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人生》龙套吐槽君

5、05

　　在确定了生意内容以后，和王浩虎碰头已经是两个人不成文的规矩。刚巧离去开发基地还有两天时间，这段时间里刘川可以做好足够的准备。
　　这两个人见面总是在酒吧包厢或者是小餐馆里。
　　从天恩俱乐部出来以后，当晚刘川就约王浩虎出来吃晚饭。
　　听了刘川夹杂着抱怨的叙述后，王浩虎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感慨：“唔嗯。听上去这单生意是个持久战啊。”
　　“差不多。大概要我保证那什么开发基地不受偷袭一直到机甲正式对外公布吧。”
　　用手指捻起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刘川把脸皱紧。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满意啊。陈总不是还送了你装备吗？”
　　“……我只是觉得这次的油水实在太多，有点不对劲。”
　　“嗯。你是说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次会很惨烈？”
　　没有反驳刘川的话，王浩虎笑眯眯的把啤酒一饮而尽。
　　刘川看着他，一板一眼的说着：“你知道小白脸叫我做什么吗？”
　　“守护开发基地的和平，好保证他的财路畅通。”
　　“没错。但是他的对家可是Whimsy。假如我不是遇见了陈思桥，那么想要搞到新装备的话肯定会去找Whimsy公司。也就是说等这单生意做完了，我就列入那个军火大头的黑名单上了。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生意。”
　　“是这样没错，不过，阿川……应该还有点别的什么麻烦让你不安吧。”
　　把玻璃杯放在餐桌上，王浩虎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川。
　　“…………”
　　刘川看着他，没说话。
　　“你还是觉得不对劲吧。有关陈总……这个人。虽然说这次的生意很麻烦，但是太单纯了——以那个男人的等级来看。就我听来也觉得不靠谱，陈思桥身上的疑点有很多。不能够全信他的，要留一手。”
　　“说的没错。”
　　王浩虎说出了刘川心里一直琢磨的事情，待他说完以后，刘川异常凝重的点了点头。
　　总之就是不对劲。
　　而且他选择刘川作为生意对象的理由实在太不靠谱。
　　这种男人“不靠谱”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他智商下降；二、他还有别的打算。
　　也就是Plan B。
　　晚饭在和王浩虎的讨论中结束。
　　回到自己居住的旅馆里，摸出通讯器看了看时间，发现陈思桥已经把工作的详细传了过来。
　　和在洽谈中更加详细的形成。
　　今天不包括在内，两天后要自己到达开发基地，知道他真正工作的只有门卫兼保安系统管理人的李典，他将把刘川当成新来的机甲实验员迎接进基地中。
　　要尽可能保证自己真正的工作不暴露，但是并不勉强刘川隐瞒秘密。
　　一切皆以保证开发成员研究成果及其生命安全为前提，最好则是在不惊动研发者、影响他们精神的情况下完成本次工作。
　　工作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到两个月，直到陈氏集团把机甲对外公布。
　　发来的资料中附带着陈思桥的私人电话号码，以及工作条例和机甲实验员的工作项目。
　　按照老板的要求，刘川有些不情不愿的把他的电话号码设置在通讯器的快捷键上。
　　不过在第一快捷键上的电话号码是王浩虎。
　　目前最能够信任的还是他，而不是工作伙伴。

　　空出来的这两天究竟该怎么打发？
　　假如问王浩虎，那个笑面书生会提议说“我们一起去天上人间，找几个妹子爽爽吧”。
　　刘川肯定不会去天上人间找几个妹子爽爽，他是不乱抱女人的主义。
　　对于刘川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沉溺于女人的无趣生活，王浩虎曾经说：“阿川，你简直和一个苦行僧一样一板一眼。不做点坏事，人生怎么有乐趣？”
　　当时刘川是这样回答的：“哼，这些事情我没有兴趣。”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其实刘川也有苦恼过。自己是不是太不合群了。
　　不抽烟是因为讨厌烟味，不喝酒是因为不擅长对付酒精，不赌博是因为他的钱都有比赌博更重要的作用，不乱抱女人则是因为他是个很隐私的人、不喜欢给陌生人看见自己的身体。
　　而且那种会给陌生人抱的女人，在自己之前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做过了。
　　这不是说刘川是处女情结，他只是单纯的觉得那种女人就算抱了也只会得病。他更愿意和认识一段时间的女人、了解对方性格以后再共享鱼水之欢。
　　这种想法有些单纯，所以就算嘴裂开来刘川也不会把自己这种性/爱和感情混杂在一起的幼稚说法告诉王浩虎。
　　妈的，明明佣兵是自己，怎么在生活上王浩虎比他更像佣兵呢。
　　——扯远了。
　　“诶，得打发打发时间啊。”
　　说起来，那什劳子陈氏集团在染指这破事之前都是搞的别的活吧？
　　自己或许调查一下这个集团比较好。
　　刘川的脑海里腾出了这个想法。
　　自己虽然正在为老总的陈思桥干活，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像个傻/逼一样完全信任对方、乐呵呵的等着拿对方钱了。而且这笔生意做完以后，和Whimsy公司作对会成为铁板钉钉上的事实，那个时候的对策也要想好，不然是会死的。
　　“靠。赚个钱这么烦。”
　　烦躁的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刘川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睡吧。”
　　今天中午醒的，生物钟有点奇怪。
　　要赶紧调整好。

　　最近刘川总是做梦。他梦见了讨厌的事情。一定是因为他遇见了讨厌的人的缘故。
　　虽然早早就睡了，但是他的睡眠质量很差。
　　途中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去上了个厕所就继续睡了。
　　噩梦也只是中断了一会儿就接着下去了。
　　刘川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从他的作风、食物爱好、爱情观还有品味上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他的噩梦也比较单纯。最近能够列入噩梦单子的又多了一个，不过这次他做的梦是以往的阴影，而不是被通红机甲胖揍一顿的梦。
　　就像是什么旧电影一样，做梦的时候整个梦境都灰蒙蒙的。他的感触仿佛泡在水里一样迟钝，以第三者的角度注视着梦中的自己。
　　并没有什么血腥恐怖的片段，也没有阴森诡秘的女鬼，甚至只是个有点让人悲伤的故事。
　　但是对于刘川来说，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噩梦。
　　所以刘川醒过来以后心情很差。
　　空闲的两天里，他一天调查了陈氏集团——这个由小白脸带领的商阀干净的简直让人起疑。第二天他则窝在旅馆里绞尽脑汁想怎么在和Whimsy作对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小命及生意顺利，最后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人家一个大公司要杠上也是和陈思桥杠上，轮不到自己。
　　可以说是一事无成的调查结果，让刘川更火大了。
　　空闲的两天过去后，一边咕哝着陈思桥的坏话（他只是觉得这么说很爽而已），一边前往郊外的开发基地，刘川开始了他身体痊愈以后的第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