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章 黑豆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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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姑娘！”福全喊住吃了晚膳就要出门的小宝，抱着件斗篷出来给她：“这夜里你回天山去太凉了，带着件衣裳罢。你大晚上的老是这样一个人来来回回，多不安全呐，我喊几个轿夫送你罢。”
小宝很感动，摇摇头道：“不必的不必的，我皮厚毛多，不会害冷。晚上天黑，坏蛋其实也不敢出来的，而且有我也不怕，来了坏蛋我可以压死他。”
福全抖抖脸上沧桑的皱纹：“总归是要小心才是！我给姑娘备了把银刀防身，您带着吧！”
小宝接过来摸一摸那小银刀，刀口远不及她的爪子锋利，但这是人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啊，以往都是拿着刀子来杀她的，这会儿还给她刀子让她防身。
她收好了刀子，学着人的模样冲他鞠了一躬，吓得福全赶忙将她扶起。
小宝不住地点头：“福全大叔，你是好人，你会长命的。”
福全开心地顿时觉得脑袋顶上冒出来的几根白发全都变成了银条：“承蒙宝姑娘吉言！我家中那十几房小妾一定都盼着我长命呐！”
小宝冷飕飕地冒了几颗汗出来，十几房……她们会盼着你长命才怪！
☆
出了城一路往西，小宝正驮着烧鸡准备变回狐狸，突然瞥见柳少举正翘着二郎腿神出鬼没地坐在她面前的大石上笑着望她。
“我在府中等了你那么久，可连个狐狸影子都没等着，你人呢？”
小宝慢慢腾腾地垂头挪过去，道：“咱们那晚上的约定不算，我还是想住在殷墨衍的府上。”
“喔，我险些忘记了，你那颗憨笨的狐狸心沦陷了是罢。”柳少举一对细长的凤眸瞄她一眼：“喜欢上人家了？”
“才不是！”小宝用脚尖儿在地上画了个圈儿：“他家的鸡我吃惯了……我没有喜欢他。”
“还说没有？那夜里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蹲在我家哭呢？”
小宝对对手指，道：“我答应还帮你炼狐狸丹就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别告诉别人我喜欢殷墨衍？”
柳少举瞅了她许久，笑言：“甚好，只是你还留在他家，如何帮我炼丹？不怕修炼的时候被人家逮个正着，然后将你那心上人吓着了？”
“我怕。”小宝弱弱点头：“所以我每晚回洞去修炼，你不用担心，虽然我很慢，但是我会每天都炼的。不过咱们说好了，到时候你成了仙可要再把狐狸丹还给我。”
“放心，”柳少举拍拍她的肩头：“我会留多一些时日给你与你那心上人相处的。”
小宝不言，他便又探手来抹了把她的珠子：“啧啧，这神物搁在你这里委实浪费，也罢也罢，谁叫你傻人有傻福。你若是做了我的妾室该多好，我也能给你鸡吃，还能早些拿到狐狸丹。一举两得。不过也对，旁人会怀疑我的眼光和水准。”
他佞笑一番隐去，小宝向他站着的地方狠狠呸了几口，这才抬脚赶回洞里去了。
第二日天朗气清，小宝正嚼了一把雪解渴准备上路，黑豆将爪子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拦住她，道：“我今日陪你去那殷府瞧瞧。”
小宝怔愕半晌，“你走了富贵他哥仨怎么办？万一回来发现被老狼叼走了呢？”
黑豆拍拍胸脯：“不怕，等会儿将他们仨送到虎头山他们义父那里去，我不放心你现在投宿的人家，那不阴不阳的二少爷一定对你图谋不轨，我定要亲自去见一见！”
小宝颇为为难，黑豆哼一声道：“怎么？你怕我去告诉他你是狐狸然后你就不能在人家家里呆着了是罢？傻小宝，他若是真的值得你喜欢，就算告诉了他你是狐狸他也会接受你的。”
“不……”小宝诚恐地摇头：“我不喜欢他，他家的人也都不坏，你莫去吓唬人家。”顿了一会儿，小宝又补充道：“你变成人之后很丑，比我还丑。”
“是哪个胡扯来的？”黑豆捋一捋自己头上的八根黑毛气道：“当年小翠儿跟我洞房的时候就说了，她第一回见着我这模样时都倾倒了！”
小宝背过身去：“……好，让你去，快些收拾下喊他哥仨起床罢，再晚些我有点想吐。”
☆
“宝！等等我等等我！”
黑豆几百年没变成过人了，两条腿走起路来总是有些踉跄：“这殷府的地砖太滑了，你夜里走的时候要当心些！”
小宝驻足等他一会儿，指指殷墨衍的院子道：“他的院子平时不准女眷来，所以也都安宁无事，等下他若在，你就说是专程来感谢人家救济咱们鸡吃的，可晓得了？千万莫要乱窜去别处，因为我也不熟。”
黑豆眯起眼道：“我这化成人的腿脚也跑不了别处去。不过人身子哪里有咱们的好了？都没有那毛茸茸的可爱尾巴。我若是这副德行回去，富贵还不得再也不想认我这亲爹了？”
“你回来了？”
听见小宝的动静殷墨衍整理着袖摆步出房门来，一眼就看见小宝身侧还跟着个模样颇似地痞的男人正憨憨呆呆地冲着她左摇右摆。行为极像耍流氓！
“来啊，将这要饭的给我轰出去！”
“啊？”
小宝和黑豆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不知打哪里冲出两三个手舞棍棒的家丁来将黑豆团团围住。
殷墨衍走过来将小宝拉到自己身边，冲着黑豆道：“说罢，她欠了你多少银子？是不是偷你家的鸡吃了？我替她垫付便是，我这殷府不欢迎你，这是二十两，拿钱，送客。”
他说着丢出去一只钱袋子，黑豆愣住：“我不要钱啊，我要小宝。”
“大胆！连本少爷的小妾你都敢动心思！还有，你的眼光怎么……呃不，你的眼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殷墨衍嚷着家丁：“还不快将他轰出去？”
“等一等二少爷！”小宝慌忙拉着他的胳膊解释道：“你误会了误会了！他不是叫花子，他正是我那邻居，黑豆。”
“嗯？”殷墨衍斜眼将黑豆睨了半天，不知怎的就是对此人没有好感。“这便是那黑豆？你成日拿鸡去养活的邻居？”
同样憨呆，但这样一看，小宝果真是比他显得伶俐可爱多了！
小宝急忙点点头承认。
“哦，就是你啊……”
殷墨衍扯着小宝的肩头冲她低语：“他是怕你被我吃干抹净不放心么？对你还真是一片痴心。”
家丁们松了手退下了，黑豆憋着一肚子火哼道：“哦，是我，想必小宝经常跟你提起我来，我与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穿一条裤子，住在一个狐狸洞……旁边长大的！所以虽然感谢你救济我们吃鸡，但是你休想打我们小宝的注意。听闻是你要她留下的，虽然不知你的目的何在，但是小宝绝不会对你动心喜欢你的！”
“黑豆！”小宝握握拳羞愤地望他一眼：“你忘了今日是你要来道谢的么？”
黑豆被她一提醒，不情不愿的应一声：“哦，多谢二少爷您这么久以来救济我们吃鸡，我们感激不尽。”
殷墨衍笑着摆摆手：“黑兄客气了，小宝既然已经是我殷某人的妾室，理当照料她的亲属。今日还请黑兄留在舍下吃顿午膳，接她进门这样久了都不曾见过她的娘家人，实在是在下疏忽，深表歉疚。”
“午……午膳？”
黑豆毫不矜持地想要流口水了：“那好吧，来来来，一起吃！”
殷墨衍干笑：“黑兄，才刚刚过了鸡啼，你很饿么？”
“狐狸……狐狸……狐狸……”
一阵哀怨的低喃飘入小院，小宝与黑豆当即吓得汗毛倒立，瑟瑟发抖地拥到一起。这里有高手看得出他们的真身了？
殷墨衍对那叫魂般的声音倒是不以为意，气得是小宝竟然与黑豆大庭广众就抱做一团去了！有那么吓人么？至于要抱到一起去？
“哪……哪哪里有狐狸啊！谁在……在唤？”
察觉到那一阵阵的呼唤越来越近了，黑豆抱着小宝哭道：“早知晓我定不准你来送死，宝啊！有一句话埋在我心中近千年了，今日不晓得能不能逃回去，但是我一定得告诉你！”
小宝也低泣问道：“什么话啊？”
“六婶？您又一大清早瞎转悠了？”
殷墨衍见着院门外还在晃荡的疯妇笑道：“春喜呢？还不照料六婶回厢房去。”
“嗯？六婶？”
小宝与黑豆皆钻出头来瞅一眼，见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来行个礼，将院门外一位身型消瘦的妇人搀扶离去。
“方才是她在唤狐狸么？”黑豆后怕地耙耙额上的黑毛：“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小宝，咱们也快些走！”
“六婶患了失心疯，总爱疯言疯语，你们莫要见怪。”
殷墨衍上前一步不露痕迹地将小宝的手从黑豆手中抽出来了：“黑兄……呃不，大舅哥？呵，方才下人们说午膳准备好了，我先去敬您一杯酒如何？”
黑豆两眼瞬间又闪烁起对午膳的光芒：“敬我一根鸡腿就好！鸡脑袋也好！”
小宝这会儿倒没了心思吃鸡，一颗心随着那突然出现又瞬而消失的六婶行的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章 黑豆上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