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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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交往无非就是关于各种定位的记忆叠加。
从一开始的陌生人到后来的同学到后来的朋友再到后来的战友甚至挚友——当然这种路线只是复杂的人际关系中的某一条可能出现的简单路线而已——虽然偶尔也会有人跳过其中一两个定位达成关系迅速拉近的壮举，但高杉拓也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泽田纲吉在这个范围内，山本武也不应该在这个范围中。
所以说……对于那个迅速在自己生活中侵占各种角色定位的黑发少年……高杉拓也难得地表示出了一种非常排斥的态度。
重要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同理，重要的挚友有一个就够了！我已经有纲吉了所以山本武你就不要过来凑合了吧！——虽然很想这么大叫出声，但害怕真的撕破脸反而让boss为难的拓也最终还是选择了一种消极的抵抗方式——只要有山本武出现的地方就几乎找不到高杉拓也的身影。
红发的少年只要一听到某人的声音一瞄到某人的身影就会迅速神隐，此等决绝的消失态度让乐天无比的山本武也忍不住沮丧了起来。
只是想相互之间多了解一点啊……为什么就那么困难呢？哟西，迎着困难也要上！这才是山本家的男儿本色啊！
于是情况变得更加的糟糕了。
纲吉曾试图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但这场劝说在狱寺的掺合下最终变成了一场悲剧中的悲剧——拓也直接请了长长的病假，专心致志地搞自己的科研去了——毕竟这个前•天才那被各种奖杯、证书所充斥的书柜里也并不缺一张并中的毕业证书。
某人开始昏天黑地的开发生活，某人开始了悲情的感情审视之旅，某人开始了苦逼的朋友劝说之旅……
就在这么一团乱的日子里，来自未来的考研终于逼近了……
当时，一直猫在家里捣鼓自己东西的高杉拓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家boss 已经消失在这个次元之中了，自觉应该已经龟缩得差不多了大家应该都冷静得差不多了那么也是时候出个门遛个弯儿的高杉拓也刚刚踏出了自家房子的保护范围，便被一个巨大的金属器套中砰的一声来到了未来。
粉红色的烟雾中，进入晕头转向的高杉拓也视线中的竟是自家boss泽田纲吉那张惊喜交加的圆脸，还没仔细想过这其中的缘由，本能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哟，纲吉，今晚上能在你家蹭饭吗？”
纲吉吞着口水凝噎了一下，过来半晌才抽着嘴角说道：“拓也……其实……这是在十年后……而我们现在是在彭格列的基地里。”
“那么……”拓也微微虚起了眼睛：“刚才击中我的还真是十年火箭筒了？究竟是怎样的缘分能让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在五分钟之内都被十年火箭筒击中呢？”
“其实……我已经到这里半天时间了……”纲吉弱弱地说道。
“……半天？”拓也很是淡定地点点头，“那应该是十年火箭筒出问题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找这个时代的波维诺家族帮忙研究回去的方法……”
“那个……”
“当然，由彭格列出面会更加的妥当，毕竟要是十年后的你迟迟不能回归的话，对于整个彭格列来说……”
“我说……”
“一定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话说纲吉你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正式成为十代目了吧？有看到十年后的其他人吗？”
“拓也……别人不说……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十年后的山本很有可能就这么被你压死了……”
闻言，拓也先是摆出一副死人脸的样子低头看了那个讨厌的大叔一眼，随即才撇了撇嘴，“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把他压死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彭格列的将来就危险了吧？堂堂雨守……”
一只手按在了拓也的嘴唇上。
躺在地上的山本武笑眯眯地开口，“嘛……所以没关系的哟，拓也你可以随意坐……坐多久都没关系。”
高杉拓也几乎是弹跳着站了起来，飞速地缩在了纲吉的身后。声音虽然微有一点颤抖，但说话还算利索：“所以，你看，这不是很精神吗？你根本就不需要为他担心……”
“十代目……啊！高杉你也过了吗！？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看到十年后的你？”狱寺的声音将拓也哆哆嗦嗦的话音打断，红发的少年立马从boss身后钻出，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是很正常的，狱寺君，因为十年后的我只是一块灵位而已。”高杉拓也事不关己地说道，但那直勾勾的眼神却硬是看得狱寺哆嗦了一下。
“干嘛？”银发的章鱼头少年戒备地问道。
“如果你带过来的食物有多的话……能不能分我一点？”高杉拓也大跨步靠近，凑到了狱寺身边，“我还没吃晚饭，现在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这怎么行？”狱寺立马摇头，“这是我给十代目准备的，你要想吃东西就自己去厨房！”
拓也立马将自己可怜巴巴的目光转移到了那头的纲吉身上，年轻的boss立马摆手：“我还不饿拉，拓也饿的话先吃也没关系……”
“这可不行。”十年后的山本武笑眯眯地说着，向着拓也的方向迈出了一步。拓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反剪了双手拉近了距离。
“既然是狱寺专门给阿纲准备的，那怎么能给拓也吃呢？”高大的男人这么说着，硬是不顾拓也的反抗将他抗在了自己肩头，然后对着这边几乎呆滞的两人挥了挥手，“他的晚饭就由我来负责吧。你们俩吃饱了之后也要尽早休息哦，现在不是很太平，能多休息一会儿就多休息一会儿，毕竟将来……”
将来究竟如何，十年后的山本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笑着对着两人挥了挥手之后，男人就干脆地转身离开了。对于高杉拓也的各种捶打撕咬，报以了完全不在意的成人风范。
就连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狱寺也不由地在心头产生了一点点诸如这家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帅嘛……的感想。
当然，这其实只是狡猾的成年人专门表演给小孩子看的。
刚一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脱离那两人的视线范围了，山本立马将拓也举起来，尽可能地远离了自己的身体。
“嘶嘶嘶，好痛好痛，拓也你下手实在是太狠拉。”男人笑着说道。
高杉拓也想要再接再厉地进行攻击，无奈两人手脚的长度实在相差太远，不想对着同伴使用太暴力手段的少年最终无奈地放弃了挣扎，做出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山本笑眯眯地将他带去了一个房间。
明显是某个人的寝室，单人小床上摆着凌乱的衣服，估计是才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清洗的，简单的家具，和整个基地一样是统一的金属色调。但到底还是和必须专门去厨房端食物的狱寺不一样，这个房间还配置了诸如客厅以及厨房的存在——看上去就要来得高级多了。
“稍等一会儿，我给你做吃的。”十年的山本这么说着，将拓也轻轻地放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凝视了小会儿，男人终于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拓也的头发。
被少年一巴掌打开了。
山本无所谓地笑笑，将背在身后的刀放在一旁之后便转身拿起了那边揉成一团的什么东西，打算开始做饭了。
眼前那个高大的，充满了爷们儿气息的大男人围着一条淡蓝色的围裙笑眯眯哼着歌背对着自己做饭的样子——高杉拓也打算存进智能系统存储库的最深处，当作永久的个人收藏放置在最显眼的地方，方便自己以后只要心情不好了就能最快地把这爆笑的资料调出来好好乐乐。
山本武你也有今天……等我回到了十年前一定要把这东西洗出来贴在并中的大门口让万人瞻仰！很是小人地笑了笑之后，拓也最终无力地趴在了餐桌上，捂着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咚的一声摆到了半死不活的拓也面前。围着围裙的男人笑得爽朗，“久等了，吃吧。”
和食物永远没仇的少年立马埋头苦吃，男人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从一旁拖出了另一把椅子，坐下了。
高杉抬眼瞄了一眼这边，什么都没说。
房间里一直沉默着，直到高杉捧着大碗开始喝汤的时候，山本才突然开口了，“呐，拓也，我以后都给你做饭吃吧。”
少年全身都僵了一下，卡在嗓子里的汤差点全部喷出来，好歹咽下去了之后，他果断地将碗放在了桌子上，一脸戒备地瞪着那边，“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我很想照顾你的意思吧。”山本武笑着点点头，一只手撑在下巴下面，长长的手指正好搭在了那个伤口上。
“……我对和一个同性别的人过生活没什么兴趣。”拓也干巴巴地说道，又将碗举了起来，准备把汤喝干净。
“考虑一下也不愿意吗？”山本慢悠悠地问道，完全感觉不到被拒绝了的尴尬。
“没什么好考虑的。”拓也含含糊糊地包着汤说道。
可疑地沉默了一阵之后，山本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这么问道：“说起来，指环争夺战的结果如何？拓也赢了吗？”
“……输了。”
“……啊哈……这样……嘛~嘛~没关系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拓也不用太在意哦。”
高杉拓也把空碗重重地跺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我说，你该够了吧？”
“……什么？”
“我先不说你上次对我表现出来的怀疑……光是即便我赢了战斗你却还是没有记忆这一点，你难道没有明白什么吗？”
“我要……明白什么呢。”山本干笑着问道，脸色却稍稍白了一些。
“我所在的这个过去是独一无二的，而其他所有的平行空间里，都只有高杉拓也已经在十年前就死透了的结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再地遇到你，而不是其他世界的山本武，不过即便如此，我所在的未来也绝对不会是你所在的这个未来，那只会是一个还未出现的，独立的‘未来’。
“究其原因的话，那是因为……我是不会死的，无论如何我都要作为纲吉的雷守活下去，那么，即便是在未来的10年后，我们也是不可能相遇的。因为从根本上而言，那是两个矛盾的世界。
“所以，想要在一起生活什么的，从一开始就只是你的白日梦而已。”
这么说完了之后，拓也端起碗拿着筷子向着厨房那边走去，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山本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拓也恶声恶气地问道。
“嘛……”山本武伸手把碗筷接过，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谈话还没有结束吧？”
“我以为已经……”
“那只是对拓也你而言拉，对我来说，还没结束呢。”这么说着，眼神变得越发诚恳的山本武却突然笑了起来，“拓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墓地那次？”
“啊，对。那次啊……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是为了给老爸上坟呢。因为敌对家族的袭击，老爸他死了……”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男人又接着说道：“说不难过是假的，但那个时候，我的的确确是在心里和老爸说，‘真是的老爹……竟然就这么走了，你不是一直想我带个大美人回来的么？……等着吧，等我把那边收拾了之后一定给你领一个漂漂亮亮的……话说，老爹你是不是该给我介绍一个啊？儿子做那么危险的工作，很难找对象的啊……’嘛~结果那个时候，我就听到拓也你挖坟的声音呢！
“这一定是缘分吧？是老爹他……”
“适可而止好不好！如果你老爹真的在天有灵的话，肯定会希望你到时候能抱个孙子去祭拜他的吧？”高杉拓也不耐烦地打断了山本武的话，表情虽然满是不耐，眼眶却隐隐地发起了热来。
“嘛……即便拓也你这么说了……我却还是会这么想呢，拓也一定是老爹送给我的礼物吧……”山本武虽然笑着，但看上去却仿佛正在隐隐地哭泣一般。
虽然心已经忍不住软了一下，但嘴上却依然这么说着：“我们一共才见过两次，你不觉得自己太草率……好吧，第三次……但还是太草率了吧！别说一见钟情，我不相信那个！”
“但是我相信！”暖和的大手握在拓也的手上，男人很是满意地发现少年因为自己的这个举动而微微红了脸，“毕竟……拓也你正好完全符合我的喜好啊~”
闻言，拓也的脸顿时抽搐了一下，“……符合你的喜好？”
“嘛~大致上说来……应该就是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不能放着你不管呢。”
被对方无意识的甜言蜜语直接击中的少年不由地恍惚了一下，虽然脑海里有千万句拒绝的话，但嘴唇抿了抿，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们……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
“那这样可以吗……请给那个在你身边的我十年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请答应考虑一下他的请求。”
“山本他才！他才！他应该……应该不会……”虽然很想要明确地说出那个人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拓也在转念一想之前某人重重奇怪的举动之后，也变得不大肯定了起来……
“嘛~我自己呢，肯定对我自己的事情，要比拓也你来得清楚得多哦~”
“……”高杉拓也默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即便我们可能再也不能相遇……也不行吗？只是考虑……也不可以吗？”
“……好吧！我答应考虑……到时候我会认真考虑的行了吧！”
“……”
“……干嘛？”
“呼……只是突然觉得拓也你实在是有点好骗……以后……还是别这么没心机会比较好……”
“山本武……”周身噼啪噼啪的开始闪烁起了点点雷光。
“唉！？这就是拓也你的能力吗？果然比蓝波看着强很多啊！”大难临头却毫不自知的某人笑着感叹道。
“……你去死吧！！”
“啊哈哈哈……呐呐~拓也~记住你刚刚答应了的！”
“滚！！！”
最后两人还是打打闹闹弄到了深夜才睡，卷着被子缩在床上的拓也默默地听着某人沉稳的呼吸声，最终陷入了深深的熟睡之中。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竟然会是这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但即便如此，该面对的战斗还是要去面对，该面对的未来还是会到来……也许从一开始这就只能是一次无果的表白。虽然不知道十年后的山本武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对于高杉拓也来说，这就是另一个未来的开端。
“呐……拓也，我以后都给你做饭吃吧。”
“啧，真是没新意啊……”
“唉？拓也比较喜欢有新意一点的说法吗？那么……”
“啊啊……好啦，不用再想拉……我答应你考虑考虑，这样就可以了吧？”
“嘛~就目前来说，你答应考虑就足够了呢。”
就目前来说，这样子，就足够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