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小八 跟我去草原》馒头莫可拿

27、兽穷则啮 春冰虎尾（下）

　　“杨业，朕一向对你信任有加，真的没想到这次天波府杨家竟会出这样的事情，朕实在是对你有些失望啊！”
　　“微臣知罪，不过，今日搜查虽无所获，但不代表醉红楼就可以洗脱罪嫌。”中年男人上侧行一步立于圣前。
　　“呵呵~”潘仁美冷哼了声，瞥了眼对方，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元帅声称是醉红楼盗取了军械，可自始至终都没有拿出来半点的证据。微臣忍不住怀疑，元帅至今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护短，将盗取军械的罪责从杨七郎的身上全部推卸到无辜的平民百姓的身上。”
　　“回皇上，杨七郎遭人利用，犯了过错，自是难辞其咎。然，微臣戮力找出真凶不但是为了杨七郎能够洗脱罪名，更是要揪出所有混入中原的辽人奸细，取回被盗的军械。”
　　“不过，杨元帅，你可别忘记，醉红楼是被你们翻遍了也没找出什么被盗的一件兵器。亏你现今还能如此狂妄，诬告平民百姓。还望皇上明鉴，以免天下百姓认为，天波府曾仗势立下战功，就可以只手遮天！”杨业的话尚堪堪说完，潘豹便朗声说道，且别忘记，潘氏父子自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此番更是要想借势将杨家踩到底下去。
　　龙椅上的赵匡义细细打量着几方的脸色，“杨业……朕相信你是一心忠于大宋的，但关于杨七郎盗取军械一事，却是证据确凿。”
　　“皇上！”杨家两人脸色均变，杨五郎按捺不住，焦急地上前拱手说道，“七郎真的是被人施了幻心之术，才会迷失心智。微臣斗胆猜测，在此的朝廷大臣之中亦有人中了此等妖术！”
　　话音刚落，朝堂上登时议论纷纷，潘仁美更是高声呵斥起来，“大胆杨五郎，金殿之上岂容你放肆！”众臣均向着赵匡义要求讨个公道。
　　“好了好了，众位亲家稍安勿躁。”无意间看到朝堂一角正低着头的人，“庞统，你怎么看哪？”
　　旦见那年轻男人坦然地环视了周遭，撩袍出列，“回皇上，微臣看来，杨元帅父子做事一向谨慎，断不会无的放矢。诸位大人何不细细听听杨五郎的说辞，皇上明鉴，自会再做定夺。”杨五郎甚是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不过后者却没瞧他，这落在本对杨家不满的人眼中，稍稍抚平了心中毛躁。
　　潘氏父子面面相觑，再看庞太师的脸色，也不见丝毫端倪，似乎极为认同儿子的说法。大臣们各自心中掂量了一番，颔首躬身而道，“旦听皇上圣裁！”
　　“好了……那杨五郎，你适才所述是否属实？”
　　“回皇上，据微臣所知，凡是中此邪术者，体内必有一根银针。这种幻术极为异常，被害之人行为举止与日常无异，自己都无法察觉，更何况是他人？”言罢，他从袖中取出了一颗颇大的磁珠。而复又听杨业说道:
　　“据微臣所知，在场的很多大臣都曾去过醉红楼，可能也中了妖术而浑然不知。兹事体大，微臣恳请皇上能批准测试，查清各位同僚可有被施以妖术！”
　　……
　　杨家军此次突入翠红楼，辽国男人心中不祥预感已渐渐萌芽。
　　“幸好将军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提前将他们颈后的银针取了出来，否则翠红楼的秘密就要暴露了。”说话的是翠红楼明面上的老鸨花大娘。
　　“现在好了，杨业父子非但找不到我们这边的一丝破绽，更惹起全体朝臣的愤怒。我看哪，他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儿子，连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辽国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短小的匕首，眉头微皱，冷声说道，“此次，我们不过是险胜了杨家，但是却已经全全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杨业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为了安全着想，我要你们即刻收拾行囊，赶回大辽！”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盗来的军械呢？！”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杨业紧盯着我们，携带军械只会成为拖累，让我们举步维艰。”辽国男人眯起了双眸，“我们大辽已牺牲了不少英雄儿女，何况盗来了兵器的图纸，若是带着赶回去，亦大有胜算，没必要在此白白丧命！”
　　“将军……”那叫的花大娘的女子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人，拳头在摇曳的广袖下慢慢地捏紧。“将军机智仁勇，不枉我们誓死追随……只要有将军在，大辽就有希望攻占中原一统天下，我们都听将军的。”
　　“好！”辽国男人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之人，“既然如此，便事不宜迟，我们分批行事，在十里坡汇合归辽！”
　　无人知，他脑海里回响着天灵国师飘渺的声音，“醉红楼可能会有一劫，切莫掉以轻心。若稍有不慎，醉红楼就可能会万劫不复，尸山血海！”
　　……
　　“皇上，梁统领有要事求见。”
　　宦官尖锐的声音在紫宸殿外响起，赵匡义猛地从奏折里抬起了头，“快宣！”很快，一个着了黑甲的男人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的行了一大礼。
　　“平身，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回皇上，微臣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悄悄地让柴郡主发现了线索，若是估计得不错，他们三人差不多就要到找到太祖宝藏的藏宝图了。”
　　“他们三人？”赵匡义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些危险的意味。
　　“这……回皇上，柴郡主并非一人寻宝，参加的还有杨家七郎以及一个叫小黑的江湖混混。”
　　“很好，那你再给我细细盯着，但凡找到了金斧权杖，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东西给我带回来！”男人的指腹轻轻地在宝座龙纹上细细地摩挲，眼神落在宫殿的穹顶，似乎同时脑海里又在思考些什么。
　　“皇上，微臣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跪在地上的统领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赵匡义的脸色，问道。
　　“……但说无妨……”
　　“微臣觉得此事事关皇上声誉，难保柴郡主他们不会得知金斧权杖的来龙去脉，也难保他们不会将事情再宣扬出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
　　赵匡义的神色微变，“……不可，这柴郡主将朕视为亲兄弟，而杨六郎却是杨门之后，功臣之子，他们均对朕忠心耿耿。只要他们在此事上不做纠缠，放一条生路又有何影响？”
　　“皇上，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让您高枕无忧啊……朝廷不能没有皇上，天下亦不能没有明君啊！请……皇上三思！”
　　“不……暂且不要轻举妄动！”赵匡义沉默了片刻，却终是抬手摇了摇，“先不说能否真的引出金斧权杖所在之地，此次辽人奸细之事尚未解决，除掉杨六郎难免会动摇杨业的效忠。……再等着看看……等着看看……”
　　他说了两遍，疲劳地抚额，微微闭起了双眼，过了半响，才又淡淡地开口，“做好你的本职……如果无事上报的话，就先下去吧……”
　　那黑甲统领怔了怔，“遵旨，微臣告退！”遂躬身离开了。
　　紫宸殿里静得有些可怕，赵匡义细细地看着这殿上的一切，缓缓地站了起来，龙袍的衣尾落在地上，“……一切都是朕的，这天下的王座谁也别想把朕从上头拉下来！”
　　……
　　夕阳下，十里坡，辽国男人负手而立，遥望着开封城门。很快，车轮声和人声渐近。他回头一看，是从醉红楼中扯出一干人等。“将军！”“将军！”
　　然，辽国男人突地却皱起了眉头，他沉声问道，“花大娘和小蝶她们几个呢？”
　　“这……”“她们……”而他话音的刚落，这些赶来的属下的表情登时僵住了，吱吱呜呜地开不了口，更不敢去对上辽国男人的视线。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身上已满是夹杂着怒气和担忧，忍不住大声地喝问。
　　“……花大娘她们说要为将军取出军火送回大辽，所以……所以……”
　　辽国男人已是咬牙切齿，“花大娘她们要携着军火，如果被宋军发现，一定逃不了的，只会白白送死！现在，你带着大家即刻给我赶回大辽！！……还发什么愣！快走！！！”言罢，他便即刻翻身上了马背，毫无犹疑地窜了出去。
　　事实上，就当辽国男人再入醉红楼密室的时候，那花大娘还尚在整理那些盗来的军械。“将军？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听命令！你们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为了大辽，我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批兵器绝对不能再回到宋军手里，否则，两军交战定对我们极其不利!”
　　然而，就在此时，潘豹杨业父子已携了宋军将这醉红楼团团围住，直往密室之处而去。眼看着杨大郎、杨二郎推开了那门，辽国男人即刻捞过一捆炸药引燃了扔了过去！“轰嗵”一声巨响，烟雾弥漫，他提起弯刀就领着一众冲了出去。
　　双方开始激烈的交战，他觉得眼前蓝影一闪，反手一挡，兵刃相接，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结怨已久的杨五郎！
　　数十个来回，两人竟是不分上下！为破僵局，尽快将人拿下，杨业亦挥剑跃上，父子两配合默契。辽国男人自是不敌，被杨业一脚狠狠地踢中了胸口，飞了出去。但下一刻，那花大娘连同装着炸药的箱子和火折子全朝着杨业父子扔了过去，将那爆炸产生的大量烟尘作为掩护，拉起了受伤颇重辽国男人。“将军，此次的决定是我的错误，你快点走！”
　　话未说完，她便提刀迎面对上再次攻来的杨业，却被对方轻易地一脚掀翻在地。辽国男人环顾四周，所有同僚均全被利器扣住了命脉动弹不得。
　　“将军！你快走啊！”“将军!你快走啊！！”“将军！你快走啊！！！”早已是大势所趋，他终是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运足了内力，几个起落，狼狈地逃之夭夭！
　　如此，金殿上，赵匡义因杨家此次缉拿辽人党羽再立一功，赦免了杨七郎先前之罪。潘仁美亦用“唯恐打草惊蛇”之由为潘豹辩解，化解了他曾在杨家第一次搜查醉红楼时庇护通敌之嫌。
　　但毕竟那辽国男人在逃，以期能够引蛇出洞，赵匡义下旨将抄获的辽人党羽一并斩首示众。
　　当日，开封府闹市人头攒动，喊这“该杀”之声不绝于耳。辽国男人于人群里静静地凝望着断头台上同僚，他满腹伤痛，看完行刑，孤自踉跄地牵马离开。他站在十里坡上，高傲地凝视着城门上的开封二字，大声吼道，“终有一日，我定会领兵直取你开封之地，用你们的血以祭我辽国亡灵！”
　　只是无人知晓，不过短短五天之后，这断头台上，却因为杨六郎涉嫌贪图太祖宝藏，被赵匡义断定了有谋反之心，杨家上下全全赫然在目。

作者有话说

　　kekekeke~~~~，小剧透~~~下章开始有好一段时间，呆和尚要和草原狼在一起了~~~(*^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