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三十五章·复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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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是否所有的爱恨，都随梦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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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汪！”
雅美一进自家的大门就看到两只影子向她撞来：一只贵鬼，一只绒团。
“我也想你们呐！”一手抱着贵鬼，一手托着绒团，转了一个圈，放下，“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乖不乖啊？”
“乖！”贵鬼响亮地回答，然后双手抱胸，噘着嘴说，“姐姐不在的时候，我都无聊死了，天天都被关在星之学园，闷死我了！美惠姐姐虽好，可是她有那么多人要照顾，哪有时间陪我到处玩啊！所以，还是姐姐最最好了！”
“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雅美弯下腰，刮了一下贵鬼的鼻子笑道，“以后也是个花言巧语迷惑小女孩的祸害。”
贵鬼摸着鼻子向后跳一步，满脸不高兴道：“我夸姐姐呢，姐姐还这样说我……哼！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贵鬼最乖，最听话啦！”现在的小孩啊……雅美头上一大滴汗，连忙哄道，“姐姐带你去迪斯尼好不好？”
“真的？”贵鬼立马两眼放光，扑在雅美身上蹭蹭，“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不过这两天不行，这两天会发生很多事情，姐姐不能再置身事外了……”雅美蹲下来与贵鬼齐平，认真道，“你明天跟着星矢，一步也不许离开他，一有情况马上来通知我，懂了吗？”
“嗯……”贵鬼用力点着头，“那过两天再陪我去玩。”
“好嘞～”雅美拍着贵鬼的肩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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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不在的日子，雅美依然过得很颓废。第三天，雅美又是睡到十一点才起床。再碎碎念叨了几遍“加隆”，才慢慢地爬起来。
正在做早午餐的时候，贵鬼突然从天而降，抱着她号啕大哭。
“哇！！姐姐……星矢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先别急先别急……”雅美蹲下，帮贵鬼擦去眼泪，“有什么事慢慢说。”
贵鬼呜咽着，断断续续地把发生的事告诉了雅美。雅美听着，左右不过是圣域派了白银圣斗士来，魔铃杀了星矢，然后贵鬼被扔了出去，就顺便回来给她报信。
“姐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贵鬼急切地问道。
“嗯，没事的，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雅美绾起了头发，拿起放在一边的鸭舌帽戴上，“说不定现在星矢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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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烈的海风狂乱呼啸，雅美不得不用手压着帽子才不至于它被海风吹走。从高处俯视，底下战场的情况一清二楚，星矢正和激战正酣，而少女看着倒吊在海水中的女子一语不发。
“姐姐……”贵鬼拉着雅美的衣裳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帮星矢啊？”
“要的，只不过我们帮的是魔铃。”雅美摸摸贵鬼的脑袋，“如今那两个白银正在和星矢激战，你偷偷地绕到他们背后去，把魔铃给放了。不用担心，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嗯！”贵鬼用力点了点头，一个瞬移便从雅美面前消失，同一时间出现在绑着魔铃的木桩上。
微微颔首闭眼，海风如一双细腻而略带冰凉的手，柔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她漏出帽檐的碎发。
美斯狄，魔西斯，还有亚狄里安……
是当初监视并保护着她的三个人呐！如果说，他们知道，当初一力保护的大祭司如今正现在这高高的崖顶，袖手旁观他们的生死，他们会心痛吧？
不，应该是失望。
可是她没办法出手，甚至无法帮助任何一方，只能冷眼观望。她也想过，如果战场上的人，换成是加隆米罗或是其他任何一位黄金的话，她是否会如此厚此薄彼地上前、阻止这场纷争？但是最后的答案却让她自己也痛苦而胆寒。
嘴角掠过一抹淡漠而苦涩的冷笑，原来她的血竟然如此之冷。
深深地吸了一口新咸的海风，雅美幽幽睁眼，看见亚狄里安不可置信地抓着魔铃的脚，直至断气。而魔铃只是定定地低头站着，冰冷的面具隔绝她脸上一切表情，看不出悲喜。良久，她看了一眼暂时昏迷不醒的星矢，转身欲离开。
“魔铃，好久不见了……”
清脆和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魔铃转身，一个白衣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双手插着口袋，悠然闲散地站着，压低的鸭舌帽遮住他的容貌。
“你是……”魔铃疑惑问道。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狡黠一笑，伸手摘掉了脑子。粉色的发顺滑而出，未及落下就被海风高高地扬起，飘散在风中。别一缕散落的发在耳后，雅美笑眼如丝地看着魔铃。
“大、大祭司大人……”魔铃惊异道，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向她行礼。
“快起来吧，别这么拘礼，这儿就我们两个人……”雅美依旧淡笑着，气度雍然如昔。
“是……”魔铃站了起来，语气中透着恭敬而顺遂，“您不是在女神殿祷告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早就在这儿了，从银河擂台赛开始的时候就在了……”雅美一贯雍和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缕淡淡的无奈伤感。
“为什么呢？”魔铃的疑惑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就连你都发现不对劲了，天天在他身边的我怎么会什么都察觉不到呢？”雅美的微笑完美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雅典娜在这儿，我当然，必须要守在这儿了。”
“难道是……”
“不错的。”双手抱胸，雅美转身面向大海，只留了个背影给魔铃，“那就是雅典娜，我们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女神……”转头对着红发女子嫣然一笑，“你怎么决定呢？”
夕阳如火球一般热烈燃烧，炙染着如血腥似的殷红余光。魔铃沉默片刻，旋即凛然跪下，正色说道：“天鹰座白银圣斗士魔铃，誓死效忠女神。”
雅美颔首浅笑，抬步向前走去。金色如琉璃铺砌的海滩上留下一排整齐的脚印，深浅如一，稳妥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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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如果有来世的话，请让我为正义而战……”
半人马座巴别死了，死在了纱织的怀中，死在了雅典娜温暖的小宇宙的包围之下。
纱织的眼神很木然，是的，木然。像是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困惑、不安、害怕、担心、矛盾、迷惘，重重感情在她的眼中闪过，瞬间就沉入灰色的眸底。
她是……雅典娜？是希腊神话中最占尽风光的女战神？是拥有无限力量与谋略的智慧女神？还是原本应该统领圣域的最高掌权者？这怎么可能？她是城户纱织，是古拉杜财团的继承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绝对不可能是雅典娜！
可是，这又是什么？那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流淌而出的力量，以及胸中满溢呼之欲出的豪情还有对于血液和战争的祈望，那样熟稔而亲切，仿佛与生俱来就是这般高傲而不可一世。
脑海深处沉睡的记忆如久旱之后初逢雨泽的花苞一般斑驳散开，回忆的花芯抽丝溢出。奥林匹斯，圣战，波塞冬，还有……
闭上眼，然后又重新睁开，纱织眼里清明而坚毅，隐隐透着凌厉的光辉。
是的，她是雅典娜，是父神最疼爱的女儿，奥林匹斯引以为傲的女战神！
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崇敬中略带惊异的稚气脸庞，最后停在了竞技场中某个阴暗的角落，那个地方……
雅美淡淡地瞟了一眼身后远处的紫发女神，仰头靠着墙欣慰而疲惫地闭上了双眸。耀目的灯光把身侧拱形门的轮廓长长地印在地上，显得她处在的角落更加黑暗不起眼。
从今以后，她就是雅典娜了，不再是那个任性而柔弱的城户纱织了，不再是，那个与她耳鬓厮磨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
雅典娜和帕拉斯，永远最矛盾而和谐地并存着，正如光与影一般依存着。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也如此一般地隐藏在黯淡的阴影之中，看着手持奈姬的她在万人之中，在芸芸众生的顶礼膜拜之下感受着万丈荣光。
她嫉妒，疯了一样地嫉妒。
她们是一同长大的，同样的师长，同样的环境，造就了她们同样的智慧与力量。但为什么，她就可以在高高的碧空之上，翻云覆雨地玩转乾坤；而她只能在幽暗深邃的海底，披着清高孤傲的外衣冷眼看着世事的沉浮变迁？只因为她的父亲是众神之王，而她，只是小小的海神特里同的女儿吗？她不甘心。
她恨呐，恨得几欲呕血。
千年之前，千年之后，如今再看到这一幕，她却是那样地平静。所有的积怨与忿恨都随着历史的尘烟飘散而逝，萦绕在脑海中久旋不散，竟是那些在海底无忧无虑两小无猜的短暂日子和想要抹煞却日益明晰的十几年相濡以沫的真挚情份。始终放不下的，原来不是猜忌和怨妒，而是相伴相依互慰互藉时的那一点点的温暖与信任，让她奋不顾身地为之踉跄前行，不辞冰雪。
再一次回头，雅美正好触到了她送过来的目光。
“呵……”轻轻笑着，释然而无奈，她转身，悄悄地离开了竞技场。其他人有没有发现她不知道，但她，纱织、雅典娜一定看到了她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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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突如其来的男声止住了雅美回家的步伐，驻足转身，雅美看见，一辉正闭着眼，靠在树干上，一半的面容被错乱的枝影掩得不甚模糊。
“有话快说，我赶着回家。”只是看了一眼一辉，雅美转过头去，目光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你是早就知道，城户纱织就是雅典娜了吧？”一辉双手环胸，慢慢睁开眼睛说道，“所以，你才会专程从圣域赶来。对吗？”他的眸中有凌冽的光芒闪过，“……大祭司……”
沉默几许，雅美突然发笑：“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大祭司的呢？”
“圣域的大祭司久不露面，算算日子，跟你出现在日本的时间还是相当吻合的。”一辉恢复了一贯酷酷的表情，继续说着，“本来你女扮男装的确是毫无破绽，只不过你却偏偏要把你编成自己的弟弟。我虽然对圣域了解不深，但也知道，大祭司是没有弟弟的。如此亲密的关系，再加上那天在山洞里我识破了你的伪装，那时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大祭司了。”
“啪！啪！啪！”掌声响起，雅美的嘴角噙着一丝赞赏的笑意，“严密而完美的推理。冰河曾经也看到过我的真面目，可是他还是被我骗过去了。”
“你以为他和紫龙就没有一点怀疑吗？”一辉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显得眉间的伤痕更加深刻。
“怀疑又如何？”雅美笑得从容而淡然，“可惜他们没有你的头脑和魄力来找我当面对质。唯一一次机会也在冰河不成熟的行动下功亏一篑，所以接下来的，也仅仅是怀疑罢了。”
“你倒是相当地淡定啊……”一辉瞟了她一眼，“你就不担心我告诉他们吗？”
“你要是存着这想法的话，站在我面前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了。”
“呵……”一辉轻笑，随即严肃道，“那么现在我问你，你的企图到底是什么？你对圣域了如指掌，却偏偏只透露给我们极少却足以自保的信息，让我们去猜、去考虑，你有何居心？”
雅美也收敛了笑容，望着渐渐西沉的夕阳，语气飘忽不定：“你说，我有可能去害纱织吗？想想就知道，我这么大老远地从圣域跑过来，要是想杀了她的话早在老久以前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她雅典娜的身份公之于众的时候呢？……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雅典娜……也许你们不能了解我的做法，但这是我守护的方式……”
一辉听了她的话只是默默不语，许久之后只是淡淡的一声嗤笑，越过她走远。
“喂！你去哪里？”头上顶着一个大问号，雅美叫住了一辉。
“不用多管，这是我守护的方式。”蓝色的背影渐行渐远。
“……”雅美一副-□-的表情愣在原地。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小子是姓慕容是不是啊？
第三十四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三十五章·复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