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九莲

6、第六章

　　花月家宅.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对着面前的遗像伤感.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使得他不见了以往的锐利与威严：“夜人啊，小琉该怎么办呢？她才七岁，你们是希望那孩子像普通孩子一样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吧？跟着我这个老头的话家族里事情又太多……”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他连忙把手里的照片收了起来：“什么事？”
　　“老爷，是凤家的人来了。还有真田老爷。”管家在门外沉声说。
　　这个时候，凤家的人过来，莫非是为了小琉么？
　　两家已经好多年没有走动过了，流连这一走——
　　皱起了刚毅的眉峰，花月爷爷的声音威严的响起：“去把幸村也请来吧，我们四个老家伙聚聚。”

　　“流连去了大半年了，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凤家奶奶面沉似水，提到流连时心痛的表情一闪而过：“这次来是为了我可怜的外孙女，父母一起走了——”
　　“这孩子的将来,”她犹豫了下，继续说道：“为了这孩子的未来，希望你把孩子交给我抚养。花月家现在不是适合她呆的地方。夜人这一去，下任家主的继承成了问题。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哼，老太婆你说什么？凤家又好到哪去了，你家孙子那么多你就会照顾了？我可是很想给弦一郎添一个妹妹呢！”脾气暴躁的真田爷爷吹胡子瞪眼地说。
　　“没你说话的份。”凤奶奶没好气地回道：“当年夜人拐跑了我家流连，害得我家背弃了和观月家的婚约，我到现在都在观月老太婆面前抬不起头来呢！这孩子是花月家欠我的。”
　　“孩子是我妹妹的孙女，怎么就没我说话的份了！”真田老爷子不甘示弱。
　　“这个……”花月爷爷为难的望了望一旁微笑着看戏的幸村，这两个年纪都老大不小了，还是每次一见面就开始吵，真是头疼。
　　“你们别吵了，”接触到花月爷爷求救的目光，幸村爷爷貌似好心的劝道：“这事也拖了有半年了。小琉和我家孙子处的亲热着呢，不如订给我家由我家养吧！”
　　这话马上引起了其他三人一致鄙视的眼神。
　　“我说真的，”幸村爷爷正色道：“只有这三个选择吧？从中选一个吧。”
　　一片沉默。
　　花月爷爷在三道目光热切注视下开始努力思索：三家都不能得罪，又各有各的理由和好处，最为难的是交给哪家另两家都不会同意。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儿媳临终的话来。
　　对了，芥川家可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于是他捋着胡子说：“其实，流连走之前说过要把孩子送到芥川家的。”
　　话一出口，三位老人都一脸失望。
　　过了半晌，凤家奶奶开口了：“那让小琉去冰帝念小学吧？我家长太郎也在那里，我好亲自教导她礼仪和音乐。”
　　“没问题。”花月爷爷满口答应。
　　然后是真田爷爷不满的道：“那丫头还在我家学着剑道呢，以后要定期回来继续学习才行。”
　　“好。这个我们再一起安排一下。”花月爷爷同意道，再看看微笑的幸村：“婚约的事，等孩子们大些再订吧。”

　　而被他们所决定命运的孩子——
　　七岁的琉，此刻正在庭院池塘边的摇椅上晃啊晃，童稚的脸上是一片平静到冰冷的神色。
　　她淡然的目光落在池塘的水面上——
　　那里有几尾鱼在来回穿梭着游来游去，她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看到。
　　宽大的白色衣摆长长的在地上铺开，闪着银色光泽的发垂在上面又披散开来，更衬得一张晶莹雪白的小脸上寒气逼人。

　　她还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

　　这次是在一间寺庙里，身着和服的少女正背对着琉坐在院子里逗弄一只毛茸茸的象只球一样的小猫。
　　“卡鲁宾，姐姐还没有回来呢，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呢？难道说又遇到色狼了？”
　　小猫喵喵的叫着舔了舔她的手心。
　　引的她咯咯直笑：“你在安慰我不要担心姐姐？我才不担心呢，今天姐姐是男装出门的。而且，遇到姐姐的坏人才危险了。不过真的是有点晚了……”
　　这时传了一阵敲门声。
　　“姐姐回来了！”她开心的放下小猫站起身来去开门，却在看到外面的人时又猛的关上了门。
　　门外的男子伸手顶住了门：“小影，你听我说！”
　　“请你回去！姐姐不会想见到你的。我和姐姐，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甚至不如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背靠着门有些艰难的说着。
　　“我是你们的父亲啊！我听说小静考上了东大，你一个人怎么在大阪生活？你今年才十三岁！小影，跟我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姐姐考上东大？你派人来监视我和姐姐吗？”她背对着灯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却让人感到周身环绕的哀伤：“你，得到那个女人的同意了吗？不，即使她同意，我和姐姐，也不会和你一起生活。离开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有姐姐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小影，”男子浓密的眉毛纠结起来：“当初我确实有错，但是你们的妈妈现在在法国生活的很好，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一道清冷的声音决绝的说着。
　　一个绝美的长发少年也随之出现：“差点就害死妈妈的你，怎么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拿着你的钱滚出去！”
　　“姐姐，”璃站到她身后抓住她的衣袖：“不要……”不要吵架。
　　“静——”男子看着她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小静，你这样很辛苦的。上次在高尔夫球场遇到你在当球童已经很难堪了，今天居然扮成男生在酒吧里弹琴，如果被认识的人知道我的女儿——”
　　“你觉得我丢人吗？”她冷冷的说着：“我凭自己的能力挣钱，并不觉得丢人。当初抛弃我们的时候没觉得怎样，为什么现在又来找我呢？”
　　“为什么能对着小璃摆出为我们着想的脸来？”她若有所思的说，然后作恍然大悟状：“是啊，她向来心软，见不得人伤心。如果有人当着她的面哭的话，她也会感到痛苦，如果乞求原谅的话，她就会原谅别人。如果小璃跟你走了的话，我也不得不跟你回去了。怎么？突然发现了被你抛弃的孩子的价值了？”
　　她讥诮的微笑了下。
　　“让我想想，是不是因为我十五岁考上东大让你觉得有利用价值了？想让我回去继承医院？”
　　男人明显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他对着眼前的女孩扬起手来一巴掌打过去：“清水静琉！”

　　那两个少女，清水静琉和清水影璃——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么？
　　有哪一个是自己的从前吗？
　　可是自己的记忆力向来很好，从两岁记事起所发生的事情都很清晰，虽然总有种奇怪的虚幻感……

　　难道说，会是前世今生吗？

　　这时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传来，引得她竖了竖耳朵，站起转身之间面上已满是温暖的微笑，软软的童音唤：“精市,你今天来迟了呢。”
　　“抱歉，琉，今天有弓道课。”幸村跑得脸色微红，在琉身边坐下，“你的剑道学得怎样了？”
　　“还好。”琉好奇的问他：“弓道有趣吗？”
　　“很有趣啊，改天我教你吧。”幸村扬起唇角说。
　　“好,不过要以后了，”琉微笑着说：“爷爷说要送我去东京，明天就走了。”
　　“哎？为什么？”幸村疑惑的问：“说好要你去我家的。”
　　“大概是爷爷没有同意吧。因为妈妈那边的原因，说要送我去读冰帝了。”
　　“琉.”精市用忧郁的眼神望着她：“留下嘛,说好要做好朋友的.”
　　“尾巴露出来了呦，狐狸\哥\哥.”琉无奈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精市是狐狸变得吧？每次都好像看到一只尾巴摇啊摇的紫色小狐狸。
　　“爷爷他也是为了我好才这样决定的。以后每个月也会回来继续剑道学习的。”
　　精市赌气的背过身去，一会又转过身来，温柔而不容拒绝的说：“那以后也要每月继续一起学画画才行。”
　　在即成现实下要争取更多福利才行。
　　琉又许诺道：“好。这样就不生气了吧？”
　　“不气了。”幸村小狐狸眉开眼笑地答。

　　芥川家
　　“慈郎，今天小琉要来了哦！慈郎比她大一岁，是哥哥了.以后要和她好好相处知道么？”正在为琉的到来收拾房间的芥川妈妈叮嘱道。
　　“妹妹会陪我一起玩的吧？”芥川慈郎满脸期待的问。
　　“会的，慈郎要保护妹妹。”
　　“会一起上学的吧？”慈郎一脸兴奋得问。
　　“恩，而且是安排在同一班呢。”
　　“那一起睡觉洗澡呐？”慈郎继续发问。
　　黑线，芥川妈妈为难的转过头说着：“这个……慈郎啊，妹妹是女孩子所以……”
　　不行吗？慈郎垂下头，不过一起上学一起玩也很好啊。
　　他马上恢复了精神，兴高采烈的说：“那我去换件新衣服等妹妹来。”
　　“好啊。”芥川妈妈温柔的看着他跑走，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