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下车吧!”
“……”路易愣愣的看着打开驾驶门并让他下车的祁寒。
该隐随手插兜,好意的提醒他,“你下车比较好。”
路易一愣,这才发现除了他,都已经下车。
直到他下车,祁寒进入驾驶座,开车离开,他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尾,才逐渐发现自己反常的缘故。
刚才祁寒的声音、眼神全变了。
需要一个确切的形容,那就像看见该隐宫殿外的逆十字架的感觉,冰冷、凛冽。
“祁寒哥,要一个人去吗?”深草担忧看着祁寒驱车离开的方向。
“区区人类,怎么会有事?”路易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自信与不屑,说到最后声音不由低下来,因为他想起了钟离还在对方手里。
总体来讲,祁寒是个纠结的血族。
他很感性也很理性,两种性子经常较真,弄得性格不算果断的他更加不果断。
对于钟离的事,他很自责。
当他发现自己是推钟离进入黑暗的凶手之一之后,那种情绪更是时刻伴随着他。
他想及时把钟离拉离黑暗,但他质疑自己的能力,又坚定的不想改变初衷,更认为钟离回不到当初,还不如让他进入最黑暗的地方,然后亲自决断。
有点强迫性的完美主义。
说到底,还是个很感情用事的孩子。
路易活了近千年,在人类和血族间生存,关于复仇的事看过很多。
真正的复仇者,不会顾及是否伤害旁人,他们只想找回自认为的公平。为了复仇,他们会不屑于不择手段,但不代表不会为达目的不顾一切。
路易虽然不喜欢祁寒纠结的性子,但意外的很喜欢祁寒。
虽然有点纠结过头,但说明他是性情人。
比起罗西来讲,祁寒真的非常好。
或许是活得太久的缘故,对真性情的人,有着莫名其妙的怜惜。
罗西是那种明白自己要什么的人,舍和得分得很清楚。即使做错了,也会想尽办法来挽回错误。
祁寒就是例子。
祁寒被罗西爱上,可以说是一种劫数。
幸或不幸说不清,罗西认为祁寒可以舍弃时,他可以轻松踢开他。认为舍不掉时,会竭尽一切来拉回他。
里面的感情究竟掺杂多少,总是未知数。
两位二代,个性很明显,路易毫不掩饰自己更亲近祁寒,但绝对不得罪罗西。
路易想得出神,深草只好推推他,问:“路易不走吗?”
“走?”路易看看,发现罗西也不知去向。
“罗少追祁寒哥去了,薛堂语大人说,我们不要站在这里。”深草耐心的解释。
“啊?那我们去那里?”
深草鼓起腮帮子,似乎对他的出神不满,道:“当然是跟着去了。”
路易尴尬的笑笑,正要往上走,就听该隐说:“你走那边。”
一阵狂风吹过,路易抬眼一眼,是几乎望不到头的悬崖。
如果他没记错,悬崖的上边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
路易回头找找该隐和深草,发现只有自己一人,望着那悬崖,路易终于明白该隐说的‘那边’是那边了。
但是,他真的要从这里上去?他要怎么上去?
路易正在纠结的时候,深草和该隐已经在刘家别墅的房顶上坐着。
深草颇为在意祁寒的心情,提出疑问:“祁寒哥不是希望自己亲自来吗?我们在这里,他会不会生气?”
该隐道:“他说,不要我们跟着。”我们比他先到。
深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接着又担忧的道:“他还说了让我们不要插手。”
“我们只是来看戏。”
“……呃,不帮忙吗?”不是说要帮忙吗?
“如果需要的话。”
“……”您的需要跟真的需要有着非常大的差距啊!
深草正愁着怎么劝说该隐,就听该隐道:“别出声,他来了。”
深草顺着该隐的视线看过去,就见祁寒轻巧的从外面翻进墙内,又非常麻利的拧断拿枪守卫的人的脖子。
“……祁寒哥,好帅。”看祁寒麻利的解决一个又一个人,深草迟钝的惊呼,“但是,跟平时的祁寒哥不太一样。”
深草的语气很不满,也透着浓浓的担忧。
该隐仿佛没听出深草的心情,淡然道:“他很生气。”
“恩!”罗西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漫应一声。
“你不去帮他?”该隐斜睨着罗西冷冷的面孔。
罗西没回答,只是直直看着祁寒轻巧的翻进二楼房里,明明能直接跳进去,却要费力翻。
该隐突然站起来,道:“我们也进去吧!”
祁寒手持枪,准确无误的打在监控器上,墙灰落下来,落在他身上。
祁寒将二楼的房间找完,刚上三楼,进第一间房,就见刘强和刘辉坐在房间中间的沙发上,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两个酒杯。
看那酒的颜色,就知道价值不菲。
祁寒将眼珠移到眼角,冷冷看着两把枪正对着自己太阳穴,不慌不忙的收回视线,停落在刘强他们对面的监控器上,挺无奈的道:“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他早该想到,刘家本宅的监控器肯定有隐藏的,肉眼可见的全是障眼法。
谁让他对这栋房子太陌生呢?仅有的记忆那么不美好,让他一点不想想起这里。
刘强道:“为了防范像你这样厉害的人,不得不耍些小聪明。”
“是嘛!”祁寒无所谓的道:“我只是来讨要某个人而已。”顺便取你们的性命。
刘强目光犀利道:“不知我该如何向你讨要刚才无辜死去的那些人呢?”
“无辜?”祁寒嗤笑。
“他们只是奉命保护你想讨要的某个人罢了。”
祁寒抬抬下巴,鄙视的看着他,道:“你确定不是为你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变相软禁他?”
“我想你对我有误会。”刘强很无辜的道。
“如果我对你有误会,我就自插双目。”
“……”刘强的目光逐渐转冷,道:“看来你不畏惧死亡。”两把对着太阳穴的枪,稍微移近一点,似乎在用行动告诉他别嚣张。
祁寒无所谓的耸耸肩,惊讶的道:“哎呀,我鞋带散了。”说着,就要蹲下身,趁对方想要阻止时,一个回旋踢,踢掉两人的枪,顺势拧断一个的脖子,又将五指变形,轻松插进另一人的胸口。
祁寒将手从别人心口抽出来,血液顺着如同刀尖的指甲流下来,滴落在暗色的地毯上。
刘强和刘辉都震惊的睁大了眼,刘强半晌才道:“你到底是谁?”
祁寒微扬起唇角,将沾着血变形的手竖在他们面前,淡淡道:“我是谁你们还不知道吗?当然是……”祁寒顿顿,将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尖舔舔上面的血,用变得微红的眼眸斜睨着两人,道:“从地狱跑来寻仇的修罗。”
“……”
刘强和刘辉最初的震惊过去,已经恢复成波澜不惊的面孔,听到这样的话,配上如此的画面,他们也面不改色。
“祁寒哥,好强。”坐在该隐设置的结界内喝着红茶,看完整个过程的深草,喃喃的道,“而且,超帅。”
“那两兄弟也不弱。”该隐感兴趣的看着镇定的刘强和刘辉。
看两人的态度,似乎留有后手,只是……面对另类的血族,他们能撑多久?是值得一看的事。
祁寒似乎舍弃了某些莫须有的坚持与犹豫,真像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用手插进人的胸口,凌厉、果断,先前那个如同小孩子过家家的般的人好像只是记忆里的一个错觉。
当他抛弃犹豫不决,真正动手时,这种凌厉的杀气是放眼几界也难寻的。
而他的能力也随着他内心的黑暗而变得愈加强,照如此发展下去,跟得到自己真传的罗西比起来,真是未知数。
以为祁寒最终会明白仇恨无用,放弃复仇,将藏在灵魂深处的力量掩埋掉,他很惋惜。
可意识到祁寒会走上另一条路,把那股力量引发出来时,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心,看戏是他的爱好,但结局为悲剧的戏码不是他的爱好。
而且,相爱相杀的戏码更加不美好。
不知道如今还来不来得及。
刘辉声调毫无起伏的道:“地狱而来的修罗?电视看多了吗?”好似在不屑他的幼稚。
祁寒眯了眯变成深红的眼睛,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到刘辉面前,用变形的食指指着他的胸口,道:“当初,就是你把子弹射入我的胸口,在这栋别墅的某个房间内。”
看着刘辉脸色愈加难看,祁寒享受似的舔舔嘴唇,露出冰冷的笑,说:“就像这样……”他直直的盯着刘辉,左手拿着枪,手肘一弯,手臂一抬,左手落在肩膀上,枪口正对着门口赶来的人。
子弹直直射入对方的胸口。
刘辉看着那人缓缓倒地时的表情,那种不可置信与不甘心的表情……仿佛从脑海的某处翻滚出来。
刘辉犹犹豫豫的开口,“刘……洋!”
“离他远点!”刘强此时跑过来推开祁寒,看着他的眼睛,冷冷的道。
似乎一点不惧怕祁寒另类而嗜血的红眸。
祁寒猛地的睁大眼,似乎无法承受从胸口汹涌而出的怒火,瞪着妨碍自己的刘强,将粘上刘辉血的指尖放在嘴里。
轻轻吸着。
“你想死,我成全你!”祁寒把左手放下来,直直的对着刘强的胸口。
在祁寒扣动扳机时,一个声音及时制止了他,“哥,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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