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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   仁川,一个在心底不愿提起的名字。窄窄的街道,矮矮的房子,泥泞的田野,略带腥臭的海水的气息和那个吵闹的小酒吧里拙劣色情的招贴画,弥散在空气中廉价的化妆品香气,那在记忆里让我厌恶的仁川,我又从新踏上了她的土地。

      这里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我走在乡间满是黄土的小路上,听着村舍广播中刺耳的喧嚣,“村民们注意了,下午6点开始村民会馆里将举行里长选举……”,可笑,选举?!这些愚昧无知的农民会知道什么是选举……,这里的一切都让人烦躁。

      可不管再怎么不愿意我还是回来了,因为大人,因为他的要求,我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问询的权利。他就那样理所应当的把我赶了出来,即使他和我都知道仁川对于我是什么。

      既然来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虽然我并不知道大人要我来做什么。盖房子?在这个穷乡僻壤?难道大人他想解甲归田,不,不会的。他的眼神里透出的那抹深沉告诉我,盖房子决不是件简单的事。

      和秘书我的兄弟驱车来到市政厅,没想到这么个麻雀大点的地方市政厅却不失华丽,崭新的大厦,宽阔的广场,和我熟悉的毫无变化的上学的小道好像存在于两个不同的时空。

      市长室很气派,虽然我还没见到市长,不过可想而知这个贪得无厌肥的流油的家伙也不会是个什么正派的人。秘书室的室长满头流油,泛着一股低价发油的恶心味道。另外两个秘书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个瘦瘦的头上匝着个可笑的蝴蝶结,一说话摇头摆尾。另一个胖的穿着粉色横条毛衣好像一条肥嘟嘟的热带鱼。天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政府部门,每个人都奇怪的离谱。

      热带鱼端着咖啡,眨着那双不大的眼睛,晃着一头方便面似的脑袋。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我只不过为了套个近乎找点话题,随便说了句咖啡好喝,有什么秘诀吗?她立马兴奋起来,冲着我狂挤眼睛,竟然还来了一句,“可以refill哦!”,哇哦,那表情,那身段,还有从头上传来的那股鱼腥味道,真希望当场有谁给我一刀。拼命强忍着我才没能笑出声来。

      市长一直说在开会,没有出来过一下。我已经在这等了他一个小时了,咖啡不知道refill多少杯,秘书室长和那个蝴蝶结脸上满是不屑与戏谑的表情,只有热带鱼对我们依旧很热情,看得出来,她是个质朴、单纯的人,还没学会什么是官僚主义。

      算了,我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看来市长要想见只能靠我自己了。我佯装要离开,秘书室长果然中计,好吧,让我给你一个华丽的转身。猛地推开市长办公室的大门,不出我所料,他正在玩电脑顺带扣脚,低俗的家伙。

      成功地给了市长一个下马威,我的心情很好,小秘书跟着我愉快地走出了市长办公室。

      小秘书和我打赌那只热带鱼有多久没洗头了,hoho,这是个有意思的题目。途经副市长办公室,我想了想,既然都到这儿了,好歹看一下我的新办公室,是不是也像市长办公室那么豪华。推开门,没想到前任副市长还在。看他那股不服气的劲头,看来副市长这个位子油水应该不少。
      他毫无掩饰的直接问我,来这种小地方空降当副市长有什么目的,我没回答。他以为我在玩文字游戏,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小秘书也这样问我。是啊,为什么呢,我自己更想知道。

      拜访完市长,巧遇副市长,那顺道也把局长们都见一见吧。让我来个突然袭击。局长们看到我,似乎很吃惊。有的谄媚问候,有的佯装冷漠,这是个毫无悬念的开始。

      工作已经开始,一切都需要步入正轨。办公室、车、酒店都安排好了,还差给我母亲安排一个住处。要回到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她有很多不满,不过,她向来对什么都不满,对我,对大人,对这个世界。为了让挑剔的母亲能有一丝丝满意,我还是得亲力亲为。房子已经找好,在郊外河边的一栋小院,远离市区,远离那些熟悉的目光。

      今天是房间的内部装修,上午有贴壁纸的工人来。壁纸是我选的,我选了比较素雅的花色,想让房间显得高贵点,虽然我的母亲对这个字眼儿即恨又妒。

      房里有声音,看来贴壁纸的已经来了。啊,怎么是热带鱼。她还以为我没一眼认出她来,就她这块头,谁能忽视?!扭捏了半天原来她就是那个给我贴壁纸的,她还真是能干啊。为了拍我的马屁,她拼命地夸奖这栋破房子。

      突然,她大喊救命,硕大的身躯在窄长条的木椅上摇晃,惊慌中,我救了她一半,用比较特殊的方式。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把我的双手放在她的……她的胸前的,只不过一时情急,真是一时情急,胡乱中就成了这样。我和她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支撑状态,她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我的手上。我的两只罪恶的手,死死的扣在她的胸上。

      啊!!我的手放在一个女人的胸上。我突然意识到热带鱼是个女人。于是,慌乱中,我放弃了继续救她的义务,我抽回双手后,看到她硬生生地拍在地上。四处扬起了尘土,她的姿势还真有趣,四仰八叉,半天没有反应,是不是摔坏了?是不是摔晕了?

      我问你没事吧?其实我是真的有点担心,这么高的地方,会不会摔伤了。热带鱼撅着她的大屁股站了起来,竟然开始埋怨我。说反正都是那么回事儿,我应该顺势把她推回去。

      推回去?!怎么推?用我的双手扣着她的胸部推回去?!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哦不,应该问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我刚才竟然还担心她摔伤,她这个块头怎么会摔伤。真可笑,我还以为她会难过、害羞,我真是想错了。这个破地方的女人果真不一样。

      看吧,她马上就没事一样的发起脾气,却是为了我没有在袭胸的状态下把她救下来。算了,随她去吧。虽然她一点不尴尬,但我还是有点的,毕竟这种事情人一生中也不一定发生一次。为了打破我自己的尴尬,我拿起电话准备催刷油漆的快点来。

      结果……这个女人……太神奇了,刷油漆的竟然也是她!她真是一只多功能热带鱼。

      不过,她的效率确实很高。才一个上午她一个人就贴好了壁纸,现在正在外面刷油漆。我出去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在狗窝上用油漆骂我,算她聪明马上涂掉了,要不我要她好看。
      回过头来,才发现整个房子被刷成了彩色的,哦……艳俗的颜色,像个游乐园,不过倒是很符合热带鱼的风格。我要求她刷成白色,虽然她不是很愿意,但还是同意了。不过,不知道她是为了报复还是真的控制不了了,她……一个大块头女人,竟然把我的马桶用坏了。

      天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无法想象。我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我又不能把钥匙就这么给她。真讨厌!好在她的工作能力不容置疑,很快我的房子变成了白色,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女人了。

      热带鱼再一次震撼了我,她竟然以为我在等她一起回去,竟然以为我要送她回去,我除了无语还能怎样。你们谁见过这样的女人,麻烦告诉我一下,让我心理也平衡一下。

      我开上车丢下她一个人回到市里。

      第二天,市长竟然主动叫我过去。市长办公室前我又遇到了热带鱼。依旧那样……呃……特别。我是个有教养的人,只能用这个词汇了。

      高市长竟然让我搞那个什么青鳞鱼选美大赛,什么破玩意儿,想拉我下水,没那么容易。我们正言辞激烈的时候,热带鱼带着她那可以refill的咖啡闯了进来。我本来认为她是个单纯的傻大姐,想借助她帮我一下,于是我说我刚到市政厅,什么都不熟悉呢,怎么可能负责这么大型的活动。是不是辛未来小姐?我期待着她说,对啊,是啊,这样没有内容的附和,可出乎我的意外,她竟然说我说的这是什么话?

      难道我错了,她是个深藏不露的投机分子,一边在我面前装单纯,一边在市长面前装亲信?她到底是个朴实、单纯的傻大姐还是个阴险、狡猾的政治卧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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