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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2 ...

  •   回到校园已然正午,大伙都在食堂吃饭。
      许燃断定饭卡被好吃懒做犹如猪八戒的秦胖子拿去吃了,就卖了瓶水喝,此时此刻也没有半丝心情啃面包。
      偷偷到了宿舍,回了三个舍友,许燃旁若无人地上了床,午睡。
      该死的胖子笑了笑,道:“你的饭卡没有浪费……”
      许燃闭着眼睛,懒得理他。
      这时他或许愣了,不会儿故意笑道:“大哥,我知错了,我不该贪吃,不该自作主张地拿你饭卡,不该……”
      许燃怒道:“你不该说话!”顿了顿,淡淡道:“我累了。”
      “不会是去那个……了吧?”秦胖子,笑了笑走开了。
      “许哥哥,你去哪逍遥了啊?人家有很多东西要问你呢……”这不是一句戏耍的话声,他出自郑娘娘之口。
      许燃淡淡道:“去外面受罪。”
      话刚出另几人都笑了,他们以为许燃在讲笑话。
      不会儿,一切都静了,待许燃醒来的时候已三点了,上课时间已过了。而宿舍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人。
      “该死!”许燃低骂了声,洗了个面,冲上班。
      语文老师正在讲课,不知讲些什么。
      “报告!”许燃故意大声,他想让那不叫他的宿舍难受难受。
      众同学目光齐聚他人身上,他急忙地扫视了眼七个舍友,倏然一笑,他知道是谁擅自主张不叫他了——同桌秦胖子在笑,偷笑。
      语文老师不悦道:“去哪啊?怎么又迟到?”
      秦胖子抢先喊着“去做贼了!”。
      许燃笑了笑,望向老师,道:“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告诉你,我去……捉贼了。”
      众同学一笑,他坐到座位上,秦胖子笑道:“捉到了什么贼了啊?哈哈……”
      他漫不经心道:“捉了个调戏良家丑女的采花贼。”
      “丑女?这采花贼真有眼光,哈哈……”秦胖子大笑道,“真有趣!”
      许燃瞪了眼他,道:“干吗不叫我起床,你明知我比你能睡!”
      秦胖子道:“叫了啦!只是你死睡吧了,再说了,你不是出校受罪吗?这不好好弥补一下!”
      许燃没力气跟他胡扯,爬在桌子闭目养神,或许是上午的事吧,真的有些累。
      “许燃!”老师怒道。
      许燃厌倦的抖了抖身子站起来,望了眼他,“在这里的呢!”
      秦胖子又笑了。
      老师道:“上课睡觉是对老师的不礼貌,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你不知吗?”
      “是么?”许燃邪笑了下,“或许我该说声对不起,是么?”
      老师无奈摇了摇头,使出他惯用的招式,这不,班门口多了个站岗的人,那就许燃。
      许燃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不知不觉地想到她——美女同桌,查看了电话记录,他看到了她号码,大愣,那号码十分特别,都是吉利的数学,而且易记,几乎一眼就能倒背如流。
      许燃敢说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号码。
      “呵,真是个古怪的人!”他靠着墙壁,脑海闪过了她们三个少女的面孔,一个淘气,一个稳重,一个难以琢磨。
      他把手机关了,试图想把今天的事都忘了。
      不知不觉下课了,回到座位,爬桌子睡觉,他隐隐约约听到秦胖子在说:“他是不是中邪啦?”
      就这样,他的世界又模糊了。
      “喂……起床啦!是我呀小梦!凌小梦啊!”许燃以为自己在做梦,睁开惺忪的眼睛,确确实实听到小梦的声音。
      “醒了没啊?秦哥哥?”
      许燃这才发现那声音是从他的手机发出的,他抢过手机,挂了电话,怒视秦胖子,“你做什么啊!谁叫你乱动我的手机啊!”他知道说话有些大声,但他真的怒了。
      秦胖子愣了愣,不悦哼了声,“小气鬼!”
      不是明明关机了么?许燃不由又怒视一眼他。
      “我本来是想玩游戏的,她发短信……”他似乎想脱罪,“所以我就……”
      许燃打开短信,望了眼,真的发了七八条短信,条条都撒谎道:“许老公,快,快啊,开机回电话啊,我要生了……”
      许燃皱眉,真的不知该跟这淘气鬼说些什么,只好关了手机,秦胖子似乎不舍,道:“她好可爱啊,她的声音好甜,大哥再听听她的声音啊!”顿了顿,又道:“她不会是你老婆吧,还要生了?难怪你早早离校,去见大肚老婆。唉!你就风流咯,本帅哥还没一个呢。”一个胖墩墩青春少年对异性的渴望却没有得到少女的青睐,那种心情真是一个痛字。
      “下节什么课?”许燃算是安慰他吧,转移话题。
      “三节课已上完了。”他似乎还未回到现实,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许燃拍了拍额头,不得不说自己真是头会睡的猪,吃过饭,洗过澡,又上班自习。
      高三的生活就是这样有些枯燥。
      许燃坐在教室里,舍友找他去低年级班赏花,按照以往,自然乐意。现在却不想去。他望了眼讲台让的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便开了手机,谁知青藏高原的铃声响了又响,数条短信映入眼眶。
      打开来一看断定是小梦的,她的号码也是特别,易记。
      这也是胡乱的写了些话。许燃删了,要是让多嘴的郑娘娘看了,不传遍整个学校就怪了。
      许燃将手机丢在桌面上,仰头闭目,不会儿,感觉有一只手在推他,似乎想推醒他。
      他没睡着,睁开眼,望了望,不由鄂然,是她——号称全校第一魁梧的花——大妞——有着野性及男性的发型。
      她笑咪咪道:“许大哥……嘻嘻,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那场面好气派,好壮观哦……”
      许燃不得不自恋的说,她喜欢自己——有些暗恋的那种。
      教室楼是二楼,许燃走到走廊便传来喧哗的噪音。
      随声源瞭去,顿时怔了。那场面真的很——有些混乱,不少同学争先恐后涌出教室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而下面的停留着三辆黑幽幽的车,由于黄昏了,并看不清它是什么牌子的,不过它不是亮点,亮点在这几辆车前的人。
      “那妇女好像要见你。”大妞指着手,有些羡慕道。
      “妇女?”许燃愣了,不会是她们吧?她们不可能来这吧?更是紧张,果真,看到三个少女,一个蹦蹦跳跳的欣赏着大伙,一个静静地冷冷地低着头,还有一个扶着妇女,显然有些担忧妇女的病情。
      许燃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穿着华丽的妇女,他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不过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妇女脸上的任何情感。她焦急望着我们——一个母亲殷切期盼与儿子的团聚。
      她俨然憔悴,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太过于激动还是带病的缘故。许燃不知道怎么有些迷茫,仿佛迷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
      他躲进厕所,后面是大妞不解的叫喊,他没理会,洗了把脸,蹲在地上,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是小梦的号码在闪烁,许燃犹豫了,咬了咬牙,接了。
      他没开口,却听到她略有生气道:“伯母带病来看你了!是你害……”她止住了话,或许她知道这不能怪他吧。
      许燃没出声,他认为出声会弄巧成拙的伤害她。
      “求你……”电话挂了。
      许燃苦笑了,这能怪我么?大庭广众之下,我的校园里唐突地认个假母亲?呵呵,我家里的娘亲我都有些陌生,我怎么能演出叫含泪叫母亲的孝子。
      这会儿,广播响了,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老校长。说些什么不清楚,但那语调有些百感交集。
      突然,传来了一个妇女苍凉的声音,她时不时咳了咳,好似要把肺咳不来似的。
      许燃的心莫名的痛了。
      这时,来了三个人,秦胖子、啊强、郑娘娘。
      “喂!你这在干吗啊,你妈妈来找你了!”秦胖子吼道,他似乎很同情妇女吧,显然对许燃这个不孝子不满。顿了顿,贼眉鼠眼地道:“不过你家怎么这么富有啊?”
      “怎么了?许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嘛?”郑娘娘一头露水,见他惆怅,低问。
      突然,啊强拉住他,钻进小阁的厕所间,他道:“那妇女是谁?我见过你母亲,她是谁?”
      许燃愣了愣,啊强是他同社区的,自然知道他母亲,对于妇女的话语,满是不解。
      许燃无法向他解释,这事实在是太莫名奇妙了。
      “下出看看吧,或许是误会了呢。”他道,“那妇女有些可怜。”
      啊强的话他从来都听,他把他当成大哥。
      广场上乱成一片,广播隐隐约约荡漾着一声声哭泣。
      许燃鼓起勇气走向她,他觉得此时太大胆了,竟然冒充别人,还欺骗一个带病的妇女。
      寂静了,突然寂静了,仿佛只有冰冷的风声在空荡荡的校园孤行。
      不少人在看他笑话。
      许燃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有些怕,怕妇女发现他不是她的儿子。
      忽然,妇女止住哭泣,静静地,偶尔传来几声咳嗽。
      许燃偷偷望了眼,她正在注视着我,满是母爱。
      许燃强制性地命令自己哭,可自己不是演员,真的,哭不出来。
      她猛然抱住他了,紧紧地,仿佛怕他,或是说怕她的儿子溜走。她又咳了,不停的咳嗽。
      许燃知道她真的生病了,而却很严重,有种愧疚感,如果一开始就答应小蚯,她就不需要拖着重病大老远来着了。
      她大概三十岁左右,有些矮,一米六左右,或许是许燃高个吧,不过她在他的心里却显得很高大。
      她颤抖的说了很多话,是数十年藏在心里的话。
      许燃一句话不说,不敢说,这对于他很有挑战性,他有自知之明,认为不说会更好。不过她的身子很暖,许燃不由自主地搂住她。
      他们出了校外,这是她提出,或许她认为这样不好吧。许燃望了眼三个少女,一个命令的眼神,一个恳求的眼神,还有个黯然的眼神。
      这时个离校园最近的豪华酒店。许燃下了舒适的车,跟着她们一间华丽及其宁静的房间。
      这灯光很亮,有些刺眼。许燃低着头,怕她发现不是韩谷。
      她搂着他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咳了咳,又问他这问去了哪,受不受苦,有没有人欺负……许燃唯有拼命地点头摇头,她的问题不适合他回答,他不是她儿子。
      她或许误以为许燃是哑巴吧,捧着他的脸蛋,哭道:“孩子……你怎么啦?”
      许燃在考虑是否该说话?他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很难听。
      凌小梦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叫他说话。
      许燃暗暗皱眉,鼓起勇气,很是生涩道:“妈妈……”是呀?妈妈这个词语不是任何个十九岁青年能喊出口的,他常常叫母亲为老妈,觉得这比妈妈好开口。
      她听了,已将担忧许燃是哑巴抛之千里之外了,喃喃地学着道:“妈妈……”忽然一喜,回归了现实。
      她想把他接回她家住,许燃吓了一大跳,这还真的把自己当儿子啊?无论如何不能同意,找了好多借口,说过几日再说吧,这也太唐突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很理解作儿子的,这就失落的点了点头。
      许燃笑了,仿佛逃过了道难关。
      她又说要见他的娘,许燃又是一跳,老妈可是自己亲娘呢,去不穿帮了,不得不又撒谎地劝说,养娘是个讨厌生人。
      不待她说话,他又道:“我爸不在家。”
      她无奈地点了头。又说要叫他转学去个什么学校的。
      还好许燃有准备,摇了摇头,说不习惯。
      她又失落的望了三个少女,还好她们会做人,连连劝说。
      说了好一阵,许燃开口了,真的有些别扭:“妈……我不想突然之间变了个世界,那不适合我,我希望平平常常的……您给我一些时间,儿子一定会回到您的怀抱。”顿了顿,我又道:“妈……您身体很虚弱,您要安心养……”想说养病,不过又觉得不好,连忙换话道:“妈,您要养好身子啊,儿子希望您健健康康的。”
      她笑了,明亮的眼珠嵌着泪珠。她道:“妈没事,妈只要见到你,别的都不要紧……”
      吃过所谓的团圆饭,转眼间,十点了,许燃找了好些借口,与三个少女狼狈为奸,好不容易才劝服了韩母,离开酒店。小蚯跟来了,似乎要道谢吧。
      许燃故意止住脚步,转身笑看着她,觉得有种凯旋的感觉。
      她望了眼许燃,又低下头,她淡淡道:“十年来母亲没这么高兴过。”她没说谢谢。
      许燃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她可是个与众不同的少女,不说也是正常。
      他挠了挠后脑勺,笑了。
      离开这酒店时,她依旧站在那,或许这是她特别的道谢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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