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计之养老》浮游的蜉蝣

4、空间与游戏

　　比如说背包。游戏中背包初始只有40格，要扩展必须使用元宝，也就是现实币兑换，且最高只能扩展到160格。而空间中初始背包保留了游戏设定也是40格，但空间主人的等级每升一级背包便会自动扩展10格。因为开始阶段升级很容易，所以，空间中不存在背包格子不够的问题。
　　用系统的话来说，本空间的存在是为了服务空间主人，不是来找茬的，之所以用等级暂时限制空间主人的权限也只是为了让空间主人能一步一步习惯这个空间，并且在升级的过程中找到乐趣——无论是挑战高等级敌人的乐趣，还是等自身等级更高后反虐低等级敌人的乐趣。
　　这是让立志养老首先羡慕嫉妒恨的地方，她已经把背包扩到了最大，但依然不够用又懒得开小号还嫌买橱柜太贵，于是只能经常清包低价甩卖或者干脆买给NPC。
　　小丫头，你的幻想也太美了点吧？立志养老心道，她还是偏向于怀疑杜仲小说看多了在妄想，唯一让她没有肯定这是个妄想症患者的理由就是页面上一切有关杜仲的信息都只有她独自一人盯着屏幕时才能看到。一旦有其他人的视线扫向屏幕——不管有没有或想不想仔细看——这些信息都就会立刻消失。
　　如果确实是妄想症患者，那这姑娘一定还具备超能力。立志养老判断，然后发现这都超能力了，有个跨时空的网友网友还携带随身空间，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嘛。
　　由于玩过太多游戏看过太多动漫读过太多乱七八糟小说，立志养老一向不怀疑幻想症或者说妄想症在她自己身上也是会发作的，所以对于杜仲，即使她半信半疑，但始终不会有排斥感。
　　简单来说，即使杜仲是在编故事，但就一网友，还是这种显然寿命不会太长的游戏的网友，又哪有较真的必要呢？是故事就听着，配合着编，权当是娱乐了，如果不是故事，这架空古代的，她也摸不着边，跟故事也就没区别了。

　　杜仲不像立志养老想了那么多，基本上有系统作担保，她至少是相信立志养老是几千年后的人，而且不是安国人的后代，不过也不像立志养老那么放松地交流，真的假的随便胡扯，没有交网友经验的杜仲很谨慎地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将话题尽量局限在空间和游戏上。
　　对这一点立志养老没有意见，虽然即使被问到其他事情她多半都会说假话，但能说真话不用乱编也轻松些。
　　杜仲也相信立志养老在这一点上跟她是达成了一致的，因为在杜仲好奇询问立志养老的名字怎么这么怪时，立志养老回答说：
　　{因为这是用在游戏里的假名字啊。对我来说，游戏只是个虚假的世界，与现实牵扯得越少越好。而我与你也就只是暂时的玩伴罢了，交浅，言浅。}
　　话说得很直接，直接到让杜仲感觉不太舒服，习惯性地找哥哥分析。
　　“这样很好，”杜若说，“你跟她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中，就算你们把你们各自的真实世界都详细说给对方知道除了满足好奇心外也没有任何用处。你们的交集只有空间和游戏，那么，一切也都最好局限于空间与游戏，这样，当有一天你们之间的联系不在了时，也不会太难过。毕竟系统说过支持这连接的只是你们意识的融洽，谁也无法保证这份融洽能持续多久，而且，即使能够一直保持，别忘了立志养老也说过，这个游戏她估计不会玩很久。”
　　杜仲慢慢调整着自己的不舒服，这并不困难，因为哥哥从来就不准她感情用事。
　　调整期间，她暂时没有跟立志养老联系，只是继续熟悉着空间。

　　杜仲与立志养老有两种方式联系，一个是信件，另一个是私聊，信件随时都可以收发，只要不删除，空间就会一直保存信件使杜仲可以随时查看，游戏也会保存信件七天，而私聊只有当杜仲在空间同时立志养老在游戏时才能使用，内容不保存。
　　两人都更习惯于用信件，因为立志养老的用词常常都让杜仲不懂，需要询问和事后查看，而立志养老则是因为在拿话题牌刷了几次怪后，对这个游戏她多半都只是在挂课间插采集，不需要一直盯着，所以她经常都是开着这网页然后在玩其他的，如果是私聊的话也不能及时回复，而且一不小心要是关了网页对方的话她就看不到了。
　　所以商量后两人都是用信件在交谈。
　　立志养老自然是用键盘输入文字，而杜仲则只需要把想说的话说出口系统就会自动生成文字。两人使用的文字并不相同，简繁体的区别，不过她们看到的都是自己习惯的文字，空间的系统完成了翻译工作。好在两个世界日常说话的语法差异不大，翻译工作比较简单。要是都用书面语的话系统就不能保证即时通讯且翻译表达到位了。

　　在熟悉空间的过程中，杜仲在药店的场景敌人列表里找到了自家老爹。
　　场景服务人员可以交易物品、教生产物品、发布一些任务等，好感度够还会回礼，而场景敌人则是打败后会交出一些东西表示认输。
　　打、败。
　　杜仲笑了，难怪她会召唤来这个空间，揍老爹的机会，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兴奋之下杜仲就想与人分享这份喜悦，显然这事不能找哥哥，老爹本人又云游去了，找娘亲也不适合，于是杜仲给系统和立志养老各发了一封信件，内容是一样的：
　　{我在敌人列表中找到假的老爹了，我可以揍老爹，打敌人，还可以得礼物。}
　　系统回复：{亲爱的空间主人，我的工作是保证空间内一切运转正常，辅助您轻松使用空间，聊天不在其列，下次您再发纯聊天内容的信件给我，恕我就不再回复了。当然，凡是与使用空间相关的疑问，我随时准备着为您效劳。祝您使用空间愉快。}
　　立志养老回复：{你爹，也就是长安城药材店老板杜若的爹，也就是……神医？等级125，体力410，灵巧50，运气15，智力35，打败后除了银两功勋，可能得到的物品有至宝丹和高级红宝石，不过姑娘，你现在的等级只有35，比神医低了90级，且无装备加成，就算这游戏只要人品够越级打怪的可能性就很高，但你的人品可能还不足以支撑90的跨度，所以，加油努力吧，这是个好目标。}
　　被连续两封回信打击了两次的杜仲决定发愤图强，努力升级。
　　“哥，我暂时不采原材料了，我要升级！”杜仲离开空间跟杜若报告，之前她多半都把空间当作了原料库，对等级没什么追求，随便玩一下，能帮上哥哥的忙最重要。
　　“好。”杜若点头，“你不用太在意药店的事，虽然空间中的药材品质很好，不过毕竟只有十种，我们也不方便大量卖出，所以，少采些也没关系。倒是你的职业等级提升后，开始能够在空间中学会生产一些危险药品，空间里的药店中也一直在卖，不准滥用。”
　　“我才不会呢，最多用在……”杜仲甜笑，闭嘴。
　　“用在谁身上都不可以，因为小事一时气愤而滥用更不允许。”杜若沉声道，“空间中有些东西得到得太容易，我倒是庆幸你现在等级还低，有些东西你还拿不到手，但是，你必须从现在开始约束自己。”
　　“是，哥哥。”杜仲认真点头。

　　得到的越多就需要越谨慎，想得多了，杜仲对立志养老的一点点心结便也完全放下。其实两人的想法本就差不多，只不过立志养老明确地说出来了而已。
　　她们不过是初相识的朋友，连面都没有也不可能见到的初相识的朋友，谈不上多少交情，当然也不该涉足对方的领土太多。
　　就这样子笑笑闹闹的，刚好。

　　空间中的采集、生产和学习等都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托管，等待一定的时间后自动获得材料、产品和经验，另一种则是手动，也就是要杜仲亲自去做这些事情。
　　选择手动时，系统会告诉她该怎么做，而场景服务人员则会示范给她看，直到她学会为止。学会的东西在现实中也一样可以用，都是真实的技巧。
　　托管得到的物品一定是品质优秀的，而手动采集和生产时得到物品的数量和质量则取决于杜仲的能力。所有行动都会为等级——人物等级或职业等级——的提升增加经验值，所有托管活动和手动学习是按时间计算，而手动采集与手动生产则是按得到的物品数量计算。
　　托管并不占用杜仲的心神，只要设定执行的顺序和次数，就能自行得到等级经验值和物品，不过杜仲本身什么也不会实际学到，系统说这只是空间用来提供空间主人成品资源的设定，之所以没有直接把无限量的物品放入空间主人背包是为了让空间主人享受累积过程的快乐。
　　在游戏中有精力值和日程表等待执行列表项目数的限制，而在空间中，则都取消了。只要空间主人愿意，大可以一次将一辈子要托管执行的命令都安排好，不过系统建议每天安排一次比较适合，因为可以方便改动计划，得到最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