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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但是福儿知道虽然自家老爷真可谓是个脾气好的大善人,可对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休息时被人打搅。
      当下眼看已是不及阻止陆文虎那冒失的小子,福儿干脆猛地扑了上去抱住陆文虎的双腿。
      “怎么回事?”
      身着中衣的帅继保打开了门,他正脱了衣服准备躺下就听到外面吵闹了起来。
      然而刚一开门便是陆文虎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以及对方猛然扑过来的身躯。
      一串尖叫声和一声闷响后,陆文虎把帅继保结结实实地扑倒在了地上,而福儿也跟着倒霉地摔了下来,一张脸正好撞上了陆文虎那副挺翘的屁股。
      帅继保这下可摔得够呛,自从他进宫之后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无礼,便连司礼监里头的那几位也要给他帅某几分薄面。然而……自己救这小子回来真是自作孽吗?
      “还不快给下去!”
      帅继保被陆文虎紧紧地压着,很快就涨红了脸,他低喝了一声,虎目鹰扬。
      福儿也被这境况吓到了,听到自家老爷的呵斥声,他赶紧从陆文虎身上移了开,然后帮忙扶起了对方。
      好在下身有这么个肉垫,陆文虎尴尬地爬了起来,只觉得摔在这帅公公身上的滋味实在算不上好受。
      帅继保皱着眉被赶来的家仆搀了起来后,这才扶着腰,狠狠地瞪了陆文虎一眼。
      “你这小子……”
      陆文虎站在一旁,脸色通红,刚才扑倒在帅继保身上之后他先是一惊,后来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他一边低头道歉,一边却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帅公公只穿了中裤的胯间。
      方才倒下去的时候,他明明感到了有一根硬硬的东西顶住了自己那根,而这帅公公难道不该是个阉人吗……
      即便本朝寺人不必割去元根,也不该会有这么硬才是。
      便在此时,一个仆人匆匆地走了进来,急急忙忙地对帅继保说道,“老爷,宫里那位……那位唐公求见!”
      虽然内臣不得结交外臣,不过来人却是内臣之首,帅继保虽然在皇帝面前算个红人,但是真要论资排辈可比这早入宫十年的唐渊差得太远。
      帅继保眉间略略一紧,当即吩咐道,“还不快请,先请他去花厅稍事歇息,我换好衣服后马上就来!”
      说完话,他又看了身边的陆文虎一眼,不等这傻小子回过神,帅继保干脆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扯进了卧房之中。

      帅继保一把将陆文虎推到椅子上,自己则匆匆打开衣柜找出了一套郑重其事的斗牛服。
      这斗牛服乃是上次元宵佳节时皇帝所赏赐的,迄今为止帅继保也只穿过几次,虽然如今是在家中,可是来者乃是宫内内臣之首,叫他如何不严阵以待?
      帅继保换好衣服后,这才又瞥了陆文虎一眼,沉声叮嘱道,“待会你千万不要出来,否则出了什么事,我也无法再保你。”
      说完话,对方随即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陆文虎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这个高大魁梧的太监步出屋外。
      不过等帅继保出门之后,陆文虎便忍不住站了起来,他揉了揉鼻头,干脆打量起了帅继保这间卧房。
      很朴素整洁的卧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陆文虎东摸摸西看看,心中却想这传说中帅大宝颇受皇帝赏识,怎么却是如此清贫?不是都说宫中那些大太监各个腰缠万贯吗?
      看来有时候传说也不靠谱嘛。陆文虎拍了拍手,转眼便看到了一个软榻上放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
      虽然也知道随便打开别人的东西颇无礼数,但谁叫那大宝太监将他关在屋里不许出去来的,这可就怪不得他寻些乐子了。
      “且让我看看这太监的好东西是不是藏在此处?”
      陆文虎左右张望了一下,确信没人会进来之后,直接打开了那个尚未锁上的木盒。
      盒子里放的还真是玉器宝石之类的东西,看来这家伙原来是把值钱的东西都藏在床边,好随时守着呢!
      陆文虎好奇地从盒子中取了一串碧玉的珠子,却发现这串珠子大小不等,最小的只有拇指头那么大,最大的却有鸡蛋那么大一颗,只是这么一串奇形怪状的珠子如何作为佩饰呢?
      待他放下珠子之后,却瞥见盒子里有一个小小的毛圈子。
      这又是何物?陆文虎脑子里犯糊涂,却不禁把东西拿了出来,莫非是什么装饰物?
      不过这东西看上去小小的,还是由不知什么动物的毛发所编织而成,难道一种西域传进来的戒子?
      想那帅继保平素在宫中进出,只怕也偷偷拿了不少西域进贡的奇珍回来,无贪不太监嘛!
      陆文虎冷笑一声,丢了那毛圈回了盒子里,随手又拿起了一根玉器打磨的柱体,那玉器色泽温润乳白,乃是上好的和田玉,这么大一根只怕不知要值几千金!
      “好家伙!”陆文虎情不自禁地摩搓起了这根玉器,待他摸到玉器顶部时,却赫然发现手中此物怎……怎么有个十分眼熟的形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间,又抬头看了看手里这根玉器,只差得没把东西丢在地上!

      “继保见过唐公。”
      帅继保看见一袭青衫布巾打扮的唐渊,眼中猛然一惊,这便要跪下去给他请安。
      唐渊挥了挥那只戴着金丝翠玉护甲套的左手,笑着说道,“在你宅里你何必多礼?”
      帅继保听闻唐渊这般说了,这才站直了身子。
      “唐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唐渊轻轻叩了叩桌子,薄唇轻启之时,眼中也掠过了一道寒光。
      他伸出了白皙而修长的手掌,身后站的一个随从立即从怀中将一道折子放了上去。
      帅继保看见那折子上的署名,眉间不由一皱,竟是自己兄长帅承宗所上呈的折子,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在唐渊手中,更不知为何唐渊会将这等要物特意拿到自己府中来。
      “你且看看罢。”
      身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乃至整个十二监内臣之首,几乎所有要上呈皇帝的奏折都必须先走唐渊面前过一遭,通政司俨然已成了摆设。
      帅继保迫不及待地拿起那本原本根本不该他看的奏折翻开,匆匆看了几眼,顿时汗如雨下。
      这竟是一道帅承宗弹劾唐渊弄权的奏折!
      帅继保看完奏折之后,再也站立不住,立即跪了下来。
      而唐渊此时却是风轻云淡地转向了他,那张俊美得有些阴鸷的脸上是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兄长似乎一直都对咱家有成见。咱家希望你能劝劝他。咱家只是个阉人,并不想与天下闻名的帅东阁为敌。”
      “家兄不识好歹,枉自非议唐公,继保在这里替他赔罪了。”
      说着话,帅继保已是连连叩头,唐渊此时也不再阻止,只是慢慢地喝着茶,看着脚下的男人无比惶恐的样子,心安理得。
      “呵,帅家三兄弟,若非有你四处周旋,只怕早就被抄家灭族了。只可惜你兄长有时真是太不近人情了。咱家待他向来至诚,他却三番两次想要将咱家置诸死地。人心这东西,真是让人看不清啊。”
      唐渊走的时候轻轻地叹了一声,他用那只金丝翠玉绞成的护甲套轻轻地挠了挠自己从布巾下垂落出来的一缕发丝,瘦削的背影满是孤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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