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计之养老》浮游的蜉蝣

18、心宽体胖

　　{喂，中二，}绑架事件过去几天后，立志养老发来信件，{我想了又想，越想越不对味儿。你认为，那位大家闺秀有机会绑你，凤歌王事先真的不知道吗？他真的是碰巧中途遇见了破绽才得以赶去救你？你不觉得他到得太快了吗？毕竟大家闺秀失手后是紫烟决定了你的去向，你会在哪里，连大家闺秀都不知道，而紫烟，绝对不是个没有经验会轻易让人逮住破绽的。也就是说，两拨绑匪间是有信息断裂带的，凤歌王照他自己的说法充其量就是掌握住了前一波绑匪的情报，根本没有涉及到后一波的，他怎么能这么快找到那间小柴房？}
　　杜仲：{是不是事先知道都无所谓吧，反正王爷对我又没有恶意。}
　　立志养老：{我勒个去，如果这事真是他眼见着发生却没有立刻阻止，事后还拿假话糊弄你，这也算没有恶意？}
　　杜仲：{你也说王爷到得很快啊，显然我的动向王爷一清二楚，那时紫烟甚至还没有对我动手，我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管王爷是想做什么，反正就结果而言，我没有损失，这就行了啊。}
　　立志养老：{……好心态，你必定会心宽体胖。}

　　这天天气不错，杜仲决定去采药。
　　“哥哥，你需要什么药材？”杜仲问，“你不是说空间里的药材药效过于好了吗，这次我在现实里采集，只是用空间来瞬移。”
　　“你会采的药就那么十种……”杜若揉了揉额头，“算了，随你高兴吧，别太晚回来，还有注意安全。”
　　杜仲暗自吐舌，想着幸好哥哥不知道之前绑架的事情，一边说着：“虽然空间里是只详细教了十种药材的采集方法，不过，都是相通的嘛，而且问御医总管还有药店老板，其他药材的采集方法他们也会教我的，只是不能在空间中亲自示范而已。”
　　作为药店老板·真，杜若摇了摇头，不理会她的强词夺理，对于一个连药材都辨识不了多少种的丫头，他实在不觉得有期待的必要。

　　杜仲选择了竹林作为落点，目标是白术。
　　刚一到达就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不过……
　　“王爷。”杜仲出了空间，问好道，原定计划不需要变动。
　　凤歌王正准备钓鱼，看到杜仲出现略微挑眉。
　　“我来采药。”杜仲说，同时想着好可惜抓鱼不是她能在空间里学习的，不然一定能比王爷收获更多鱼。
　　凤歌王看着她什么工具都没带的空手状，轻笑道：“注意安全。”
　　哎呀，每个人都这么说。杜仲打了个哈哈，往林子里走去。
　　百侍卫在自家王爷的示意下，跟上杜仲，对她凭空拿出各种工具的举动视而不见，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以防她被蛇虫等伤到。
　　{可以做好多忘情散。}杜仲一边采白术一边跟立志养老说。
　　立志养老：{你有什么情可忘的。}
　　杜仲：{没有啊，关键是致虚30点，比较中等的致虚度，会很好使。}
　　立志养老：{与其光想着用毒来防身，首先你得训练你自己的反射神经，能发现敌人才谈得上其他。}
　　{也对啦。}杜仲说，转头看向百侍卫，“要怎么才能训练得在敌人一有攻击意图时就立刻发现呢？”
　　百侍卫看了她一眼：“对你来说，很难。”
　　“我送你毒跟解药，你教我一些好不好？”杜仲问。
　　百侍卫嘴角抽搐了下：“我不惯使毒。”
　　杜仲：“那百大哥你想要什么？”
　　百侍卫：“我没什么想要的。”
　　杜仲眼珠一转：“如果我请求王爷，让王爷允你教我呢？”
　　百侍卫：“……那我当然教。”
　　立志养老：{啧，果然忠犬。}

　　“可以啊。”凤歌王听了杜仲的请求后，笑着说道。
　　“多谢王爷，”杜仲说，“王爷要什么谢礼吗？”
　　“任由我选吗？”凤歌王看了看周围，“那就要竹竿吧，”他抬了抬手中的钓竿，“这种样子的。”
　　“好。”杜仲一口答应，“稍等一下。”空间里存的只有竹片，而她非学士的职业也没学过如何处理竹子，不过，她可以在空间里找人来处理，她只要成品就好。
　　杜仲快速跑走，还不忘让百侍卫别跟。
　　百侍卫看向王爷。
　　“由她。”凤歌王说。
　　不一会儿，杜仲又跑了回来，手上拿着两节竹竿一根，凤歌王接过，那材料并不算是顶好的，似乎就是这片竹林中最常见的竹子所制，但做工相当精细，不逊于他原来的这根。
　　“谢谢。”凤歌王笑着说道。

　　杜仲在凤歌王身边坐下，看着溪水，从空间中拿出一条鲜鱼递给百侍卫：“可以烤吗？”
　　“……可以，”百侍卫接过，“不过味道上只能保证能入口而已。”
　　“没关系。”杜仲又拿出两条递出，“我只是想吃点热食而已。”这附近就只有他们三人，杜仲也不需要顾及掩藏，反正她的秘密早就暴露了，只是没有最后捅穿而已。
　　杜仲又拿出珍珠鱼丸一份：“王爷要吃吗？味道很好的。”
　　据立志养老说，这种食物在游戏里是用来疏离其他玩家与NPC间的好感度，不过在杜仲这里，就是普通食物而已，除了味道比现实中的更好外，没有除填肚子之外的附带作用。
　　凤歌王接过品尝，杜仲也没漏掉百侍卫那份，让他一边烤鱼一边用食。
　　“我意外得到了一个空间，”杜仲开口说，“里面可以提供很多东西，我也可以把现实里的东西放在里面储存，我可以直接向空间存取东西，也可以进入空间。空间里面的景致跟现实中很像，我在空间中时也可以知道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刚出空间时，还会隐身。”
　　杜仲转头回应凤歌王的视线：“就是这样了。”
　　“我大概已经猜到。”凤歌王说，“不过你没必要详细告诉我。”
　　“大概是因为，其实王爷你还是介意这种非常识的事情吧。”杜仲抬头望着竹叶，“父亲说这种事暴露后会引来贪念，贪念会带来危险，但王爷你又不需要从我这里图什么，所以其实早就可以说的，我只是有点害怕说了这次后，我以后会不会见着人问就习惯性地告知，那就糟糕了。”
　　“不图吗……”凤歌王也抬起头，溪中有鱼咬上了钓饵，他没有理会，由着鱼跑掉，“你的空间是可以无穷无尽地取放东西吗？”
　　“取空间里提供的东西是有限制的，必须先通过一些条件获得使用权才可以，”杜仲左手无意义地比划着，“不过要把现实中的东西放进空间里，那是可以无穷无尽。”虽然背包有格子数的限制，不过，空间本身也是可放东西的，只是必须由她带着进入空间，而非意念一动就能放入。
　　“除你以外的活人也可以吗？”凤歌王问。
　　“可以。”杜仲点头，“只要我带着进去就行，只是其他人进入空间后不会得到空间的任何使用权限。”活人不能放背包，只能入空间。
　　“你这么假设一下，战争前夕，”凤歌王缓缓说，“如果让你将数万将士带入空间，接着偷入战场，然后将这些将士带出空间，会如何。或者带进带出大量活人比较困难，只带粮草呢？”
　　杜仲呆了一下。
　　“这个空间，比你想象中有可能给你引发更大的灾难。”凤歌王看着她说，“所以我即使猜到了也一直没有说出，所以我甚至试探也没有直接询问，谨慎些，仲儿。”
　　杜仲嗯了声。
　　凤歌王看着她，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很高兴你能信任我，我也保证，只要我在，就不会有人能伤到你，刘家千金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这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放任了事情的发生，为了探得你的能力和应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没过多久，杜仲便听闻了刘家闺秀出嫁的事，嫁到了洛阳，杜仲看到了那位闺秀长长的嫁妆，但未能再见她一面，想来，没有意外的话，大概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了。
　　不过，见不到就见不到吧，她跟她……似乎也不算有交情。
　　杜仲每天依然无所事事地到处晃，这样学一点那样学一点，似乎什么都学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学到。
　　偶尔看看出宫来的贵人们，与空间中见到的相作比对，暗自偷笑。
　　直到杜若与王芷萱成亲，直到她嫁入凤歌王王府。
　　这个……前一项亲事是众望所归，至于后一项……凤歌王自己的看法是反正他已经习惯护着她，那就一直护着吧，然后为了保护方便，那就把距离缩短一些吧。
　　而杜仲，开始时她没什么真实感，不过反正也不排斥，于是就嫁了。
　　嫁给了王爷，自然需要去宫中拜见一番，好在她闲来无事已经在空间里跟着尚仪局姑姑学了足够多的礼仪，虽然还做不到举手投足间便贵气满溢，但用来糊弄装个样子却是绰绰有余，反正凤歌王基本上不在宫里待，短时间的装样子并不让杜仲应付不来。
　　凤歌王没有实权，不过身份摆在那儿，除了皇帝和太后，他不用对任何人放低姿态，连带的，杜仲也可以过得轻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时就采取空间中加好感度的一贯方法，送礼。
　　什么玉器漆器金银珠宝，虽然都算不上多贵重，但也都还拿得出手，有王府给她作后盾，杜仲也不用担心该如何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就算她一不小心出了篓子，也自然有凤歌王帮她圆过去。
　　宫中众人的性格像是空间里对应人物的复杂版，在只需要维持基本颜面的情况下，即使是杜仲，也算应对得过去。
　　没多久立志养老便没法继续在原区游戏，不过那时，她得到了直接在意念中与杜仲交流的权限，按照空间系统的说法就是，她们的缘分延续了一生，直到杜仲去世的那一瞬，还给立志养老发了最后一封告别的信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