明应该是觉得屈辱的对待，但是在她做来，又似乎那么理所当然。不知不觉就容忍了，接受了。甚至期待着，目光总是追逐的那个身影。
　　“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西索的思考，他自嘲的笑笑——虽然在旅团众人眼里，这个笑声依然是BT无比。

　　“铃铃铃~~~~~~~~~~”
　　我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睡眠。一睁眼，就望进了子夜般的双眸，仍旧是那样沉稳平静，只是如此就让我愉悦的勾起嘴角。
　　回给库一个问安吻，我站起来接通电话。当然，整个过程中完全没注意到高处那陷入深暗的眼眸。
　　“喂，金吗？难得啊！什么风竟然吹动你来找我？又发现哪个超级的遗迹了？”
　　『一个你绝对会感兴趣的消息，凌，而且肯定料想不到！啊，对了，你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小孩子般的兴奋和炫耀，直到一句话说完，才想起要跟我问好，这个人真是…任何时候都精力充沛、好奇心满满，而且让我，心情很好^-^
　　附和的笑笑（虽然对方看不到），我顺着话题随口猜测：“噢？这么难猜？总不会是右耳之禁吧？”
　　这个名字一出现，包括库在内的大部分团员都集中了注意力。虽然小滴和库哔一个是毫无反应，一个是看不出来－　－，但就连剥落裂夫都转过来视线，可见该地方的知名度之高。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既然是往料想不到里猜，我自然猜的是公认最难的，传说中世界第一的圣地同时也是禁地——左耳森林，右耳之禁。
　　金明显呆愣了一下，『怎么这都被你猜中了？呃，虽然还不是右耳之禁啦，但是我们查到了左耳森林的消息。』
　　其实圣地和禁地都是指右耳之禁，但是在任何传说秘典中，这两个名词总是连在一起出现，所以很多专家认为，左耳森林是进入右耳之禁唯一通道。现在金发现的如果真是左耳森林，那的确可以说是惊人已极。但是金的语气突然急转直下，一下子由兴奋高昂跌落到消沉忧虑。
　　『而且这个可能的地方……你肯定猜不到的……』
　　是什么地方，能让那个金情绪低落？而且我绝对想不到的……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会是……
　　“鲸鱼岛？！”在担心着小冈的安危吗？一旦那里成为人人争相的要地的话。
　　『！你已经知道了？……不，那不可能。你怎么猜到的？』
　　竟然真的是鲸鱼岛…那就有点麻烦了。虽然还没见过面，但是冈我肯定是非常喜欢的。看来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库和旅团知道了，否则很难保证不出现我头疼的情况。
　　“能让你挂心的也没几样吧？那还不是很好猜的，只不过可惜，不是右耳之禁呢！”
　　『啊？啊，的确。不过如果能深入调查左耳森林，我想一定会有发现的。说不定离传说中的圣地就不远了！』
　　一说起遗迹，金的声音又恢复兴奋（某云：小冈，偶同情你！这么快就又被你老爸抛之脑后了，真是可怜的儿子说- -）。可惜我却不能接他的话题。
　　“这么说，你只是想让我替你去看看了？毕竟，你自己不方便吧？”
　　『呃，这个……所以才想拜托你去调查遗迹。』
　　“嗯～嗯～没问题，我会去的。”
　　『那就太好了，你肯去的话只怕比我还要强，那就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也只是去看看罢了。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也会帮你照顾一下。”

　　金现在正在奇怪，为什么是照顾而不是维护或者保护呢？虽然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今天凌有点奇怪呢！当然他很快就抛弃这个问题，开始对发现的情况进行阐述。

　　金没有用传真，而是选择口述给我听，本来我还在奇怪，但是一分钟后就明白了原因。这个情报的信息量…实在少得只用讲就完全可以了- -！如果省掉在朵罗丝荔卡女皇墓里发现的过程，那么就只剩下‘左耳森林被记录，是在太平瞳海西侧的巨海鬼状岛屿上（今鲸鱼岛）’这一句话了。
　　算了，从入手难度来讲，能有这一句就不错了。何况对话时间这么少，很容易将库和侠客导的理解诱导向我希望的方面，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处。
　　“那么，就这样，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你就别担心这边了，该去查什么就好好去调查吧。”最好能再给我查出点情报来。

　　“嗯，拜拜，有事再联系。”
　　挂断电话，窝金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小东西，这回又是有什么宝石的墓葬吗？”
　　“嗯？这回嘛……是世界第一的钻石原石喔！将来会发出足以影响世界的璀璨光芒呢！”
　　库、侠客、玛琪和富兰克林都露出思考的表情，而窝金则马上提出反对：“这回的目标团长已经要求全体参加了，你怎么能单独行动？”
　　“那就让团长同意我单独行动不就好了？反正我只是后援部队，而且你们谁也不会向我求援。”让这帮家伙作出求援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麻烦，我倒不是说自尊心什么的，实在是库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有给他们需要求援的机会。他给我安排的这个位置根本就是个明目张胆的闲职。
　　“我看就算了吧！那些拆散顶级巨钻做成的眼镜、包包、床罩什么的，你不是已经要多少有多少了吗？难道还没拆够？我看了那些宝石都替它们觉得痛苦呢。”信长帮窝金说话的同时，再次强调他对我那个宝石癖向来的不屑一顾。
　　我翻个白眼，还没等回嘴，芬克斯的声音就插进来：“何止是痛苦，简直是惨不忍睹！特别是那个‘巨人神的权杖’，原本好端端的作为巨罗国的镇国之宝，你灭了人家一国抢回来。结果把三米三长、半米直径的钻石截成两米二长、一劈四份，只不过为了拿来做床柱。自从认识你一以后，我已经完全对宝石失去兴趣了。”
　　这家伙是典型的惟恐天下不乱。可惜，虽然大家肯定是纵容我的，但是如果只是感想的话，除了小滴、库哔和西索以外，恐怕每个人就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明明我这个爱好比他们普通多了，只不过会把几十亿的宝石变成几十万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么打击我？
　　腹诽归腹诽，要想快速解决问题，还是放弃难缠小鬼直接找上阎王算了。回过头去瞧库，他正将双肘支在膝上，睁大纯黑色的眼睛看着我们一言不发，完全是一副两不相帮的派头。对上我的视线后他微微皱了下眉，表示出‘你给我找麻烦’的意思，但是毕竟开了尊口：“你如果决定要去，自然没有人会阻拦。从最初就决定了你作为１４号特殊团员，不列入旅团编制、除非常时期不受行动节制，不是吗？只不过你这次出去恐怕也不是为了宝石就是了。”
　　点点头，这个猜测在我的预料之中。倒是信长一惊一乍的插进来：“不是宝石？！那小东西是去干什么？”
　　库显然不打算回答，他眨眨幽黑的大眼睛不再出言。而侠客则适时的接上：“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为了那个猎人，金·富力士的孩子吧？小染曾经提到过。恐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金又脱不开身，所以才拜托到小染的。不过竟然会为了别的人弃我们于不顾…还真是让人伤心呀！”
　　轻轻一笑当作默认，‘侠客你记着，不就是最近没空陪你恶作剧嘛，敢这么给我挑拨离间’。视线扫过十二个位置，既然团长大人已经发话，而且还有典有据，蜘蛛之脑又提出了解释，自然没有人会有异议。
　　侠客笑眯眯的看过来，我也笑眯眯的看回去，在他旁边的窝金突然抹了一把汗，然后很无辜的挠头对我傻笑。小滴摇晃着左手道别，富兰克林在她旁边裂嘴（某云：这是写实的说法，其实意会的话就是笑啦！）。派克轻声一句，看口型是‘走好’。玛琪微微点头示意，神色柔和。飞坦拉拉领子偏过头去，但是我知道他并非对我不满，只是单纯的耍酷罢了。库哔和剥落裂夫都没有动作，只是将头转到我的方向。芬克斯不合时宜的笑话再次出场：“出去不要对不起团长……啊！”，被他旁边的信长一刀鞘打倒在地。信长收回刀一挑母指算做致意。最后是西索在离此很远的高处笑声诡异。
　　收回视线给了库一个问别吻，“保持联系”，声音响起的同时我一瞬间消失在这个废弃的大厅里。

　　看着那个身影连‘再见’都没有一声的消失，西索再次发出笑声，这一次连库洛洛都向他看去。那星夜的眼眸中分明带着一丝叹息，仿佛遥控般，西索的笑声嘎然而止。然而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笑依然是BT而莫名其妙的。超过一半的团员在想‘这个家伙还真是难以理解’，而另外那些团员则无动于衷。只有玛琪似乎有所了悟，但是随即她淡漠的耸了下肩，‘这跟她毫无关系，不是吗？’

　　几乎同时，鲸鱼岛的森林里一道青光一闪既没。

　　下午天气暖洋洋的时候，人就容易犯困。虽然有某些精力异常充沛的家伙，不会受到这个问题的困扰，但是似乎谁也不介意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晒晒太阳。就比如现在，穿着好像童子军制服的绿色衣服的男孩，正躺在他的狐熊朋友身上，已经差不多快要睡着了。
　　本来徐徐的风，似乎越刮越大了起来，整片树林都开始发出哗哗的噪响。突然间，男孩的身体整个弹起来，在空中转了半圈之后稳稳落地，而此时再看那只狐熊，已经站在原地戒备着了。这一人一熊都是一脸警惕的神情，盯着树林更深处的方向。
　　只是很短的一个停顿之后，在他们注视的那个方向突然升起一道光华，挟着映透层层枝叶的绿色直入云空。然后就和出现时一样，瞬息间消失不见。
　　“杰太，你说那会是什么？”棕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是非常好奇。然而看到狐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样子，显然是预料到这个答案。只不过又盯了那个方向几秒之后，男孩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腿想要走过去看看。谁知腿脚空转了两圈，没有走动！？回头一看，原来已经被狐熊在身后把衣领拽住了。
　　“杰太？你放开我啦！我只是过去看一下。”挣扎虽然不猛烈，一双眼睛却可怜兮兮的，让人（熊？）感到难以拒绝。但是狐熊显然不吃这一套，一边死死的拽住衣领，一边往反方向走去。
　　按照它的坚决程度和执行能力来看，似乎这件事已经确定了结果。但是非常遗憾的，我们谨慎的动物朋友最终没能保住它的胜利果实。随着“哧啦”一声裂响，它爪中的衣领转换成了一截碎布。然后就它在一愣神之间，那个豁了领子的小鬼就以兔子都及不上的高速，窜了个没影。
　　狐熊很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爪中的布块，再望望那边已经快要不见的身影，最后还是摇摇头追了过去。

　　我刚瞬移到鲸鱼岛的上空，就发现这里受到某种保护，而且是专门针对精神领域的限制。这个限制不发动攻击，不阻碍力量，甚至对精神领域的影响也不能算是负面。但是很遗憾，对我现在的情况来说却是糟糕透了。要知道，即便只是惯常的思考模式被突然颠覆，都会给人很大的打击，更何况是我现在所做的精密操作，这个力场严重影响了我的控制力。偏偏在落点的地方，还好死不死撞上一个灵尸。
　　灵尸是一种很弱小的灵类，它的伤害力几近于零，危险级别是Z。而且由于会主动躲避其它生物，所以从它身上直接穿过的机率很微小，而造成的精神干扰则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压垮骆驮的最后一根稻草，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总之结果是：瞬移术失去控制，在低空涣散成一道光芒，而我则因为干扰而陷入昏迷。

　　杰太追上男孩的时候，他正呆立在一片矮树丛外边，右手还维持着拨开枝叶的动作。而在那片树丛里，是连狐熊看了也为之一呆的——森林精灵。
　　对于狐熊来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天使或美人呢？有的只是这一片大自然的森林罢了。再美的人类之于狐熊就如同再美的狐熊之于人类，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特别。而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女，怎么说呢？动物间古老相传，这片森林是有着灵魂的，杰太也一直这么相信。的确，这样美丽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灵魂？而这一刻，它觉得自己正是看见了森林的灵魂。和外在相貌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是纯粹、鲜活、沉稳以及强大，是跨越了物种，能够让身为狐熊的杰太都为之惊叹的，具有了这片森林一切优美特质的生命。
　　而现在，那个生命似乎正在沉睡或者昏迷之中。狐熊看看它旁边的男孩，后者已经从震惊中清醒，正在靠过去查看情况。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透出闪碎日光的层叠树冠，以及比那些还要更近的，两张分明写着担心的脸。
　　“姐姐，你醒啦？”小孩子发现我醒来，马上又凑近了些。而那只狐熊则反而向远处躲去，似乎是怕吓到我？我有趣的看它，然而注意到我的视线，男孩立刻有点紧张的解释：“姐姐你不要害怕，杰太它是我朋友，不会伤人的！”
　　“嗯…我知道了，杰太是吗？你可以过来没关系，我并没有在害怕。”
　　看到狐熊小心翼翼的挪过来，而我真的没有任何害怕的反应，男孩显然很高兴。“姐姐好厉害，很少有人第一次见到就不害怕杰太的。”
　　- -恐怕这跟第几次见到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叫凌染尘，很高兴见到你们喔！”
　　头有点沉，但是并不影响我确定眼前男孩的身份，只凭他那让我十分眼熟，比现在树叶间晃动的阳光还要明亮的眼睛。
　　果然，这双眼睛弯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我叫冈，冈·富力士。”
　　“小冈是吗？你家住在这附近？”
　　“嗯。凌姐姐呢？怎么会昏倒在这里？”
　　“怎么会晕倒嘛……只是单纯的交通事故罢了。”郁闷的给出答案，我揉揉有些摔疼的肩膀。
　　“耶！？”小冈惊讶的睁大眼睛：“交通事故吗？在森林里？”
　　“是啊！”我很无奈的确定，“我从天上掉下来呢。很倒霉是不是？”
　　“呃，好像是有一点…”小冈坦白的认同，但是随即又似乎觉得打击了我而有点不好意思。跟别人不同，不论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小冈都能够接受，而且因为经历的关系，比他父亲还要更加单纯。
　　“你也很厉害喔！很少有人第一次见面就相信我说的实话呢！”特别是库那家伙，当初让他相信我可费了好大劲。比起来小冈要可爱多了呢～！
　　“嘿嘿，因为杰太也很喜欢凌姐姐呀，而且凌姐姐都不害怕它。”
　　晕，这又是什么思考逻辑？跟他老爹一样的难以理解。
　　“对了，你爸爸，是叫金吗？金·富力士？”
　　男孩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并且在那之中还有着惊喜：“凌姐姐，你认识我爸爸吗？认识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什么样的人嘛……一看就可以知道是你爸爸～那样的人。”
　　“耶？那是什么样…”冈的眼睛立时变成小小的黑豆状。你看吧，所以我就说是一样的了。
　　“说起来嘛，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
　　讲故事真是非常浪费时间的，等杰太无聊的出去玩了一圈又转回来叫我们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阴沉了下来，而且看起来是要变天了。
　　“对了，凌姐姐。今天应该是出不了岛了。不如来我家住吧！”冈很热情的提议，正中我下怀。
　　“嗯？可以吗？不会太打扰你家里了吗？”
　　“不会呀！家里只有米特阿姨和婆婆，她们也一定会欢迎你的。”既然这么好客的话……
　　“嗯…那么…小冈。我能不能干脆多打扰一阵呢？我想请你收留我到猎人考试。”
　　做这样的请托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发现这里的保护结界虽然是精神压制型的，但是它的目的反而更像是锻炼用的负重沙袋，也就是说一旦适应了这个限制就等于达到更高的水准，而且调查也很有可能有所突破。
　　今年的考试才刚结束没多久，也就是说大概要住十个多月，还真是长啊～不过算了，反正中间都可以回去看库，应该没什么关系。
　　“！凌姐姐也要参加猎人考试吗？”
　　“‘也’？这么说小冈也要去喽？”
　　“嗯！我要成为猎人去找我爸爸！”
　　“你爸爸呀……那么你就加油吧～”虽然我是看好你啦～但可不是现在。比起那个家伙，现在的小冈还有的练呢，不是差了一点两点呀。
　　“嗯！我会的。谢谢姐姐！”算了，至少在这个乐天到愚蠢的气势上面并没有输。

　　和杰太道别之后，出了森林并没有多远。在和大树生长在一起的房屋顶上，两个女人正在收衣服。
　　年老的那位看了看天色，习惯性的念叨：“风势越来越强了，可能会有台风呢。”
　　“唔，这样的天气他应该要早些回来呀！”年轻的那个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可能玩的太开心吧！毕竟对冈来说山林就等如父亲一样嘛！”由岁月奠基而看透了世情的淡然，这位显然极具生活智慧的老者，看来就是小冈口中的婆婆了。
　　“但是就快落日了，我们约定了要在天黑前回来。”年轻的女性仍然忧心忡忡。当然，不用说她就是米特阿姨了。
　　“用不到那么担心呀，冈他很活泼罢了。”老人依旧沉稳。
　　“可他还是个１１岁的小孩呀！万一有什么事就……”
　　婆婆突然停下手里的活，态度郑重的看着米特阿姨：“你不要忘记啊，即使你可以代替成为他的母亲，但是绝对成为不到他的父亲呀！”
　　如同被这句话击中了，或者说，虽然知道但一直以来都刻意回避的事情被人提了出来，米特阿姨顿时陷入沉默。而恰好这时我和冈也走近到了可以被看见的距离。

　　“米特阿姨！婆婆！”小冈离着老远就高兴的招呼他的家长：“我带了朋友回来！”
　　米特阿姨振作了一下精神，而婆婆则仍是那样一派自然。两个人都亲切和气的迎出来，拉着我关心不已……说真的，这种对答有点累，虽然那种纯净天然的亲切让人愉悦。
　　正如小冈说的，他的两位家长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对于收留‘无家可归（？）’的我没有任何意见，于是我也就这么赖了下来。
　　“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要打扰了。” 这样，那个什么左耳森林的秘密，你就等着我来慢慢查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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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求一个意见：多利岛至泽巴市考肉店这一段，雷欧力是跟小尘走轻松的路呢?还是跟小冈他们走剧情？（哪个其实都对文章没影响，而且都是一笔带过。不过正因为这样，反而觉得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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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之前的留言回复就算了（表抽我）。毕竟偶这回赖的太严重了~估计如果是我留的言这么久没有被回的话，也懒得看了吧- -
　　不过《军师》那个还是再补一句：
　　我任认为《军师》最比其他作品高明的地方就是：那里面体现人不神的方式是力有不逮而不是错误。不是错误、愚蠢、情绪不稳定……等等等等人类的不完美，而是即使做到最好，仍不能够幸免。当然在这之后，是泰然处之，以及绝不气馁。
　　优点当然不只这样，甚至这点也写的不那么准确。不过我的意思如果完全表达明白的话，说不定会变成长评……所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