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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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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言的一记耳光打的忒亏,虽然柳若离经常在他耳边碎碎念:冲动是魔鬼。
挨了耳光的柳若离始终挂着不为所动的笑,不真实却扎心的笑,她抬手摸摸脸,眼睛坦然的对上展言:“结束了吗?”
什么结束?
展言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柳若离风一阵跑进卧室,打开衣橱,拉出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去,啪的声合上箱子,整一系列的动作像练习过几百遍似的熟练迅速。
待她提着箱子走出门的时候,展言还站在那里。
“这就是结束?”
“不然怎么?需要我打回你个巴掌吗?”
“柳若离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月事不顺。”柳若离平静的跟死海似的,展言失控的抓着门板,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了?以前的展言再怎么难相处,她依旧可以笑颜以对,而此刻,她虽然挂着笑,却吃力无比,她想逃跑,离开这个魔魅似的男人。
“我们……就不能和平一点相处吗?”展言出声,柳若离是他生命里最大的死结,他得承认。
“我现在很平静。”
展言指指学姐逃跑的方向:“你的平静就表现在别人的激烈吗?”
“别人的事,一向我不关心。”她笑的特优雅,摆出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模样。
“我是……别人?”展言不可置信。
柳若离点头,欣赏着展言难得的失态:“不然,你还是什么?”
“走了,拜拜。”柳若离潇洒的摆手,转身,离去。
展言扣紧了门板,几尽把手指嵌进,别人——柳若离你非要挑这么个刺耳的词来形容你我之间吗?那之前我所痛苦彷徨的又是什么?试了无数遍,无论和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盘旋在我脑中的人,竟然跟我说别人——柳若离,你没良心!
一纸红书,母亲临别的眼泪,柳若离头也不回的踏上了赴法的求学之途。
展言卖掉了洋房,又搬回家中,惊的展廉军一喜一乍。
只记得柳若离走前轻飘飘说过句:“展言,知道吗,我发觉你那房子特脏。”
三年留洋,柳若离拍了很多照片回来,身边来来往往,皆是同性。
柳雪云感慨:女儿长大了,再也不乱交男朋友了!
展言拿起一张照片,背景普罗旺斯的花海,柳若离恬静的躺在上面,头顶上蔚蓝的天空白云飘荡,她的手穿梭在花丛中,嘴角带笑,格外真实。
展廉军则再次任用展言,展言游刃有余,开拓自己的事业是件何其兴奋的事?只是吃饭的时候,他望见自己身边的空位,总归难掩失落。
再后来,柳若离回掉了读研的机会,毅然回国。
拿着漂亮的文凭,窝在房间里做做笔译,偶尔写本书,收入倒也不赖。
回来后的柳若离没和展言说过一句话。面对面,擦肩而过,比陌生人还陌生。
展言不意外她的反应,她要是活蹦乱跳的跟他问好才要意外。
一年回国工作,柳若离便买了自己的小屋,和母亲挥挥手,自主自立的搬出家中。
而后的日子展言都不敢回想,他像发疯似的,到处网罗柳若离的书,任何出版物,只要印上柳若离三字,他总归想也不想的就买下,还是成打成打的那种买法。回到公司,积压太多的书他就分发,每人一册,还吩咐他们要向亲友推荐,幼稚的举动连他都忍不住看不起自己。
是的,柳若离瞧他的眼神貌似就有点看不起的意思。
再再后来,柳若离同他说话了,不过却是:“展言,别糟蹋我的书好吗?”
展言胸闷了半天,只回了句:“我乐意!”
柳若离眨眨眼:“怎么,还想跟我斗?”
斗?展言愣了下,哦,对,长久以来我们两个一直处于敌对面,可是:“别人买你的书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一向不关心吗?”
柳若离顿时语塞。
吃饭的时候,柳若离下楼晚了几分。
挪开椅子,就听到旁边的人懒懒的说了句:“在别人家吃饭怎么要别人都等你一个呀?”
柳若离搬出家,把地址写给展廉军,展廉军让展言去拿笔。
展言掏出口袋上的钢笔,丢了句:“你把地址写给别人干嘛?”
柳若离听到门铃声,开门,展言提着她的书。
他说:“还给你……我不糟蹋别人的东西了。”
柳若离接过书,朝门外望去,外面堆的跟小山似的,场面不亚于当初她迫害展言屋子的情形。
展言尴尬笑笑:“想不到你去了法国三年,回来能有那么多创作灵感。”
他转身,柳若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喂。”
“有何吩咐?”
柳若离指指那些书:“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搬进屋?”
展言莞尔:“别人能随便进你柳大小姐的屋吗?”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
柳若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又给搅乱。
你说我回来干嘛的,当初我说话是重了点没错,可是我又不是圣人,总归有言不由衷的时候啊——
再说,我不回来了吗?我以为回来了什么都好说了,结果你倒好,跟刺猬似的尽扎我。
我是疯了不成?放着一堆金发帅哥视而不见,回来受你展言的冷言冷语。
这样一想,柳若离横了心,干脆打包了衣物跟母亲说,还是洋墨水管用,打算再去修几个学位,好的话,修个硕士博士。
话是放出去了,机票还没订着,展言又不失时宜的按响她的门铃。
柳若离很客气:“你这是干嘛,我家门铃老给别人掀。”
展言说:“听说你又要出国?”
柳若离点头。
展言说:“我不许。”随即,一步上前,吻住了她意欲反驳的嘴。
“就没见过脸皮比你厚的。”柳若离说着,替展言把箱子丢进了屋。
展言笑的那个畅快:“我这不怕你跑了吗?”
柳若离没回他,看着他再次进驻自己的眼里,眼睛没由来酸了起来。
展言见了,走近身替她揉眼睛:“国外日子过得舒坦了,回家居然娇气了起来。”
柳若离看着他,突然想现在时间静止该多好。
然后,她小声问了句:“展言,你还恨我妈吗?”
展言的手微微僵硬了下:“我想,我只能做到眼不见为净。”
“眼不见为净……”柳若离复述着,脸上好像又给浇了一瓶牛奶,混淆了各种味道,刺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