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深处无诺兮》莫言柒

13、第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期待已久的圣诞节终于到了，虽是国外的节日，在国内，还是很流行的。
　　因为假面舞会可以结识很多俊男美女。童鞋们都跃跃欲试。
　　正巧这天下着雪。漫天飞舞的雪花。美得动人心魄。白雪皑皑，粉妆玉砌，晶莹剔透。大地披上一层轻盈的大衣，纯净。空灵。
　　“司徒，真漂亮，这条裙子还有这链子，很搭哦。”
　　刚从后台化妆间出来的司徒，听到小菲的赞美，倒还蛮开心的。这是她当部长以来，第一次主持大型的晚会，说不紧张是假的。沐汐倒是很体贴的拉着她的手说：“司徒，这可是我陪你挑的行当，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好的，我的监工，你们去入座吧。我快要上台了。”
　　很快，舞台上的帷幕拉开了。沐汐明显的感觉全场的人的情绪在看到司徒出场的那一刹那兴奋至极。沐汐真是打心里高兴。她们的司徒真的很棒。
　　“现在请大家掌声迎来我们的第一个节目，《雪地璇舞》。”
　　舞蹈很精彩，一群白衣胜雪的女子在舞台中旋转，雪花适时的飘落，很美。
　　接着小品，相声，歌舞节目一一上演。大家都陶醉在这一幕幕的表演中。
　　沐汐隐约觉得自己的手机在震动。司徒的电话。沐汐觉得很奇怪，这时候司徒都在安排节目，怎么还有时间给自己打电话。不过也没顾上思考，边接电话，边往后台走去。
　　“沐汐，弹钢琴的小萱家里出事了，她赶回去了。下面个节目没人演出。怎么办？”司徒看到沐汐来了，其实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找沐汐。也许她觉得她能给她出主意。
　　“这里没有人会弹钢琴么？”沐汐往四周的人看看。
　　司徒期待着望着沐汐：“大家只会点皮毛，沐汐，你会弹吗？”
　　沐汐沉默了。虽然她只是沉默了几秒，可是她却觉得这个决定要花尽她全身的力气。那是要把自己的防备装甲一件一件脱掉的艰难。只是司徒是她的朋友，不管怎样，她总是要站出来帮忙的。
　　“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这首吧。好吧，把琴谱拿来，我试试。”
　　司徒知道自己的直觉一向是准的，以前看着沐汐白皙修长的手指，总觉得，她是会弹钢琴的。就像这一次，她又对了。只是自己是不是为难了她。
　　“下面是钢琴独奏——《梦中的婚礼》。”
　　洛静兴奋喊道：“看看，司徒又出来了。”
　　钢琴声悠扬的响起，华美的音符，承载着爱的凄美，带领听众进入梦之国的城堡。时而婉转深情、娓娓倾诉，时而激昂高亢、尽情讴歌。
　　尹沐汐沉浸在钢琴的回忆中。四处声音侵染，掌声一片，却传不到沐汐耳朵里，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喘息。
　　就像周杰伦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她在黑白琴键上弹奏着曲子，回到遥远飘渺的从前。
　　那一年的圣诞节，也是下着雪。那时候她和她的白衣少年登台表演了一段双人弹——《月亮代表我的心》。
　　沐汐是自小就学钢琴的，她学钢琴可是为了弥补妈妈的遗憾。妈妈一直想学钢琴，可是那年代没有这样的条件。于是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而她是孝顺乖巧的女儿，于是顺从了妈妈的有心培养。
　　只是没想到那时的乔诺是个钢琴王子。认识乔诺之后，沐汐才真正喜欢上钢琴的。喜欢上与乔诺一齐弹奏。享受钢琴带来的宁静和安详。
　　那时候学校有多少羡慕的目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说她们是金童玉女，说她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爱上你有多深
　　爱上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时他对她说：“你穿白衣服真好看。”
　　从此以后，她的衣橱里只有白色。
　　至今，她还是觉得那一年，就像一场梦。只是，这场梦，她永远都不会醒。

　　“太精彩了，是不是？都回过神来吧。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表演等着你们。”
　　司徒见沐汐似乎忘记要离场，仍然坐在钢琴面前。只得赶紧叫人把钢琴撤回去。
　　沐汐也从飘渺的从前回到现实中。谢了幕，退了场。
　　韩陌煜看到刚才的钢琴表演时，他又一次怔住了。她又给了他一个惊喜。她的钢琴居然弹得这么厉害。如今他迫不及待想认识她，他想站在台上让她知道他。
　　这一次，他不想这样擦肩而过。不想错过。
　　“苏璨，你等下是不是要表演书法？我等下替你上。现在就过来。”
　　电话那边的苏璨傻了，他们的社长居然主动要求上台表演。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韩陌煜的父亲是个军人，所以打小他父亲就要求他练书法。他说这样能培养他的性情，磨炼他的耐性。如今这个表演也只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倒无需担心准备的不充。
　　司徒说节目结束后，这些表演个人才艺的人要一起谢幕，拍照留念。所以沐汐也仍旧在后台等着。从她这个角度，看到台上的人很认真的在写，只是隔得远，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他微低着头，面容看得倒不真切。只是看他那气势，让人感觉到那份自信，那份从容。只是她似乎见台上的人把视线往后台这边看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转过头。怎么会是他，居然是他。沐汐讷讷的想着。
　　表演完毕，从台上退到幕后的韩陌煜看到了还在后台的沐汐，开始过去打招呼。这一次，他要争取，他要主动让她记住她。
　　韩陌煜对尹沐汐说的第一句话：“你好，刚刚看你钢琴弹得很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韩陌煜。陌生的陌，李煜的煜。”语态柔和。
　　沐汐看着伸出来的手，一时竟不知所措。不过总不能尴尬的让他的手这样的悬着。于是伸出手回他：“你好，我叫尹沐汐。沐浴的沐，潮汐的汐。”亦是缓速。
　　然后她也不顾及刚才司徒说的要上台再一次谢幕，就匆匆的离去了。
　　尹沐汐，原来你叫尹沐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