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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   这一日,贾琏随着贾赦骆氏二人去了林如海府上做客。林如海和贾敏二人在正厅接待了三人,寒暄一阵之后,骆氏便随着贾敏去了后院。而贾赦贾琏二人则是同林如海去了书房谈话。

      说起来,这次来林府,也是贾赦主动提及的。主要是为了贾琏来年去金陵参加县试,所以提前来找林如海取取经。虽然二房贾珠早已经历过,但因为贾赦贾政二人现在颇有些面和心不和的景况,所以贾珠平时也远着贾琏。

      一开始贾赦还打算让贾珠把他去金陵参加县试的经验告知贾琏,但贾珠一副“我很忙,别来打扰我”的状态,让贾赦破有些恼怒。不过贾琏倒是没把贾珠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一开始是想着找外祖父问问情况,但骆明正却在几个月前带着骆陈氏去了扬州。这种情况下,贾赦便想起了林如海。

      贾赦写了帖子给林如海,打算过府一叙,等林如海回了帖子,到了日子,大房三口便去了林府。

      林如海的老母尚在,贾敏便带着骆氏去了林母所在的上房。

      “老夫人的气色不错呢。”进了门,骆氏问安坐下后,瞧了瞧林母的脸色,说道。

      林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你妹妹是个孝顺的,如今天气冷了,她便想着法儿炖些汤菜,吃下去暖暖的,也养身。”

      骆氏见林母话语间对贾敏还是很不错,只笑着说:“妹妹孝顺老夫人,正是她的本分呢。只要老夫人身体好,妹妹和妹婿不也开心?”

      贾敏也道:“不过是为人子女的本分,哪值得母亲挂在嘴边呢?”

      林母道:“你这妹妹样样都好,只是啊……唉!”说着便叹气气来,贾敏的脸色也黯淡了下来。骆氏一看二人的神色,便知道俩婆媳愁的都是一件事——林如海的子嗣。但子嗣之事乃是命中注定,她也不好多说,只拿话宽慰着两人便是了。

      说了一阵,林母有些疲惫,道:“如今我年纪大了,不耐烦久坐。敏儿,你同你嫂子去你房里聊聊吧。对了,琏儿呢?不是说他也来了?”

      “琏儿和老爷随着姑老爷去了书房。”骆氏答道:“如今琏儿也大了,总不好出入内宅。”

      林母道:“那有什么,这内院儿都是他的长辈,并不碍的。待会儿可要叫琏儿来我这儿坐坐,也有那么长日子没见他了。”

      骆氏便答应了下来。

      告辞了林母,骆氏随着贾敏去了贾敏住的院子。刚进屋,贾敏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婆子,等屋里只剩姑嫂两人时,贾敏便忍不住了。抓着骆氏的手腕儿,落泪道:“嫂子,我……我怎么这么命苦……”

      骆氏叹了口气,先拉着贾敏坐了下来,边拿着帕子擦贾敏的眼泪,边道:“你也别着急呢。你瞧瞧我,不也是嫁进了咱们府里八、九年,才生下了琏儿这么一个。放宽心,我看你又瘦了些。总要养好了身子,才能说其他不是?”

      贾敏哽咽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也不是人人过门便能怀上不是?但如今老太太也急了,背着我把她身边的丫鬟红缨开了脸给老爷做通房。我……我又能说什么呢?那红缨也是个不安分的,刚来才几天呢,就把这院子弄的乌烟瘴气,老爷也不管的,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把木莲给老爷啊!当初……”贾敏说不下去了。当初啊,她和林如海两人也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日子。可是,就以为她迟迟没有消息,又硬生生地插了两个通房丫鬟进来,两人之间似乎便越走越远了。

      骆氏拍了拍贾敏的肩膀,坐在了贾敏身旁:“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万事还得你自己想开些才好。不就是通房么,连姨娘都不是呢。谁又能比得过你去?就算是生下了孩子,你接来自己身边儿养着,不也是个办法?”

      贾敏苦笑道:“我也这么打算,”去母留子她也是想过的。“但她们两人在老爷身边伺候也有段时间了,可也是到现在都没消息呢。唉,林家五代单传,子嗣艰难,可见也是有源头的。”

      “既如此,你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子嗣艰难,并不是就没有子嗣缘了不是?我听说,你那婆婆也是进了门十几年才有了你相公这么一根独苗苗。再说,我看你婆婆也不是那恶婆婆的样子,虽然着急着想要报上孙子,但想来她也没逼着让你多给你相公纳妾不是?”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入门好些年了,再不能有孕,就算拦着老爷不纳妾又能如何呢?如今这后院儿里的两个不就是例子么?”贾敏摇头:“嫂子,我求你一件事儿,若你知道哪里有妇科圣手,帮我留意着。”

      骆氏点头答应了。又说了两句,贾敏便问道荣府其它事情上去了。

      林府书房。

      林如海和贾赦父子分宾主坐下,小厮上了茶之后,林如海和贾赦便聊起了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一些事儿。贾琏也津津有味的听着。

      这段时间,当今皇上一向健康的身子出了些小毛病,辍朝了几日。平时看起来还算安分的几个皇子,便开始了各自的小动作。

      其中动作最大的便属当今皇后所生的嫡子——太子,为了拉拢官员无所不用其极。

      先说说这后宫的格局吧,当今皇帝现有一位皇后,一位贵妃,八位妃子。其余宫嫔数人。

      皇后所生之子,便是当今太子。原本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只要时机一到,他自然就是下一任皇帝了,但架不住有人在其中架桥拨火啊。

      其中和太子争的最厉害的,便是宁贵妃所生之二皇子,庄妃所生之三皇子,顺妃所生之六皇子。

      五皇子与七皇子均为敬贵妃所生,但敬贵妃虽生儿子,但其实她并不算受宠,受封贵妃,也是由于她生育了两位皇子的缘故。正因敬贵妃并不受宠,所以敬贵妃在教导自己所生的两位皇子时,也只让他们韬光养晦,不要掺和进储位之争中去。

      朝堂上呢,四位异姓王中,南安郡王霍岩倒一直都站在太子这边儿。但其它三位异姓王王太子便不怎么能拉拢了,其中东平郡王穆莳如今镇守边关,非诏不得入京。西宁郡王金铮病倒在床,很早就告病乞休了,倒是早就上了折子请立世子,但皇上一直压着未准。

      北静郡王水溶看是个逍遥王爷,皇子之中,他只与五皇子来往比较密切。其余朝廷的事儿,他一概不掺和,每日只同门下清客门谈诗作画。对于太子来说,虽然拉拢不了,但对他也没什么威胁。

      八公,如今贾代善已不是国公,但贾赦身上还有个一等将军的爵位,太子也是多番对他进行拉拢,甚至送了个侍妾给他。贾赦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并不打算把自己绑在太子的战车之上。贾代善也要求贾赦要“忠君”。之前他虽是没能及时回绝掉太子的“礼物”,不过后来在贾代善的帮助下,写了份言辞恳切的折子给当今,只说太子当着众人的面送了份“大礼”给他,为了不伤太子的面子,只好收了下来。只是自己没有照顾好,那“礼物”如今病的不轻,实在是辜负了太子的厚爱,只希望太子不要太过生气才好云云。算是在皇上面前回转了过来,皇上在折子上批了三个字:“知道了。”只是笔墨浓重,一看就知道皇上批折子时,心情必不算好,但贾代善和贾赦终是松了口气,明白自家在皇上面前算是过了这一关了。

      其余七公基本上都站在了太子一边儿,于太子来说,得到了朝中大部分勋贵的支持,还有一些坚持立嫡为储的官员,他已算是立于不败之地。

      二皇子和四皇子以及八皇子都是当今宁贵妃的儿子,不过四皇子和八皇子都是刚出生时便夭折了,宁贵妃如今膝下只有一个二皇子。宁贵妃的父亲柳泉安官至宰相,门生众多,也是二皇子的一大助力。原本当今早早的立了太子,但太子平时行事又多有不当之处,宁贵妃私下里也有让自己儿子继承皇位的打算。

      三皇子和六皇子是庄妃的儿子,六皇子也在四岁上因病夭折。庄妃虽只是个妃,但也是个心性大的。不过三皇子是个只会读书的,没什么权谋之资,但在仕林之中也算薄有清名,庄妃得知了宁贵妃的举动,也依靠着娘家,为三皇子拉拢了部分的人心。

      顺妃所生的九皇子,如今不过四、五岁,还是个稚子,顺妃是个安分的,九皇子在宫中只算是个透明人罢了。

      林如海见贾琏听的仔细,随着两人的讨论还不断变换表情,感到十分有趣。心道,这孩子倒是个聪慧的。便开口问道:“琏儿可听的明白?”

      贾琏腼腆一笑:“回姑父的话,琏儿只觉得这几位皇子行事太过高调了,怕不能得什么好呢。”

      “哦?此话何解?”林如海见贾琏如此说,眼前一亮,不由得问道。贾琏还没回话,贾赦便开口训道:“黄口小儿,你知道些什么!便在这里信口滔滔!”

      “大舅兄,你且别急。”林如海道:“我观琏儿之言倒是有些道理,琏儿,你且说说?”

      “是。”贾琏弯腰行了一礼,站直了身子,道:“皇上虽辍朝了几日,但并没有听说皇上有什么大的症候。太子虽是储君,但二皇子和三皇子如今动作频频,太子不得心安,大动作的拉拢朝臣。这可是为君王所忌的。天家无父子,如今这做儿子的开始惦记起了自己的皇位,皇上必不会安然以待的。”

      林如海笑道:“你倒看的明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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