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独领风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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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裳，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帮我！”离墨染大着嗓门迈入门槛，面上微有难色地问花云裳。
花云裳此刻正坐在木轮椅上，指示着身旁的红枣该怎么绣牡丹花图。听到离墨染的声音便看向离墨染，关切地回应：“离姐姐，有什么忙，小裳能帮得上？”
“玉天楼的歌姬菲宁突然间生了病，嗓子也哑了，恐怕今天晚上是等不了台的了，我想让你顶替她上台！整个玉天楼里，能够和菲宁的歌艺相媲美的找不出一个人，除了早就离开玉天楼的你。况且今晚有贵客来临，还是个听曲的行家，糊弄不得的也得罪不得。”离墨染紧盯着花云裳的双眼，充满期待。她很担心花云裳拒绝。
花云裳也有些为难，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够暴露在众人面前？犹豫再三为难地说：“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够上得台去？”
离墨染听得花云裳的回答，知道她心里愿意，只是还有些犹豫，便笑着说：“这个不是问题。”一拍手，接着开心道，“就这么定了，今晚就靠你了！”
花云裳看离墨染已经一锤定音，便也不好拒绝，况且自己能够帮得上忙，必定是在所不辞的，最后便点头说道：“只要能帮得了离姐姐和玉天楼，小裳自然是愿意的。”
离墨染给了花云裳一个大大的拥抱，表达心内的激动和感谢，便风风火火地去张罗了。
在夜幕降临之前，花云裳已经和乐师配合了好几次。直至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把曲子练熟了，才让红枣给自己梳妆打扮妥当。
红枣的心细手巧，不多会，坐在木轮椅上的花云裳便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
花云裳的妆容淡雅，但是却隐着娇艳，带着小女人的妩媚但又有着神仙般的脱俗。迎接出来的离墨染看到花云裳的美丽，开怀大笑起来忍不住调戏道：“小裳，若果我是个男子，一定强娶了你！”
刚靠近过来的白城，听到了离墨染的话，心里一惊，原来颇为神秘而又能耐无比的玉天楼大老板离墨染竟是个女子。傍晚的时候杜仲的传话回来说花云裳今晚要登台，白城便早早在玉天楼定下了一个席位，刚刚才赶到花云裳院中，却发现自己晚了一步，便也随了过来。一靠近她们，便听到了这话。
白城对于之前对离墨染的误会很是自责，但也不能表明来说，毕竟之前也并没有说过，也无人知晓。如今知道了离墨染的真实身份，又知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对离墨染客气起来，作揖招呼道：“离老板。”
离墨染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城，毕竟年纪的话比白城也是大了将近一轮的，什么人没有见到过？自是知晓白城内心所想，和他曾经对她的误会。对白城以前的态度不佳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不过看到白城如此恭敬的模样，也很是有心作弄一番：“白公子，何故如此客气？”
离墨染的语气怎么听都是话中有话，白城羞愧地脸色泛红，可也只能不断重复说着：“哪里，哪里？”
一旁的花云裳和红枣是看得一头雾水，直觉两人气氛怪异，可也说不清哪里怪异。
此时小厮出来通报说，花云裳应该要准备准备了。
登台的流程，离墨染已经给花云裳讲过一次，毕竟是玉天楼里出来的人，花云裳自然也不会陌生，只是许久不在人前表演，心内有些惴惴不安。
“裳儿，别紧张，像平时一样就好。”白城贴心地给她打气。
花云裳点头，便被红枣推进了后台一间独立的更衣间，花云裳的妆容已经整理好，衣服也穿戴妥当了。如今她只要在这里等待便好。
不多会，离墨染进了门来，身后是四个大汉抬着的软轿子，与其说是软轿子，不如说是挂了纱幔的软椅。因为要掩饰花云裳的残缺，所以离墨染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让她坐在轿内，纱幔遮掩，如此一来便可以做好掩饰。
花云裳看着这轿子，心里疑惑，这顶轿子华丽无比，做工细腻，而且还是崭新的，实在不像短期内可以加工而出，复又想，以离墨染的能耐，短期内做出这么一顶轿子也不无可能，只是自己愚钝，不得而知罢了。
离墨染抱着花云裳坐到轿上，红枣为她整理妥当，便放下纱幔。四个大汉把她抬出去放到台中央，四周的灯火早已经暗了大半。大堂里鸦雀无声，都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节目。
离墨染站到台上，高声说道：“各位客官，菲宁因为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能登台表演了。不过，大家也不必着急，今日玉天楼来了位新娘子，艺名云儿，还望大家多多赏脸。”说罢双手一恭，退了下去。
厅堂中，是一阵窸窣的细语。大家都可惜没有办法欣赏到菲宁的表演，也对新来的云儿抱有观望之心。能呆在玉天楼并能够表演之人，必是有过人之处的，所以看客们对于新人的能耐并没有很多怀疑，只是好奇为何那人坐在纱幔轿中，甚是神秘。
等霎时间亮起，舞姬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台，乐声响起，舞姬身段娇柔地舞动着，一阵悦耳的声音从台中传出来，伶俐婉转，清新脱俗，犹若流水，又若清风，时而又是电闪雷鸣般扣人心弦。
整个大堂都安静了，大家都沉醉在这歌声里，尽管舞姬舞动得再曼妙，也吸引不了看客们的注意。大家要么闭了双眼倾听，要么紧紧地盯着台上那顶纱幔轿子，欲要看清里面的人儿。无奈纱幔遮掩，大家能够看到的也不过是倩影而已。
歌声停，乐声止。良久，花云裳屏息等待大家的反应，可是，等的只是一阵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花云裳微微松了口气，笑容也爬上了她美丽绝伦的脸庞。
四个大汉把轿子抬了下去。看客们都以为云儿唱完了便会揭晓真面目，无奈竟是就这么下了台离去，一句话也没有。众人皆是惋惜叹气。甚至有人欲要尾随花云裳要一睹芳容，幸得小厮及早拦下，才不至于让花云裳被打扰道。
花云裳坐回了木轮椅里，在更衣间等待着离墨染的到来，她的内心有个疑问，必须弄清。
“离姐姐，你说，这些其实都是你安排好的对吗？”看到离墨染进了门来，花云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离墨染淡定地微笑着，不急不缓地反问回去：“小裳为何有此一问？”
花云裳细细道出：“软轿做工精良，而且崭新无比，并非一时半会就能够做好，离姐姐是今日匆忙让裳儿上的台，哪里有时间赶出这顶软轿，据我所知，玉天楼的人儿从不做这样神秘的出场。离姐姐说过要以客为尊，是以不可能让我们坐着轿子登台。再来便是离姐姐向客官介绍裳儿是玉天楼的新人，还让大家多多赏脸，这必是要让裳儿日后也登台的了。如此说来，离姐姐怎么可能不是谋划为之。”
说完，花云裳已经红了眼。离墨染的用心，她如何不知，离墨染就是想要让她知道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而郁郁寡欢，才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让她能够发挥所长，找到能够坚强下去的理由。
离墨染见花云裳也道出个七七八八，看她感动的模样，便笑着解释：“小裳真是聪明，此事我也不想瞒你。我的确是有意要让你登台，不过不是今晚，今晚是的确迫于无奈，菲宁无人顶替，所以只能让你匆匆登台以解燃眉之急。小裳不会怪离姐姐罢？”
花云裳听罢，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离姐姐，你为何要对裳儿这般好呢？裳儿当真是无以为报啊。”
离墨染半蹲到花云裳身前，温柔地为她抹掉眼泪，轻嗔道：“真是傻丫头，你可是玉天楼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对你好？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况且这个主意，也并非是我想到的，你要哭，就向小三儿哭去吧。那个傻小子，都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呢。还有你那个傻相公，什么也不懂，还要跟着瞎折腾，差点就让他搞砸了。”
花云裳听到这里，便也忍俊不禁破涕为笑了。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暖流经过。看着这么些人为了她费尽心思，感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此夜之后，花云裳以云儿之名，再次名动江城。百姓和达官贵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都离不开那个有着天籁之音却又无比神秘的云儿。
可惜，那夜之后，各人都想要再次欣赏云儿的歌声，却始终扑了个空。云儿的神秘，因此又增加了几分。许多与玉天楼内之人有些交情的，都各处打探，云儿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惜都徒劳而返，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之后关于云儿的传说，便众说纷纭起来，大多是被神化了的传说。可到底哪个版本才是真实，倒是无人知晓。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独领风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