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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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医疗翼静悄悄的，长长的走道两边只有一扇门的门缝里透着些许亮光。斯内普就坐在唯一亮着灯的这间病房的病床边，心情无比复杂地看着床上就算在昏睡状态仍不停地喊着“爸爸”的女孩。
从她踏进霍格沃兹的大门到现在还不到八个小时，然而在这短短不到八个小时，或许只有真正交谈的那半个小时，竟然让斯内普觉得比他前面31年经历的还要精彩，还要匪夷所思，还要可笑，还要……无力！
一个女儿！
一个第一天就把自己送进了医疗翼的赫奇帕奇的，他的，来自二十六年之后的女儿！
他和……莉莉.伊万斯.斯内普……的……
斯内普的内心莫名地颤动了一下，然而很快的当年那抹让他刻苦铭心的暗红就和永远焦躁不安的韦斯莱家的火红交杂在了一起！他的手不自觉地在袍子底下握成了拳，该死的谁能告诉他一个韦斯莱为什么会有莉莉.伊万斯.韦斯莱（？）这么个诡异的名字！
然后，黑魔头死亡的消息。
他没想到，在多年之后，现在还恍如天方夜谭的念想竟然真的变为了现实。My Lord，他，竟然会失败……哦，是的，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败在……
哈利.詹姆斯……斯内普！
该死的波特！
斯内普的胃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他就像是刚吞了一条鼻涕虫一样觉得恶心。哦，见鬼的梅林！二十六年之后，那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疯狂的世界！
他拒绝思考！
一直紧握成拳的手无力地松开，脑子一片空白。渐渐地毫无预兆地，空白处浮现出两条鲜艳的魔法血液线，在他眼前一点点合围成一个完整的圆，无比清晰——父女，毫无疑问！斯内普的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深信他当时的表情一定足够……精彩！他当然也没有忘记在同一时刻那一份隐藏在血液中莫名的悸动。他伸出手看着自己手背上藏在皮肤底下的血管，砰！砰！心脏强烈的跳动声仿佛就在他的耳边，砰！砰！越来越清晰……
他的女儿！
他重新看向床上皱着眉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小女孩——那孩子身体里流淌着的鲜红的液体，有他的一半！轰——在那么一瞬间，心底似乎有那么一个角落突然就塌陷了，然后逐渐熔化……他的女儿！
斯内普突然很想笑，他的唇角已经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在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十年之后，在那个除了眼睛完全就又是一个波特的救世主之前，撞进他眼里的首先是他的女儿，亲生的！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真好。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眼前这个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的孩子，十英寸、五英寸、三……他停住了，伸开的手掌在女孩脸颊的上方微微颤动，然后握成拳重新退了回去。
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开学头一天就把自己送进了医疗翼的被分到了赫奇帕奇的一年级新生，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女儿，亲生的！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炫目感。他以为他会孤老一生，或者在几年、十几年之后死在黑魔王的魔杖之下……
一个孩子……不过显然，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更显然，二十六年后的他，脑子必定是被门挤得不轻！嗤——一个姓韦斯莱的注定是又一个格兰芬多的妻子！
不！他不承认那是自己！他的心脏只为那抹暗红跳动！莉莉……他垂下眼，决定将二十六年之后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当成另一个人，他就是他，他拒绝让另一个人去代表他。
这时候床上的女孩不安地动了动：“不要……小白……”
斯内普抬起眼凝视着她并将她省略的话自动在脑中补全了：不要杀了小白。
小白——多么拙略的格兰芬多式的名字！但是现在他笑不出来，因为这个名字必定又是他的、亲生的女儿取的！该死的、见鬼的梅林！
斯内普转头瞥了一眼床边柜子的角落里那条被他石化之后丢进玻璃瓶的灰白色蝰蛇。他实在难以想象，二十六年之后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脑子到底被门挤成了什么样，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养一条五分钟内就能使一个成年巫师丧命的剧毒蝰蛇当宠物！他回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的慌乱——白嫩手腕上的死咬着的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毒蛇、深及骨髓的牙印、全身麻痹、血流不止！
该死的！应该是“阿瓦达索命”而不是“统统石化”！至于他为什么会手下留情……不，他拒绝深究！
而此刻，病床上的小艾琳还昏睡着紧紧地皱着眉。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她被分进了赫奇帕奇她爸爸气得不认她了，就连小白也气得咬了她一口。但是为什么小白也要生气呢？
她的眼前忽然晃过一片白光，手好痛！
她眨了眨眼，为什么她的眼皮会这么沉，就好像缀了两块石头一样？她又使劲眨了眨眼睛，面前渐渐浮现出她爸爸那张永远阴沉着的脸。她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她想起来了，她是真的被分进了赫奇帕奇，她爸爸也是真的气得不认她了。
“爸爸……”她的声音出奇的嘶哑，眼泪也急得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斯内普的心脏猛地一颤，眼睛立刻闪到了一边。
“不要叫我爸爸。”
艾琳一下子就咬住了唇，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立刻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我是说……”斯内普连脑袋都撇到一边，“‘教授’或者‘先生’，在学校里。”
教授？……在学校里？
艾琳歪着脑袋呆呆地看着，一分钟之后她终于明白了，她爸爸的意思是在学校里要叫他“教授”！那么回家了……就可以叫“爸爸”了！她咧开了嘴，立刻破涕为笑了。
斯内普的心脏又为之狠狠地颤上了一颤。
“爸爸，啊不，教授！……小白呢？”
斯内普嘲讽似地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睛瞥了瞥床边的柜子。艾琳顺着他视线的方向：一个玻璃罐，一条贴在玻璃上一动不动的……小白！一动不动？她惊恐地张开了嘴。
“还没死。”斯内普平静地说。
“那它怎么不动呢？”艾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睡着了？但为什么它要贴着玻璃还张着嘴睡觉呢？”
斯内普狠狠地咬了咬牙根，没有说话。
艾琳转过头看向斯内普：“爸爸……”
“不要叫我爸爸。”
艾琳小小地抽吸了一声：“那么教授……我可以继续养它吗？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把妈妈扔掉的小白再捡回来……不过我发誓，小白它从来没咬过我。这一次……一定是因为我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它生气了！爸爸你不也气得差点不要我了嘛……”
拿一条蛇跟我比……斯内普忍下了心头翻滚起的气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继续养？”
艾琳拼了命地点头。
“可以。”
艾琳笑逐颜开。
斯内普的眼睛眯了眯：“不过得拔了牙！”
“啊？！”（第二声）
“安静，听我说。”斯内普又吸了一口气，“我不指望你能完全理解我接下去要说的话，但我希望你试着去相信。”
艾琳认真地点了点头。
“很好。”斯内普说。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一行银色的小字立刻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1991年9月2日 5:05am
艾琳盯着那行小字，吃惊地张大了嘴：“爸爸，你的魔法也出错了？”
“不要打断我。”
艾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剩下一双水汪汪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着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斯内普。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到了艾琳的枕头边，映衬得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加明亮，更加闪闪动人。
斯内普没由来地晃了一下神——
‘哦……西弗勒斯，你看那孩子，她的眼睛多像你啊。’……该死的！斯内普用力地皱了皱眉，好将邓布利多那张讪笑着的老脸驱逐出了他的脑子。然后，在银色的小字将要消失的时候，他用魔杖轻轻点了点它们，将他们固定在半空中——
“我的魔法没有出错你的也没有。今天，正如你看到的确实是1991年9月2日。”他说，他决定无视艾琳呆滞的表情继续往下，“也许是梅林开了不怎么好笑的玩笑，让你回到了二十六年前，并且你很快就会发现这里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世界——没有妈妈、那六个火红的韦斯莱也还不是你的舅舅，狂妄自大的哈利.波特仍然还姓波特并且今年跟你一样只有十一岁！甚至连黑魔头……都还在某个角落里活着。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凝望着窗外洒满阳光的地面，过了好一会儿目光才重新回到艾琳身上：“所以这里还很危险，关于未来的一切你一个字都不能对外人透露。明白吗？”
艾琳仍然保持着呆滞的表情，她稍稍歪了歪脑袋：“哈利哥哥今年11岁？我回到了26年前？”
斯内普点了点头：“试着去适应，好吗？作为……作为我的养女。”
“爸爸！”艾琳突然喊道，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那是不是教父他今年也才11岁？”
“教父？”斯内普愣了愣。
艾琳重重地点着头，兴奋地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对的，我教父——德拉科.马尔福！”
突然间，斯内普觉得他的头有点晕……
……
……
同一时刻，玻璃罐里某条石化了的蛇的脑子里——
“汤姆，你为什么要咬她啊？汤姆！我的牙啊……呜呜……呜！”（某魂只淡淡地瞥了它一眼，于是蛇脑也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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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补小剧场NO.1——当斯内普先生突然出现！
呯！病房的门被重重地打开——
斯内普先生推开门顿时就愣住了，他吃惊地望着病床上小脸苍白昏睡着的宝贝女儿。他转向另一个斯内普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精心照看了十一年的女儿，到你手里一天就进了医疗翼！嗤——昏迷、血流不止！”
这边，斯内普教授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讽刺地重复道：“‘精心照看了十一年？’有一条剧毒蝰蛇作为宠物，这就是你所谓的精心照看，嗯？”
斯内普夫人（披着金妮皮的莉莉）突然从斯内普先生的身后冲了出来，挡在了两个剑拔弩张的斯内普中间：“西弗，西弗勒斯，你们不要吵了，这里是医院！艾琳还睡着！”
——西弗？！
斯内普教授的胃止不住地一阵抽搐，他毫不掩饰厌恶地打量着斯内普夫人：“嗤——一个韦斯莱，这就是你的品位？
斯内普先生脸色变了变，一把将他妻子藏到身后，谨慎地瞪着另一个斯内普。
这时候艾琳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爸爸？两个？一定是在做梦，所以我还是继续睡吧（躺下，拉被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