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不去的路，找不回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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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至死不变的承诺。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少年对她说过这番话。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少年信誓旦旦，一脸虔诚。只是如今，她如何能找寻他，找回曾经的约定。
沐汐心中感慨万千。一杯一杯的酒下肚。顿时陷入了回忆。不知今夕是何年。
2年前，尹沐汐16岁，正在读高二，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一家人离开了久居的A市，来到了G市。
同时也意味着她要重新进一所中学，做一名插班生。那时的她并不是个恋旧的人，虽然要和朋友分开会难过，可是想到能认识新的朋友，也就随遇而安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带着几分陌生，和几分忐忑，尹沐汐来到了她的新班级。
只是进教室看见的那一幕，她想这是她永远不会褪色的记忆。即使他不在的几年，也原封不动的保存在自己的记忆里了，那么清晰，不曾减淡半分。
她记得那是堂语文课，有个男生在上面念诗经里的一首诗。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
也许是对新环境的陌生，她一直微微的低着头，跟随着带她进教室的老师，起初她并没有注意到台上的男生，只是听到这首诗的时候，她才抬起了头。
这是诗经中她最喜欢的一首。十三岁她就开始诵读诗经，这首诗早就牢牢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不奢望她的至尊宝会脚踏七彩祥云来找自己，但她幻想着她的白衣少年能够用这首诗来遇见自己。
太多的巧合。台上的少年真的是一袭白衣，连脚下的运动鞋也是白色的。而且很干净，几乎没有一丝污痕。他那样专注，深情的念着那首诗。窗外的一缕阳光，倾泻进来，洒在他的发间，他的额头。就像小说里的男主。让人深陷，让人陶醉，让人情难自拔。
也许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可能甚至只有几十秒。却在尹沐汐的心里掀起了大波澜，在她往后的岁月中久久不能平静。
“乔诺，你先停一下。”站在右排通道的语文老师，也是这个班的班主任，见教导主任领了一个很白皙的女生过来，连忙叫台上的乔诺停止了朗读。自己则快步走过去迎接。
“余老师，打断一下，这是新来的同学，尹沐汐。以后就留在你们班了。”
“是，主任。”
“沐汐，来。坐这个空位上。”
尹沐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这才晃过神来。该死的，自己这是怎么叻。居然见到一个男孩子会神游到现在。沐汐真为自己刚才的遐想自责。她也是个好学生，怎么遇到一个男生就瞎想，真不应该啊。
她很乖巧的跟着老师来到了一个空桌上。可能是因为刚腾出的位置，她一个人坐在最后面。只是前面的位置上有书，却没人坐在上面。
难道是他。想着心里还有一丝窃喜。乔诺。沐汐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
真巧，原来，你也在这里。
坐在他后面，沐汐其实并没有奢望能发生点什么。只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倒也真纳闷了。虽不说自己有多优秀，她自认为自己还不至于招人讨厌。可是她坐在这里五天了，整整五天，五个上午，五个下午。35堂课。他都没和自己讲过一句话，他甚至都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可是却和他同桌的人开玩笑，耐性的回答请教他问题的同学。
沐汐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尹沐汐，你上来一下。”
“尹沐汐，老师叫你上台。”斜对面的小娟回头扯了她的衣袖，她这才晃过神来。
“啊，好。”刚才开了小差，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也依言走上了讲台。
“上周的作文我批完了。选了两篇作为代表。尹沐汐和乔诺的。现在我让他们互相读对方的文章，然后你们各自点评，还有大家一起来讨论这两篇文章的优缺点。”
封面上，乔诺两个字刚劲有力。他的字迹倒比自己的挺拔锋利。
文章是统一命题的。很简单，两个字——联想。
尹沐汐一直很自豪自己的文采，语文也一直是自己的强项。只是读完他的文章才发现自己写的都是无病呻吟，华而不实的文章罢了。他的文章很大气却也不失华丽，洋洋洒洒尽显胸中臆。读完后，她顺势抬头侧眼看了座位上的乔诺。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有其事，她觉得台下的乔诺似乎在看着她。只是当她把视线投向他时，他竟微微撇开头，像是那一眼只是无意的掠过，轻轻的不置心头。
沐汐由先前期待乔诺读自己的文章，她想也许会得到些赞许；到不想他读自己的文章，因为觉得自己的文采没他好，怕他看不起自己；然后再到她讨厌他读她的文章，因为他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读完文章，便走向自己的座位。途径他的座位时，不知他在想什么。低着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事，很入神。
总之，沐汐是挫败了。而且还挫败了半个月之久。
一天，班主任找她谈话：“尹沐汐，老师最近要调位置，你看你要不要坐到前面去。”
坐前面去？是啊，眼不见为净。见不到他跟别人的那份热闹，相比之对自己的冷清，就不会再被自己内心的不甘所困扰。
沐汐便乖巧的顺着班主任的意思答道：“好的，那谢谢老师。”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娟问：“沐汐，老师找你去干什么呀。”
“噢，没什么，我要搬到前面去了。”
沐汐觉得自己是恍惚了，仿佛看见坐在前面的他竟然抖动了下肩膀，像是经过了万千挣扎似的回过头来。
沐汐觉得自己突然心跳加快了几拍。她居然期待他能对自己说点什么，可是自己想听什么呢？说让自己留在这，别搬走。可是他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猛的一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静静的又转回头。
什么都没有。沐汐笑自己傻。傻的天真，傻的莫名其妙。
下雨了。连老天也莫名其妙。
愚人节那天，轮到沐汐值日，所以她留守教室没走。现在教室就只剩下自己了。空荡荡的。
沐汐没有带伞的习惯，如果出门没下雨，她绝对不会带伞。所以今天注定是个悲惨的日子。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她只得无奈的收拾自己的书本。
淋一场雨，最多就一场感冒而已。也好，那样等病好了。就没事了，就好了。也就当作没淋过雨。
其实雨下的很突然，就算自己不值日，估计也没几个人有伞可以和自己一路走。所以看着大家都顶着书包往前冲。沐汐也就只能照做。
只是当她正准备提脚往前冲的时候。她听见有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之所以熟悉是因为每天都听着这样的声音在自己前面晃荡。之所以陌生是没想到这样的声音居然叫着自己的名字。
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一瞬间，她竟然不敢回头。她不敢相信，一定是自己又犯傻了。视力有问题，现在连同听力也下降了。
沐汐不再多想，竟自往雨里冲。
“你傻拉？这么大雨。叫你不应，还往雨里跑。”
沐汐意识到自己被一个人的手抓住了，而且头顶上还多了一把伞，还有人在耳边呵斥她。
“乔诺。”
许是被雨水打湿了，沐汐眼睛微微有点睁不开。呆呆放下头顶的书包，才真切的看到眼前的人居然真的是乔诺，胆怯的叫了声名字，生怕不是他，只是自己的幻觉。一时之间居然不晓得再说什么。
“叫你你干嘛不回头。难道你不叫尹沐汐。”眼前的乔诺似乎微微有些发怒，双眉紧蹙，完全不似平时温和的模样。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沐汐一时竟被他问的懵住了。
只是她瞬时反应过来了。
“你那么凶干什么啊，我淋雨关你什么事啊。”尹沐汐觉得自己真够委屈了。什么人嘛，平时爱理不理，一说话就那么凶。所以她说话的语气也就跟着自己的情绪提高了好几度。
“因为。。。。”
“因为什么？”
看着说不出话的乔诺，沐汐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所有的憋屈在此刻都发泄出来了。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允许你这样不爱惜自己。”
沐汐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转动了，她听不到淅沥沥的雨声，看不见匆匆奔走的人群。这个时候，只有他在她眼前，那么清晰。
只有他，一人。
“为什么。”
这样突然的表白，让沐汐猝不及防。她想不通原因，找不到这是个事实的证据。她害怕这只是愚人节的玩笑。她害怕自己的心放出去就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是你，因为是我。”
只因是你，只因是我，只要是你，只要是我，这是不是个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回不去的路，找不回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