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由心每文

2、第 2 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与现实历史勾搭。】

　　沈夜走小巷躲避著四处找他的小厮，七拐八拐的从一家书肆的後门溜了进去。似乎是常客，书肆里的人看了一眼这位七岁的公子後，便不做声继续自己的事。
　　“穆大少爷。”沈夜走到书肆角落，对正坐在书堆中的穆哲说道。
　　“什麽事？沈二少爷。”穆哲头也不抬，只顾自己埋头看书。其实也并不需要抬头，因为只有沈夜知道他穆哲会坐在这里看书。
　　“我跟你说。”沈夜蹲下身，嬉皮笑脸的看著穆哲“我爹待会儿要进宫，说可以带家属，但我哥病了。你要不要代替我哥去？”
　　“进宫干嘛？”穆哲依旧不抬头。
　　“书呆子。”沈夜有点不耐烦，伸手把穆哲的书抢了过来，再一反手扔到身後。穆哲皱著眉起身想捡回，却被这个小自己一岁的竹马一手肘压倒在地“进不进宫？”
　　“进吧。”

　　其实并没有要进宫的想法，若不是被沈夜压在地上动惮不得，穆哲是想在自家书肆的角落把偷拿的刚印好的书看完的。
　　回沈府的路上，沈夜一直拉著穆哲的袖子，直到把穆哲拉到沈府的後门才肯放手。穆哲没好气的看了沈夜一眼，走到门口准备敲门。
　　“走这里。”沈夜拉了拉穆哲披肩的一缕长发示意他看这边，穆哲皱著眉把头发拉了回来。这人不知道拉头发会痛啊，穆哲心理抱怨著。顺著沈昱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沈府的後门旁的墙底下有个小洞。
　　“你确定你这不是狗洞？”穆哲挑起一边眉毛问道。
　　“我确定这就是狗洞。”沈夜回答。穆哲看著笑得像狐狸般的沈夜，不由感到背後一阵寒意。没等他反应过来，沈夜已经把他按趴在地并推到洞口，若不是洞稍微小点，穆哲大概已经穿过这狗洞进入沈家宅院了。
　　“赶紧呀。”沈夜催促道。穆哲叹了口气，压低身体慢慢爬了进去。谁让自己摊上这麽个竹马呢，要是当初偷拿书肆的书是被沈大公子发现，估计也就没这麽悲哀了。

　　进去後，穆哲跟著沈夜往沈府的堂屋方向走，途中遇见一小厮，小厮大喊一声二少爷便跑了。沈夜抱怨了一句：“怎麽跟见鬼似的！”穆哲忍不住捂嘴窃笑，这沈府上下找他二少爷找了一天了，这情形是理所当然。
　　“你要笑就笑吧，别捂嘴。”沈夜知道身後的穆哲在笑，心想笑死你个书呆子。穆哲放下手刚呵了一声，便突然感觉到一股恶臭，气味被吸入鼻腔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沈夜。”穆哲想喊住沈夜，先呆著缓缓神，喊了一声见沈夜并没停下脚步，便捂著鼻子追了上去。“你闻不到臭味？”
　　“那是我哥的药。”沈夜停下脚步，指了指身旁的房门“我哥一般不病，一旦病了就很严重，每次都得煮这种药，还不让我爹娘和大夫以外的人进出。”
　　“药？这味道……”穆哲看向沈昱的卧房，门窗紧闭，但那药臭味依然传了出来。穆哲说不出那是什麽味道，只感觉像腐化的尸骨的味道，让人作呕。
　　“快走，我爹在堂屋候著呢。”沈夜看穆哲脸色不对，便拉起他的衣袖继续往前走。这味道他是习惯了，习惯到了鼻子都不灵敏的程度。

　　到堂屋便见到刚才的那个小厮站在沈太师身旁，穆哲想著既然有人通风报信那想必太师大人早已酝酿好了问罪的方式。结果沈太师在看了他们两个小屁孩後，只是吩咐小厮去拿沈昱的衣服让穆哲换上，并叮嘱穆哲，若别人问就说自己是沈大公子沈昱後，便一同出了门。
　　穆哲进宫才知道这是庆功宴，宴会到了一半便被沈夜拉著溜出了大殿。穆哲被拉著在宫里到处转悠，正怀疑沈夜是否耗子转世时，那耗子却不见了。
　　“沈夜！沈二少爷！小夜！小夜夜！”穆哲沿著沈夜消失的长廊一直走，边走边叫喊著。刚开始还想感叹这皇宫怎麽那麽大，走到最後这感叹就变成抱怨。
　　天黑也看不清路，出大殿时是偷偷溜出去的，唯一靠的是沈夜的摸黑能力，现沈夜不见了，穆哲只能凭本能向有光亮的地方走。
　　循著光，穆哲终於找到一间宫殿，推门进去见没人便一直往里走。这宫殿很大，却不见一个公公和宫女，殿内除了必要的桌椅外，便无其他装饰品。站在卧房内，床上也是没人。正打算离开时，却见一人赤裸著从床旁边的屏风後走出。
　　那人在看到穆哲又转身回到屏风後，问道：“你怎麽进来的？”
　　“从门口进来的。”穆哲回答。
　　那人并无再说什麽，只是从屏风上拉过一件薄丝的袍子穿上便又再次走出屏风。那薄丝的袍子并无多少遮挡的能力，身上能看或不能看的都若隐若现。
　　那人并没有要赶穆哲走的意思，指了指卧房门口不远处桌子旁的凳子说:“去那边坐。”穆哲点点头便跟著过去。待两人坐下，穆哲才开始打量起对方。
　　雪白的肌肤上却是通红的斑纹，无论脸还是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分布著，披散的长发齐地，看似六岁的孩童却是一头的银白发丝。
　　“你看够了没？”知道穆哲在打量自己，开始想著不说也无所谓，但被看久了，总会不舒服。
　　“你的牙怎麽那麽长？”穆哲双手捧住那人的脸，两指轻推上唇，那人的两只略长的虎齿便露了出来。
　　“你第一次看魔族之人的原身？”那人拉开穆哲双手後问道。穆哲点点头，那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知道我是谁？”
　　“王子殿下。”穆哲回答。虽随父母到魔族国後，便总爱闷在家里看书，不曾出外见识，但这些与人族类似的常识穆哲还是懂的。
　　穆哲的回答换来的又是那人的一声笑，虽像嘲笑但却感觉优雅，穆哲看著不禁觉得那人是笑容很美。
　　“记住，我乃太子。”那人起身走到寝室门旁的架子上，拿下外衣穿上，又到门後取了个灯笼点上。提著灯笼走到门口，扭头对房内的穆哲微笑著说：“名唤子攸。”

　　穆哲跟随子攸往大殿的方向走去，虽知道宴会大概已结束，但想必沈太师会在那附近等候吧。看著子攸瘦小的身子，却提著个大灯笼，穆哲几次想帮忙，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走了几条长廊过了几道宫门，穆哲开始觉得有些熟悉，想必快到大殿了吧。突然，前面的宫殿开了门，紧接著接著从里面扔出来一孩子。
　　“寒寂尘！我不会罢休的！”被扔出来的孩子瘫坐在地上喊道。
　　子攸听到不由得一愣，小跑著到被扔出来的孩子身边，穆哲虽看不清被扔出来的人，但那声音倒是耳熟，便也跟了过去。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扔人的是一名青衣女子，一身穿著并非宫女的打扮。见著子攸後，也不惊讶只是规矩的行礼。
　　“沈夜！”穆哲看清了被扔出来的人。刚还想著沈夜跑哪去了要如何找他，现在看来倒是省事了许多。
　　“沈二公子又来拜见母後呀。”子攸看著瘫坐在地的沈夜，语气平和的说。穆哲听懂子攸的话後不由得抚额，既然说又，那想必这沈夜是再三骚扰皇後娘娘了。
　　“寒寂尘！你别给我躲！我……”沈夜话说到一半便被一盆水泼停了，连站得近的子攸和穆哲也未能幸免。穆哲想问，这什麽水？怎麽还带著花瓣？不会是娘娘的洗脚水吧。
　　“谁给你躲了？本宫这不就出来了？”穆哲下意识看向站在宫殿门口的那名声源，只见一华服男子一手叉腰一手拿著盆站在门边。
　　“儿臣参见母後。”子攸向那名华服男子行礼。
　　寒这才注意到自己儿子被殃及，他立刻脱下外衣，走到子攸儿子身边把他裹紧，一脸怜爱的看著子攸说：“你风寒未愈就别四处乱跑，来母後这里，母後让百里给你熬碗姜汤。”说完便抱起儿子不管其他人，进了宫殿。
　　“两位公子请回，奴婢会让公公为两位带路。”青衣女子看著穆哲和一直瘫坐在地的沈夜说道。

　　这带路说得好听，穆哲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被这麽带路。两名公公一人扛一个如扛米袋般的把他们从皇後的宫殿一直扛到皇宫门口。
　　穆哲第一次觉得米袋被抗在肩上，对米袋来说是何等痛苦的事。到宫门口被公公放下时，沈太师早已在那等候，看到俩孩子出来，他只是坐进轿子里，并没说什麽。
　　“我想考状元，将来进宫当官。”穆哲小声的说著，声音极小，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
　　“上轿吧。”沈夜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