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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意 ...

  •   她是刀匠的女儿,梦想是打造出一把名刀,但是对于幕末年间的女子来说,只需要嫁一个好夫家就可以了。
      梦想被父亲否决,桥本麦偷偷地跑去了母亲去世前经常带她去的神社,她坐在神社巨大的榕树下呆呆地望着天空。
      也许是想起了母亲,也许是因为梦想被否决,桥本麦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下来了,八岁的她还不懂得控制情绪。

      “你在哭吗?”头顶突然响起声音,桥本麦一惊,慌忙擦掉眼泪,抬头看才发现树枝坐着一个紫发男孩,她恼羞成怒的大喊:“我才没有哭,你怎么可以在上面偷看!?”

      面容清秀白净的紫发男孩有些困惑地看向树下脸颊通红的女孩,不紧不慢地说:“我一直都在上面,后来到这里的是你。”

      “是我先到的,反正,我没有哭,你不许说出去。”树下的女孩毫不讲理的反驳,涨红地脸颊诉说着她的窘迫。
      “哦。”男孩出声,静静地看着树下脸颊通红的女孩,察觉到他似乎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她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神社后的大榕树是她与他相遇的地点,那年,桥本麦八岁,斋藤一十岁。

      那颗榕树似乎成了他和她的秘密根据,她每次去那里,她都会见到他。
      她总是会坐在树下默默地看着他练习着木刀,好吧,他手里的木棍实在称不上木刀。
      但是桥本麦依然觉得他挥舞起来比拿着木刀还要帅气,他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武士,桥本麦想。

      两人从不说话,渐渐熟悉起来的契机是,某一天,斋藤一在练完剑后,她递给了他一盒柿子饼,小声说:“给你。”
      “……”斋藤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了柿子饼,然后礼貌地说:“谢谢。”
      桥本麦眉眼弯弯一笑,“客气什么,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我们认识好久了吧。”
      “恩。”看着少女的笑容,斋藤一低下头,难得露出一丝羞赧。

      两人渐渐地熟悉起来后,她每次看到他练剑都会带着一些糕点或者饭团。
      每次练完剑后,他都会吃着她带来的东西,听着她抱怨和父亲的争执。
      他沉默寡言,不会给她提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地听着。

      “呐,斋藤,所谓的名刀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打造它的刀匠本身就是名匠,另一种是使用它的武士让它扬名……”
      斋藤一与平时一样听少女诉说着,少女棕色的眼眸里透着一抹无奈,笑容无力地说:“我希望自己成为名匠这个愿望大概不可能实现了,但是,斋藤,你以后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士。”
      “……”斋藤一微微一怔,那少女熠熠生辉的眼睛,甚至让他都有些相信自己会成为很厉害的武士,斋藤一语气认真地回答:“未来的事情,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知道哦,斋藤,我要打造一把武士刀,我希望它能够成为名刀,”少女会极其认真又充满乞求的目光注视着他说,“我想要把这把刀送给你,斋藤,如果能够成为你的佩刀,它一定会成为名刀。”

      “……”斋藤一沉默不语,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左撇子的他真能够成为厉害的武士吗?
      “你一定会成为厉害的武士,而现在,你也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桥本麦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斋藤一歪了歪头,他以前就觉得她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人心,他不言语,她也能够猜到他的想法。
      许久,他轻声说:“好。”

      她承诺送他一把武士刀,他答应会让那刀成为名刀,那一年桥本麦十岁,斋藤一十二岁。

      在桥本麦的不断请求下,父亲终于同意让她打造一把刀,仅仅一把,打造出来后,她以后不许再想成为刀匠这种事情。

      那是她刀匠生涯的第一把刀,也是最后一把,而且是要送给他的刀,必须要用尽全部的精力与心思。
      他们见面的机会减少了,她专心致志的铸刀,他一直用着木刀练习,在拿到她为他打造的武士刀前,他不准备用别的武士刀当配刀。

      桥本麦十五岁那年打造出了人生的第一把刀,斋藤一十七岁那年正是收到了佩刀。

      她与他会分离,这是桥本麦早就知道的事情,这个寡言俊雅的少年的刀不会永远只在道场和榕树下挥舞,她是知道的。

      除了年龄和名字,她对他一无所知,每次见面都是约好时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见面的次数在减少。
      她十六那年正是少女嫁人的最佳年纪,两人一年见面次数已经减少到了三次。

      他是她的青梅竹马,是一直陪伴着她成长的人,她脸颊羞红的想,无法成为名匠,她想要成为他的妻子。

      未等她开口,他用平静如水的声音说:“阿麦,我要去京都了。”
      那时候桥本麦才知道,他所在的道场叫近藤道场而现在道场的人统统都准备上京,“……”她无言,想要说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明白了,如果不是他主动提出,就算她说了,大概也会被拒绝。

      “小一,你会再来了吗?”桥本麦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微笑。
      斋藤一面露犹豫,看到他犹豫,她笑着说:“一年至少回来一次,我会帮你好好护理刀的。”
      看着她的笑容,斋藤一目光一黯,想要去摸她脑袋的手,最终只是握紧腰间的刀,低声说:“好。”然后将一根浅紫的女式发带放入她手中,“本来是想要你生日那天给你的……”

      “小一原来还记得我的生日啊?”看着发带她的眼眶突然红了,他依然静静地看着她,一如初见般,没有任何改变,应声:“恩。”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突然抬头,泪水朦胧她的视线,他轻轻擦掉她眼泪,沉默许久说:“没有了。”
      他将要去的是战场,就算可以保证自己的生命,但是依然不能娶她为妻,因为他已经不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不能保证她的幸福。

      桥本麦擦掉泪水,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么,明年见了,小一,我等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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