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早安，彭格列》鸽苏拉

7、第八弹

　　Bullet 8

　　纲吉和丝芒早上搭乘地铁再转公车到达了黑曜中学。将行李交给安排住宿的黑耀中的接待人员，再跟随一个自称是学生会干部的男生前往安排插/入的班级。

　　来到黑耀中后丝芒深深地觉得去并盛中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路走下来，柱子上、围墙上、墙壁上随处可见涂鸦，纸飞机插在灌木丛里，口香糖黏在垃圾桶上。现在是上课时间，但是走过走廊可以听到教室里的喧闹声。丝芒注意到很多教室的门有着被踢踹留下的脚印甚至裂痕。

　　据说在并盛中学，只要是有一点点损害并盛中之美的人都将会被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咬杀。

　　虽然云雀恭弥本身就是带领披着风纪委皮的并盛不良少年的头儿，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还不错？丝芒搓搓下巴，不过凡事都只是相对而言而已。

　　戴着眼镜的黑耀中学生会干部将丝芒和跟在丝芒身后的纲吉带到了一年级C班，向上课的老师稍作解释后，丝芒和纲吉进入了教室。

　　虽然老师就在讲台上，不过下面的少年少女嘻嘻哈哈吵成一片，突然看到新来的面孔都停下来用某种暗含排斥的嬉笑眼神看着他们。

　　纲吉缩了缩身子觉得自己无处容身，丝芒倒是很淡定地搜寻可以入座的位置。

　　“你们坐到第一组的后排吧。”数学老师嘱派完就继续麻木地上着根本没人听的课。

　　“那个校服是并盛的吧。”
　　“那个妞长得不错，喂，要不要和我拍拖啊~”有人在吹口哨。

　　桌子歪歪扭扭地向后延伸，丝芒无视注目的人群和对方的言语向前走去。
　　纲吉跟着丝芒往前走，不过为了闪躲不整齐的课桌和教室里那些黑耀中学生横竖乱伸的腿而显得步伐凌乱。

　　“哇！”突然一侧伸出来的脚从后方踹了纲吉的小腿，让他冷不丁向前扑去。教室里顿时响起轰轰的笑声。

　　就在脸离地面只剩十厘米的时候，纲吉感到自己的后领被人抓住了。
　　丝芒将纲吉提起来，然后安静地站在一张空桌子边，对着纲吉指指布满灰尘和脚印的课桌椅，用相当平淡的自然的口气道：“帮我擦干净。”

　　“呃、好。”似乎是被人指使惯了，纲吉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而是老老实实地掏出纸巾帮丝芒擦桌子，擦完桌子再弯下身去擦椅子。一直擦了三遍擦得额头冒汗丝芒终于点点头说：“可以了，谢谢。”

　　纲吉将自己的书包放到隔着过道的另一个桌子上，但是却发现没有椅子。正当他四顾着找椅子的时候，一个男生提着椅子走过来放到他的桌子边，嬉皮笑脸地做出不标准的绅士礼：“请坐，并盛来的客人~”

　　“谢、谢谢。”纲吉受宠若惊地正要坐下，却被丝芒拉住了。

　　丝芒黑色的瞳孔有些沉闷地落在椅子上。纲吉这才发现上面涂满了嚼烂了的口香糖，顿时有些额头冒汗：果然不会有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么……

　　“怎么，不坐？”那个拿椅子的男生依旧一脸的笑，却透露出一丝狰狞的意味。

　　“框——！”这时教师的前门突然发生巨响，那扇没有锁就只能由内开的门在弹到墙壁上后砸起重重的响声。

　　“八木学长。”
　　“八木老大。”
　　教师里的学生跟闯入的少年组的带头人物打招呼。

　　八木沼环顾了一圈教室，便直直朝着泽田纲吉这边走来。

　　“并盛中学的？”八木沼身后的一群人将丝芒和纲吉围了起来，不过大概因为是男生的原因，纲吉成为了矛头的指向点。

　　“我们是受黑耀之邀来参加友谊赛的。”纲吉对对方紧张地笑。

　　“受黑耀之邀？我怎么不知道？”八木沼咧了咧嘴，“你们不知道踏入黑曜中学是要得到我的允许的吗？”

　　“抱、抱歉。”纲吉满头大汗，求助地看向讲台的数学老师。只见数学老师似乎被教科书深深的迷住了，低着头钻研不已。

　　纲吉：“……=口=”黑曜中学比云雀前辈还危险！话说他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像他这样体育无能学习无能什么都无能的人会让云雀学长做出让他代表并盛跟黑耀比赛的决定，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知道怎么做了吧？”八木沼阴笑着一把抓起纲吉的衣领。

　　“怎、怎么做？”纲吉瑟缩着。

　　“放倒的话一个一千，灭口的话一个人头一万。”
　　在满室安静，只剩泽田与八木的对峙的场景中，一个平淡到麻木的声音突兀地出现了。

　　“那个女人在说什么？”八木沼扬眉。

　　“人头什么的太血腥了吧！！”纲吉也不管自己的衣领还掌握在八木沼手里，对着丝芒连连摆手。

　　“那么要选定套餐一吗？”女生歪过头看着他，安然的面孔中似乎有隐隐的期待。
　　「……方案一是指一个一千吧。也是，丝芒最近似乎很缺钱。」纲吉有些冒汗地想。不过似乎只能靠她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好。但是……一、二、三……八、九、十。
　　“……我没带那么多钱。”纲吉萎靡地垂下头。

　　“那么十天一千好了，要十天内付清。”

　　“你们两个杂碎叽叽咕咕在说什么？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是吗？不让你们吃点苦头……”
　　“空——！”脸颊剧烈地撞击在硬木板桌面上的声音将八木沼的话生疼地打断。
　　八木沼怒目圆睁着瞪着突袭的黑发少女，正欲挣脱让对方好看，视线里一支铅笔迅速地朝着他眼睛的方向扎来。尖锐的灰色笔尖让他反射性地闭眼保护。
　　“啪——”闷闷地深入声。
　　等八木沼睁开眼，只看见那只铅笔擦着他的鼻梁深深插/入了课桌中。一个激灵窜过八木沼的脊梁骨，似乎骨头里正流窜着森森的寒意。本身有体术功底的八木沼清楚地知道将铅笔插/进这种硬质的高密度实木板意味着什么。

　　这场景怎么看着有点像功夫电影，但是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时不能不说没有震撼。周围的少年们懵懵懂懂的惶恐在看到八木变了的脸色后清晰了。

　　一直到八木沼一伙离开后，教室依旧安静无声。

　　丝芒拉起挂在脖子上的眼罩戴上，然后开始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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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纲吉和丝芒在学生会干部的带领下来到了离学校比较近的小旅馆——因为黑曜中学不是寄宿制学校，所以黑耀中的学生会出经费为他们在这家旅馆定下了十天的房间。

　　那位干部将钥匙交给了丝芒后就走了。而纲吉看着那只挂着一把钥匙的带着房间号码编号的钥匙串，有一种莫名的阴影笼罩在头顶。

　　据说旅馆走廊尽头最阴暗的房间是发生谋杀犯罪几率最大的。跟在丝芒身后的纲吉只觉得浑身发麻。
　　终于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了末端的房间，丝芒打开门。狭窄的空间内摆着两张小小的床。旁边一个小门，大概是洗手间。加上一个衣橱和靠窗那里的一张小桌子便没有其它了。

　　“怎、怎么会？难道我是和丝芒一起住一间的吗？”纲吉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连、连隔间都没有吗？”

　　“大概是为了省钱吧。”丝芒倒是很镇静地分析，“毕竟是学生会的活动经费，我们又只是普通学生，肯定是能省则省。当然不排除学生会太穷集不到资金的情况。毕竟就黑曜中学那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样子，光修理费就要一大笔了吧。”

　　“可、可是……那也不能让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晚上住一个房间吧……”

　　丝芒疑惑地抬眼看他一眼：“你担心我对你动手吗？放心吧，没有人委托我干掉你，再说我也接了你的生意了，只要你交了保护费我就保证你十天内的人身安全。”

　　“……”纲吉无力地提着书包站在门口，“我想……不是这个问题吧……”

　　“你想睡哪张床？”

　　“啊啊？靠窗的吧？”纲吉愣了愣反射性回答。

　　“不过我想睡靠窗的，你去睡靠门那张的吧。”

　　“哦，好。”

　　“我先去洗澡了，帮我把被子铺好。”丝芒拉过自己被搁在一边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换洗衣服，走进了浴室。

　　纲吉愣了愣，把书包放在一边的桌上。和他的黑色书包并排放着的是丝芒糖果色的手提箱。记得丝芒一向都是随身携带它很少离身的呢，里面装着的应该是枪支吧，不过只见过她用过水枪，不知道是不是像里包恩推测的那样其实是货真价实的枪呢……
　　定定地看着那个糖果色皮箱，好奇心咕噜咕噜地翻滚。
　　“不行不行！”纲吉摇摇头，回想起上次去开里包恩的黑色皮箱结果被上面的机关困住被电个半死的事，如果是丝芒的话……总觉得打开之后自己就会悄无声息地死掉。

　　纲吉放弃了探索皮箱的秘密，挽起袖子转身去整理床铺。