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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翌日,上完课,阿娇与韩嫣回到阿娇的寝宫中。韩嫣乃是太女的伴读,深受太女宠爱,与太女友谊深厚,往往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阿娇也不在意。众人皆知道,太女对待韩伴读自是与别人不同。将来太女荣登大宝,韩嫣这位深受宠爱的伴读自是能够谋个好前程。不过也有些纯臣和妒忌之人则说韩嫣乃是邓通(1)之流,不足为惧。

      这一日,韩嫣总是心神不宁的,阿娇不禁奇怪道:“王孙(2),因何如此不安?”

      韩嫣回过神来,笑笑说道:“今日乃是臣的大姐娶正夫的日子,臣一直想着这事,所以有些心神不

      宁,请陛下恕罪!”

      阿娇奇道:“你大姐娶夫,怎的不早些告假回去?孤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与孤之间,有什么不好意思。”

      韩嫣垂下头说:“殿下心疼臣,臣自是知晓的。只是。。。”

      “只是。。。”

      “不瞒殿下,大姐所娶之公子,原本是母亲为臣定下的。臣与那公子自小便是青梅竹马。却不知为何,母亲将他嫁给大姐,所以臣心中。。。”韩嫣苦笑,神色黯然。

      阿娇明了,拍了拍这位至交好友的肩膀,神色颇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一男子耳。王孙家世样貌,何苦惧怕没有好男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孤赏给你几个好了!”

      这时,弦筝带着几个面容清秀,身材颀长的男孩子跪行过来。弦筝乃是从小服侍阿娇的宫奴,比阿娇大了七岁。这几个男孩子是干什么用的,他自是知晓,心中却有些许不甘,他自小服侍殿下,若说殿下的第一个男人,教授殿下知晓人事应该是他这个贴身的侍奴。如今却是没有指望了,原本还想着若是能够做殿下第一个男人,将来也能在这未央宫又一席之地。

      那几个男孩子俱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你们几个抬起头来让殿下好好看看!”

      那几个男孩子缓缓抬起头,仍然垂着眼睛,不敢直视当朝太女。然,有一个男孩一双灵动水润的大眼不经意落到阿娇的眼中。这个男孩面容姣好,容颜秀丽,只那一双眼睛犹如秋天的湖水一般。男孩子看到阿娇颇有兴致的看着他,突地脸一红,低下头,露出修长的脖颈。

      阿娇指着这个男孩:“他留下吧!”

      随后对韩嫣说道:“王孙,你也挑挑。这些都是父君选得良家子,身子清白。看上哪个,孤送你好了!”

      韩嫣打量了几圈,心中暗叹,果然宫里的男子都是颜色过人,她也不客气,选了两个看着顺眼的。

      挥手,让弦筝好好安置那些男孩子后。阿娇好奇的对韩嫣说道:“王孙,今日既是你大姐大婚,身为弓高侯嫡长女,朕也不好不去道道贺!不若王孙引路,现在便去好了。孤对普通人家娶正夫倒是好奇的紧呢!”

      韩嫣自是无不从的。

      阿娇穿了喜庆些的曲裾,只带了弦筝和几个侍卫,便和韩嫣一道出宫。刚出东宫,便遇到陈彻。

      “表姐这是去哪?穿成这样?”陈彻和晋阳长主刘启被留在宫中住些时日。陈彻不耐烦整日与那些后宫侍君在一起干些前世女人干的事,加上现在他对刘娇很感兴趣,于是便来找她。

      “原来是陈翁主,臣韩嫣,乃是太女殿下的伴读!”韩嫣很是自来熟。

      陈彻点头,心中越发的囧然,韩嫣,韩嫣,不是他的伴读吗?今世竟然成了女人。真真可笑可恼,世事无常。

      阿娇是私自出宫,只告诉了母皇和夫君,若是这位表弟知晓了,到时候皇祖父又要耳提面命的教育她了。不由得面露不耐。

      韩嫣是何等的人精,早就把阿娇的脾性摸透了,于是很有眼色的说道:“臣的大姐今日娶正夫,殿下想去瞧瞧,不若翁主也同去。殿下和翁主能去,寒舍必然蓬荜生辉!母亲也会高兴得很!”

      “娶夫?”陈彻表情怪异,虽然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女尊的大汉朝,但是这娶夫和前世的娶妻是一样的吗?陈彻不由得也有些好奇,于是点头同意。

      因为陈彻乃是男子,所以便准备了马车,阿娇和韩嫣骑马而行。韩嫣看了看有些面露不快的阿娇,知道这位殿下的皇女脾气发作了。不由得心中暗叹,这个陈翁主太没眼色了,这个时候就应当避嫌,装作不知,不说,才是聪明男子。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做了皇夫,岂不是很快就会被殿下厌弃,这位陈翁主容貌平平,也不会揣度人心,将来可会吃亏的。

      陈彻活了几十年,什么没有见过,连这鬼神之事都经历过了。如今却被一个黄口小儿说不会揣度人心,无法立足于后宫。若是他知道了,不定会如何大怒呢。可怜汉武皇帝一朝虎落平阳,被犬欺,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弓高侯嫡女韩婵此时已是面露怒色,左等右等,她的好妹妹还是不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娶正夫的大事,也不来,还不是仗着是太女伴读,不把她这个袭爵的大姐放在眼里!

      “母亲,嫣儿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要让满堂的宾客都等她一个人吗?”韩婵皱着眉头。

      弓高侯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妇:“还是再等等吧!”

      韩婵豁然站起身:“母亲,何苦如此偏心,今日那郑家公子原本也是给嫣儿定的,如今却配给孩儿。孩儿身为大姐,只配用韩嫣剩下的吗?这也罢了,可是娶正夫与娶个小侍,那个小奴不同,她如今也不出现,是何用意?不过是仗着是太女伴读罢了,母亲,你可知道外面的人都说嫣儿乃是邓通之流,鄙视我们弓高侯府呢!”

      “住嘴!”

      弓高侯的拐杖杵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侯爷!侯爷!二小姐回来了!”一个侍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弓高侯松了一口气:“这个孽子,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太女殿下和正堂侯府的陈翁主也来了!”

      “什么?”弓高侯几十岁的身子一下子站起来,面露喜色,急切的说道:“快,快快迎驾,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这下子,来客和侯府上下都出去恭迎太女大驾。

      阿娇不耐烦这些事,摆摆手道:“弓高侯不必顾虑孤,孤今日乃是微服,不要耽误新人吉时才是正礼!”

      弓高侯带着众人谢了恩典,将阿娇和陈彻奉到上座,又专门拨了几个心灵的,伺候太女这尊大佛,这才开始韩婵的婚礼。

      韩婵娶得乃是太常令家的嫡子,据说这位公子在京中也是素有才名。

      婚礼不过是那几个步骤,与前世汉朝贵族娶妻没什么不同、弓高侯家一向谨慎,排场也不大。一时间除了阿娇看的津津有味,陈彻却有些昏昏欲睡的。

      不过很快陈彻的睡意就随着新郎的到来而驱散了。那新郎穿着大红喜服被两个老夫搀着进了门,后边还跟着几个穿着银红也蒙着盖头的男子,看衣服档次比大红新郎低了一个档次。

      陈彻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是问道:“那新郎后面跟着几个是做什么的?”

      韩嫣闻言,瞟了一眼陈彻,颇为意外。

      陈彻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将韩嫣的眼睛戳瞎,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眼神,好像他不知道是什么大稀奇的事似的。

      阿娇倒是好笑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越发面露桃花。

      “我这表弟被舅父宠坏了,年岁还小,不知道这些事也是正常!彻儿,后面那些穿着银红,粉红的男子都是新郎的滕人,算是陪嫁过来的。”阿娇对着陈彻总是好脾气的,只是不知这好脾气是真还是假。

      “滕人?”陈彻惊愕,知道男子地位低下,原来竟然已经低下到这地步了。

      “是啊!翁主有什么好奇怪,不过想必正堂侯府是没有滕人的吧。也难怪!”韩嫣似是了然的点点头。又接着解释道:“这些滕人乃是正夫的族兄弟之类的,或者是家中庶子。作为正夫陪嫁也是一大助力,庶子难以婚配,即使给别人家做小侍,也没有哪个贵女愿意。但是嫁给平民做正夫,这些公侯贵族又觉得太亏本。所以还不如做滕人,比任人玩弄的小侍什么的岂不是好太多了。”韩嫣没所谓的耸耸肩膀。

      看着陈彻似是难以置信一般,阿娇语重心长:“无妨无妨,彻儿乃是孤的表弟,若将来彻儿嫁

      人,不喜欢滕人什么的就不要好了。孤的表弟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

      陈彻呆呆的,被SHOCK的说不出话来。

      等到大宴宾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这流水席要摆上三天三夜。看到时候不早,韩嫣就留太女留宿。阿娇也不觉得不妥当,她与韩嫣是从小玩到大的。让侍从进宫给太夫穿了个话,就安心住下了。自有伺候的人领了陈彻去了。

      阿娇不耐烦众人敬酒,跟一尊泥天君似的,于是回房去。韩嫣的未婚夫嫁给了长姐,心中憋气。于是两人回房,喝酒赏月去了。

      韩嫣和阿娇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侍奴将屋里的灯盏点起,泛起微黄的灯光。看着韩嫣的通房小厮侍候两人,然后才面带哀怨的退出去。阿娇不禁调笑:“王孙,你可真不怜惜佳人,看看,方才那小奴儿,眼睛望你身上扒,如此哀怨,真真是我见犹怜!”

      “殿下莫要笑话臣了,不若让他进来伺候殿下?”

      阿娇又饮了一股酒,醉的有些声音飘渺:“你那小奴还没有今日夫君送来的那个好呢,孤可看不上!”

      “殿下看不上他,可看得上臣?”

      韩嫣欺身上去,面色微红,看着阿娇呆愣的芙蓉面,月牙眉,如同男子一般娇柔的面容,声音微醺,呼出的气息带着些酒的微辣,香甜。远处的丝竹声乐让这清冷的月夜变得越加暧昧起来。抱住阿娇的腰身,韩嫣醉了,醉的太过离谱,连太女的便宜都占。

      伸出舌头,在阿娇的耳垂处含住珍珠的坠子,好似温声恳求:“殿下看不上臣?臣比那些个男子好多了,让臣伺候一回殿下可好?”

      阿娇眯了眯眼,搂住韩嫣的肩膀:“若是嫣卿伺候的不好,孤可是要治你的罪。”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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