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朱染清峰》秋水晴

24、拟回中原

　　晨曦亮了天际，冬日的暖阳自东方缓缓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布置雅致的房间里。房中的红木大床上，靠在男人怀中紧闭双目的女子皱了皱眉头，头更往男人的怀里埋。
　　女子才一动，男子便张开了双目。只见他双目清明，分明已经醒来许久。他嘴边勾起一个弧度看着在他怀中的女子，亲了亲她的青丝，唤道：“阿朱？”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些许放松后的慵懒。

　　环在他腰间的藕臂更是收紧了，小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声音含糊不清：“大哥你好吵……”身上好酸，感觉好累，她还想睡。

　　萧峰听到她的话，顿时哭笑不得。她水泽黑亮的长发如暖云般散开，与他散落在床上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他的大掌此时正贴着她背后滑腻的肌肤，而萦绕在他鼻间的尽是她独有的馨香，这样的温香软玉，很难让他坐怀不乱啊……于是小心地拉开她环在自个儿腰间的手，两人分开了些许距离。

　　她似是感觉到身边的温暖离开了，整个身子畏冷地蜷缩起来，但是紧闭的双目还是不愿张开，小手在床上摸索着，终于摸到自己抱了一整晚的温暖，整个身子挨过去，“大哥……冷。”

　　萧峰看着紧紧地缠在他腰间的双手，再看看在他怀中仅穿着肚兜的阿朱，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着点点红印，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所致。想到昨个儿夜里的荒唐，他呼吸一紧，连忙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

　　可惜他怀里的女子并不知道他此时的煎熬，小脑袋在他怀里不安分地蹭着，似是想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却怎么也找不着的模样，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阿朱，放开大哥。”声线低哑。

　　“大哥，让我抱抱，好冷……”手还越抱越紧，他退她就进，温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丝毫没有察觉与她贴近的那个身体愈来愈僵硬，温度愈来愈高。

　　萧峰看着她优美的颈项，肌肤胜雪，几点红印犹如雪中红梅……他目中闪着异辉，刚刚按捺下去的欲望悍然疾涌，被全然唤起。
　　“让你抱，要连本带息地还我的。”

　　粗重的呼息喷在她的颈窝，她一阵颤栗，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萧峰闻言，双手紧紧环着阿朱的身子，抱着她猛地翻了个身，她随即被压在他的身下。

　　阿朱闭着眼，只觉得猛然间，有谁抱着她翻了个身，一个结实的身子压落在她身上。沉甸甸的感觉，她不得不醒。
　　她徐徐张开双眼，只见萧峰棱角分明的五官就在她眼前。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美目，终于察觉自个儿几乎是光溜溜地被困在他身下，透过迷离的光，可见他黝黑的双目窜着异样的光芒。她神智终于清醒。
　　“大哥……”她顿时脸红。

　　“醒了？”他哑声问道。
　　“……嗯。”她红着脸，微笑应道。
　　“醒了就好。”他声音越发的低哑，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拨开她的发丝，然后滑过她的侧颊，勾起她的下颌。

　　她想侧过头，避开他火热的视线，但是脑袋却被他固定着。“大哥……嗯哼……”肩膀被人轻咬了一口。
　　热吻铺天盖地地落下，她微闭着双目，低喃着提醒他：“大哥……天亮了……”双臂却是口是心非地环上他的脖子。

　　萧峰着火的双目片刻不离她潮红的双目，沙哑着声音，“嗯，天亮了。但阿朱，你得先还债。”他萧峰行走江湖，做什么事情都是干净利落，最讨厌以债养债。既然她此时已醒来，那很好。

　　阿朱微微喘息着，想问她要还什么债，但刚稍微清醒的神智马上就被他的举动弄得昏昏然，只能攀附着他在欲•海里沉浮。

　　当阿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她张开双目，房内空无一人。她抱着暖被坐了起来，一身的酸疼。
　　“嘶……”她轻吸一口气，全身快要散架的骨头提醒着她昨夜还有今日清晨的情事，她脸上一红，唇边却绽开一个甜美的微笑。

　　萧峰走进走进房间时，看到的便是阿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及腰的青丝蜿蜒在床上，嘴角含笑。
　　他将门带上，“你醒了。”他脸上带着笑意，柔和了五官冷硬的线条。

　　她抬眸看向他，不用摸她也知道此时脸上肯定是滚烫着，但此时心中的甜意胜过羞意，她并未移开视线，轻轻地“嗯”了一声。
　　萧峰走至床沿坐下，连同暖被一起将她抱在怀中，下巴低着她的头顶，“醒来怎么不叫我？”
　　她整个身子放松，靠在他的怀中，轻声说道：“我才醒来。”

　　“阿朱，还好么？”他温声问道。
　　“嗯。”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应了一声。
　　“我叫人准备了热水，去泡一下澡？”他低声询问，作势要抱起她。

　　她却轻轻摇头，双手按在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头往他的肩窝蹭了蹭，“不用。”现在，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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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你刚才说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王府的厢房中传出，显然带着不悦的情绪。
　　阿朱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微笑着重复她方才说过的话，“我说，我想回独自中原一趟。”

　　“胡闹！”萧峰轻声斥道，她独自一人回中原做什么？
　　阿朱放梳子，走至他跟前，抬眸，乌黑的眼珠静静地瞅着他，轻声反驳：“我才没有胡闹。”她回去有正事要做。

　　萧峰眉头紧皱，迥然虎目盯着站在他跟前的人，“阿朱，待大哥安置好身边的事情后，陪你一道回去不好么？”她为何一定要在此时回中原？
　　阿朱却微笑着摇头，“不好。”
　　萧峰一怔。

　　阿朱双手抚上他的胸膛，指尖划过他外袍上绣着的暗纹，那是她亲自绣上去的。她盯着眼前的黑色衣襟，轻声说道：“大哥在辽国官居高位，宋人都恨死你了，你陪我一道去做什么？”她只是想去一趟聪辩先生的围棋大赛，看看能不能遇上段誉。嗯，还有一件事，她得去找她那情人满天下的风流爹爹和那有了情郎就万事足的娘亲。

　　萧峰武功高强，回中原只要稍作乔装，也能避人耳目。但是那两件事，她想自个儿处理就好。有的事情，她希望可以随着剧情发展，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万能的，没有能力左右天龙里每个人的命运。但是她的至亲和她的至爱，这二者，她一定要保全的。顿了顿，她又说道：“两个月后，便是玄慈大师出关的日子，大哥不是要去少林寺么？”

　　萧峰的眉头皱得更紧，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说道：“那你与我一起去少林寺，待我问清楚我父母之事后，你要做什么事情，大哥都陪着你。”语气不容拒绝。

　　阿朱闻言，轻轻摇头，晶亮的双目幽幽看着他，“我不要，不然大哥现在就陪我一道去中原。”声音轻柔却坚定。
　　“阿朱！”萧峰的声音变得严厉，她偶尔也有胡闹的时候，但像今日这般胡来倒是第一回。他向来也乐意顺着她的意思，但是让她独自前去中原，若是遇上危险，如何是好？要他现在便陪她一道去，那这南京的事情如何处理？她这么说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独自回中原。思及此，萧峰的目光也渐渐凌厉，怎么也不愿意让她胡来。

　　阿朱对上他凌厉的目光，也不避开，眼中带着楚楚可怜的神色幽幽看着他。

　　萧峰被她这么一看，顿时头皮有些发麻，这样的目光，幽幽的，楚楚可怜的，有带着倔强的神色，当真是让他觉得难以招架。但即便是觉得难以招架，也容不得她那般胡来。于是他虎目微眯，目光愈发的凌厉。谁知他进她便退，他的目光越是凌厉，她的眸光便越是委屈，越是倔强，美丽的小脸上尽是哀怨的神色。

　　两人对持半晌，萧峰看着她那似是会说话的星眸，心肠终是软了下去，“带上室里一起去。”他无可奈何，只好妥协。待他将手头的事情交代给耶律莫哥后，会去中原与她会合。

　　他的声音刚在房中响起，阿朱原本满是哀怨之色的脸上顿时盈满了笑意，“真的？”星眸微弯，声音中带着惊喜。

　　萧峰见她这样的神色，心中叹息。他向来以为自己是个硬心肠的人，却从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人如此心软。若是日后再是这般，恐怕她早晚要爬到他头顶上去了。
　　“嗯。”他冷声应道，声音僵硬。

　　看着他板着脸的模样，阿朱眉目含笑，主动投入他的怀中，双手圈在他的腰身，柔声说道：“大哥放心，阿朱不会闯祸的。我只是忽然十分想念我娘亲，想去小镜湖畔看看她是否与爹爹在那里。”她要在段正淳去少林寺之前找到他跟阮星竹，否则就晚了。

　　萧峰抱紧在他怀中的阿朱，“我会再找两个护卫与你一道去。”顿了顿，他又沉声叮嘱：“记得，别贪玩胡闹。”
　　阿朱回抱他，头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她微闭着眼，娇笑着反驳道：“大哥杞人忧天，阿朱什么时候贪玩胡闹了？”

　　“阿朱，你此次回中原要去见薛神医吗？”萧峰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阿朱闻言，怔愣了下。薛慕华啊……她咬着下唇，沉吟了片刻，然后摇头，“暂时不去吧。”如今的游坦之练不成易筋经，也不会拜入丁春秋的门下。眼下丁春秋那个变态应该是直接去找聪辩先生，既然这样，那薛慕华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其实就算薛慕华有危险，她一人去帮薛慕华……她微闭着眼，试图想象着自己跟薛慕华一起联手与丁春秋对抗的场景，顿时汗颜。那无异是一只小蚂蚁与一个大怪兽的对抗。

　　萧峰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日后待我的事情被人淡忘，我再与你一起回去拜访薛神医吧。”
　　阿朱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一脸正经的神色，说道：“若是这般，要待到大哥辞官后才行。否则薛先生肯定不让你进门。”她皱着鼻子，想了想，又说道：“别说是大哥了，如果薛先生知道我骗了他，肯定恨死我了。”到时候不死都会被扒掉一层皮吧？

　　萧峰微笑，“那咱们就待薛神医有难时再去见他，若是咱们帮了他，他也不好记恨你了。”
　　阿朱听了叹息，“其实真的很头疼，我把薛先生唬成那样，要怎么收场啊？”
　　萧峰安慰她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想这么多呢。总是可以解决的。你这次去见你爹爹娘亲，可有什么打算？”

　　阿朱一怔，她没有什么打算，只想让段正淳回大理。这样，他大概就不会有危险了。但是阮星竹肯定不会让他回去的……她咬着唇，微蹙着眉头，心中思量着该怎么做，说道：“没有的，我只是想去见见他们。”

　　“记得定时送信回来。”萧峰沉声叮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