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城殇》Cross寻

2、2

　　十六年后。
　　长安，怡风阁。
　　怡风阁是最近几个月才开设的青楼，价格颇高，一般的人是不会去那种地方，除了武林中的重要人士。
　　“莫回！”一个打扮清丽的少妇，一袭白衣，倚着蓝招呼正在喝早茶的蓝衣女子道：“喝完早茶和剑歌到我房里一趟。”
　　“是，师父。”蓝衣女子习惯性地答道。
　　“莫回！”白衣少妇美目一瞪，蓝衣女子立即意识到，“是，冷姑姑。”

　　早茶完毕。
　　“歌儿。”房中蓝衣女子坐在镜前梳妆。
　　“什么事，师姐。”白衣少女立刻迎了上去，为莫回梳理着顺发。
　　“还叫师姐啊？师傅说了，在怡风阁没有师姐。”
　　“叫了十多年了，改不了了。”白衣少女叹息道。
　　眼前的白衣少女，正是十六年前冷零的女儿。冰雪一般的肌肤，如黑玉般冷冷的双眼，微红的双唇，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配上简单的装束和一袭白衣，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冷零。
　　笃笃笃。
　　“师姐，师妹，师父让你们马上去她房中一趟。”
　　“了解。”莫回起身走出了房，剑歌徐徐跟在她身后。

　　“莫回，剑歌，这次任务重大。我们要杀的不仅是静虚观的老道，还有他门下的两位得意弟子。所以，不可能有太多师妹们帮助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莫回和剑歌略懂得点点头。
　　“好，莫回，你去安排一下。”
　　“是。”莫回转身便出了少妇的房间。
　　“歌儿，你留一下。”少妇唤住了正欲离开的剑歌。
　　“什么事，师父。”白衣少女询问道。
　　“这次任务十分危险，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受伤。”少妇流露出了对剑歌的母爱。
　　“师父，你真的想我娘一样啊！虽然我不曾见过她，但是她一定像师傅一样对我好。”剑歌微微笑道。这个笑容，真是像极了楚云。
　　“傻丫头。对了，别忘记保护好莫回。虽然她是你们的大师姐，但是师姐妹几个当属你武工最是了得，所以……”
　　“我明白，师父。”
　　“必要的时候，可以用零落散。”少妇最后叮嘱道，“你下去吧！”她挥挥手。
　　剑歌退出了房去。
　　……歌儿，一定要小心，娘对你倾注的心血何止你练武这几年。娘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毫不保留地传授与你，就是为了今天啊……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完成任务，为你爹报仇。

　　厅堂。彩灯装饰着，像极了烟花之地。大街小巷传遍了，长安怡风阁将评选花魁。邀请各位参加投选。莫回正在不知今晚的任务，见剑歌退出房，便打趣地问道，“怎么，是不是剑艺不精，被师父责骂了？”
　　“是啊，师姐。师父还特意提醒我要叮嘱你好好练剑呢！”
　　“好啊，你这是拿我开涮啊，你别跑。”
　　………………
　　黄昏时分。大厅里及其热闹。各大青楼都把花魁送来参加评选。看台下的客人是一拨接着一拨，甚至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有好些客人只得站着参加投选。
　　怡风阁偏楼，在外人眼中这只是一座废弃的楼房。但是今天，一场惊天动地的好戏将在此上演。
　　“大家行事一切小心。”冷零吩咐道。
　　“了解，师父。”众弟子随声应道。
　　“好，带会儿老道来了后，就看你们的了。现在，大家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吧。”
　　大家解散。
　　莫回房。
　　“歌儿，酒里的迷药都放好了吗？”莫回背插一把匕首。
　　“好了，师姐，我先出去了。”
　　剑歌刚踏至门口，莫会叫住了她。
　　“嗯？”剑歌回身，见到了一双充满忧虑的眼睛。
　　“歌儿，记住我的话，一切小心。真的打不过，师姐也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师姐。”剑歌半跪着，拉住莫回的双手，“你说的是什么话呀！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们两个都会平平安安的，都会的！”剑歌离开了。
　　……歌儿，在我心中，我早已把你当成亲妹妹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去送死的，拼死，我也也会保护好你。
　　莫回换上一袭红衣，画上艳装，把自己打扮地足够让见到她的人骨头都酥了。这样，或许更有机会接近老道士，完成任务。尽量不要让剑歌动手。
　　入夜了，前厅依旧是热热闹闹的。偏楼里，聚集了怡风阁所有的人。老道准时到来，身后跟着两位正直年少的弟子，各手持一把剑。虚伪，来青楼还身披道袍，装作自己有多清高。怡风阁人人都面蒙一块纱，特别是冷零和剑歌，用白纱蒙住了脸，只露出双眸，冰冷的彻底，复仇的眼神，犀利又凶狠。
　　“请问，谁是这里的妈妈。”
　　“婢人正是。”冷零微微点头，一举一动都显示出她的高贵。
　　“好！”老道大笑道，“连当家的这么风华绝代，想必这里的头牌更应该是倾城倾国的月下佳人了吧！”
　　“这位道爷很有眼光啊！我们家姑娘的确是倾城倾国的月下佳人。”剑歌双眸一颤。臭道士，现在就让你笑个够吧，待会儿，恐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道放松了警惕，挥手示意两名弟子坐下，“连一个丫头都这么会说话，当家的你可真是教导有方啊！”
　　“夸奖！”冷零含笑地点点头。
　　“还不知当家的贵姓啊？”
　　“婢人姓冷。”
　　“冷？”老道手一抽搐，“请教全名。”
　　“冷云。”这两个字自冷零口中出来，充满了仇恨。
　　老道握紧手中的剑，喃喃道，“冷零，楚云……啊？当家的为何取这个名字啊？”
　　冷零故作惊怕状，“道爷这是什么话，名字是爹娘给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老道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这名字是……唉，不提了！”
　　“既然道爷无心提，那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呵，你们的头牌呢？”老道不知何时冒出这样一句话。
　　冷零向剑歌使了一个眼色，剑歌微微点点头，众人分站两边，让出一条道，剑歌掺着莫回款款走向老道。老道眼前一亮，不错，倾国倾城，一袭红衣裹身，一头顺发垂顺地挂在胸口，浓妆艳抹却丝毫不失清纯。
　　老道空出自己的臂膀，向搂住莫回的腰，却被剑歌抢先一步，剑歌掺住莫回，挡在老道与莫回之间。老道显然有些动怒。剑歌宛然一笑，“道爷，我们家姑娘有个规矩，在回房前不准近身。”
　　“好，今天道爷高兴，这规矩我遵从便是了。”
　　剑歌搀扶着莫回上楼，老道紧随其后。
　　客房中。（莫回暂时的厢房）
　　“既然已经到了房间，那你可以出去了吧！”老道有意驱赶剑歌。
　　“不行，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莫回姑娘半步。”
　　“你这丫头简直是找死！”
　　莫回斟了一杯带有迷药的酒，递给老道，“道爷，歌儿不懂事，您先喝一杯消消火。”
　　“不喝！”老道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了送到嘴边的酒。杯子被打翻在地上……
　　“歌儿！”莫回佯装哭腔，“你看，你惹道爷生气了吧，你……”莫回向剑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这里她自有办法。剑歌退出了房去。
　　老道安慰莫回，却无心地触碰到了莫回隐匿在背后那冰冷的东西——一把雕刻精细的匕首。老道抽手，站在窗格前，狡黠地笑看，“莫回姑娘还真是计划周密啊！”
　　“怎么说。”莫回并为感觉到危险已在步步逼近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何怡风阁的众人都聚集在偏楼，原来这就叫瓮中捉鳖啊！也可惜，我这只鳖自投罗网了！”
　　莫回心一紧，难道……
　　老道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变出一把匕首，那精细的花纹以及用梵文所刻的莫回二字……啊！莫回这才觉察到自己隐匿在背后的刀不见了。
　　“想清楚一下。要杀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刚才在大堂不就可以执行了吗？为什么又是迷药，又是匕首的？”原来，他刚才不喝那一杯酒并不是因为在气头上，而是知道酒中混有迷药。
　　莫回冷哼一声，“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为何不早动手呢？”
　　“因为我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老道得意极了。
　　“很抱歉，我的把戏演完了，令你大失所望吧！”老道依旧笑着，笑得是那么狡猾，“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美人胚子，不过，你只能选择死亡。”老道的笑容消失了，飞身一掌，直奔莫回的天灵盖。
　　莫回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唤着，“歌儿。”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犹如一道光似的破门而入，一手把莫回揽在身后，以光之速接住老道那一掌，硬生生打回了老道。老道早先未防备，只感觉血液忽然逆流而上，他惊异地瞪着双眼，踉跄地倒退几步，抚着胸口，“咳！咳！”吐出几口暗红色的鲜血。
　　“我果然没有猜错。那被你们唤作冷姑姑的人应该是冷零吧。十六年前，原以为她跳下悬崖死了没想到她倒挺长命的吗！现如今还在设法追杀我们，哈哈！冷云，冷零和楚云，莫回，莫回崖，这么有关联的名字，我怎么一开始没有点破事情的真相呢？失算，失算啊！”老道无奈地摇摇头。
　　剑歌冷笑一声，“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至少你不用把这个谜团带到地狱里去。”
　　“你真的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杀了我吗？”老道脸色苍白。
　　“当然不能，但是我愿意尝试一下。”话还未说完，剑歌拿起手中剑性极寒的剑，那晶莹耀眼的白光，划过老道得颈。或许是因为功夫不到家，老道在死前凄异地惨叫了一声“雪幻”。不错，老道死在雪幻剑下，唯一遗憾的是，他尚未说完整句话就撒手归西了。老道的原话是：雪幻，楚云的剑，你是楚云的女儿。难道你是十六年前被丢下悬崖的那个孩子。”
　　大堂。
　　两名弟子闻得师父发出的惨叫，自知大势不妙，摔了酒杯，起身拔剑，整欲冲上楼，却双双倒下了，在他们的周围飘着一股很淡雅的清香，一名弟子伏下身叹了叹气息，两名弟子已经毒发身亡了。
　　“曼洁，玉洁，把静虚观三人的尸体丢到飞鹰堡门口去。”冷零吩咐道。
　　“了解，师父。”两人把尸体抬上马车，连夜赶往飞鹰堡。

　　………………
　　感到飞鹰堡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
　　趁着飞鹰堡守卫换岗之际，两名女子迅速将尸体丢下，驾车离开了。

　　姚非仍然在挑灯夜读，十六年前那个由于青年如今也是中年男子了。它有令人羡慕的地位，和令人羡慕的儿子，比剑歌大两岁的儿子。
　　“报……”一个守卫冲进书房，作跪拜状，“盟主，不知是谁把静虚观三位道长得尸体放在了飞鹰堡门口。”
　　姚非不信地抬起头，书渐渐滑落到地上。十六年前的梦魇，终于，还是逃不过了……她的复仇开始了……姚非呆呆地望着前方，十六年前的眼神又重新回到了他脸上。
　　“爹！”冲进来一名少年，飒飒的白衣，紧扣腰间的腰带衬托出他的不凡，他挺拔，孤傲的身影挡住了微弱的灯光。同样分明的轮廓，瘦削，同样分明的唇弧，唯一与他父亲不同的是，它有一双泛着微微蓝光的双眸。帅气的脸，致使飞鹰堡所有的妙龄女子都暗地里以身相许。
　　“爹，少年人又重复了一遍。”
　　姚非望着眼前的少年，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十六年前……如果他当初立场在鉴定一点，不追杀楚云和冷零，那么今日，楚云的女儿将会是自己儿子的新娘。姚楚两家的关系或许会缓和，更有可能会亲上加亲。可他没有这样做，他错了。
　　“盟主，请快些去看看吧！”守卫再次催促道。
　　“洛，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再者，通知各大派长老。”
　　“是。”姚洛退下。

　　飞鹰堡大堂。各大长老都已到齐。
　　“盟主，这两名弟子是如何死的原因不明不明。”号称将胡神医的华峰经过仔细检查后，说，“道长是被剑锋极细的剑杀死的，竟然有人能把剑运用至此，也实属难得。”
　　“这些伤口之所以这么细，不会是天灭或者是天驭划的吧！”坐在角落里的黑衣人分析道。
　　“厚葬三位道长。”姚非吩咐道，他无心再听下去……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过不了一天，整个江湖便传遍了这个消息。传言，杀其的神秘人正在全力追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