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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西羌第一高手 ...

  •   “那就好,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可能会有意外的发现。”展昭说着,虽然是提醒之言,双目中却闪动着笑意。
      白影心中纳闷,白玉堂却早忍不住凑了过来,望一眼白影,盯着展昭问:“猫儿,你打什么鬼主意,到时候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媳妇又折兵。”
      展昭睨他一眼,笑道:“展某相信白兄。”
      白玉堂一愣,有些泄气地道:“好,只要你不把白影拖到什么我找不到也够不着的地方,我就能保证她没事。”
      “那就有劳白兄了。”展昭笑着朝他略一拘手,便要起身告辞。
      赵红凌忙道:“你今晚来就是为了冲霄楼的事么?”
      “是,明日的事就拜托两位了,这件事,赵姑娘万万不可手下留情,如果能将他吓死,就不要只将他吓晕,告辞。”

      展昭走了,来如风,去如风,赵红凌早已习惯,白玉堂和白影也能理解,只有公孙策仍在一旁怔怔地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不解地问道:“赵姑娘,你为何不问问展护卫是如何得知那冲霄楼的消息的?”
      赵红凌默然地望了公孙策一眼,又兀自沉思良久方状似自言自语地道:“来日方长,明日的事,恐怕不会善了,到时候大家都是朋友,来往起来会方便的多。”
      “不错,猫儿不是那等不分轻重,随便发泄私愤之人,如今放这样的狠话,定然有他的因由,白影,你说他说的意外的发现会是什么?”白玉堂望向白影问道。
      白影摇摇头:“完全猜不到,不过应该不会是坏事。”猫儿刚刚笑得好奸诈……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将明未明。
      白影如约来到赵红凌房间,望着桌上乱七八糟放满了的各种胭脂水粉,黑黑红红、青青白白,以及混调在一起说不出什么颜色的东西,嘴巴张的足可以塞下一颗鸡蛋,满脑袋的睡意顿时一扫而光,“你……你确定只是想给我画个淡妆?用这些东西只是给我画个淡妆?”
      白影难以置信。
      “没错,他生长于王侯将相之家,却偏偏会对当时素面朝天的你一见钟情,由此看来,此人并非喜好颜色之辈,涂脂抹粉、描眉画眼的女子恐怕非但不能取悦于他,反而会为他所厌弃,所以呢……淡妆、一定要是淡妆。”赵红凌一边继续调制她那古怪色调的脂粉,一边解释,不时全盘扫量一眼桌上的各色装备,工程浩大的模样。
      淡妆、一定要是淡妆!
      白影洗过脸,望着面前一堆的瓶瓶罐罐眉角抽动,一把扯过条湿毛巾盖在脸上,靠着椅子闭目养神,还淡妆,这堆东西要都涂抹到脸上,莫说那怕鬼的鬼面人,恐怕整个巡按府都会被自己吓得鸡飞狗跳。
      “不要动。”白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过去的,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然后就听到了这样的警告。意识到自己今天这套五颜六色的精彩妆容已在她睡着的时候开始上脸了,不由有些遗憾,双腿一伸,脚尖夹起桌角铜镜顺到手里,远远地举镜瞧看。
      “噫,我睡了多久?怎么竟是一副要完工的模样?”白影睁大眼睛望着铜镜中赵红凌在她的脸颊和眉骨处做着细致的收尾工作,一脸神奇。
      赵红凌一笑:“你的安神香还是蛮管用的。”
      随着这句话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重的薄荷味儿,白影明白了怎么回事,瞬间无语。
      “不过这样真的可以么?这样淡的妆,莫说是下个雨,浇盆水过来,就算我蘸了水往死里揉都不一定能揉出个鬼脸来吧?”比起赵红凌稍欠人道的做法,白影显然更在意今天即将要发生的事。
      “唔,看来效果很好……”赵红凌将工具收起,欣赏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作品,笑道。
      “什么效果很好,我说这妆太淡了啊,我们今天的目的可不是去勾引他,是去把他吓跑……”白影起身,揉着酸疼的脖子嘟囔。就见赵红凌轻拢衣袖,优雅地伸手做了个“请看”的手势。
      白影随她看去,却是被吓了一跳,仿佛被谁捏住了喉咙,半个字都将不出来。
      就见刚刚满满一桌花花绿绿的口脂、面脂、青黛、墨汁……以及这些东西的调和产物皆用去了一大半……
      “所以……我刚刚看到的,其实不是我的脸……而是你在我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重新画出的一张脸……”白影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在争相出窍。
      赵红凌笑意满满地点头。
      “那我一笑,脸上会不会扑噜扑噜往下掉白|粉?” 白影面无表情地盯着铜镜里那张脸问。
      “No!坚决不会!”赵红凌保证。
      白影咧嘴做了个夸张的笑容,果然,没有白|粉掉下来,而且并没有半丝假面的感觉。
      其实确切地说,这只是在她的脸上化个妆而已,遮遮掩掩、凸凸显显,本就是化妆之道,也谈不上什么假面,而且赵红凌的手艺着实不错,各种表情之下都没有任何违和感,从肤色到光影明暗,很是完美。
      “我的功课做完了,你呢?怎么样,能不能在把他勾引到神魂俱散的时候再给出你的致命一击呢?”赵红凌幸灾乐祸地朝她眨眨眼,开始收拾她的胭脂水粉。
      勾引什么的……她还真没怎么练习过这项业务。
      想到展昭昨晚的表情,到时候恐怕也会跟来,不觉间已是一个头两个大,然而无论怎样,箭在弦上,她便是不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所以干脆放松了心情,到时再随机应变。

      上午巳时,天气晴好,长空碧洗,并没有一丝云翳,半点不见公孙先生所言“午后有急雨”的征兆。白影实在不耐烦这样空等着一个讨厌之人的到来,干脆使唤赵红凌将自己昨日从采药人手中采买而来的一些简单药草搬出来晾晒。
      赵红凌望望天色,随便在脸上刷了个面膜,从善如流地帮她里里外外地忙碌。
      白玉堂带着展昭和今日的主角从月亮门走进来时,看到的刚好便是这幅情景。白影正面向院门,同赵红凌絮叨着她手中药草的性状和效用,一眼便看见了进来的三个人,与此同时,背对院门而立的赵红凌也通过白影微妙的神情变化明白了背后所发生的事。
      果然,下一刻,便听见了白玉堂的说笑声。

      “小影,这便是我昨日跟你们讲的那两位朋友,今日特意来一睹赵姑娘所珍藏的夏州剑的风采。”白玉堂一脸笑意,了解内情的,知道那是一脸诡笑,不了解内情的,怎么看怎么都是绝世的爽朗热情。
      白影不动声色,她混惯了男人的圈子,很少执女子礼,于是便只是礼节性地笑着冲两人点了点头,心思却还停留在刚刚白玉堂所说的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夏州剑上。
      “吉烈公子,程兄,这是舍妹,平时就喜欢摆弄这些药草,”白玉堂一指白影,状似嫌弃地无奈道,转而去介绍赵红凌,“这位呢……”
      白影看见白玉堂的身形微不可见地摇了摇,轻咳一声,继续道,“就是她的朋友,收藏了那柄稀世夏州剑的姑娘。”
      白玉堂介绍完赵红凌,局面突然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安静中,展昭察觉,忙将目光从白影身上移开,扫一眼身旁的吉烈,就见此人的目光仍粘在白影脸庞上,一瞬不瞬,而白影却是眼风里不停地瞄向白玉堂,睫毛微颤,竟仿佛是在忍笑,展昭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果然就见白玉堂平日里神采飞扬的一张脸不知何故竟僵木在那里,嘴角微微抽动,一颗头颅木偶般僵硬地、小心翼翼地转向赵姑娘,展昭不解,跟着向赵红凌望去,却是在看到赵红凌的一瞬间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他们这一群人,各怀心思,一进院门便将所有的目光放到了白影身上,竟没有人及时注意到赵姑娘的变化。
      不过此时赵红凌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些人的反应,而是正抱臂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此时正热火朝天地忙着同白影搭话的吉烈,双目中带着些许冷淡和玩味的笑意。
      莫名地,展昭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同白影成亲之前,他在绣院外苦苦等待白影的那一个日夜,如同被炙烤在焦火之上,片刻不得安神,当时他和白影两个男未婚、女未嫁,情投意合,只是自己不知哪里犯了赵姑娘的忌讳便被整的如此之惨,吉烈这次,短处稳稳地被她拿在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展昭嘴角微微勾起,感激地望了赵红凌一眼,有些不忍再想下去。
      另一侧,吉烈和白影正聊得欢快。
      “上次饭庄内,是我唐突了,还望大夫你不要介意……”
      “公子你想太多了,对于身患不治之症的病患,我向来大度……”
      “大夫我没有身患不治之症……”
      “没关系,公子你这次的礼仪比起上次进步了许多,夫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大夫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和蔼可亲的大夫……”
      “公子,令慈身体可还好……”
      “大夫,什么是令慈……”
      “公子你娘亲的身体可还好……”
      “大夫,我娘亲早已不在人世了……”
      “果然如此,我明白了……”
      …… ……
      …… ……
      赵姑娘为白影上的妆容很美,虽然五官肤色与平日一般无二,却不知她在何处动了手脚,白影一笑起来,整个人便如同能够洗去暑气的澄澈湖水,清爽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展昭听着两个人乱七八糟的对话,轻咳一声,靠近吉烈耳边轻声提醒:“公子,我们今日是来一睹赵姑娘的夏州剑的,赵姑娘在等你回话了……”
      吉烈一听,双目骤然一亮,整个人焕发出一种比之刚才更明亮的光彩,“赵姑娘……”
      他兴致勃勃,却在看到赵红凌第一眼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刷白,整个人急速后掠,直到把自己贴到白玉堂的房门上,再也无路可退。
      众人俱是一震,那速度堪称绝顶,撞得身后门框几乎跟着他一起坍塌了去,可见那“西羌第一高手”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展昭掩面,忙追过去,一脸无语地望着门板上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吉烈:“少将军……”
      白影突然觉得阴森森的鬼面人褪去鬼面后的样子其实甚是呆萌,不由玩心大起,心中生出极强的报复欲望,轻声一笑,也跟着轻掠过去,状似不解地对上那双满是惊恐的眸子,好奇地瞪了良久方才问道:“吉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鬼……”几乎将自己横贴在白玉堂房门上的标本失神地喃喃说道。
      “鬼?”白影转头望向赵红凌,见她正附在白玉堂耳上说些什么,说完望自己一眼,转身离开。
      “你怕鬼?”白影转回头,继续盯住眼前因为赵红凌脸上一个面膜而失态至此的人,一脸郑重地疑道,“你不是西羌第一高手么?怎么会怕鬼?”
      吉烈像被白影这句话踩到了尾巴,一下跳下门板,下意识地拔高声音虚张声势道:“谁怕鬼,我哪有怕鬼,我堂堂西羌第一高手,怎么可能怕鬼?”
      白影双目一瞬不瞬地冷眼望着他,良久和煦地一笑,拍拍两只眼睛仍在不受控制地小心翼翼寻找赵红凌身影的吉烈,道:“西羌第一高手,我来告诉你,你看到的,其实并不是什么鬼,那只是我们这里保养肌肤的一种方法,等洗去那些泥污,她的脸也便会如……”
      白影话未说完,突觉眼前一白,鼻息一窒,一盆清水已兜头盖脸朝她泼了过来。
      “……同、你、我、这、般、了……”
      白影被那盆水浇得头脑发懵,勉强将一句话凑齐整,心头微怒,却是在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后,立即明白了这盆水为何会在此时朝她浇过来。
      望着满手血红,白影几乎不用看吉烈的表情,忙转身回房间,不想刚走了几步,便被一股大力捏住肩胛,迫她转回身去。
      白影肩膀被吉烈捏的生疼,仿佛下一刻便要碎了一般,慌忙伸手去掰他钳住自己的手指想要逼他放手,却见他双目充血,通红骇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望着她的脸,口中不停地喃喃嘶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展昭见了,忙上前去卸他手腕上的力道,不想吉烈看见展昭却仿佛见了救命稻草,立即放了白影,抓住展昭不住地求道:“刀刀,我又在做梦了,你叫醒我,你叫醒我……”
      展昭望着此时已将自己陷入极度恍惚与恐惧中的吉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只知道他怕鬼,却从没想过世间竟会有人如此怕鬼。
      一道鲜红的血痕从吉烈的鼻腔里滑出,展昭一个手刀砍上他的脖颈,将他砍晕过去。
      “他不是什么西羌第一高手吗?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我担心白影看出他不是湖州古墓里的鬼面人对他手软才出手的,没想到大白天的,竟会将他吓成这个样子。”赵红凌蹙眉望向五大三粗,却如同婴孩般挂在展昭身上的吉烈,七分解释三分负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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