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奶爸同人][三木久也X出马要]六骑圣中带子番长》瑟尔纳特

28、决心

　　“久也，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让他坐在床上，自己靠在椅背上，“作为人类，你已经到顶了。所以如果接下来你还要学下去的话，实话告诉你，你将承受的痛苦也是非人类的。不仅如此，接下去学到的东西，也许你一辈子都用不到。因为我并不想让你踏入那个世界，成天与非人类战斗。我一直希望你能够好好学习，空手道只成为你强身健体的一种方式，甚至只成为你青春期的一段插曲。以后，你踏入社会，成为精英，做一个正当的人，不要成天过刀口舔血，只争朝夕的日子。”
　　“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期待他能给出一个正常的答案，但却发现这孩子已经被我教的不正常了。
　　“我希望以后我能在竞技场上发挥，同时也一起与那些不好的恶魔战斗，还能教教孩子。”
　　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想以后过正常人的生活去公司上班做个白领？”
　　“这个社会让我感到害怕。”他的眼神有点失落，“从小到大，我经历了无数的背叛，被父母背叛，被同学欺负，被朋友背叛。这个社会留给我的尽是些阴影。本以为遇见了男鹿终于不会有人背叛我了，终于肯有人对我一视同仁了，但结果也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你明白你现在自己说的话的分量吗？”我郑重的提醒他，“如果你要和我一起去面对我当然很高兴，但也许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而如果真和我缔结下契约，那对你，对我来说都是无法反悔的。这份契约将相伴终生。你要考虑清楚，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还是现在回头，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我生下来就这样，没的选。但你有的选，那样的生活在我看来是很幸福的。”
　　“如果我选择了你所说的幸福的生活，那你会和谁缔结下契约？”
　　我老实的告诉他答案是秋爽。但我费尽口舌解释他却一直固执己见的认为我是因为喜欢秋爽才愿意缔结下契约的。
　　“就因为不想你朝不保夕，所以虽然你比他强的多，各方面也都应该是你，但我本意还是和他。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明白吗？”
　　没想到他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你又怎能肯定那些日子真的给我快乐呢？相反那些日子带给我的都是痛苦的回忆。”
　　“你确定你真的是做好思想准备的？”我反复确认这点，“这真的是条不归路，没法后悔的。”
　　“我一直跟在后面，从来没有帮上过忙，但我还是希望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他的表情有些腼腆，更多的是认真，“总是让别人为自己战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有能力却什么都不做，连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太卑鄙。”
　　“那你告诉我，你为何想走这条路？”我的语气越来越认真，“虽然现在来说确实应该是你，但你作为三木家的牺牲品已经是过去。你也记得的吧？1岁时候的挑选，你落选了，被当做残次品。那时开始你和秋爽就被不同对待了。因为身为末子的我一生下来就被当做残次品，知道那会是何种人生，所以我瞒着任何人，讨好任何人，想在这个没有常理可言的世界里有尊严的活下去，希望终有一天能带着你走出那个轮回，所以努力到了今天。但已经被带出轮回，获得自由的你为何又要回到轮回中去？”
　　“就算和你一同走下去，我也不会作为三木家的人和你一同走下去。”他说的一脸理所当然，“我早就想说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改姓也可以啊。反正我早不是三木家的人了。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把自己当那家人，甚至我一直不知道到底这个姓氏特殊在哪里。”
　　“原来如此，你对自己的家族一点都不了解啊。”
　　我花了一番口舌解释了一通他终于明白了的样子。
　　“我话先说在前头，别小看这个决定，这真的不是谁都能胜任的。你这样每天好吃好喝，至少就算不缔结契约我也会疼你，哥哥们也是，被幸福所包围，过着没有任何不方便的生活。这样的你仅因为一时冲动了，头脑发热了而和我缔结契约，终有一天你会后悔。所谓冒着生命危险，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的人才会做的事。幸福的人掺和进来的话就只是在玩耍，在胡闹，这我可不允许。”
　　他点了点头。
　　“也许你也会有那么一天，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需要这份力量想要拿命一搏的那一天。到那时再考虑不迟。”我加重了语气，“至少在我看来，那次的决斗也是。这么说也许对你很不尊重，但我并不认为你已经除此之外走投无路了。你只是执着于一点而忽视了其他方面而已。如果你能说服我你除了和我缔结契约外已经走投无路，真的有了拿生命去冒险的必要，那我也会考虑。但现在而言，我宁可让秋爽去后悔我也不愿让你来后悔。”
　　“那如果将这一切当做获得力量的代价的话岂不是就的通了？我就不会后悔了？”
　　他试图反驳。
　　“但这不公平。”我笑道，“虽然表面上还是人，但你的身体内部会有一定改变。就算只是为了想站在我身边，想做为对等的伙伴肩负起未来，对你来说也是无意义的。这份力量到时候只会变成你无法甩掉的包袱，让你恨。”
　　“虽然毫无疑问这确实是奇迹，因为可以让很多不可能变成可能，通过锻炼可以让你变的前所未有的强大，但这份奇迹可以说是以你的生命为代价的。你认为真的有必要吗？一份力量，未来还会因为这份力量不得不卷入战斗中，想脱身都不行。这份力量说是诅咒也毫不过分，至少我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为了得到一份诅咒而用生命交换，值得？你要接受并且过如此的人生？”
　　“接受了这份力量我就不可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了？”
　　“只要还有想回到正常的生活中这个想法我就劝你还是放弃了的好。你绝对会后悔。很多放弃了正常生活的人最后都后悔了。就算回到正常生活中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我说的斩钉截铁。
　　“但那时不是你救了无路可走的我吗？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早就在哪个黑暗的角落被人开发了个透啊！”
　　他吼了出来。
　　“不要把感恩和责任混淆起来。”
　　听到这句话他安静了下来。
　　“你不可能永远只活在记忆中。这么幼稚的话终有一天你会认为自己付出了太过惨重的代价。因为害怕某一天我会横死街头你想逃避这份自责所以才想用报答我的方式和我一起作战，这种想法太幼稚了，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后悔。在我看来这种想法太出格了。”
　　“为什么你总是能够那么冷静的分析？”
　　说不过我的他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也许因为从懂事那天起就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从懂事那天起就有自己的目标，所以舍弃了人类个感情吧。虽然最终也没能完全舍弃。”
　　我苦笑。为了得到这份力量，我付出了多少，身体被那些人玩弄了多少，有多么黑暗的过去是绝对不可能让久也知道的。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愿望而毁灭自己的家人。”我叹了一口气，“不了解他人想法，自作主张的许愿最终只会导致他人的不幸。至少这次的事情就是个例子。说实话我本来想以这件事为契机让你彻底过上平凡人的生活的，但最终给你带来了痛苦。所以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不再决定别人的人生，也不想再让你哭的那么伤心。这份力量保留到你真正需要的时候，在你真的找出理由之前，仅为我自己所用。奇迹不是白来的，许了愿就会散布下与之等量的绝望，只有这样差值才会为0，世界才得以平衡。就好像当初我收养你是给你希望，而这次我的决定带给你的是满满的绝望。如果当初没答应教你，没有尝到希望的你自然也不会尝到绝望的痛苦。”
　　“但我并不后悔！就算这次最后的最后你还是不改变主意，总仍然不会后悔当初你给了我希望。这是我自己选的道路，我也因此变强了。就算最终等着我的是无尽的悔恨，我也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更何况这次是我自己的错，我也没理由去怨别人。”
　　他的率直总是让我觉得耀眼。
　　“你已经因为这个轮回付出了太过惨重的代价，难道你不觉得自己以后只要尽情的去享受，撒娇就好？”
　　他摇摇头，“我说过不想我后悔对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某天见到的是你的尸体，我该用什么态度度过余生呢？你认为我是那种会拿着财产挥霍殆尽的人渣吗？还是说你认为我有办法从这种状况中振作起来吗？与其为了没做而后悔，还不如做了再去后悔。”
　　“真的做了就没有办法后悔了。”我叹了口气，“如果你为了没做而后悔，那你最多接下来一辈子怨恨自己是懦夫。不一定每个人都非要成为强者，有时候成为懦夫也不错。但如果选择做了，就没有退路了。到时候后悔也没用。你可真要想清楚。”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都有吧？无论如何也想挽回，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事。像我犯了错想挽回的人每天都有。”他看着床单，眼神中却充满了冷静，“所以当时你说你愿意重新考虑的时候，我觉得好幸运。赢你的几率基本是0，而就算侥幸赢了你能真正改变注意的概率也只有50%，总体可能性可以说无限接近于0，但本来可以挽回过去错误的可能性本来就基本是0。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直到恶魔真正到来之前我不会和你订立契约。等你真正了解了这个世界，真正确定不会后悔了，我们再订立契约吧，如何？”
　　他笑着“嗯”了一声，异常高兴。
　　“我真不该给你希望的。”
　　我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