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天阑》利夏尔

23、23

　　冰冠冰川终年冬天，皑皑白雪覆盖了诺森德大陆。厚重的云卷着淡紫的雾气漂浮在清冷的空中。这是自暴风城一战后的第一个冬天。
　　加陇飞刃睁开眼睛，望望窗外的天空，若说春天最美的时刻在上午，冬天最美的时刻就是黎明了，此刻他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
　　被埃辛诺斯双刃刺穿肩膀的感觉并不好。他这么觉得，何况埃辛诺斯战刃就挂在卧室里。
　　撒加出去了，霜之哀伤也不在，因为他的那一侧被子里总是冰冷，所以加隆也无从知道他出去了多长时间。撒加很忙，不仅仅是负责亡灵一族的事务，有时候部落中任何两个部族之间起了冲突，他就会负责调解。两个呆头傻脑的骷髅侍从立在门口，他不想招呼他们。
　　“卸磨杀驴的家伙。”加隆恨恨地想。
　　战前甜言蜜语地将他骗到了纳克萨玛斯，然后两人出发去找上古神器对付盘踞在暴风城的古神哈卡，在战斗过后就忘了这个弟弟了。看来，亡灵的信誉度也不怎样。正因为他如此以为，所以他最近也不经常和撒加说话。
　　他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来，望着窗外的黎明景象。
　　直到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他身旁站了个人。纯黑的头发在周围淡薄的黑暗中也是格外突兀，还有那双秀美的，碧湖般的眼睛。加隆一下子认出他是谁来了。
　　“哈迪斯？”
　　同撒加不同，撒加虽然是巫妖王，但见了史昂或者哈迪斯等先辈都要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先生。加隆就直接喊名字，管他是谁。
　　“你哥出去了。”哈迪斯低下头观察他的状况，稍后嘀咕道：“一只死老鼠在魔法的作用下能够变成一个骷髅兵……不知道一个死了的高等精灵会变什么……”
　　“巫妖王！”加隆负气地顶撞道。
　　“呵呵……”
　　哈迪斯冷笑了一声，他的冷笑让加隆有些不自在：“你难道不知道你哥为什么出去？”
　　“什么？”
　　加隆尽力支起半个身子，专注地听他说话。
　　“去给你找暮光香魂了……一种很稀有的，在很久以前就几乎灭绝的植物，啊，好像也不太久，自从艾泽拉斯世界应对萨格拉斯入侵的那次‘净化之战’后，就很稀少了，只有诺森德的千年冰川附近才有……而且只有他才能感应到暮光香魂的存在。”
　　“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加隆就抄起埃辛诺斯战刃，朝门外冲去，但他有伤未愈，速度比不过哈迪斯，所以，幽冥领主很顺利地拦住了他。
　　“荒唐，你的行动是去送死。”
　　死亡骑士一只手撑在门沿上，向前迈出一步，阻挡了他的去路，他则是懊恼地吸了口气，瞧了瞧手里闪闪发亮的战刃，问：“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建议你不要去找，会把你冻死的。”哈迪斯说：“撒加和你不一样，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总是强调我和他之间的差别！”加隆有些愠怒地说。
　　“没错，这些差别是客观的东西，但总不能避免……”
　　哈迪斯见他也是实在着急了，话锋一转：“出去走走也好，穿好衣服，不要招惹那些野兽。他从冰冠冰川下来后，一般都在冬拥湖。”
　　“知道啦。”
　　还没等死亡骑士说完，海飞龙就拎起双刀和皮甲，飞也似地冲了出去。哈迪斯无奈地微笑一下，开始联络撒加：
　　“撒加，你现在在哪里？”
　　“冬拥湖边。”
　　“很巧，加隆正在赶向冬拥湖的路上。”
　　“……您为什么不阻止他？他的伤口毕竟没有痊愈。”
　　“……他心里有你，我是拦不住的。”
　　“前辈……这未免……”
　　“你不必担心。”
　　哈迪斯听出了他话中的顾虑，说：“如果你心里有他，他还能出事？好了，不说了。希望你能够好好处理这个问题。”
　　撒加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冬拥湖是诺森德最大的湖泊，诺森德终年积雪，冬拥湖上，覆盖着足可以当成船只的，庞大的浮冰，远远望去，好似一汪蓝水晶上点缀着块块白玉。湖泊附近生长着矮小的灌木，由于现在是冬季，它们也不似夏季那般繁盛。不远处，还有废弃的采矿点-----那些露在外面的小山也染上了层层叠叠的雪。
　　湖边有数个温泉，因此湖水没有被完全封冻，温泉旁边的树在下雪的日子里早已披上了厚厚一层白雪，又因为温泉的热气上蒸，雪化了，随后再在冰冷的树梢凝结成冰，远远望去仿佛晶歌森林里精致的紫水晶树木般。
　　大雪初晴，远方高耸入云的冰冠群山迎着金子般的阳光，给人一种辉煌之感。
　　撒加抱着一捧暮光香魂草走到湖边，将香魂草放在储物空间里，脱下衣服，走到湖水里去。深青的水之结晶随着他撩水的动作扬起，又款款落回湖中，偌大的冬拥湖中，只有他一个人。那些诺森德的魔兽比人还要灵敏，发现了他的亡灵气息，便不敢接近。
　　他伸出手，去接近一个在湖中漂浮的水母，水母本来不怕人的，不过见他伸手过来，极力收拢触须想要逃走。他摇了摇头，任凭水母飘走。
　　“原来如此……无论你表现得多像活着的人，亡灵就是亡灵。”
　　他有些落寞地自言自语。
　　加隆感觉到了兄长所在的方位，将战刀背回身后。用隐身术踩着湖边嶙峋而干净的乱石走了过去，撒加将头偏了一下，知晓了他的存在。
　　“加隆？”他将头转向加隆所在的方向。简单地招呼道。
　　还是被他发现了，加隆懊丧地抓抓头发，现了形，涉水走到了他的身边。
　　“真是，我觉得你在骗我出来，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他说。
　　“魔法也可以看出隐形者的方位的……你伤口还没好，不能碰水。”撒加微笑道。
　　“算了吧，比这更严重的伤我都受过，这算什么？”
　　加隆满不在乎地掬起一捧水，朝脸上泼去：“呼，好冷……”
　　撒加不由得笑了出来：“已经是冬天了，湖水当然冷。”
　　“说起来，你不觉得冷？”加隆转过头问。
　　“我……感觉不到冷，这么说吧，亡灵和活人的感知是有不同的，将手放在水里，活人能感到水的冷热，但亡灵只能在意识中得知水的温度，温度过高或者过低，受伤或者身体的异常都在意识里知道，能够指挥自己的身体做任何事，但是……什么也感觉不到。”撒加收敛笑容，耐心地解释道。
　　“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比如……”加隆挤眉弄眼地说。
　　“臭小子！”撒加立刻掬起水向他泼去，加隆伶俐地一躲，却牵动了长好没多久的伤口。痛的猛一吸气。
　　“怎么了？”
　　撒加半是担心半是愧疚地上前查看。果然，他肩膀上缠绕的绷带红了一小片，内疚之下，他将去冰川采集的暮光香魂草拿出来，揉碎了，将他的绷带拆开，将揉碎的叶子捂在他的伤口上。
　　“很快就好，这种药对于伤口痊愈很有作用。”撒加重新为他包好绷带，说。
　　气氛一时间突然微妙起来，加隆心里有些高兴，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想等他先说什么。虽然他从小比他活泼，但某些事还是撒加先开口比较好。
　　“加隆？”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开口了。
　　“什么？”
　　“你……不恨我，或者说……讨厌……”年轻的巫妖王此刻也完全像是个年轻人一样，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后者望着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起初我是有些恨你，恨你心里有所有的东西，却没你弟弟。”
　　他伸出手，将他的额发撩上去，望着他明彻的眼睛说：“哈迪斯说你去找暮光香魂的时候，我非常担心，怕你摔到冰川下的邪铁矿坑里，那样，就算你是亡灵，灵魂和身体分离一段时间也是不好受的。”
　　“难得你会这么担心我……”
　　撒加突然抱住了他，释然地微笑了一下。加隆也回抱住他，他感觉怀中的身体虽然没有温度，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却比什么都容易亲近。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触：撒加还活着，他站在他面前，他就在这冰冷的湖水里沐浴，他在说话，他不是令人憎恨的亡灵，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是的，只要撒加还站在他面前，他就不用管他以什么形式出现。
　　“加隆，你抱得有点紧。”
　　撒加挣了一下，闷声闷气地说。
　　“湖里很冷，我们上岸去怎样？”加隆提议道：“然后我们就在那边的树下扎营，在湖边玩几天。我知道，你的空间里经常带着野营用的东西。”
　　“可是……你毕竟身上有伤。”
　　“不要紧，暮光香魂的效力比你想象的要好。”
　　“……”
　　“走！”
　　加隆一把将他抱起来，笑道：“未来希望无限，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
　　当然，他心中有个不为人知的计划，也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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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天阑后篇故事大纲（双子、米雅以及酱油党为主）
　　故事梗概：
　　寻找……被盗走的巨龙之魂。
　　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也不应该存在的事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毫无疑问，这件事情相当于送死。然而，如果没有找到这块至关重要的宝物的话。盘踞在联盟王国中的好战势力会席卷大陆，甚至连广大的诺森德大陆都难以逃过一劫。
　　因此，为了洗脱部落的嫌疑，巫妖王撒加·碎星者和蓝龙王子雅博菲卡分别从两个方向出发。查访巨龙之魂的下落。
　　一方面，撒加·碎星者要重新找回突然不辞而别的弟弟加陇飞刃。
　　加陇飞刃在外域救出了占星者阿顺，阿顺告诉他，在黑暗神庙中出现了强大的能量。加陇飞刃决定一探究竟。他故意让阿顺和一辉、龙喉氏族继承者拜奥雷特和暮光龙艾亚哥斯成为诱饵，自己潜进黑暗神殿，拿走了埃辛诺斯战刃。这引起了黑暗神庙的混乱和警惕。
　　联盟的主要国家成为了一个障碍。
　　为了干扰联盟，使他们陷入争权夺利的明争暗斗之中，米罗·赤蝎在卡妙·冰语者和阿布罗狄的协作之下，劫持走联盟暴风城的幼王洛尔·亚贝尔·乌瑞恩。但女公爵雅典娜的判断给了米罗·赤蝎当头一击：幼王已经被某种神秘的能量所控制。迟早会给部落带来灾难。
　　万般无奈之下，卡妙·冰语者决定将幼王放逐。女公爵雅典娜小姐决定跟踪幼王。
　　哈迪斯在查访龙眠神殿失窃现场之时，被绿龙公主帕尔塞弗涅怀疑为想要盗走绿龙一族守护的翡翠梦境之眼的盗贼。双方大打出手。
　　最终误会消除，绿龙同意哈迪斯离开。
　　十三岁的见习人类猎人星矢·托马斯误入荒芜之地，发现了幼王的身影。好奇心迫使他不顾部落成员的攻击，第一个找到了消失多时的圣光贤者金度。
　　金度对星矢·托马斯发动攻击。星矢被女公爵雅典娜所救。白银之手骑士团和精灵游侠部队赶来。将金度击伤。
　　居住在外域的黑龙兄弟：德弗特洛斯和阿斯普洛斯同虚空龙塞奇和白礼是死对头。
　　雅博菲卡同暮光龙米诺斯·暮光在外域半空发生了战斗。
　　撒加·碎星者和亚历士在外域发现了半只巨龙之魂的踪迹-----它已经被盘踞在黑暗神庙的无面者：不眠者菲尔格尔男爵等人所控制。菲尔格尔准备将巨龙之魂化为恶魔之魂。但在两人尚未离开虚灵们开设的旅店。就遭遇到了憎恶亡灵的虚空龙白礼的袭击。
　　虽然成功击退了虚空龙，但是有人来拿走巨龙之魂的消息也传达给了男爵菲尔格尔。尽管他已经将巨龙之魂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但是还不免有些担心，毕竟无面者的兵力在外域会削弱许多，相当于空虚。
　　所以最关键的是要查清冲着巨龙之魂来的是谁。当他们来到黑暗神殿附近之时，他们和无面者侦察小队不期而遇。令人不寒而栗的事情发生了：两条黑龙突然加入了战斗。
　　德弗特洛斯与阿斯普洛斯将无面者燃烧殆尽，将黑暗神殿布满熔岩。撒加和亚历士趁乱拿走了半只巨龙之魂。但菲尔格尔男爵反应迅速，出手阻拦。加隆突然出现，杀死了男爵。兄弟之间的嫌隙终于解除。德弗特洛斯和阿斯普洛斯决定重新给那些古神找找麻烦。两条虚空龙留在了外域。
　　根据巨龙之魂的感应，雅博菲卡判断出另一半巨龙之魂在水底艾萨拉的附近。众人来到了黑海岸，找到了成为雇佣兵的艾欧里亚。艾欧里亚决定和他们一同出发，却因为在酒馆中同追兵战斗而惹祸上身，酒馆被砸，酒馆老板魔铃（红龙），要求跟随他们。
　　纳加船长朱利安·索罗和苏兰特成了他们的向导。
　　众人成功击退盘踞在艾萨拉的水元素领主彭透斯，拿回了半只巨龙之魂。
　　水元素领主告诉他们，圣光贤者金度是古神的眼线。撒加决定利用巨龙之魂的力量刺杀圣光贤者以及古神，而圣光贤者也将暴风城王族杀戮殆尽，同时向部落发动攻击，为首的兽人各个氏族损伤严重。
　　万不得已之下，联盟、部落与龙族终于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