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小八 跟我去草原》馒头莫可拿

23、花明柳暗 兄弟怡怡 （下）

　　明空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英气勃发的年轻人已靠在门柱上，朝着他来了个阳光的微笑，“八弟，我是六郎，杨延昭。”
　　这应该是明空醒来后正式同杨家兄弟接触，昨天许是还见他脸色苍白，所以不过是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照面便走了。此时，对方这般亲近地说话，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想起老方丈曾说是他将自己背到此处的，便合掌恭敬地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明空见过施主，当日给施主添麻烦了。”
　　“客气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弟！”出乎年轻和尚的预料，杨六郎没有在意称呼上的疏离，坦然地跨步入门。“诶？九妹，你可是还没回答六哥啊！~”
　　这时，窝在佘赛花怀里的小丫头嘿嘿一笑，有一样学一样，“……六哥难道是吃八哥的醋了？”话毕，妇人连连带笑摇头，捏了捏她肉肉的两颊。
　　“对啊，六哥是吃醋了，九妹该怎么安慰我受伤的心啊？”说着，旦瞧杨六郎即刻可怜兮兮地坐到了桌旁，着实是撒娇的模样。
　　登时把小丫头和佘赛花逗得直乐，后者忍不住轻弹了弹他的脑门，“好啦，都这么大人还这副模样，不嫌在你八弟和九妹前头丢人啊？”
　　“对呀~，六哥你真不怕羞羞！”杨九妹应声做了个鬼脸，杨六郎只得努了努嘴，唉声叹气。……明空看着这番场景，回想起寺中同鉴清和师兄弟们的相处，不由神色微暗。
　　佘赛花和杨六郎虽同小丫头闹得欢，却依旧时刻注意着年轻和尚，自将细微变化收在眼底。相视一眼，便听妇人柔声说道，“九妹啊，你刚才不是说来看你八哥的吗？”
　　“对哦！”小丫头边说边蹭出了佘赛花的怀抱，哒哒哒地的绕到了明空跟前，一手环在了对方的小臂上，“八哥，你的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些啊？”
　　稚嫩的声音这才将年轻和尚猛地从自我意识里拉了出来，他双眸一闪，“明空已经大致无碍，有劳小施主挂念了。”
　　“诶？！”熟料话音刚落，小丫头登时撅起了嘴巴，颇为埋怨地说道，“明明我们一起被关着的时候，八哥已经唤我九妹了，现在怎么又变得这样生疏，你是不是不喜欢九妹了？……九妹好伤心啊！”未等明空又什么反应，小拳头已经凑到了眼角下头，似乎只要年轻和尚不答应，即刻便能哭出来。
　　有人说，男人最怕女人哭，即使明空是个和尚。他觉得脑仁有些发疼，回头与佘赛花和杨六郎有一瞬的四目相对，可惜后面那两个神色不明，仅是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无奈，却丝毫没有起身哄哄孩子的意思。……他只得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到了小丫头的脑袋上，说道，“阿弥陀佛，明空并非此意……”
　　“呜呜呜~~~，真的？……”也不知她用的什么法子，此刻抬头便真顶上了一对红红的兔子眼。想着，旦除了八岁小儿之外，杨家兄弟堂堂七尺男人该是不用这这法子了。年轻和尚终是心下一软，点了点头。
　　“那八哥定要唤我九妹啊……”声音仍是带着些哭腔，弱弱地盯着年轻和尚不放。“喊一声听听好不好？”
　　于是，明空默默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轻声开口，“……九妹。”
　　话毕，而小丫头即刻“不负众望”地又咧开嘴高兴地笑了起来，直接抱住他纤细的腰，“就知道八哥最好了！九妹最喜欢八哥了！”
　　咳……明空轻环住小姑娘小小的身子，瞧着落在地上的阴影一阵发呆，心里亦是据一把泪：就知道这是小丫头下的套，终究还是双手举起,丝毫不能反抗地钻了进去……
　　当然，因年轻和尚恰背着身，他没看到，杨九妹童鞋稍稍侧头朝着那对母子笑得极欢，亦不知道两人对他无助模样颇觉得可爱有趣呢！
　　“娘，你们还没有吃完饭吗？”杨六郎看到年轻和尚的碗里还剩了约莫一半的白饭，每盘菜也剩下许多。
　　“诶？！真的耶！八哥你浪费粮食哦~~~”小姑娘透过明空胳膊下的缝隙亦是看到了，连忙从他的膝盖上爬了下来，双手叉腰，颇似义正言辞的小大人。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要知道，他食量本就不大，且修行之中亦强调控制饱腹的程度，偏偏佘赛花给他盛地极满。
　　“八哥……乖乖吃饭才能长高长壮哦!”水汪汪的眼睛对着他，一边艰难地踮起脚尖，竟是伸手摸了摸年轻和尚光秃秃的脑袋，并且下一刻成功使得对方红了脸颊。明空哭笑不得，心中戚戚焉，她其实真真是个小恶魔啊……
　　“九妹说得对，不过八弟你除了该多吃些，也要出来走走。”杨六郎指了指外头笑着说道，“开封其实有许多可玩有趣的地方，待你再好些了，六哥便带你去看看。……诶！性慧大师可是同意了的！”
　　那个……师父，您能一次告诉我都究竟安排些了什么吗？于是乎，年轻和尚只得无奈地将拒绝的话吞进了肚子，合掌而道，“阿弥陀佛，那便有劳施主了。”而再抬头时看见妇人脸上敛不住的幸福笑意，意外地，他心中竟也是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下来……
　　“那九妹也要和六哥八哥一起去！对了，还要拉上五哥，一起去看帮我的关红姐姐!”小姑娘又找到了新鲜事，成功转移了注意。
　　“好了，不过到时候出去可别忘记同我和你爹说说，还有啊，别带着你八弟九妹去闯祸，教坏了他们两个啊！”佘赛花敲了敲杨六郎的额头，倒是有些严肃地说道。
　　“诶！娘，你怎么还不信任你聪明的儿子我呢！”作怪地眨了眨眼睛。
　　“娘！你放心吧，还有九妹呢，我一定好好看着六哥不让他闯祸，并且好好照顾八哥！”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区别待遇啊！这次六哥可是真的要吃醋咯！”嘻嘻哈哈地“滚到”了一起，伸手去挠小丫头的痒痒。
　　“呵呵！”这杨六郎此时还真真像个大孩子，和杨九妹一同耍宝。这样的情境，是他在寺里还没有遇到过，而等他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缓缓地勾起了唇角轻笑出声，天知道心中的愉悦之感是不是源于血脉相连。
　　院子里欢声笑语，谁人知院子口那个中年男人定定地站着，不知什么时候才叹了口气，沉思地转身离去。
　　……
　　夏季昼长夜短，明空早课结束刚过寅时，天已经蒙蒙有了层光亮。好些日子未动胫骨，再想运功，便发觉隐隐有滞涩之感，连呼糟糕。于是便静立在院子里，借着晨光练习多日荒废的轻功。
　　起势，集天地之灵气，调动丹田里的一丝内力运于脚下，控制自己的呼吸吐纳，想象着人身轻如红毛。继而身形一动，再睁眼时，旦觉脚下如风。再方向一转，直往院中高树而去。顺着树干飞速地借势而上，转瞬间已到了树冠。
　　金鸡独立，感受轻风拂面，微微闭眼冥想，直到第一丝阳光穿透黑暗柔柔地映在他的脸上。白影一闪，轻松地跃到了所住屋子的房顶上，静静地观察着这沉睡着的天波府。他抬头，似是发呆地看着无云的天际，轻声低喃，“今天也是放晴的日子……”
　　再待到卯时过半，府里西南角的院子第一个热闹起来，那是杨家的习武场。明空望去的时候，杨业已经率着众子威风地挥抢而动，一股明显的萧杀之气让他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喂！”不过就在这时，却听到院子口传来了声响，定睛一看，拿着杆铁枪的杨六郎。自两日前来了之后，便每日都会拉上杨九妹在他这儿坐上半响。即使两人之间说的话十根指头就能数的过来。（夸张手法，╮(╯▽╰)╭）
　　明空不反感眼前这个人，意外地觉得有些时候对方单纯地可爱。（馒头：喂！你一小白说别人单纯，为毛觉得意外地喜感？明空：妈这里没你什么事，回家吃药吧……）
　　“八弟，没想到你轻功竟然这么厉害？”
　　“阿弥陀佛，不过雕虫小技，说来惭愧，明空也就在此处稍有用途了。” 行了一礼，正想跃回院子里。却见对方摇了摇手臂，一边大声说道:“诶！别这样妄自菲薄，要是爹和娘看见了，定也是说好的，也许还要我向你好好讨教讨教呢！”
　　话毕，竟也是一个起落便到了明空身旁，环顾四周，连连叹息，“哇，没想到这自家的屋顶上还别有一番好光景，我错过十几年了！”
　　“阿弥陀佛，如今知道了，亦为时未晚，明空不过今日运气尚佳罢了。”
　　“呵呵”杨六郎笑了笑，席瓦而坐，“……八弟，不用每次都这般认真的，我们之间你何不参考参考你同那鉴清小师父相处的方式？”
　　明空微怔，但看向杨六郎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固定地落在一处，那是刚才瞧见的杨家诸子练枪之地……
　　“……施主不去吗？”话音刚落，年轻和尚便觉得对方送了他一道炙热的视线，让他耳后着实有些发烫，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多嘴。
　　“呵呵~~~八弟这算是在关心我吗？”只是，不知是否是故意，杨六郎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唇角恨不得挂到耳垂上。
　　“阿弥陀佛……”施主真真是会自作多情，当然，明空是不会说出口的。
　　“这个弟弟还真是别扭!”杨六郎嘿嘿一笑，心道。不过，接下来似是往常耍宝似地叹了口气后，便又好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说话。
　　“……哥哥们跟着爹征战沙场，也是从小兵开始的。可轮到我想加入杨家军，他却是总不留情面地否决掉，一直都觉得我是个不学无术，文不行、武不行，只知道玩物丧志的臭小子。没错，我的确武功比不上五哥，运筹帷幄也差二哥一大截，可就因此不让我参军……实在让我不甘心……balabala……”似是抱怨般地倾吐了出来，杨六郎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阿弥陀佛。”明空依旧看着远处，手中的持珠一下一下地转着，临风听那淡淡的声音响起，“古来征战几人回，慈母心忧千千万，孤人寂寞谁人知？”(馒头瞎编的，勿拍。)
　　“八弟你……”
　　“阿弥陀佛，听闻施主最受杨夫人的宠爱……”
　　“现在已经是你了……”杨六郎轻声嘀咕了一句，但听到此处，饶是明空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宋辽征战，明空只是觉得，也许杨家将更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杨夫人的身边……”
　　……“八弟，时间还早，我练枪法给你看吧，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很渣？所以爹才不让我入军……”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另寻他人吧，明空未曾修习，不懂其中奥妙……”
　　“喂，八弟，你别走啊~~~”

作者有话说

　　兄弟刚刚开始，于是乎，耶律斜童鞋下章要开始重出江湖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