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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首先醒来的是薇澜。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睛,但G仍觉得它们美呆了。深邃的,但又清澈的紫色,如同漩涡般想要把所映照出的一切都扯进去。

      “蔷薇在哪儿?”薇澜以字圆腔正的意大利语问,她并没有和G对视,只疲惫地轻瞌眼帘。

      G耸耸肩表示他实在不知道,心底松了口气。

      “我叫薇澜。”

      “G。”

      然而,G和薇澜四目相接的那一刻,G的心又再次紧缩起来,但同时又有沦陷的感觉。

      有一会儿,他只是痴痴地凝望着她。她的眼睛——也就是G从头到尾也不能把视线离开的重点部份,它们一点都算不上是那种具有催眠能力的迷人电眼,但是很肯定里面有什么令人难以拒抗。

      薇澜的一声轻咳让他灵魂归位,有些急促地扭头移开视线。该死,她太漂亮了。

      可当房间又静下来时,他又一次面对她,被她的美惊住了。她比他在小巷的昏暗蒙胧光线下时更美,一时有些冲动,他赶紧垂下双目,慌忙伸手找放在裤子袋里的卷烟和打火机。

      “很少见到那样的刺青……你的脸。”薇澜的声音仍旧是那样的特别,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句话无非就代表:我刚刚盯着你的脸看。也代表着:我知道你也盯着我看。

      □□燃了烟但只夹在指间随它燃烧,“我出生就有了。”

      这是薇澜第一次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并不让人为之一振,但又有些什么特别之处吸引着她。她觉得自己的感觉太敏感了,这也正是她一直以来也比她的好友——蔷薇要得弱的原因之一。

      蔷薇在她的记忆中总是板着脸,尽管她板着脸但仍很美。她在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当然,勉强自己这点也是无人能及的。蔷薇过于出众,自己过于平凡。

      但蔷薇却说羡慕她。

      【你看起来总是那么开心……】

      蔷薇是她的憧憬,明明伸手可触及,却远在天边的存在。

      长久的沉默让G萌生了要逃的念头,但他知道他会为此而惋惜——她是个美人。G很少接触女性,特别是这样的美人,所以他必须在表面维持平静的同时努力地找话题——虽然看起来失败了。

      薇澜察觉出他的紧张,这是长年接受观察人类心理的训练的成果。而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可爱极了,也许用可爱这词汇不太合适,应该是吸引。所以,她决定小小地隐藏一下自己的本性。

      “……让我说得清楚点吧,蔷薇是蓝头发,蓝眼睛的少女。”薇澜着急地打破沉默,故意把自己表现得很严肃。

      G的思考慢了半拍,待他搞清楚薇澜的意思他才惊愕地抬头,“你指的是蓝风?!”

      薇澜抿起了嘴唇,她骨子里的直觉告诉她,她找对了。

      【薇澜,这里是战场,没决心的你退后。我一个死比两个死好。】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么的让人痛心。在光与影下燃烧的身影让人绝望。

      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她。

      “如果和我所描述的吻合的话——没错,我想就是她了。”薇澜朝□□点头,以眼神暗示他带她去见蓝风。

      “蓝风正在休息,我去问Giotto她的情况,介意在这里等着吗?”G站起身。

      “没问题。”薇澜对他挥了下手。在他离开后忍不住噗吓的笑出声,但笑容在回忆中渐渐变淡。

      【薇澜……所以,你不用来也可以,Xanxus大人在D区,你过去,这里我一个人处理。】

      【放心,我还带着能把整区炸毁的新型号,你现在开始跑,五分钟后到D区,和Xanxus大人一起走,这是命令。】

      少女单手扛枪走进火海的身影是那么的鲜明,浓烟熏得眼睛刺痛,却流不出泪。到头来,懦弱的只有她一个。

      听到G的话,Giotto惊讶之中带着点喜悦,但又莫名的惆怅。蓝风仍宁静地躺在床上,好像下一秒就会醒来,却又像永远也醒不来。

      Giotto来到客房时,薇澜已经整理好睡乱的衣服和刚及肩的黑发,站得笔直地看着他。

      “你好,你就是Giotto先生?”薇澜挑眉,斜睨着他。

      又是这种压迫感!Giotto挂上笑容,“没错,幸会,薇澜小姐。”出于习惯地朝她伸手。

      薇澜没作多想就握上他的手,但眼睛却直勾勾地和Giotto对视,尝试在他眼中看出什么别的东西。

      “哼——你真是个好男人呢。”薇澜感叹道。

      “什么?”Giotto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像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当上了黑手党的传说教父。Vongola先生。”薇澜眯眼微笑,这是她两天以来第一个笑容,却让人有种被紧紧缠住的窒息感。

      Giotto怔住,旋即拉大笑容,“G,让我们两个独处一会。”

      G理解地带上门。

      薇澜脚上的短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沉厚的碰撞声。每一步都走得一模一样,不论是声音,脚在地面停留的时间,力度,毫不索乱。

      来回踱步了一段时间薇澜才停下,凝望着Giotto,“你,呃、等等……”忽然又转过身去背对giotto。

      “咳咳,重来。你好,牛郎脸giotto先生。”薇澜玩味勾起左边嘴角,单手叉腰,站势瞬间变得随性。

      “……”giotto脑袋还没转过来。

      薇澜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转变让人难以接受,但看到别人惊讶的表情也是她的一大兴趣。她朝giotto挥挥手,“啊~这才是我的本性哦~整天板着脸很累的嘛。”

      如果之前那是演技的话,那未免太好了。giotto忽然觉得眼前这笑眯眯的少女也许比他想像中更危险。“真是位有趣的小姐呢。”他也不自觉地挂起伪装笑容。

      “嘻嘻,你刚刚在想我这样的人真可怕吧,全~都写在你脸上了哦~初代君。”薇澜刹那便凑到了他面前,紫眸微眯,仿佛在挑衅他一样。

      “呃、这样太像我那渣得不能再渣的哥哥了。Giotto先生,让我把话挑明了吧,请你,把蓝风交给我。”薇澜后退一步,笑容弧度渐渐拉大。

      一牵涉到这名字,Giotto的气场就不再温和。

      “抱歉,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Giotto意识到至少在这里他不能输,不由得收起了笑容,态度也不见得温柔。

      “哼,那不是你能决定的,让她来选择怎么样?”我就不相信我和她七年战友会输给你!薇澜信心十足。

      Giotto察觉到薇澜和蓝风的关系可能不浅,但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没打算强逼任何人留在自己身边,特别是蓝风。

      “好吧,但要等到她醒来。”

      “好。”

      窗外,苍穹回复了透明清澈的蓝,乌云向地平线的另一端退去。

      沙滩上,男人大字型地躺在被因自己的体温而变得暖哄哄的幼沙上。伸手挡住光线,长年四处游历露宿让他的皮肤呈深褐色的粗糙。

      记忆是暧味的东西。

      光的去向,至今仍未能追溯到。像是信号不良的雪花画面,偶尔一闪而过的身影,迷糊时听到的温柔轻唤。让人烦躁得不得了。

      “Sivnora。”

      又来了……五指渐渐收紧,手心空无一物。

      尽管已经在浅水的地方躺了一整天,脑袋却仍莫名地沸腾着,好像是在和什么共呜着一样。西西里这片土地,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我不认识你。”蓝风礼貌却冷淡地回应薇澜。

      薇澜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这种语气,这种眼神,除了你还有谁?你难道不记得我,不记得Xanxus长官了吗?”

      Xanxus一字让她瞳孔紧缩了下,只是一刹那,但薇澜清楚地捕捉到了。果然只有这个名字能让她动摇。

      蓝风向前踏了一步,可就这么一步却让她踏着自己的裙摆,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倒去。Giotto本/能地伸手去拽,但没能赶上,她连带着也把薇澜给压到身下了。

      “再提一个字,我让你再也说不出话。”阴冷的声音传入薇澜耳中,当她回过神来时蓝风已经两眼泪光闪现地捂着额头向Giotto撒娇了。

      “没事吗?”G见薇澜仍坐在地上,伸出手就要扶她。“我很好。”薇澜无视他的手,自力站了起来

      那种感觉,是蔷薇错不了,但她为什么却执意要留在这两人的身边?!能让蔷薇在意的人就只有Xanxus长官一个……

      “打扰你们这么久真的不好意思,看来我是认错人了。我这段时间会在镇上,顺着血迹就能找到我了。如果你…们需要任何武力上的援助,我会很乐意过来帮你们解剖。特别是在这时候,组个自卫队比较好哦。”薇澜微笑着,旋身从窗口跳了下大街。

      白薇澜,你和你哥也太让人反感了。

      大门处传来门环碰撞着沉木大门的声音,G拉开门,外面正站着一个从身形看得出是男人的人,被Giotto赶上二楼休息的蓝风只匆匆地瞟了他一眼,可却有着说不出的似曾相识感。

      那是谁?

      “Sivnora……”谁的声音?Sivnora握紧了拳。

      “Sivnora,好久不见了。这次是哪家的公爵女儿?”Giotto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这个表弟总是会冷不防地到他家借宿几天。猜猜也能知道是来避难的。每逢有哪家的大小姐去他家作客几天时,他便会以“去探望表哥”为理由,实质是去避难。

      Sivnora朝他们两人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们的话,Giotto和G都已对他的沉默寡言见怪不怪,闪身让他进门。“二楼的房间还空着,走道尽头第二间。”

      蓝风从一开始便没有失去过记忆,她清楚记得自己在军团里的日子,不管是杀人的时候,还是爱上那个叫Xanxus的男人的时候,她也如现在这么清醒。

      时间是残酷却温柔的。

      过了很久,但又像是昨天的事。她对Xanxus的爱没有变,只是,不再坚持。

      终究还是无法入睡,蓝风翻身起来,想起差不多要开始准备晚餐便毫不犹豫地开门出去。开门的瞬间,眼前擦过一个她不能再熟悉的气质。

      “Xanxus大人!”蓝风死死地贴了上去,紧紧地搂住了来人。

      Sivnora没有推开她。这是对于一个讨厌女人讨厌得甚至要逃跑的男人,第一次没有拒绝女性的接触,只因——她的声音过于熟悉,他一生也忘不掉。

      Sivnora的长发挠着蓝风的手,她终于也发现自己正抱着的人并非她的Xanxus,惊愕地松开他后只得愣愣地看着他。“抱歉……”

      “Sivnora,你想的话就那样叫。”Sivnora承认自己对那个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的热源有点依恋,她是他的绕指柔,一定。

      “Sivnora、Sivnora……”蓝风一连念了两遍,心里好像有什么撕裂了,但不痛。“抱歉了……Sivnora。”

      这刻,Sivnora找不回自己的心跳了。无疑,她是那个一直在他脑中轻唤他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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