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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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的小心肝怎么样？”
“唔——这孩子胃口不错。”
年轻的兽医掂了掂站在台上的柯基，确定自己确实摸不到这个小家伙的肋骨。
柯基懒洋洋地趴下了，顺势把医生的手压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下。
“……可能胃口有点太好了。”医生稍微费了一点力气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蒋太太，你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它今后的菜单。”
“胃口太好？可是小心肝很挑食。”蒋太太一脸心疼。“每次吃饭都要哄着吃……”
“但是它现在过胖了。”医生见多了这样的主人。“只要……”
“汪！！！”
一直懒得不愿意翻身的柯基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短腿划拉了几下才顺利站起来，圆眼睛瞪得贼亮。
“……”医生挑眉，转脸看见自家的麦先生悠哉地经过门口。
再转回头，柯基的圆眼睛里燃着十分明显的熊熊怒火。
这倒有趣。
医生低头开始列清单：“不吃减肥餐也可以，饭量可以减少百分之二十，除了正餐以后不要再喂零食点心……”
写到这里，笔尖一顿。“……还有适度的运动。话说回来，蒋太太，我们这里新增了狗狗sap水疗池。”
“水疗池？”
“是的。”年轻的医生笑得温文。“我们有专人——”往前厅里正在和小护士说话的青年一比。“照顾。狗狗天生爱水，与单纯的下水游泳相比，我们还特别派人协助你的小心肝，狗狗游得高兴，多余的脂肪也会很快就被消耗掉。”
蒋太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那个皮肤白皙的忧郁帅哥身上：“专人……吗？”
“对。”医生看着那个帅哥被经过腿边的麦先生惊得倒退两步，笑容不减：“可以办月卡和季卡，现在有优惠。”
“优惠吗？”蒋太太还没有收回目光。
“对。”医生适时地把一张纸往前一递：“都是为了小心肝好。”
蒋太太晕乎乎地签了字，医生志得意满地给柯基挂了个减肥中的小牌子，让小护士送客人出门。
安千急切地要从兽医手里抽出那张纸：“又忽悠了一个？”
“这怎么能算忽悠。”医生收回手。“蒋太太办的是月卡，每周两次，下次见了要主动过去招待，带小心肝去水疗池。”
“我怕狗！”安千转头又瞟了一眼麦先生。
“说好了的，不劳动者不得食。”医生不徐不疾地说。“不过放心，以你的美色，再勾引三五个顾客也没问题，到时候你的食宿费就两清了。”
比起安千，医生对那只怒气冲冲的小柯基更感兴趣。
“麦先生，你欺负过小狗吗？”
麦先生连头都不抬。
看来是没有。
麦先生虽然长得高大威武，但却十分自律，从来不欺凌幼小——这一点光是看看这里看病的天竺鼠和小猫就知道了。
那只营养过剩的柯基住得很近，常常看见它被蒋太太当作宝贝抱进抱出，应该和麦先生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不管欺不欺负，小狗见了大狗，害怕是正常的吧？”安千尽量不去看麦先生。“会炸毛是应该的。”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
“这只狗是不是有狂躁症？！”安千抓狂地说。
医生安抚他：“不是没有被咬到么。”
“要是咬到就完了！”安千被他的口气激怒了：“要是得了狂犬病怎么办？！”
“好好好。”医生摁住柯基，两头安抚：“大家都没事。”
麦先生端坐在一旁。
柯基对麦先生发出威胁的声音。
麦先生腿边探出一个脑袋，长耳朵摇了摇。
“麦先生，你先出去。”医生赶紧说。“陶渊明，不要过来看热闹……麦先生把它一起带走。”
杜宾看了激动的柯基一会儿，叼起蠢蠢欲动的兔子转身离开。
医生这才把小心肝放开。
“他们有积怨。”医生终于下了结论。
安千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小心肝，玩得高兴吗？”蒋太太接过柯基，刷得浓密异常的睫毛一颤一颤。
安千忍下后退的冲动，给蒋太太开单子。“请签个名……下次的时间是星期五下午。”
“你帮我签就行了，我抱着小心肝腾不出手。”蒋太太笑得好不含蓄。“我的名字是许梦怡，美梦的梦，心旷神怡的怡……大家总是误会这是少女的名字喔呵呵呵~让人伤脑筋……你叫什么字？”
安千：“……”
“陶渊明呢？”医生摘了手套：“五点半夏先生就要来接它了，还没回来？麦先生呢？”
安千立刻转身走到小药房里。
医生：“你还要躲么？他们在找你吧？”
安千说：“关你P事。”
“你没钱没身份证没手机，他们会担心的。”医生说着，看到麦先生领着陶渊明和两只京巴遛弯回来了。
安千不说话。
不过算了。医生接住蹦过来的陶渊明，一边解牵引绳一边心想，也不是没人知道安千的下落，至少陶渊明就一直清楚得很。
不过陶渊明真的把宠物医院当作第二个家了，夏子飞几天不送过来一次就大肆撒泼。夏子飞第一次养宠物拿捏不好度，加上涂几对陶渊明喜欢得很，一不小心就对陶渊明溺爱了起来，三天两头把陶渊明送过来，只为了陶渊明在家里少咬两根网线。
“嗯？”医生捞起陶渊明的爪子，爪子底下一片黑泥。
遛弯的小公园里可没有黑泥。
医生看看各自走开麦先生和两只京巴，再看看睁着大眼睛装无辜的陶渊明，摸了摸下巴。
小心肝对麦先生的恶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消弭，而是变本加厉，现在只要一看到麦先生，减肥中的柯基就会叫得震天响。
所以每次小心肝来了，医生都会打发麦先生出去散步。
今天又被送过来的陶渊明十分自觉地去拖牵引绳。
不过等麦先生出门了，小心肝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叫得声嘶力竭。
安千盯着柯基的牙齿，死活不上前。
医生没有办法，只得和柯基说话：“你怎么了？不是不喜欢麦先生吗？怎么他不在你还是这么生气？”
安千瞪着煞有介事的兽医，觉得他即使穿着白袍，看起来也很像个神经病。
柯基汪汪汪。
医生点头：“唔唔。”
柯基汪汪汪汪汪。
医生继续点头：“好。”
安千忍不住出声嘲讽：“它说什么了？”
医生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它说他也要出去散步。”
安千本想大肆嘲笑，但看到医生真的交待小护士他要出门，也不由得疑惑。
看起来真的是要带柯基出门的样子。
说来也怪，当医生给柯基套上牵引绳以后，柯基就真的安静了下来。
安千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那算什么？难道真的能人狗交流？还是心灵感应？
医生把柯基带到了惯常散步的小公园。
“咦？”医生东张西望。“怎么不见麦先生？”
“他们愿意去哪里散步你管得着么？”安千说。
“虽然你嘴巴很坏，但是我知道你也很好奇。”医生说。
“狗散步有什么好奇的？”安千大怒。
不好奇你也穿上外套跟出来了。医生在心里说。
不他们并不需要分析接下来要去那里，因为过胖的小心肝十分有主意，拉着医生一拐八拐离开了小公园。
“小心肝要是天天这样跑就不用减肥了。”医生感叹。
小公园在几个住宅小区的中心，拐出去就是小区，柯基带着医生和安千直接钻进了居民楼后面的围墙旮旯里。
“……啊。”医生拉住柯基。
在狭窄的小花圃里，聚集了大大小小怕是有近二十只狗，有毛光水滑的，也有灰不溜秋的。地上刚下过雨，煤灰和泥混在一起，黑乎乎一片。
安千全身都僵直了。
麦先生昂着头站在正中间，正在和一只表情冷漠的黑背面对面，周围的狗安静无声。
杜宾爪子下摁着鲜艳的大红牵引绳，狐假虎威的陶渊明正在麦先生身边轮番对周围的狗拍后腿大肆挑衅。
安千觉得那两只大黑狗一定是要打起来了。
没想到这时小心肝又狂吠起来。
黑背和杜宾同时看过来，见有人来了，其他的狗纷纷散了。
小心肝挣脱了牵引绳，一边吠一边向麦先生扑过去，一副决一死战的样子。
陶渊明的尾巴都炸开了——连安千都看得出，柯基那副架势是杀红眼了。
柯基疯起来也是很能咬的，连医生都愣了一下。
眼看柯基就要扑到麦先生身上了，突然“啪！”地一声。
安千和陶渊明一起=口=。
那只威风凛凛的黑背出其不意地把狂冲过来的柯基一巴掌拍趴下了，但并没有下重力，只是止住了柯基的狂躁劲头。
医生和安千都以为那只不怕死的柯基一定要暴跳如雷了，没想到被拍到地上的柯基四肢一摊就不动了。
麦先生淡定地叼起陶渊明的牵引绳。
“汪汪汪！”
“汪汪汪汪！！”柯基又叫唤起来了。
“原来如此。”医生恍然大悟。
麦先生悠悠哉哉地牵着陶渊明走来。
安千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只黑背俯下身舔了舔柯基的脑袋。
“小心肝是来‘捉奸’的。”医生笑眯眯地说。“一定是麦先生和黑背交朋友，小心肝吃醋了。”
柯基的叫唤声渐渐低了，听起来有点像含糊的呜咽。
黑背继续舔。
那只黑背也十分漂亮，健壮冷峻，一看就知道是刚才那群狗的头头。
麦先生线条优美有力，看起来高傲强壮，刚才两只大狗站在一起的样子确实吸引人的眼球。
相比之下，那只挂着“减肥中”牌子的柯基有了危机感也很正常。
陶渊明被医生放到麦先生头上，仰着脑袋让医生挠痒痒。
“麦先生跟那只黑背只是朋友而已，小心肝有点小气了，是不是？”医生说。“你跟着麦先生参加了多少次这种不良少年的集会？”
陶渊明得意洋洋地亮出肚子，表示要继续挠。
“这一点，陶渊明比小心肝聪明多了。”医生表扬。“与其吃醋，不如和他一起融入，交新朋友总是好事情。”
安千不自在地哼了一声。
那一头的小心肝终于被顺好毛了，颠颠地晃着减肥小牌子过来了，后面跟着黑背。
“兔子其实也是很聪明的，知道怎么正确处理事情。”医生捡起牵引绳，继续表扬。
“可能陶渊明有时候比人还要聪明呢，类似的事情应对起来要漂亮多了，对不对，麦先生？”不停表扬。
“陶渊明你教教小心肝……”
“你够了！指桑骂槐很有意思吗？！”安千终于抓狂了。
“你怎么这么爱生气？不是说傲娇不好，但是在医院里这样是吸引不到客人的，你应该继续走忧郁文弱路线……”
“啊啊啊闭嘴！”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二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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